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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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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她就又精神百倍地去上班了。
“玛丽安,都买了什么呀?上午还请假,是不是乐不思蜀了?”冯玲玲一逮到空子就凑过来问。
欧泊笑道:“也没买多少,不过我接下去的几个月都要节衣缩食了!”
她作愁眉苦脸状,夸张地说道。
冯玲玲又拉着她探讨起香港眼下的潮流时尚,叽叽喳喳,直到远远瞥见上司朝这边过来,才肯罢休,乖乖回自己的座位上,作出一副埋头苦干状。
“玛丽安,你这次休这么长的年假,打算去哪玩?”冯玲玲还是羡慕,她自己可没剩多少年假可以休了。
“唔,计划是去瑞士滑雪。”欧泊说。
“咦,滑雪?不是冬天去比较好吗?”冯玲玲疑惑地问。
“没办法,谁叫那时候正是年关抽不出空来呢!”欧泊稍微抱怨了一下工作太忙。
没办法,谁叫瑞士钟表珠宝展是在三月底到四月初举行的呢,她在心中暗暗想道。
这次罗利特是主角,她只负责从旁协助。她和组织有约定,一年只做一笔大生意——多了伤神。
瑞士钟表珠宝展在巴塞尔举行,从3月26日一直到4月2日。这个世界顶级钟表珠宝博览会是全球第一的手表和珠宝展览会,是钟表、珠宝的业内盛会,将有全球超过十万人参加的阵容。
欧泊从3月25号开始休假,加上清明节的三天假,总共有十三天,足够她做一次小小的欧洲旅行了。她这一回盗宝是其次,主要还是想好好放松放松,缓解一下长久以来积压在精神上的疲劳压力。
第一站是意大利米兰。(把米兰时装周的时间后移了二十天,掩面奔~)
女人的衣柜里总是少一件衣服,这句话真是至理名言,对欧泊来说也不例外。
为期十天的米兰春夏时装周已经进行到尾声,却还是有很多看点,比如受到很多人赞赏的牛奶巧克力色闪闪发光的性感短裙。
相对于很多品牌新款时装的简洁风格,欧泊更欣赏范思哲的一派金光灿烂,从金属原料制作的短裙到镀金的凉鞋,每一件都极尽华丽。
欧泊抵达米兰后,看了场时装秀,就迫不及待地投身到维托伊曼纽二世拱廊去,在这个号称“米兰客厅”的地方,观光的同时疯狂购物,买了十几双鞋以及数十件最新款时装,花了有几十万欧元。
相对于赚钱时的惊险刺激,花钱时一掷千金的感觉也很令她着迷。
欧泊绝对不是个喜欢朴素生活的女子,五光十色的宝石才能叫她心动,她热衷于坐过山车般的心跳尖叫。
这样说来,大家或许会觉得奇怪,为什么她又要在平日里扮演普通白领,过着枯燥乏味日复一日的上下班生活呢?
“当我过着普通人平凡生活的时候,就会因为心里藏着的秘密而激动欣喜,那种感觉,就好像是一个身怀机密任务的特工,非常的美妙。”欧泊曾说。
经过一天的血拼,向来精力充沛的欧泊也有些疲惫,回到酒店房间,倒头就睡。
第二天坐火车去威尼斯。
为期十二天的全城狂欢——威尼斯面具嘉年华刚刚结束,欧泊却有另一场小型的私人面具狂欢舞会要参加。
面具舞会是组织里的蔻柔所举办,每年一次,地点不定,意在使他们这些组织里的人,除了本就熟识的伙伴之外,彼此间能隔着面具开诚布公,增进友谊。
开诚布公?真是笑话,他们这些人本来就是藏在黑暗里见不得光的,各人的真实身份更是组织里的绝密档案,哪里能够曝光?
表面上说得冠冕堂皇,实际上,这个聚会的主要目的就是及时行乐,他们本就是最会享受的一群人。
正如欧泊这个名字一样,罗利特是堇青石Lolite,蔻柔是珊瑚Coral,组织里每个人都有一个宝石的名字作为代号。
欧泊穿着软缎刺绣紧身外衣,领口袖口露出里面白色细亚麻衬衫的褶皱花边,下身穿了紧身裤、白色高筒袜、高跟鞋,最后把红棕色鬈发扎了个马尾辫,打扮成一名中世纪贵族少年。
她戴了个镶着许多合成宝石的镀金面具,把脸遮得严严实实,才去赴宴。
十八世纪以前,威尼斯人的生活离不开面具,甚至连法律都允许他们在一年中的大部分时间戴着面具工作和生活。这大概是威尼斯最迷人的地方,连拜伦都曾说:“忘不了威尼斯曾有的风采:欢愉最盛的乐土,人们最畅的酣饮,意大利至尊的化装舞会。”
舞会在一座具有巴洛克风格的房子里举行。
玲珑起伏的涡卷纹、贝壳纹,细致典雅的雕花,图案繁复的织锦面坐垫,在昏黄晦暗的灯光中,众人仿佛置身于十八世纪的欧洲宫廷舞会上。
玛兰切特穿着一条墨绿色半透明纱裙,丰满的身体若隐若现,雪白的胸脯更是大片暴露在外面,引得在场男客大为垂涎。
但她显然对那些大献殷勤的男子没什么兴趣,一双妩媚的眼睛透过面具正四处寻找着猎物。这时候她注意到了一个身材秀美的少年。
“能和您一起跳舞吗?”
玛兰切特主动过去邀舞,含蓄可不是她的风格。
“非常荣幸。”
欧泊行了个吻手礼,牵起她的手走向大厅中央。
玛兰切特听到她纤细优美的女声,愣了一下,很快明白过来,她是女扮男装。虽然稍微有点失望,但是和一个女子跳舞还是很有趣的一件事,她并没有拒绝。
欧泊的舞跳得特别好,就算是跳男士的舞步也非常熟练。当然她力气毕竟较小,在做某些动作的时候难免感到吃力,幸而玛兰切特舞技也不输于她,需要后仰折腰时也能独立完成轻松自如。
两个人成了舞会上最耀眼的明星。
“她是谁?”戴蒙德问旁边的人。
旁边侍从模样的人在他耳边低声说了一个名字。
戴蒙德低低一笑,自语道:“原来你就是那块美丽的欧泊。”
“小妹妹,恐怕这样的场合不适合你呢。”
玛兰切特在她耳边轻轻吐着热气,暗哑性感的声音好像在挑逗情郎。
“我想我已经足够成熟,就像你一样。”
欧泊微笑着丝毫不让。
“是吗?如果你足够成熟,不妨和我一起玩个游戏。”
玛兰切特的目光斜瞟向角落里站着的化妆成太阳王路易十四的人,提议两人比比,看谁能先得手。
虽然每个人都戴着面具,但是熟悉的人光靠身形背影就能认出,比如玛兰切特就早已分辨出,把目光投注在她们身上的那位正是组织里最为尊贵的“国王”。
国王与她其实早有交往,她这么说,只是看出了国王对眼前女子有意,顺水推舟而已。
欧泊并不知道这一番内情。
她喜欢冒险,喜欢刺激,喜欢一切富有挑战性的事,所以听了玛兰切特的提议不禁有些跃跃欲试。
“怎样才算赢?”欧泊问。
“就以他最后一支舞的归属决定胜负吧。”
这样说完,一曲刚好结束。
欧泊不急着行动,而是走到玩纸牌的男士当中,加入了进去,赢了一些钱之后说这个没意思,不如纸牌魔术来得有趣。
输的那些人不服气,就要她表演。
欧泊微笑说可以,但是要他做搭档。她指了指站在角落的戴蒙德。
戴蒙德注意到众人的目光,走了过来,表示愿意配合。
欧泊从牌盒里取出三张牌,分别是梅花2,黑桃4和红桃Q,让戴蒙德用笔点出想要的牌。
戴蒙德随手点了一张,是红桃Q。
这时候欧泊把牌翻开,红桃Q底下还压着一张纸,上面写着:“Si seleziona questa scheda。”(你选择了这张牌)
而其他两张牌底下却没有。
在场所有人都为她鼓起掌来。要知道他们所有人,无一不是眼神灵敏、心细如发,这个魔术虽然简单,但欧泊能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做手脚,而不露出丝毫破绽,显然还是不简单的。
戴蒙德哈哈一笑,很欣赏她敏捷的身手。
欧泊对戴蒙德说:“你刚刚帮助了我,作为报酬,我愿意陪你跳最后一支舞。”
面具眼眶位置露出一双绿眸,闪烁着调皮的光芒。
戴蒙德并不知道她和玛兰切特打的赌,表示很乐意接受女士的邀请。
玛兰切特走过去和国王的侍从“骑士”沙弗利特交谈。
“国王最近有什么消遣?在交际场上已经很久没见了。”
“西西里出了点事。”沙弗利特回答。
这时候最后一首慢四舞曲已经奏响,沙弗利特伸出手,向玛兰切特邀舞。
欧泊在戴蒙德的臂弯里,缓缓移动,肢体交缠间,暧昧气氛渐生。
一个转身,正好对着玛兰切特。欧泊眨了眨眼,宣告胜利。
玛兰切特回了个作弄她的眼神。
这一支舞跳完,舞会也到了散的时候了。
戴蒙德直接邀请她共度良宵。
欧泊想起玛兰切特刚刚的眼神,才明白过来,自己被她算计了,这会儿已经是生了一肚子闷气,哪里还有心思应酬眼前这名男子。
她婉拒了,笑说:“共跳一支舞,我想,对于萍水相逢的你我来说已经足够。”
难得有女人会拒绝戴蒙德,欧泊在这点上倒是出乎他意料。
欧泊走过去,从一名混血美人手里接过意乱情迷的罗利特,拖着他离开。
罗利特喝了不少酒,欧泊叫了一条贡多拉小船送他们回旅馆。
路上欧泊问起玛兰切特,罗利特随口介绍了一下,总的来说,就是组织里有名的交际花。
“不过她和上面关系很好。”罗利特说,语气里带了点不满和抱怨。
“罗利特,过几天你就有一笔大生意,怎么还喝这么多酒?”欧泊提醒他。
罗利特无所谓地表示,他已经胸有成竹了。
欧泊在3月28号到的瑞士。
她不急着去巴塞尔参加珠宝钟表展,而是先去了苏黎世一趟,在这个世界最大的实金交易黄金市场上把她过去一年所得报酬换成黄金,存在瑞士银行里。
到达巴塞尔已经是深夜,下榻在瑞士酒店。
这几天巴塞尔挤满了来自世界各地的钟表商以及钟表买家。超过十万人次的人员流通对于巴塞尔这个总人口只有16万的小城来说,有点超负荷了,所有的酒店旅馆都已经没有空位,幸而欧泊早就有人为她安排好了。
欧泊的身份是一位刚刚继承了大笔遗产,正准备大肆挥霍的年轻小姐菲安娜。
“我希望得到一块独一无二的手表——把财富戴在手上,我想百达翡丽能够实现我的愿望。”欧泊这样对百达翡丽的负责人说。
“您理想的价位是?”暴发户炫耀的方式吗?负责人心里不屑,表面上还是恭恭敬敬道。
“我想30万欧元大概是个合适的数目。”欧泊傲慢地说。
不过30万欧元的表而已,负责人没放在心上。
展会在巴塞尔市的工业展览馆举行。各式各样的钟表、珠宝陈列在展柜中,可谓琳琅满目。
其中也包括百达翡丽的专柜。
欧泊走过去和不久前才见过的百达翡丽的负责人打招呼。
“这位是?”旁边一个年轻一点的男子问。
“这位小姐在我们百达翡丽订制了一块表。”负责人恭敬道。
年轻男子露出微笑,和欧泊攀谈起来。原来他名叫费蓝,父亲也在百达翡丽定购了表,派他来取。
这就是他们这次的目标,百达翡丽每十年才能做成一块的价值三千万人民币的表的买主。
欧泊的魅力不仅在于美丽的容貌,更在于不经意的谈吐间就能使人为她着迷。
当欧泊说到这次来瑞士是来滑雪度假的时候,费蓝表示他在雪野小镇上有座别墅,正好可以招待她。
“假如菲安娜小姐能来,我将感到非常荣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