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贱丫头的多重身份》雪雁琛

62、第六十二章 偷食

　　劳作中的时间总是过得极快，转眼夕阳西下，又到了每日交活时间，而今日却和往日不同。在总掌事李姑姑到来的时候，所有人没有排好队，而是全部围绕在云儿及其身旁的四筐衣物身侧，是的，年龄最小的云儿今天完成四筐的任务量，所有人都记得云儿在刚来的时候一筐衣服都要洗一天一夜的场景，这才短短几日，竟能完成如此可怕的工作量，虽然中间有肖姑姑帮助的半筐。就是在浣衣所工作的老人一天的极限顶多也就是两筐，谁也想不明白大家吃的一样多，甚至云儿比其他人的进食还少些，一个13岁的小丫头哪里来的体力能够完成常人完全不敢想象的工作量，可是云儿做到了！
　　前来查验的李姑姑自然不敢相信，疑惑道：“都是你干的？”不知道为什么，众宫女在看到李姑姑的狐疑的神情后，内心中不由得生出一种得意及快感，那是为云儿叫好。“齐姑姑，肖姑姑好好检查！”一时的愣神之后，李姑姑恢复了以往的严厉。两位副掌事不敢怠慢，忙一件一件地查验起来。“肖姑姑，查仔细些。”李姑姑显然是不满肖姑姑翻看衣物的速度提醒道。而齐姑姑，作为李姑姑的铁杆心腹自然查的是慎之又慎，从衣角到衣领，从衣面到衣里，湿衣服上的污渍本就不好查验，像她这样里里外外，反反复复折腾了好几遍，确认实在是没有脏污，一件衣服这才作罢。四筐衣物查验了三筐，两位姑姑早就累得直不起腰来，尤其是齐姑姑额头豆大的汗水滴滴滑落，仍未找出问题。李姑姑终于不耐烦了，指尖不经意划到了一旁花台一角，径直走了过去，拿起一件未检验过的衣服装模做样的检查了起来。很快，李姑姑嘴角露出了一抹得意的微笑“都别查了。”命令两位姑姑可以停手了，“这么明显的脏点都没有洗掉，洗得多很了不起吗？”李姑姑将那件明显动过手脚的衣服扔到了地上，便不再理会云儿。云儿完成了任务又如何，在总掌事的淫威下，她和轻柔依然没有晚饭吃。想想仍躺在床上的好友，听着自己肚子的叫声，云儿顾不得其他，施展轻功，飞出了浣衣所。
　　晚上，轻柔一觉醒来不见身旁的云儿，探其被褥的温度冰凉，不像是起夜，一时好奇她去了哪里。只见一黑影突然出现在眼前，似是从窗外飘来，轻柔吓了一跳正欲要叫人“轻柔姐，是我。”熟悉的声音入耳，定睛一看原来是云儿。只见云儿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布袋，两个白面馒头格外的刺眼，“你从哪里弄来的？”轻柔又惊讶又害怕被人发现，声音压得极低，难道是云儿偷的，可是平日里大家都吃不上白面的，这又是从哪里偷的？轻柔心思急转着。“轻柔姐，赶紧吃吧。”云儿将其递到轻柔眼前，重病在身又加上饿了一天的轻柔哪里抵挡的住，抓过来三口并作两口便吃完了一个馒头，忽然想到云儿和自己一样也没怎么进食，白日里又干了两个人的活，说什么第二个馒头也不肯吃了，非要让给云儿。“你吃吧，我回来之前已经吃过。”云儿道。轻柔两只眼睛看着云儿，“真的吗？”上下打量了一番，见其不像是在撒谎，不久之后第二个馒头也下了肚。
　　翌日，云儿正常的起居劳作，只完成了自己两筐的任务量，由于她昨日表现出来的能力过于惊人，对她昨日未进食而今日而由此体力众人只是稍稍惊叹了一下，并未多想。对于李姑姑的责难，云儿也都巧妙应对了过去，再加上有肖姑姑的帮助，这几日还算是平风平浪静。唯一令人出乎意料的是，得了重病，再加上食物营养跟不上的轻柔，在大家都以为她快要不行的时候，这日竟然下地工作了。“去，好好查查。”李姑姑向齐姑姑吩咐道。这位李姑姑自然不是吃素的，见到今日的场景使她猜到了什么，亦有一种找到真凶的兴奋。来到浣衣所这么多年，她还从未向那天夜里这么憋屈。
　　几日前的一晚，“轻柔姐，咱们今天吃顿好的。”云儿偷偷潜回了被窝“云儿，我已经快好了，你以后夜里还是不要再去了，这要是被发现了，是重罪啊！”轻柔十分担心。云儿看起来却不怎么在意。“今天这味儿有点大，咱们待出去吃，等下，我叫人。”云儿与轻柔这几天的偷食，自然是有惊动同屋的宫女，云儿也不担心，既然被发现了，那就见者有份，云儿已经摸熟了永巷及其附近各个小厨房的方位，大不了自己多辛苦一下。正所谓吃人嘴短，尝到甜头的几位宫女对于晚上的偷食自然是三缄其口，心里却越发佩服这位叫云儿的小丫头了。
　　云儿又叫了两三个人，感觉差不多了。几个人穿好衣服偷偷地溜出了浣衣所，直到走到一个偏僻的林子里，几人才停下脚步。“云儿，今天是啥好东西。”姜喜摩挲着双手，十分好奇。云儿四下张望，确定一时不会有人过来，才打开了包裹，铺面而来的香味令众人甚是欢喜，姜喜不顾其他，伸手就拿了一个鸡腿。几个丫头不敢点灯，压低了声音，缩在林子里，做贼一样的，或啃着鸡腿，或吐着鱼刺，大块朵颐，享受着一顿美味。
　　这日，劳作中的云儿似是感受到不远处李姑姑不善的目光，或许是感觉到时机已经成熟，看来是时候告诉大家自己的计划了，云儿暗自思忖着。是夜，等待着几位姑姑熟睡后，云儿叫起了同屋的十几位姑娘，大家睡眼惺忪地做了起来，迷迷糊糊的看着她，不知道她要做什么。“诸位姐姐，你们想不想改变现在的生活？”众人听到云儿的问话，不免觉得无趣，大半夜的叫我们起来就为了这个，这不是白问吗？谁不想啊。轻柔忽然想到了什么，露出了些许担心。似是早就看透了众人的内心，云儿接着道：“现在就有一个机会等着我们，如果想要改变，明日大家都听我的。”“不可。”轻柔阻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