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第 7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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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话到这里就戛然而止了。
卫靖睁大了眼睛，心情就像从高处一下坠落的过山车。他几乎失神，冲着手机的麦克风喊了好几句“洋洋”的名字。
可对面传来的只有一阵盲音。
怎么回事？
卫靖紧张得心都快跳出了嗓子尖，他飞快地切回拨号页面，找到洋洋的号码，又打过去，不通，再打，不通，再打。
就这样来来回回五六遍，直到卫靖彻底放弃。
一定是出事了。
卫靖猛地抬起头，才发现自己手心都冒了冷汗。他顾不上擦抹，直接指着挡风玻璃，“师傅，你能不能再快点？”
“什么事儿，这么着急呀。”那师傅一脚踩上油门，“那好吧，你坐稳喽！”
那司机也配合卫靖，错开长龙队伍抄小路，开得出租车差点漂移起来。等他们一路风驰电掣地赶到了酒店，卫靖也被弄得险些晕了车。
但好在提前到了。
关上车门以后，卫靖一秒也不耽搁，一路直奔酒店的大厅——他四下看了一圈，却没发现洋洋的身影，就又扭过头，转而跑去上次的休息室。
还是没人。
卫靖扶着膝盖开始喘气，一头的热汗。
他站在原地，又掏出手机来想给洋洋打电话。结果又意识到，现在距离他们上一次通话已经过去了将近七分多钟，这段时间里洋洋那边都发生了什么？
卫靖心里正七上八下着，忽然远远地看见前方的走廊深处走过来了一个人影。卫靖几乎瞬间认了出来，“洋洋？”
那女人一个激灵，接着也看清了卫靖，像是犹豫了几秒钟，最后连忙朝他小跑而来。
卫靖也激动地迎过去，“洋洋，刚才出什么事了？怎么突然挂了电话？”
洋洋摇了摇头，脸色都发了白，神情还带着几分惊恐。
卫靖心里更加不安：“怎么了？”
“U盘……被他们拿走了……”洋洋一把捂住了脸，“我本来都拷好了，可是……”
卫靖几乎忘了呼吸：“袁立成来了？”
“我没想到……”洋洋啜泣了一会，“他和我们老板会是老朋友。”
卫靖往后趔趄一步，忽然犹如五雷轰顶一般。
“他当时正好看到我了。现在，我老板也知道这事了，我的U盘被他们拿走了，我还会被开除……”洋洋捂住了眼，顿时很是崩溃，“全都完了，都结束了。”
结束了？
他们好不容易才有了突破口，眼看着老师含冤的真相马上就能天下大白，费劲千辛万苦，才将最有力的证据都拷进了U盘里——可一切就这样结束了？
真的就这样结束了？
他们付出了那么多的心血和努力，现在悉数前功尽弃了？
卫靖猛地攥起双拳，震惊退却之后，是无比的愤怒。
不——怎么会这样？怎么会发生这样荒唐的蠢事？！
录像都已经被存进U盘里了，都能被人从手里抢过来删掉——袁立成，你他妈简直就是个不折不扣的流氓！
卫靖咬得后槽牙咯吱响起来，就仿佛有一把火在胸口燃烧，气得五脏六腑都在疼痛。
他隐忍着怒焰：“他们人呢？”
洋洋发现他脸色不对劲，吓得一个哆嗦，“呃，好像，回、回去了……”
卫靖见势要走，洋洋见他怒不可遏的模样，顿时吓得连忙拦住他，“你要做什么？！卫靖，你别发疯啊！”
卫靖停下了动作，可说话时，声音都在发抖。
“我很冷静……我就是太冷静了，才会被下作的人骑到头上来。”
“洋洋，你松开我吧……我心里有谱。”
洋洋看傻了眼，手上的力道松了那么几分。卫靖就直接拿出手机——划开通讯录。
因为之前工作的缘故，他其实一直都存了袁立成的手机号码，只是从来没有亲自打过，也没这个必要。
可现在，他改变主意了。
卫靖把通话拨了过去，那提示音似乎响了有一个世纪那么久。
直到听筒里传来一个他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嗓音：“喂？哪位啊？”
见卫靖许久不说话，他就又慢悠悠地追问了句：“嗯？怎么不说话？是谁啊？”
那嗓音还带着几分笑意，听起来心情很好的模样。
可这话传进卫靖的耳朵里……却显得格外的狰狞。卫靖攥着拳头，直到手背上的青筋也爆了出来。最后，他沉声道：“是我，卫靖。”
话音落下，手机那边一下就没了声音。
最后，卫靖大步离开了酒店。洋洋拦不住他，只有望着人远去的背影犯难。她烦躁地拿出烟想抽，可手指抖得不行，最后索性直接把烟头扔在地上。
“有谱？”洋洋急得不行，直接掏出手机来，“你他娘的有谱个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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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办？怎么办……
袁天佑正着急地团团转。他正打算一鼓作气地出去看看情况，可这时，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
是哥吗！
袁天佑连忙掏出手机，却见到那屏幕上显示出了陈若灵三个字。
袁天佑第一反应愣了下。虽然上一世在他被抓之后的一段时间，陈若灵主动联系上了他，把所有的真相都说了出来。但在这一世，这还是袁天佑第一次和陈若灵通电话。
但可以确定的一点是……陈若灵绝对不会是来特意打招呼的。
一定有什么事发生了。
袁天佑惴惴不安地接通了电话，“喂？请问……”
可他话还没说完，陈若灵比他还要激动，“袁天佑？是袁天佑吗？”
“对，是我。”
到底怎么了？袁天佑不由得很是紧张，“出什么事了吗？”
陈若灵深吸一口气，“刚才洋洋打电话来提醒我了，你知道卫靖在往你家赶吗？”
袁天佑吓了一大跳，“什么？！哥要来这里吗？”
“可是……他怎么知道地址的？”
“他亲自给袁立成打电话问的。”陈若灵无奈地叹了口气，“因为刚才袁立成把他好不容易拷到的录像删掉了。所以……”
等等，哥亲自给袁立成打电话？！好不容易拷到的监控录像……被删掉了！？
袁天佑这时才一阵脊背发凉，感觉头皮都要炸开了。他愧疚得说不出话来，这一切都是因为他——因为他间接提醒了袁立成，才最后耽误了卫靖的正事！
袁天佑脱力地靠在墙上，“对不起……都是我说漏嘴……”
“这时候讨论这个没有意义了。”陈若灵连忙打断他，“你也别自责了，一会卫靖到了你家，你自己看着点儿他啊！我看他情绪好像挺激动的，估计已经气昏头了，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你千万拉住他。我马上就到，到时再联系你——”
陈若灵还没说完，袁天佑刚想点头应下来——突然听见楼上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还伴随着凌乱的脚步，好像不止一个人。
是袁立成回来了吗？！
“妈的，这个兔崽子，居然还敢跟我硬碰硬，挑衅到老子头上来了。”模模糊糊地传来袁立成的声音，“……我倒要看看他有多大能耐。”
“别生气，一会等人来了，再好好教训的……”
“就是就是……”
嘈杂的背景里又夹杂着几个不同的声音。难道袁立成还带了其他人回来？！
袁天佑连忙挂断电话，收起手机。他刚想离开地下室，想了想，最后又重新拿了半截水管握在手里。
袁天佑爬上楼梯，正好一个人影从楼道口闪过。他慌忙躲在盆栽的阴影里，一边观察着楼上的环境。从楼口处偶尔路过几个男人，声音很是嘈杂，他们在说什么？
袁天佑心里很是纠结，最后决定暂时按兵不动，一边掏出了手机，给卫靖发了好几条短信。
“哥，你先别来了！”
“他们有好多人，我担心会出事。”
“哥，你现在在哪里……”
可他等了许久，也没有得到卫靖的回复。
袁天佑正焦虑着该怎样联系上卫靖，没想到——房门口突然传来了另一阵脚步声。随着那人的走近，房内喧闹的人声却陆续地安静了下来——到最后，脚步声也停住了，万籁俱寂。
袁天佑仿佛意识到了什么，瞬间绷紧了神经。
“呵呵，你还真的来了。”是袁立成的声音，“算你有胆。”
那人却沉默着，半晌都没有说话。
袁天佑咽了口口水，一边从盆栽背后移动出去，小心地打量外面的情况。结果不出人意料——
站在袁立成身前的人……正是卫靖。
好久不见，卫靖似乎消瘦了许多，穿的衣服都显得空荡荡的。下巴上还裹了几分胡渣，黑眼圈非常明显，精神状态很差。
袁天佑目不转睛地看了好一会，最后却很是心疼……哥又憔悴了许多。这不是他想看到的。
而这时，袁立成左右手边各站着帮手，三人一起直视着形单影只的卫靖。一时间，那气氛压迫感十足，颇有几分示威之意。
而卫靖就被围在一群人的中间，他沉着脸，情不自禁攥紧了拳头。
过了许久，才哑着声音道：
“为什么？”
听见他的问话，袁立成不禁笑了笑，好似在装傻一般：“什么为什么？”
卫靖的声音断断续续。
“……为什么要伤害徐老师？”
袁立成和周围两个人面面相觑，最后，三个人一齐噗嗤一声大笑了出来。
“我？伤害徐熙？呵呵，你可不要血口喷人。”
袁立成皱紧了眉头，嘴角却勾了起来，一边缓步走向卫靖——最后，却猛地揪起了他的衣领。
阴鸷地笑，“说话最好讲究证据，不然……就是诽谤。”
“诽谤？”几乎就在同一时间，卫靖立即反手扼住袁立成的手腕，他的眼神就像在看笑话一般，却暗中攥紧了另一只拳头，“那你直接抢别人的私人物品，这又算什么？”
“抢？”袁立成哈哈大笑，“谁告诉你是抢了？我是‘借’，你懂不——”
可他话还没说完，剩下半截声音就被卫靖猛然落下的拳头给砸得戛然而止。
作者有话说
第72章 第 7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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