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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I Want To Tell You ...

  •   因为太过在意所以反而装作漠不关心甚至恶言相向,直到埋没自己一直不肯放开的羁绊。

      一定会后悔的,所以要说出来。

      要告诉他……

      水蓝色的雨燕急急掠过低空,一路带起不祥的血腥气息。不知何时聚集起来的暗色云朵,不怀好意的积蓄着一场天地间的浩劫。低氧下的脚步越发零乱到近乎踉跄,已经无法清晰起来的视野中,只剩下在眼前来回闪动的雪亮锋刃。狱寺低下头去看自己腰间的伤口,妖艳的红色不断地涌出来,蜿蜒成一地的怵目惊心。

      切,怎么偏偏是在这个时候……

      毫无预兆地,一场大雨落了下来。

      狱寺在低矮阴湿的山洞里平躺下来,感觉身下的地面在雨滴的撞击下微微的颤动。落雨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大,渐渐连成一片嘈杂的喧嚣。

      哗啦哗啦,哗啦哗啦。

      吵死了。狱寺眼前的景物开始融化扭曲成奇异的形状,一阵阵恶心的眩晕,他闭上眼睛。

      喂,别在这里睡着。冷过落雨的声音,抹杀了一切感情,公事公办的语气。狱寺勉强睁开眼,站在黑暗最深处的人隐没了表情,只有那双暗暗眼睛,锋刃一样的光芒,冷酷到陌生。

      不对,不是这样的。狱寺忽然没来由的烦躁起来。腰间本来已经麻木的伤口,渐渐疼痛到不可忍受。失血过多的身体从指尖开始一点点变凉,然后不可抑制的颤抖起来。喧闹的雨声似乎在远去,视线开始昏暗,一切感官都变得模糊起来。

      要死了吗……

      费力地抬手挡住眼睛,狱寺意味不明地笑起来:“真是丢脸啊,对不起了十代目,身为左右手的我居然要死在这种地方了……”

      果然还是,说不出口啊……

      清脆的撕裂声在耳畔响起,条缕垂下的白色棉布还带有洗衣粉的柠檬味道。狱寺总是因为这个嘲笑他,没有品位长不大的小鬼等等。而他总是无奈的撇嘴,然后依旧我行我素。其实狱寺是很喜欢他这样的,他站在阳光下漫不经心地眯起眼睛,轻轻飘起的衬衫下摆,一如当初那个有些脱线的棒球少年。狱寺看着他挑开自己腰间纠结的布带,粘连的血肉被剥离时带来近乎空虚的痛感。狱寺暗暗地吸着气,他已经开始听不清声音。

      是怎么想的啊那个混蛋,发起疯来就不管不顾。他们在预定的地点遇到埋伏,只不过人数比想象中的多了一点。狱寺丢完一轮炸弹退后一步却触不到他,回头才发现他早脱出了两人的守备范围。毫无遮掩的身后,有死亡的锋刃急速逼近。

      开什么玩笑,怎么可以让这家伙死在自己前面。

      不许死在这里听见了没有啊浑蛋!

      再回过神来的时候就已经挡上去了。来不及感到疼痛,只看见一瞬间晃过眼前的血花。咬着牙解决掉偷袭者,他没顾得上看一眼伤口,随手撤了块衣摆包扎起来。又一轮炸弹打开一个缺口,他跟在山本身后奔向和第十代约定的集合地点。比伤口更令人无法忍受的,是山本那一瞬间的眼神。

      竟然是有陌生的冷漠在里面的。

      伤口上一阵阵新鲜的痛觉把狱寺快要涣散的精神又拉回躯体。稳定的手指抚过白色的布带,一圈一圈迅速的缠在腰间。没有血迹再渗出来,大概已经都流光了吧。狱寺只是觉得很冷很冷,冷得只想睡过去。

      渐渐下沉的意识中,有死一般平静的声音忽然开口:“很为难吧,和我搭档的话。”

      ……什……么?

      昏暗的光线下,黑发少年放下手中的太刀,语气渐渐阴郁急促:“明明很讨厌我,却因为命令不得不整天和我绑在一起。还要担心阿纲的心情所以不得不救我,一定厌烦透了吧。”

      是这样吗。这个混蛋,原来是这样想的吗。

      真是……笨死了……

      “这次任务结束,我会和阿纲说这件事,所以——”

      “喂,不要吵了啊你这个棒球混蛋……”打断越来越急促的独白的,是带着笑意的虚弱声音。白发少年抓住对方的领子用力撑起上半身,剧烈颤抖的手臂显示着这是他最后的力气。

      从什么时候起变成这种奇怪的情况了,在争吵中被渐渐遗忘的初衷。

      很不甘心啊,就这样消失的话。

      一定要告诉他……

      “我只说一遍,所以给我听好了……”

      尖锐的紫色闪电刺破天空,继而汹涌的雷声淹没了一切。山本不敢置信地睁大了双眼,在他怀里安静得仿佛睡去的白发少年,唇边凝聚着安心的笑容,犹如盛开的白色花朵。

      “狱寺……”

      山本站在露台上耸了耸领带,这才舒服的叹了口气。自己真的是很不习惯正式的打扮呢。在时光中不停穿梭的十年里,好多记忆都变得模糊了。记得以前总是有人嘲笑自己的着装品位呢……“呐,隼人,五年前你说的那句话,我听见了呦。”山本不自觉地就笑了起来:“我也爱你啊,隼人。”

      “切,吵死了啊,棒球混蛋。”

      ——————————————END——————————————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I Want To Tell Y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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