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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一眼亿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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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
子夜伸向“辰”字的手一顿，扭头看向乌拉诺斯。
乌拉诺斯一改常态，露出几分严肃的表情，道：“这个是所有考核中最难的一个，不如先掌握日月吧。”
子夜停顿了半分钟，重新看向“辰”字，道：“我拒绝。”
说完，她的指尖已然落在了上面。
乌拉诺斯收回伸出去的手，无奈地叹了口气，正想休息一会，一股强烈的波动从“辰”字发出，原本黑色的符号瞬间渡上了一层诡异的银光。
“这是那股奇怪的神力！”
乌拉诺斯一眼就认出了罪魁祸首，但即便认了出来，也没办法捞出子夜了。
他面色一沉，道：“宁芙、萨亚，你们守在这里，我进去看看。”
……
无边的黑暗中，亮起一道高大的人影。
粗略的看上去就只是一个长相普通的人，可仔细观察时却发现无论如何也无法看清对方的具体特征，甚至连近在眼前的发色也说不上来。有关于他的任何印象都在看到他的第一眼时就被删除了。
子夜暂时放弃了对他的探索，转而环顾四周。
这并非是一个全黑的空间，在那些漆黑的幕布中还混杂着数不清的彩色粒子，因为十分细小，很难分辨出来，但这也让这整个空间多了一分杂乱感。
对这个空间的探索也无法进行下去，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于他对话了。子夜将目光聚集在对方的身上，顿时，那种不停遗忘带来的混乱感又回归了。
“你是谁？”
他咧开嘴笑道：“我？我成为过很多人，也被很多人赋予了很多个名字。但如果是问我的第一个名字的话……我叫伊挚。”
在他落下那个名字的瞬间，他的样子立刻清晰了起来。两条粗浓的上挑眉，一双狭长的丹凤眼，鼻子高挺，嘴唇宽厚，皮肤麦黄，身材略显壮硕，穿着厨子的服饰。
子夜定定地看着他，心中没有丝毫的畏惧，比起乌拉诺斯，眼前的这个人更让她有亲近感。
伊挚道：“我知道你有很多的疑惑，所以借着这个机会来向你说明几件事。”
子夜并没有答话，而是做出洗耳恭听的表情。
“先从你的前身……现在是叫辰夜的那个孩子说起吧。”
“在辰夜原本的世界里，她是一个颓废至极的人，过着得过且过的生活。但偏偏，那样的她有着极其强大的灵感，从梦境中干涉其他世界都是再正常不过的小事。那个时候的我注意到了她，于是在梦境中与她达成了交易。也就是她会毫无痛苦地死去，而之后她的灵魂如何完全由我掌控。”
“至于我为什么需要她的灵魂，其实是为了实现我的理论，如果我的理论成立，那么这个灵魂就能成为连接所有宇宙的全知全能的神明。”
伊挚毫无保留地说出隐藏多年的真相，这样顺利的发展反而让子夜产生了“真的是这样吗？”的虚幻感。
“但是，我原以为换了个世界那个孩子多少回重振旗鼓呢，毕竟那么多年都苟且活过去了。没想到在她的养母死后，萌生死志，在濒死的时候触发了我布置的魔法，留住了这个身体残存的生机。”
“继续以那个灵魂存活下去的话，万一再发生什么，身为世界外的我根本无法插手。于是动用之前留下的神力将那个灵魂里装有灵感和常识的一部分撕裂了出来，并且将我的知识的一部分灌输进去，确保这部分灵魂能够稳定运行后，将多余的灵魂存在了那本书里。这就是你的诞生了，子夜。”
伊挚的话虽然令人非常不敢置信，但子夜明白这就是属于她的真相。即使理性告诉她不能轻信，大脑中属于伊挚的那一部分知识也已经决定了她的选择。
听完真相，子夜却并没有什么很大的感觉，甚至远不及当初寻找上一个子夜时的激动和愉悦。她了然道：“那么，你需要我做什么？”
伊挚呵呵笑道：“现在的你是残缺的灵魂，如果不补全漏洞，光是那本书的威力就会将你摧毁。”
子夜问道：“那本书？夜天之书吗？”
伊挚摇了摇头，道：“你真的以为一部动画片里的道具就是它的真实吗？我当初只是选用了最符合它的设定罢了。”
“那……”
“时间不多了，孩子，去那里寻找你失去的部分吧！”
伊挚只是简单地挥了挥袖子，眼前的一切都消失的无影无踪，转而是一个似曾相识的场景。
头顶是瓦蓝的天空，脚下是翠绿的草地，前方是复式的木屋。
子夜还没有从先前的情况中回过神来，一个稚嫩却清脆的声音响了起来：“你是谁？”
子夜循声望去，一个看上去只有五六岁的丸子头小女孩正扑朔着一双大眼睛看着她。
尽管和先前的那位少女有着天翻地覆的变化，但那双闪亮的金棕色眼眸，让子夜与那名少女联系了起来。
带着淡淡的不确定，子夜问道：“你是……铃桦？”
女孩一愣，歪着脑袋道：“铃桦？我不叫铃桦。”
“那，你叫什么？”
“问别人前先报上自己的姓名来呀，小妹妹！”
子夜盯着眼前的女孩看了半晌，忍不住笑出了声。
女孩张了张嘴，下一秒也开始笑了起来。
“噗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
子夜停住了笑声，疑惑地看着她：“你笑什么？”
女孩也瞬间不笑了：“应该是我问才对吧，你又笑什么？”
这个孩子……不行啊。
子夜抿了抿嘴，好不容易将笑意憋了回去，道：“没什么。我叫子夜，现在能告诉我你的名字了吗？”
女孩上下打量了一番子夜，双眼中含着浓厚的好奇，但还是回答道：“我叫夜铃桦。”
……这不就是叫铃桦吗？
不给子夜吐槽的机会，夜铃桦出声问道：“你真的叫子夜？”
“是啊，怎么了吗？”
“可那是星神大人的名字啊？我还是第一次见到除了星神大人以外叫子夜的人呢！”
子夜想了想，道：“可是这个名字不还是挺常见的吧。”
夜铃桦用力地摇头：“不，这个名字甚至不让村民们说，只能是身为供奉巫祝才能说的……这是我爸爸的意思，当然我才不会拘泥于传统呢！”
子夜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夜铃桦又道：“我劝你还是回到自己的村子吧，现在大家好像都很排斥外来的人，上一周就直接将那个人抓起来杀死了。”
“这样啊……”
“而且你又叫这个名字，说不定还要被我爸爸先拿火烤一顿呢。”
“你爸爸有那么恐怖吗？”
说起爸爸，夜铃桦瑟缩了一下，道：“你是没见过，我爸爸简直比罗刹神还恐怖！”
罗刹神？
子夜刚想发问，一个粗犷的声音传了过来：“铃桦！站那做什么！说了多少遍不准出屋子！”
夜铃桦赶紧转身将子夜挡在了身后，因为二人的身高差，子夜没办法看清来人，但从对方的语气中，子夜只能听出一个爱女儿的严厉父亲，并没有如何的恐怖。
“爸……爸爸，我只是出来透口气……”
“你别忘了明年你就要继任巫祝之位了，不好好呆在屋里净想着出去！给我回屋去！”
声音一点点逼近，而夜铃桦也不住地往后挪着步子。
“你身后的那个人是谁？”
因为身高优势，壮汉一眼就看到了夜铃桦背后的子夜，眉头一皱，配上那对铜铃眼的确是挺吓人。
夜铃桦咽了口唾沫，紧张地攥着子夜的手，道：“是、是这样的，这个小孩子迷路了，而且一问三不知的……所以我就想，能不能……”
“不能！”
壮汉斩钉截铁地拒绝道：“我们村不欢迎外人，小孩也一样！你赶紧跟我回去！”
说完，他那一双布满老茧的大手就朝夜铃桦抓去。
……
还是之前的黑色空间，伊挚恢复了那个什么都看不出来的样子，与刚进来的乌拉诺斯相对而立。
“原来在我女儿身上做手脚的人就是你！”
乌拉诺斯此刻恨不得立马将这个人给撕碎，可这个空间深不可测，到处充斥着对方的神力，显然是对方临时架构的一个亚空间，并不是他所能肆意妄为的地方。
伊挚摸了摸下巴，笑眯眯地道：“你的女儿？呵呵呵……这还挺好笑的。”
“你到底做了什么？”
“我不过是送她去了那个时代而已，年轻人，稍安勿躁啊。”
对一个有史以来最为古老的神说年轻，这个人不是脑子坏了就是特别牛X。
单单凭借乌拉诺斯的法则之力的漏洞直接开辟空间，仅凭这份实力就不会是前者。
但这个世界的神界，是绝对不可能有比他更强大的存在的。
一个呼吸间，乌拉诺斯已经从上个文明思考到了上上个文明。
到底是最古老的神明，乌拉诺斯镇定下来，冷声道：“那个时代早就灭亡了，送她去那里无疑是让她送死！”
伊挚一脸慈祥地道：“放心吧，等她完成了她的使命就会回来了，无需担心。”
“鬼才相信你的话。”
“呼呼……这个空间就要崩溃了，你滚吧。”
在乌拉诺斯一脸震惊地注视下，伊挚手一挥，他直接被弹回了天空神殿。
看着四周流动的天空，乌拉诺斯回过神，还想再次进入，却发现那里已经完全封锁，变成了只出不进的单向通道。
“可恶！那根本不是我们这个宇宙的人，究竟是有多大的能耐居然能突破宇宙的壁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