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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第四十七章 纷至沓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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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并不愿听你号令。”不待我发话,容月墨自己站了起来,“欧阳流风,你不过顶着个出生而已。”
这倒出乎我意料之外了,转念想想他适才的表现,会真心屈从于人才怪了。
我冷笑:“我欧阳流风并不想号令你。”
他越过我走出去,淡淡却桀骜的话语飘过来:“那更好,欧阳流风,你姓欧阳却不姓端木。我容月墨,一向只服从强者。”
我不置一言。
若真要反叛,我绝不会利用永王的势力,我柳行云只是柳行云,不想依靠任何人。若非时间紧迫,甚至都不需要去理会欧阳流风的势力。
踏出殿门的瞬间看见了在门外鬼鬼祟祟的端木杨探头探脑,我本想挥下手打招呼,结果实在懒得动手,于是只喊了声算做招呼:“哟。”
端木杨皱了眉,凑上前来问:“容月墨找你做什么?!”那神情,很是凶狠,“还有你什么时候认识他的?他怎么会久仰你的大名?!”
我挑眉:“木易兄什么时候这么关心我的事了?”端木杨隐瞒身份而来,重又用上了白痴木易化名。
端木杨脸色尴尬几分,用凶狠狠的语气硬把那分尴尬隐住:“你管那么多!说!你到底是怎么认识他的!”
我随口编了个谎言:“撒啊,谁知道呢。大概是我以前风月场所混迹太有名,以致于叛军军师都认识我。”最后还似模似样地感慨了一句,“看来人太出众高调也不是好事啊!木易兄你说是吧?”
端木杨脸色铁青,显然不相信我随随便便的说辞。可惜我态度坚决,只摆出了那副“我就是出名我又什么办法”的模样,端木杨只得窝火脸又黑了几分作罢。
我看着他黑如煤炭的脸,一时间轻笑出声。
端木杨重重哼了声,甩了袖子踩着重重脚步离开。我猜想他大概是把地面当成我踩来泄愤,于是对端木杨喜怒形于色的单纯又好笑了下。
咳,端木杨这个皇帝当真是举世无双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虽然清县换了个主人,可病人仍留在了西街,同之前一般,由县上的大夫照顾着。李君竹等人也舍了休息的时间,在出狱的第一时间赶到了那里。
谁知我一赶到西街,第一眼望见的不是李君竹,却是容风竹。
身为县官的容风竹竟然安安生生在西街照顾病人而没被投下狱?
不等我上前去发表质疑,李君竹竟冲上来不顾我的拦阻把我拉到了距西街有点距离的小巷子里。
“主上!”李君竹显得有点急躁。
“主上?”李君竹在这种场合喊我主上?
李君竹深呼吸稳住情绪,“容月墨找主上所为何事?!”
“你认识容月墨么?”身为欧阳流风的兄弟加得力属下,掌管着江湖顶级情报机构的李君竹,不该不知道容月墨的存在。
“是。”李君竹点了头,“因为主上的嘱咐,月白居特地去调查过所有永王尤其是严谦辖下的人员,其中就有容月墨。”
“资料呢?”月白居既是酒楼的名字,也是情报机构的总名字。
“容月墨自小为孤儿,小时候既为严谦收养,作为左右手培养。根据月白居最新情报送得,容月墨为此次叛军的主要人物,从一开始发动到最后进攻,都由容月墨经手。名义上容月墨只是军师,实际上却是统领军师兼当。”
了解,再一次了解。容月墨不甘居人下的性子,哪里有可能只是军师。
我捏着手指,纠结上了到底该怎么处理。
容月墨出现在叛军,那说明严谦等人已经开始了动作,而他们开始动作当然免不了要找上我这个名义上的少主。容月墨喊了我少主自然也说明了此点。
严谦他们是打算借着农民起义的契机或方式,然后加上了永王爷被陷害一事,打着欧阳流风这个永王遗孤的名号,引起全国人的义愤填膺。暗中积聚的势力也适时冒出头来各处或造谣或助威助势,其声势之浩大,恐怕会震惊朝野动荡根基,甚而影响端木杨的帝位。
而打定了主意不愿和严谦等人“同流合污”的我,绝对要尽最大努力让他们放弃我。不然扯上了关系势必会对我造成更大的麻烦,那是我最不愿看见的后果。
“……主上?”李君竹疑惑的音调响起。
对于李君竹现在的称呼,总觉得很别扭,又不是在什么必须严谨的场合,哪里须得主上长主上短的喊。
“……君竹,你还是喊我流风吧。”
李君竹一怔,随即垂首道:“……是。”
“近期叫白越来见我。”我需要知道严谦的部署状况,包括其他人的近况。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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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巷子的时候,突然觉得无比倦怠。所有的事情接连而来,汹涌澎湃直逼我怒火肆意但愿毁尽一切麻烦。
或许最简单的方法,不过是我逃离这里即可。独身一人,远离所有风波,且得己乐哪管他人如何。
『抱歉,将你扯入这许多烦恼中。』许久未听的欧阳流风,在脑海中的声音又清晰了几分,恍惚间有个错觉告诉我,欧阳流风的力量……更强了。
『只此一次,下不为例。』我疲倦的淡淡道。
当初灭了仇人全帮替父母报仇,也不见这么累过。全都是不知己知彼所造成,将军不打没有准备的仗,我所将要做的,即是准备。
将将想回西街,脚才迈了一步,又被人扯回了巷子里。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好不容易稳住身形,正待发问,却被人紧紧压在了墙壁上。温热沉重的呼吸吐在我的脸颊上,灼烧得轻微疼痛。
谁?!
手被制在墙上定住,来人前倾身体吻住了我的唇。
心中怒火燃烧,已然知道此人是谁。脚下用力,一脚踢向他下身,被他躲过,不等他再度闪躲,再一脚踢中他膝盖。他吃痛略微松开了手,我借机挣了开来,反手小擒拿一扣,手肘重重顶向他腹部,把他压制在了墙壁与我之间,形势完全转换。
我眯起眼,直直望住疼痛得皱眉却仍嘴角含着偷腥得逞后的狡黠笑容的人,“你真是好大的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