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贱丫头的多重身份》雪雁琛

64、第六十四章 年轻的总掌事

　　看着大家手上的动作，感觉差不多了，再打就要出人命了。云儿道：“好了”早就等着云儿发令的媚菱示意大家停手，露出了被众人围在中间的李、齐两位姑姑。李姑姑衣衫凌乱，满身血迹，头发乱糟糟的垂着，趴在地上奄奄一息，哪还有曾经那盛气凌人掌事姑姑的仪态，唯独她那张脸一如之前干净。而被示意随便打的齐姑姑就没有这么好了，不论身上还是脸上尽是狼狈，趴在地上不住的呻吟着。云儿略过李姑姑那仿佛要吃人般的眼神，道：“拿纸笔来。”接过被人递来的纸笔，云儿将其放在了李姑姑的面前。“写吧”云儿道，“我自愿辞去这浣衣所总掌事一职，让与，让与”云儿这才意识到还未与大家商议总掌事的人选。向着一直旁观着的肖姑姑递去一个友好的眼神，转身对大家道“咱们的总掌事以后就是肖姑姑如何？”“这个总掌事，我可当不得。”未等大家回复，肖姑姑出声阻止道。“我肖瑛的能耐我心里清楚，云儿，你们只许我继续担着这副掌事我就知足了。”“若此事成，云儿功劳最大，这总掌事理应由你来做。”肖姑姑接着道，或许是觉得肖瑛的话有道理，或许是内心早就认定了云儿，姜喜率先道“云儿，你就做了这总掌事吧。”自从见了云儿小小年纪为了照顾室友，硬是完成两个人的工作，一向高傲的媚菱对这个小丫头就产生了佩服之情，再加上接下来的偷食，和今日的事情更是坚定了她的看法，对云儿早已佩服入骨，此时也表态道，“云儿，你做我们的总掌事，我媚菱服你。”云儿向众人望去，见皆无异议，低头对着李姑姑道：“承蒙大家厚爱，就这么写吧，还有，那位齐姑姑不能再干了，媚菱补位其副掌事之职，一并写在里面。”说罢，又似是在安慰她道：“李姑姑，请放心，您退位后，我们会善待你的。”云儿的话音虽然温柔，但久居深宫的李姑姑内心一片凄凉，显然是不相信会有这等好事。但是也容不得她多想，在众人的压迫下，生怕再吃一顿拳棒大餐的李姑姑，略一思忖，便在白纸上工整地写下了几行字。
　　长信宫，“如云这个小丫头，看来还真不简单。”刚刚打发走前来递交辞职信的李姑姑，顾夫人一边浇着花，一边对着红叶道。后宫诸事自然是由皇后打理，作为后宫的二号人物，虽然近些年来没有那些年轻的妃嫔受宠，但顾夫人依然担有协理后宫的职责。“红叶，派人看着这丫头，有什么情况及时汇报”顾夫人的全部心神似乎都在自己将养的花草上，淡淡道。“诺”红叶恭敬应道。“瞧这小花，开的可真好。”
　　“恭喜柳掌事”，“恭喜柳掌事”，浣衣所上下一片喜气洋洋。任命柳如君为浣衣所总掌事的旨意下来了，大家不再好叫她云儿，纷纷恭敬了起来。云儿小小年纪倒也端的起，将众人召集到院中，云儿要召开她作为女官的第一次会议。“承蒙大家信任，叫我柳如云做了总掌事，我自然是不会辜负大家。从今天起，浣衣所的规矩要改了。”听到此话，虽然众人心中早有想到，但还是不自觉的兴奋了起来，等着自己的新上司立规矩。“以后咱们施行按劳分配制度，不管你做了多少工作，饭是能保证大家吃饱的。”知道以后不需要饿肚子了，久被压迫的众人一阵欢呼。云儿接着道：“这个按劳分配顾名思义就是干得多得的多，工作按重量计算，每日保证基础工作量的同时多干的部分，每月一结，可以选择领取对应的赏金亦可以选择沐休。作为浣衣所的每个人，都要完成浣洗任务，浣衣所不养闲人，包括身为掌事的我以及副掌事肖姑姑和媚姑姑也是需要完成部分浣洗量，因为掌事的杂事比较多，需要各宫行走，故掌事的任务量有适当减少。众人是否有异议？”浣衣所还没见哪任掌事下浣洗池的，听到云儿说三位掌事都要和自己共苦，哪有不同意的，至于任务量比自己少，自然是没有意见，掌事每天有那么多杂事要做，咋了你还指望着掌事能和你一样天天泡在浣洗池里？众人山呼“掌事英明”。云儿接着道：“由于我来浣衣所时间尚短，今后还多望肖姑姑和媚姑姑多多帮助。”肖瑛和媚菱连忙向云儿致以微笑“自然”。
　　对于工作量的分配，在计划造反之前，云儿心中便已有大致计算。按月为单位，各宫送来的总的衣物量结合众人的平均工作能力，云儿算出了一个每人每日最少需完成的任务，也就是基本任务量，这个基本任务量，在保证众人体力精力的前提下对于大家来说是完全没有问题的。考虑到每人的情况不一，云儿又制定了激励措施。新制度一经实行，众人干劲儿十足，果然大有成效。对于原掌事李、齐二人，云儿兑现了她的承诺，退休的老宫女，宫中自有其安置之处，但为了防止心怀不满的二人离去造成的麻烦，云儿决定将其仍然留在浣衣所，专门给二人腾出了一间屋子，一日三餐不少，不强求她们劳作。
　　不当家不知柴米贵，永巷作为宫中最低贱的地方，云儿虽为女官，确是宫中最低的官职，在与各宫的接触中云儿着实受了不少的难处，好在在肖姑姑的帮助及云儿自己的聪慧下都一一解决。云儿也理解了为什么前任李姑姑将没有晚饭作为惩罚，如果要每人每日都保证有足够的食物摄入，内务府拨入浣衣所的食物确实不够。在这方面云儿着实下了一番心思，一方面在院中开辟了菜园，一方面积极向内务府争取。院中的菜园，大家都明白是与自己息息相关的，众人闲暇时轮流照顾着，倒也是井井有条。而要向内务府索取，做出成绩无异于是加大了谈判的筹码。在新制度下，众人的积极性提高了，干活的质量也有所提升，几个月下来，逐渐得到了各宫的好评。内务府总管太监邝永海亲自来到浣衣所，见总掌事竟然是曾经方少使身侧的云儿，略表吃惊之后亦是常有照顾。食物的问题得到了顺利的解决。
　　而令云儿不明白的是，自己虽与总管大太监邝公公相识，但其为何会对自己表现出如此喜爱。既然邝公公愿意示好，云儿自没有回绝的道理。如有好事云儿也都想着邝永海，虽然老太监或许看不上，但多少表示了心意。一来一往间，两人的关系更近了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