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杂烩》辰忆

17、我有一个秘密

　　“姐姐，你上次穿的那条裙子真是好看，我让母亲给我做了条差不多，就是花样...”

　　“明天你让春阳来取。让母亲把裙子的颜色换了吧，蓝色你穿素了点。”

　　“多谢姐姐！可我就喜欢跟姐姐一样的蓝色，好看！我先走啦，姐姐你忙。”

　　“珍小姐太过分了，从小到大，她什么都想要跟您争，您才是薛家大小姐...”兰香盯着蹦蹦跳跳离去的背影，不满地嘀咕。

　　“兰香，住口！”梅落瞄了眼坐回案几准备作画的薛笑，“去准备些点心，小姐等会儿要用。”

　　“小姐，是兰香逾距了，回去我定会仔细教导。”

　　薛笑垂眸不语，待把图样画好，她轻轻地吹干纸上未干的墨痕，“梅落，把薛义叫进来。”

　　……

　　“姐姐，我不能跟你穿一样的裙子去赏花会了，我都跟母亲说了要蓝色的了…”

　　“不喜欢红色的么？我瞧着挺好。红色显白，珍儿这么穿好看极了。”薛笑凑近，少女身上的暗香让她微微皱眉，“你身上这香…”

　　“跟姐姐你一样对不对？我可喜欢这香了。母亲说这是姐姐专用的，我偷偷藏了一小块，姐姐不会怪我吧？”

　　“不会，我前几日找人调了新香，正准备要换。”薛笑淡淡地笑，替薛珍整了整领口。

　　“姐姐的新香能不能送我一些？我想跟姐姐用一样的。”

　　“好，等配好了我就差人给你送去，现在这香你就先别用了，免得到时候味杂了。”

　　“嗯，好，我听姐姐的。”

　　“梅姐，这香真要换？”兰香犹豫地看向梅落，“这香是用前几年邻国进贡的材料做主料制成的，材料珍贵，每年的成品也不多，都用了好几年了，这珍小姐什么都要跟大小姐一样，真不懂大小姐为什么要处处忍让…”

　　“兰香，做好你自己的事，小姐的决定轮不到我们质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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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笑笑，你别怪珍儿，反正你也不喜欢苏家二少，这婚事就让给你妹妹吧。”

　　“父亲，有件事我得弄明白了，珍儿喜欢苏二？”

　　“这…”薛家主有些不安，朝中最近的风头有些奇怪，苏家在这关头提出履行婚约。许是府里对珍儿的偏爱太明显，苏家提出了换人。虽然对大女儿不公平，但作为父亲，总希望女儿都能嫁得良人。大女儿才名在外，又是薛家大小姐，婚事自是不愁。他咬了咬牙，“婚姻大事，自是父母之命，这事就这么定了。”

　　梅落抬眼看了眼面无表情坐在窗边的小姐，心里惴惴不安。窗外的雨打湿了薛笑的袖口，她却好似全然不觉。“小姐，雨大了，您小心着凉。”

　　“呵。”薛笑抖了抖袖子，轻抿了一口桌上早就凉透的茶水，“梅落，你说，他们为什么要逼我呢？”

　　“小姐，老爷也不是…”

　　“梅落啊，我忍的够久了…”薛笑俯身用手撩了撩香炉内袅袅升起的青烟，长吸一口气，缓缓地叹出，“去信，把薛勇叫回来。”

　　“是。”

　　……
　　“姐姐，父亲母亲…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他们就不会出事了…”

　　灵堂上，薛笑一袭黑衣，看着跪倒在棺材旁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薛珍微微皱眉，“梅落，送珍小姐回房。”

　　“家主，我们的人已经按您的吩咐去安排了。”

　　“知道了。”薛笑挥手让人退下，拂了拂并排的棺材，动作轻柔，脸上却不见一丝悲伤。绕着棺材走了一圈，走回案前，随手将薛珍刚点上的香折断。

　　“父亲，你知道你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决定是什么？那就是给我找了这个女人生下了珍儿。你总觉得这女人对珍儿偏爱会让我不满，可是你想过么，我的母亲是护国夫人，她下嫁于你，这薛家从我出生起就是我的了。若不是我的默许，你以为光凭这女人，能护住珍儿？可笑。”

　　“这女人处处针对我，没关系，在我的香里下药，也没关系。珍儿要的，我自会给，她万不该挑拨珍儿与我生分…”

　　“父亲，若珍儿喜欢苏二，现在躺在这棺材里的或许就是苏二了。可您非要跟我提什么父母之命…害的我不得不把计划提前，倒是折损了不少人手。”薛笑抄起一叠纸钱撒进火盆，“父亲，你们现在都不在了，长姐如母，我自是会代替你们好好照顾她。”

　　每个人的心底都会有秘密，善或是恶，薛珍就是她的秘密，必须要好好保护的秘密。谁动，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