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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 1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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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宝七年,这日天空万里无云、秋高气爽,李太白牵了两匹马停在了太守府前,他的目光透过微开的门缝看向太守府内。前院,杜甫正在和李邕告别。李邕笑着接受了眼前人的一个拥抱,他低着头揉了揉杜甫的发顶,眼神里的宠溺都能溢出来。场景像似即将送弟弟出远门的兄长一样。
杜甫默许了对方的行为,之后,他才重新整理好了自己的仪容,郑重其事的朝李邕作了个辑,然后背起行囊,头也不回的向大门走去。他的每一步都走得极为沉重、吃力,宛如腿上绑了两个沙袋子一样。
他是真的不舍。
杜甫向前看去,大门前等待他的,是他心心念念的李太白。
临走到门槛前,他听见身后有人唤了他一声,他回过头,见到的是立于庭前、眼神温柔的太和兄,太和兄张了张嘴,对他说了一句话。虽然距离有点远,可他还是听见了。
那句话分明是:欢迎随时回家。
然后不知道怎么的,他就笑了。他的所有沉重忽然消失得无影无踪,他开心的奔向了眼前的李太白,随即跳起揽住了李太白的脖子,李太白先是无可奈何的看着杜二甫宛如孩子一般的行为,然后,他抬起眼,朝李邕的方向看了一眼,而对方也恰好在看他,他慢慢的,点下了头。
“走吧。”李太白将马绳交给了杜子美,随即自然的牵起了杜子美的手。杜子美的手很小,很肉、还有点柔软,像个小孩子一样。
两人就这样牵着两匹白马,向着太阳升起的方向漫步而去。阳光将两人的影子拉伸得很长很长,倒映在地上,仿佛是另一个他们。
途中,李太白不知道想起了什么,他转头问道:“今日怎么着了一身白衣裳?”
杜子美阿了一声,他不好意思的笑眯眯说道:“不知为什么,今天就想穿白色。”
李太白沉思了一会儿,随即悟道:“我明白了。” 在杜子美期待的眼神下他接着说道:“我以后会争取让你穿上其他颜色的衣裳的。”
杜子美的神色怔了怔,他呐呐的说了句好。
“特别是红色。” 李太白补充道:“你穿红色好看。”
阳光之下,有人的脸庞蹭的一下红了,也不知道是晒的还是有其他原由。
“太白兄,世人都称你为谪仙人,那这世上,真的有仙界吗?” 杜子美摸了摸下巴,好奇的追着身旁的人问道。
李太白停下了脚步,曲着手指转眼便在小家伙的额头上弹了一下,他好笑道:“我怎么知道。”
“不过….这世间精彩万分,连你我都能重活一世,谁又能去否定仙界的存在呢?”
两人相继抬头看了天空一眼,喜鹊在屋檐上吱吱喳喳的为清晨作一个开始,阳光零零碎碎的将光芒洒在了大地上,正是炎炎热夏。
从济南到开封的路途很短,可他们往后的人生还很长,他们可以一直携手走下去。
“杜二甫。”
“太白兄?”
“你以后,还当官吗?”
少年爽朗的笑了一句:“当啊。我要以后这天下,提起你李太白,便要想起我杜子美来!”
李太白淡漠的脸庞一点一点的柔和了下来。他知道,眼前的人做到了。
在很久很久后的太平盛世,世人都知道,在这大唐出了两位奇人,一位性子较冷、闲游四方,另一位则性温,为官清廉。有人将他们的画像挂在了一起,不过不再是一少一老,而是两张样貌清秀的青年画像。这两位奇人都是诗人,他们留下了大量的诗词歌赋,其中不乏有互相写给对方的,都被后世人完整的保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