《走在作死路上的九千岁》万俟柒

27、第 27 章

　　公孙离眼神呆滞，逐渐染上难以置信，他这话说的是什么意思？

　　“你以为，本督为何要剥下你的脸皮？”

　　“难道是……人皮面具？”公孙离震惊到难以置信。

　　当初铁戟堡曾想过纳为己用，但是这种技巧早在几十年前已经失传，铁戟堡遍寻不得，只好放弃。

　　如今突然有人说会□□的技巧，公孙离细思极恐，与其说不相信，不如说不敢相信。

　　不过，要是面前这个人会呢？

　　楼君卿淡定从容，不仅优哉游哉的喝茶吃糕点水果，还接过弼安手头上的紧急待处理奏折看起来。

　　无形之中形成的压力，让双方之间的差距越来越大，渐渐的，成了一座公孙离无法翻越的高山。

　　不管他看向哪一个人，他们都是一样的表情与眼神，居高临下的睥睨，仿佛他卑微进了尘埃，不屑一顾。

　　弼安挑眉睥睨着男子，“瞧那些空的牢房，人皮面具的制作方法，一个人不行就十个人、百个人、千个人，总会成功。”

　　“公孙离，铁戟堡不过是民间的一个杀手组织，你该不会天真的以为这些杀手会把你当回事？”

　　“用毒药控制人的确是一种手段，可是当解药一旦被他人掌控，你以为自己还是个东西？”

　　“铁戟堡在我们东厂都督手中，你费劲心里培养的杀手倒戈相对，你以为……自己还有退路？”

　　弼安一言一语就像是戳在公孙离心口上，让他终于体会到什么是只手遮天的恐怖。

　　楼君卿眼神从奏折上移开，抬眸扫了眼公孙离，可怜同情又饱含讥讽，终于逼得他溃不成兵。

　　“你以为你身后的人能够护你？”

　　“啪”的一声，奏折合上的声音吓得公孙离浑身一哆嗦，不由自主的被声音吸引看过去，四目相对，只见这个权倾朝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九千岁问了一句。

　　“你认为可能么？”

　　可能么？不可能，如果他们能够对抗，何必花钱请铁戟堡横插一脚？

　　现在想想，如今东厂的地牢反而成了最安全的地方，只有在这里，即便是他们也无法插手进来。

　　铁戟堡的现任堡主公孙离，说到底也只是个富贵窝里被人保护着长大的人，对付这样的人，还需要动脑子？

　　弼安似是惋惜的叹了一声，“没有证明你们往来的证据，你注定就是被人利用、失去自己一切的弃子，明明不跟他们扯上关系，你就还是那个呼风唤雨的堡主。”

　　“而现在……”

　　楼君卿那精致薄唇弯出一丝意味不明的笑，在一瞬间撕破他自以为是的防护罩，鲜血淋淋的尊严袒露在大庭广众之下，受尽嘲讽的凌虐。

　　公孙离的瞳孔紧缩，疼痛侵蚀，长时间赶路的疲惫，他的精神薄弱到了一定程度，像他这种惯于凌虐他人却从未被人踩在脚下的人，心理承受能力本就不行。

　　楼君卿失了审问心情，比起公孙离还不如去逗弄刚到手的玩具有趣。

　　见他起身离开，公孙离心里生出一种巨大的危机感，身为培养了无数杀手的堡主，自然知道一旦没有价值会落个什么下场。

　　公孙离心里不甘，成王败寇他无话可说，如今自己因他们一无所有，怎么能够让他们独善其身，既然注定要死，他总有权利选择一个轻松点的死法。

　　“九千岁，我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只求你让我死的轻松一点。”

　　离开的脚步不曾停顿，楼君卿的身形渐渐消失在公孙离的视野中。

　　在他因为那个人离开而以为自己完了的瞬间，一道身影忽然逼近，轻笑道:“公孙堡主，其实督主并不想让你死。”

　　什么？竟有这样的好事？

　　公孙离愣愣的看着那温和到毛骨悚然的笑脸，高兴的同时，巨大的不安伴随而来。

　　“当然，这是你投靠谁的基础上决定。”弼安脸上带笑，瞧着那鲜血浸染纱布，彻头彻底成了个怪物的公孙离。

　　东厂，九千岁楼君卿的卧房。

　　凌乱的床榻空无一人，软被已经失去温度，可见沐逸离开有段时间。

　　房间里似乎还有一个人存在，能够听见微弱的呼吸声，以及……

　　楼君卿微眯了美眸，他让锦衣卫进来查看床底，却发现失踪一天一夜的二狗子睡得香甜，锦衣卫双手小心翼翼的奉给他。

　　楼君卿指尖点了点二狗子鼻尖，小家伙这两日也不知道藏到了什么地方。

　　“本督房间里的女人呢？”楼君卿问门口守着的锦衣卫。

　　锦衣卫刷拉拉跪了一片，“回禀督主，属下等并未看见有女子离开，请督主降罪。”

　　什么！

　　楼君卿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阴沉，吓得锦衣卫浑身颤抖趴伏在地上不敢起身。

　　平白无故消失一个人，还是在守卫森严的东厂，这简直就是在楼君卿脸上狠狠的扇个耳光。

　　次日一早，弼安伺候着楼君卿更衣、洗漱、用膳，出发之前，他忽然拿上睡得云里雾里的二狗子，还对弼安吩咐了一句。

　　“昨个儿给沐少将军准备的那些道具，将没用过的包装好。另外，前段时间抄家收缴了一批用在女子身上的药，拿一盒，本督打算送给陛下。”

　　沐逸睡到自然醒，一睁开眼睛就发现自己在朝堂之上，台下百官互相撕逼。

　　尾巴尖在人手里被玩弄，她侧头看了眼楼君卿，想到在露天浴池里发生的那些事，一爪子捞回尾巴抱着，面无表情的给楼君卿一个后脑勺。

　　不愧是在皇帝身边伺候过的大太监，这身奇.淫.技巧的本事，一般人还真的不一定有。

　　早朝结束后，沐逸蹲在楼君卿肩膀上，如今她体型不小已经没法子揣进袖兜。

　　走在边上的楚皇时不时转头瞥它一眼，像是明白楚皇心中所想，楼君卿拿过沐逸双手奉给陛下。

　　“陛下若是喜欢，只管拿去便是。”

　　楚皇闻言犹豫一瞬，他对这种毛绒绒的生物并不感冒，只是宫中新进来的宠妃特别喜欢这种生物，闹着要他送她一只，还点名就要楼君卿的。

　　“身为一国皇帝怎能夺人所好，朕只是心生好奇罢了。”

　　楼君卿也不推却，楚皇拒绝的下一瞬，他便把沐逸放回肩膀。

　　走廊里，宋公公手里提着一个红木箱快步过来，楼君卿笑意不变，凑近楚皇耳边压低了嗓音，“臣知道陛下喜好，已经特地命人准备好礼物，这几日陛下——慢慢享受。”

　　咋听这话，楚皇愣了一瞬，楼君卿接过宋公公递过来的红木箱打开，看了一眼里面是些什么后，“啪嗒”一声合上了盖子。

　　面对强行抑制着惊喜与迫不及待的楚皇，楼君卿从容不迫，由着宋公公自他手中接过红木箱，退至楚皇后侧方站着。

　　两鬓斑白，年过半百的楚皇陛下笑得合不拢嘴，“爱卿这份礼物，深得朕心。”

　　言罢，楚皇抬手让宋公公靠近点，他低声吩咐了一句，宋公公连连颔首，眼角余光扫了眼楼君卿后，转身离开。

　　沐逸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虽是匆匆一瞥，却足够她看清楚那红木箱里装着的是些什么。

　　那里面的物件，绝对是弼安昨日准备，打算让楼君卿用在自己身上。

　　弼安也不知道从哪儿搜刮过来，各种各样的道具应有尽有，有用来助兴的，也有用来折磨女子会造成流血事件的道具。

　　楼君卿为楚皇准备的是后一种，也是昨天晚上没有用在她身上的那些。

　　沐逸不明白，楼君卿为什么要将这些献给楚皇？

　　楚国百官皆需要自己步行离开皇宫，才能上轿离开，唯有一人在皇宫内随意出入，便是步辇也同样如此。

　　那人便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九千岁——楼君卿。

　　八人抬的步辇速度不慢，弼安随行在侧，忆起今早督主吩咐的事，神态疑惑，“督主，属下有一事不明白。”

　　靠着椅子上的楼君卿闭着眼睛假寐，手下轻抚着沐逸的脊背，恰到好处的力道，令她舒服的昏昏欲睡。

　　听见弼安的声音，沐逸耳朵尖抖了抖睁开眼睛，心里好奇他接下来的话。

　　“嗯？”幽柔喑哑的嗓音带着一股子慵懒，让人头皮发麻，一路酥软到了尾椎骨。

　　沐逸忽然想起昨天下午发生那事，忍不住炸了毛，成了个彻头彻尾的毛绒绒。

　　察觉到手下毛发格外柔软蓬松，楼君卿睫羽微抬，也不知道小东西是看见什么，紧张的炸了毛。

　　昨天下午的事，沐逸只记得开头，至于中间，还有后来是谁送她去的楼君卿房间，没有半点记忆。

　　“督主，为什么要将这些送给陛下？”弼安问道，那些道具用在女子身上会有什么效果，他很清楚。

　　楼君卿轻哼了一声，“二狗子随本督一起上朝多次，你以为，陛下怎么现在才对它有兴趣。”

　　跟她有关？

　　沐逸眯了眯眼睛，仔细想想楚皇不是第一次见到自己，所以，为什么他突然今天就好奇了呢？

　　除非——有人在他耳边说过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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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