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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15(上) ...

  •   猛京阁。
      樱花树仿佛在剧烈的摇晃。苏茉莉一整天没有进食,她坐在樱花树下,脸色很差,抱着膝,小声的哭着。院子外,沈怡梅着急的来回走,她想劝苏猛京,但她知道是徒劳。这次连苏瑞也被下了令,除了书房和卧室哪也不能去,他想救姐姐,但他无能为力。
      苏猛京动了真格。这次他的心无比坚定,论谁也无法推动,他要一直关着她,直到她从青龙的魔咒里清醒为止。
      “开门。”
      苏猛京命令手下将侧院的门打开。
      院子的门刚打开,苏茉莉就急的起身跑了过去,两名手下守在门边,沈怡梅心疼的看着她。
      “为什么要把我关起来?”
      苏茉莉急冲的大喊。
      苏猛京手臂用力一振:“没大没小。”
      “放我出去。”
      她想要跑出去,他用力抓住她的手臂,将她拉回原处,紧望着她:“出去可以,除非你和青龙断绝关系,否则,一步都不能踏出这里。”
      “你是个骗子……”
      她愤怒的难受,低吼:“……你明明答应过我,同意我和宫日龙在一起,现在又出尔反尔。”
      他牙一咬:
      “他有做到对我的承诺吗。”
      “你就个骗子。”
      她急的毫无礼节。
      “茉莉。”
      沈怡梅走过去提醒的叫了她一声。她看也没看她一眼,只是怒急的瞪着苏猛京。刚进门的蓝天鹰听到侧院的吵闹声,他走了过去,站在门外往里看去,小姐正和师父发生争执。
      苏猛京更是愤怒:
      “第一次是让你入火海,差点被烧死,他替你挨家法,我给了他机会,第二次是让你入冰水,差点被冻死,我不可能再答应你和他在一起。”
      “但他救了我。”
      她极力反驳。
      “救?”
      他眉心紧蹙,“他能救你多少次?能保护你多久?你和他在一起时刻都有危险,你懂不懂?”
      最后一句他怒的吼出来,她嘴唇颤抖的说:
      “我不怕。”
      沈怡梅心很沉重,她怎么也没想过茉莉爱上的是自己的儿子,任她维护谁,偏袒谁,她都有错。门边,蓝天鹰沉下一股沉甸的痛楚感。他深爱着小姐,而全然不知,小姐已经爱青龙爱到无法自拔。
      “荒谬。”
      苏猛京急促的喘息。
      “我要见他……”苏茉莉只想见到宫日龙,拼命的想见,“……我要见他,我要见他……”
      她就差疯狂的喊出来。她想门边跑去,而他却再次抓住她,她烦闷的甩开,无礼的吼:
      “就算你关我一辈子,我都还是喜欢宫日龙。”
      苏猛京的那种怒里更多的是心痛。他不会再让她任性,心一横,狠声说:“那就关你一辈子,看你到底有多爱。”
      苏茉莉紧紧地望着他。心底那种懵懂又疯狂的爱令她几乎忘记了父爱,愤怒里竟然涌生出了恨意,她抵住眼里的泪,声音低的发疼:
      “我恨你。”
      “茉莉……”
      沈怡梅急了。蓝天鹰也惊了。
      “你说什么?”
      苏猛京眼神肃杀,“你再说一遍。”
      “我恨你。”
      苏茉莉倔强的重复。
      “啪——”
      一记响亮的巴掌落在她的脸上。
      “我是你父亲……”
      苏猛京心痛的眼神怒颤,“……你的亲生父亲,你现在竟然因为一个男人说恨我,简直是胡闹。”
      他重重一吼。她摸着自己被扇红的脸颊,烫烫的,很疼,终于她哭了出来,难受的几乎让她说不出话:
      “你从来没有打过我……”
      她又倔强的抹去眼泪,眼里是恨,她转身跑进了屋子里,用力的将房门合上。这一刻,苏猛京才意识到刚才那一巴掌伤害了她。
      这一刻,月影仿佛也被震动。

      那一夜。
      苏茉莉整整哭了一宿,眼睛红肿。这几日她无法与青龙联系,进食很少,有几次差点晕厥过去,但即便她用生命来做抵抗,苏猛京仍旧坚持决定,若是做一个无情,被恨的父亲能换得女儿的终身安稳与幸福,他愿意承受这样的痛苦。
      电视台。
      《功夫新星》总决赛前几日的彩排,三名选手进行赛前排演功夫较量,在开始前,蓝天鹰在后台换衣服,换上方便的服装后,他走出了休息室,但在走廊里意外的遇到了裴正奎。
      裴正奎一脸严肃:
      “能和你谈谈吗?”
      蓝天鹰大致猜到了一些,点了点头,随后和他朝走廊尽头走去。几抹刺眼的光芒里,他们交谈着,气氛紧张。
      排演间。三名选手都是高手里的高手,功夫风格各不同,同样具有杀伤力。首先是蓝天鹰对阵三号选手,赛前热身,彼此都没使出全力,蓝天鹰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好几次都出错拳,还挨了几拳,以他的实力,就算保存实力也不至于如此,看出他不在状态,副导演让他先去一边休息。
      演播厅的一角,他坐在观众席上,头垂的很低。
      “不要对我家小荷有非分之想……”
      方才,在走廊尽头,裴正奎警告他,眼里是轻视的唾弃,“……你无文化,无涵养,只是一名粗俗卑贱的打手,你还不配与小荷在一起。”
      座位上,他十指相扣抵在额头上,紧闭的眼,胸口的气息那么紧。被看轻,被嘲笑,又如何,他本是如此,就没有资格去反驳,他和她本就相隔天壤。
      “当然……”
      裴正奎又补充,语气稍微轻松:“……你也不可能与她在一起,她半个月后就要去英国,一辈子也不会回来。”
      这句话紧绕着他。呼吸渐渐地沉痛,他恍然明白,她为何会要求与自己做一天的恋人,还要那么卑微的去乞求自己的吻,他心一阵接一阵的痛着……

      天色晚了。
      裴家的院子沉黯一片,佣人在门外叫了几次,裴尹荷依旧没有回应,这几日她断绝了与蓝天鹰的联系,在屋子里可以发呆整日。她侧身躺在柔软的沙发,眼神空洞无力的望着地毯上那双彩钻的平地鞋,钻在灯光里很闪耀,发出七彩的光芒。
      那日,他细心的托着她的脚踝,为她换上了这双鞋。这是她第一次允许男人碰自己的身体,甚至她奢望能和他永远在一起,显然,那只是一天的假象,再美丽也只若梦境。
      慢慢地,她流下了眼泪,心痛的闭上了眼,眼泪濡湿着靠垫上的蕾丝。从未想过,她会如此彻底的去爱着一个男人,爱到现在,她是那么厌恶甚至是憎恨自己软弱和卑微。
      裴家大门外,黑色的围栏外停着一辆银色的摩托车,蓝天鹰望进院子,太过气派的院子,他一眼仿佛望不到底。
      为什么会来这,他也不知道原因,就像是本能的反应,在得知她要离开后,便开车来了这。手机握在手中久久未拨出那个号码,手指停在她的名字上,只要轻轻一点就可以拨出去,他却反复的犹豫着。脑海里又一次浮现裴正奎的话,是啊,他又有什么资格,而这段被早该被结束的关系,本就不应该再继续纠缠下去。手指微颤的按下退出键,他将手机放回了口袋里,然后开车离去。
      房间里,裴尹荷闭着双眼哭着,身体微微的在颤,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她仿佛等待了许久,却也一直未响过……

      天色阴霾,厚重的似乎要整片崩塌。
      猛京阁。谢落的樱花被风卷起。苏茉莉坐在樱花树下,近日来她削瘦了一些,原本瘦弱的身子看上去更加薄弱。她就是要如此,用生命去威胁父亲。
      这几天沈怡梅也找机会与苏猛京谈过,但他心如铁,无法被动摇,他也托人前往青龙帮将一切表明。
      该来的总该来,青龙帮终于上门。
      大堂的前院空无一人,只有两名打手守在门边。苏猛京坐在大堂的正中间,竹帘垂下,他气势威严的犹如当年的猛京会会主,等待一切的发生。
      宾利加长在门外停下,猛京阁的大门敞开着。
      宫日龙走下车,挥手示意让身后跟从的打手退下,他独自走进了猛京阁,跨过门槛,一阵猛烈的狂风吹过,黑色的风衣被风吹的很紧,眼神是冰冷无息的,但眼底却隐含着某种内疚。
      他的脚步在大堂的阶梯下止住。
      “想见我女儿是吗?”
      苏猛京背脊笔挺硬直,如一幢推不动的钟,竹帘被掠起,他严厉的眼神纵使隔着竹帘也能散发出,双齿紧闭了一阵,声音低沉无比,却能震慑天地:
      “……除非我死。”
      他要用命去护住女儿的幸福。
      侧院里,苏茉莉听到声响,她急忙的跑到门边,门紧闭着无法看到外面,只能贴着门去听,有股独特而熟悉的气息她明显能感觉到,并且一寸寸的漫进她的肌肤,灭了苏家,对于宫日龙可以不费吹灰之力,换做以前为了目的他必定会如此做,而现在他不会,他不能用冷血无情的方式去对她,对她的家人,但同样,他还是要定了她。他沉声说去:
      “我知道我没有做到承诺,再一次让茉莉受到危险,所以无论你如何惩罚我,我都不会做出任何反抗。”
      对于她差点死于冰水里,他满心的内疚。
      “宫日龙……”
      是他。真的是他。苏茉莉激动的大喊,不停的捶门,可以她如何都捶不开,她崩溃的失声而哭。听到她在院子里疯狂挣扎的哭声,宫日龙心一阵猛痛,他望着堂内,声音压的很低: “请您责罚我。”
      “我不会责罚你……”
      又是一阵狂风袭过,大树的枝干被剧烈的摇晃。苏猛京态度坚定不已,只要能保护女儿,他不怕失去生命,气息很沉:
      “……因为我要你离开我女儿,若是你非要我女儿,除非,你先将我杀了,一条并不贵重的老命,只求能保护我女儿。”
      “爸……”
      苏茉莉痛哭的大喊,脸颊被大风吹红,她用力的砸着门,手背被磨破出了些血: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苏猛京闭紧眼。他拼命的去忽略她痛苦的哀求,下颌紧颤。内心却是万分痛苦和心酸,到了这一刻,女儿还是如此任性,也罢,他不怕被恨,只要能保住她的性命。沈怡梅在一旁着急。
      “我是不会放弃她的。”
      宫日龙态度同样坚决。转身,他大步走出了猛京阁,他并没有坐车离去,而是站在大门外,身躯结实笔挺,忽然,他屈膝,跪在了地上,背脊挺的很直。那些对她许过的誓言,他永远都不会忘记,因为他们要无论生死的在一起……
      “炎儿……”
      看见下跪的宫日龙,沈怡梅心痛了低呼了一声。苏猛京看了她一眼,她的眼神里充满着母亲对儿子的心疼,但他并未心软,紧紧地望了跪在门外的宫日龙一眼,然后振臂而去,沈怡梅跟着他进了房。
      风越来越大,暗沉的天空仿佛随时都会崩塌。
      宫日龙久跪不起。冰冷而硬的石头磕着他的膝盖,任凭他有铁打的身体也无法承受这般长久的疼,但他的身躯挺的很直,如同庄严的发誓者,势必要与她在一起……
      苏猛京一直未出来。几次经过大堂,蓝天鹰看着门外一直跪着的宫日龙,听着侧院里躲在门边哭泣,用那虚弱的声音哀求的小姐,他心很疼,他站在走廊的木柱旁,一滴滴细小的雨点从房檐低落。他仰起头,乌云密集,天空赫然的划过一道刺眼的闪电,紧接着是一声巨雷。
      大雨倾盆。
      苏茉莉坐在侧院的门边没有进屋,她没有力气再去喊,无力的靠着门,难受的几乎无法呼吸,脸颊上的眼泪都仿佛没有了温度,全身被大雨淋湿,心痛的无知觉。
      门外,宫日龙跪着未起,如瀑布般的大雨重重的落在他身上,冰冷的刺骨,他仿佛眼都未眨过般,眼神坚定的看着堂内。他喜欢她,他要带走她。
      蓝天鹰进了屋。
      书房里,苏猛京正看着书,佣人告诉他青龙还跪着,他转眼看着窗外急泄的大雨,心只是稍动了一下,接着又坚固起来,这一次无论如何他都要保护自己的女儿。
      “你走吧……”
      沈怡梅撑着伞站在门外,为宫日龙遮着雨,她是那么心疼,但即使她想成全也是徒劳:
      “……离开茉莉吧……”
      宫日龙抬起头,望着眼里有泪的她,心紧的说去:“因为你认为我是祸害,会给她带去灾难,所以想让我离开她,是吗?”
      她心痛的无法出声。不是承认他是祸害,即使他是自己的儿子,她也必须承认,现在的他是个危险体,与他在一起随时都有生命危险。
      “我是不会走的。”
      他将背脊挺直,目光坚定执着。
      “你走吧……”
      雨是那么的大。作为母亲,她不想让他受伤,看着满身湿透的他,她忍不住心痛的喊:
      “……你跪几天几夜都无用。”
      “走开。”
      他朝她低吼。她紧紧地握着伞,隐忍着泪,看了他一阵,然后转身走了进去。接到苏猛京吩咐的佣人急忙的走到门边,然后将大门关上。
      声音很重,大门紧闭着。宫日龙双膝很痛,身体也紧接着是一阵冷痛,而他却坚持跪着。他要带走她,就算是跪到天昏地暗,他也愿意。
      侧院里,苏茉莉眼泪婆娑,但也无力气再继续哭下去,那是种万念俱灰的痛。但只想见到宫日龙的她,忽然像想到了什么,立刻起身,飞快的跑进屋子里,搬出了一把椅子到围墙边,雨幕太大,她顾不上安危,踩到椅子上。
      还差一些,她努力的用双手攀住墙沿,双手被粗糙的石粒磨破皮,很痛很痛,但她只想见到他,如拼尽全力般爬上了墙壁,她紧紧地攀着墙壁,终于,她终于能看到他了。跪在地上的他是那么的令她心痛,眼泪不禁的流下,这一刻,她浓烈的感受到了他的爱。
      “龙……”
      她嘴唇微白,声音虚弱的喊去。听到呼唤,宫日龙转过头,看到正攀在墙壁上的苏茉莉,雨很大,模糊着彼此的视线,但他能看到她在哭。哭着哭着,她却笑了,紧紧地咬着唇,然后仿佛用尽所有力气般,将心底那最宝贵的话对他喊了出来:
      “我爱你……”
      他笑了。同样有些虚弱,但是那么的深。那是他从未有过的笑容,那么温暖,那么的幸福……
      他没大喊,只轻声的自语:
      “我也爱你……”
      血液里的冷血褪去,那是最本能,最真实的一句话。此刻他心脏的跳动是人性的,也是只为她温暖跳动的。
      “啊——”
      忽然,双手失去力气的苏茉莉从围墙上跌落,摔到了地上。听到院子里的叫声,苏猛京走出了书房,命人开了侧院的门。
      苏茉莉摔的很疼。
      “简直胡闹。”
      就算苏猛京再如何心疼她,这一刻他要做一个被憎恨的父亲,他命令佣人:“把她关进屋子里。”
      “猛京,茉莉受伤了。”
      沈怡梅想跑过去扶起苏茉莉,但被苏猛京一手拦住,望着摔在地上的苏茉莉,狠下心说:
      “让她自己起来。”
      “猛京……”
      她心很疼。
      “回房。”
      他死死的揪着发疼的心,拉着她手朝侧院外走去。围墙边,苏茉莉看着父亲的身影,心冷的从地上艰难的爬起,走进了屋内,佣人将房门锁住,然后再将院子的门紧锁。

      夜晚,雨一直下,未有减小的迹象。
      紧闭的大门外,宫日龙一直跪着。侧院里,苏茉莉坐在地上,双腿抱膝,靠着床边,满脸冰冷的泪痕。哭,仿佛都已经失去了力气,她用最后仅存的力气呼唤那个名字:
      “宫日龙……”
      书房里,冰凉的雨从屋檐冲刷而下。
      苏猛京双手挽在身后站在窗户前,窗帘未拉起,他望着窗外的雨夜,再如铁的心也有软弱的时候,在面对茉莉痛苦的哭喊,失声的哀求,从围墙上摔下,他的心何尝不疼,甚至是比任何的人都疼,正是因为心疼他才要如此做。
      六年前,因为自己,妻子被仇家绑架,活烧死在大火里,他每夜都会愧疚,所以他才解散了猛京会,努力的进军商界,只希望能重新开始。现在,他一定不会眼睁睁的让茉莉重蹈覆辙……
      “我知道,你是因为前妻的死才要将茉莉关起来。”
      不知何时,沈怡梅走进了书房,与苏猛京并肩的站在窗前。双手紧扣,苏猛京沉痛的闭上了眼。
      “难道你看不出来他们是彼此相爱的吗?”
      她问去。
      “从何看出?”
      “宫日龙若是只想得到茉莉,那他大可今日毁了苏家,但他没有选择这样做,而是跪在门前期望得到你的原谅……”
      她的心压的很沉,“……这一点恐怕我们都不到。”
      他轻哼一声:
      “因为你是他的母亲,才如此说的吧。”
      “不是……”她微微的摇头,“……即使我是他的母亲,但茉莉同样是我的另一个孩子,我不会偏袒任何一方,这些是我感受到的。”
      他看着她没出声。她转身往他身前走了一步,将他双手拉到身前,紧紧地握住,温婉的一笑:
      “猛京,我跟你的这些年,我太了解你,你不擅于表达,明明在乎,爱茉莉,但总是要一脸严肃,让她去畏惧你,甚至是恨你。”
      他撇过头,气息微沉:
      “如果能让她不受危险,我这个做父亲的被恨也无所谓。”
      “傻……”
      她用手轻轻地掰过他的脸,笑容温和自然:“……一把年纪了,还老说傻话,让茉莉恨你,看着她用命威胁你,你不难受吗?”
      “但是……”
      他刚想说,她用手捂住了他的嘴,她知道他在担忧茉莉的安危,“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
      她沉沉地缓了几口气,坚定的说去:
      “……我相信我儿子。”
      “若是你儿子辜负了我女儿呢?”
      他下意识的问。
      “若是我儿子辜负了你女儿,我便离开苏家,永远不再踏进苏家半步。”
      她眼神极度的认真。他笑了,然后将她抱进怀里,轻轻地拍着她的背,慢声的说:
      “我怎么会让你离开呢。”
      夜色浓黑压抑,雨水滑落玻璃,他的心因为她悄悄地动摇了。

      翌日。
      天空放晴,院子里一地的雨水,空气清晰的带着青草香。
      门被佣人打开,忽然,一道灿烂的光芒洒进房间里,累的昏厥过去的苏茉莉被阳光刺醒,她睁开眼,那片阳光如同救世的光芒闪耀。
      院子的门敞开着,像是做梦,但她如看到希望般站了起来,朝门外飞奔而去,她迫不及待的打开大门,门前,宫日龙还跪着,跪了一整夜的他,仿佛如同一尊雕塑般,背脊挺的笔直。
      她忍不住哭了出来。跨过门槛,她跪在地上,抱住了他,紧紧地抱着他,他身体那冰冷的气息渗进她的身体里,好冷,她心痛的抱着他哭着,一句话也说不出,终于,她终于能拥抱他了……
      跪了一夜,淋了一夜的大雨,即使身体很痛,但他还能承受。他抱着她,双手箍着她的头,将头蹭在她柔软的发梢里,然后吻住她的耳根,又从耳根吻到脸颊,最后吻着她的眼角,咸咸的眼泪落在他的舌尖,他心骤然猛疼,唇在颤着,一把拥着她,不再放松。
      大堂边,沈怡梅看哭了,有感动也有为他们的心疼。看到这一幕,苏猛京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原来,他小看了他们的感情,那种爱感触了他如铁的心。另一侧,有个身影默默着伫立了很久。心痛一寸又一寸的侵蚀着蓝天鹰,他守护了多年,深爱了多年的她已经飞远,那句表白只能永远永远的压在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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