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贱丫头的多重身份》雪雁琛

19、第十九章 凄凄惨惨戚戚

　　“可是伊妹，你不能用流月教她！”夫妻俩都清楚家里的这把琴的重要性，它是草原上传说中的名琴，是戎族人的至宝，历来由四大家族之一的慕容家保管。慕容依妹的父亲，草原上的左谷蠡王，正是当代慕容家的家主，作为慕容家主的独女，流月琴自小就陪伴着慕容依妹。那侯都知道流月对于慕容依妹的重要性，更是不敢让一向莽撞的女儿触碰。可慕容依妹却不这么认为，那侯都不懂琴，他永远也不会明白一把好琴对于学琴者的重要，慕容依妹见女儿对琴感兴趣，当然希望她能用最好的琴，弹出优美的曲子，依妹立刻回绝了那侯都，那侯都最后也没坚持，便依了妻子。
　　说来也奇怪，乌乐一向是对女孩子做的事情不感兴趣，却偏偏钟爱古琴，每天晚上和母亲学琴竟然成了这些日子里最快乐的事情。她从母亲那里知道，这把琴是极其贵重的又很有意义的一把，是母亲家族的传家宝，乌乐心下了然，怪不得阿爸把它看得那么重了。伊妹心里清楚，不该告诉乌乐的她并没有说，比如这把就是失踪了些许年的，很多人都在找的草原名琴——流月。或许是琴好，或许是兴趣，或许是继承了母亲的天赋，乌乐很快就掌握了琴艺，弹出的曲子也越来越有味道了。
　　“云丫头，你是不是害怕了！”一声尖锐刺耳的女声打破了云儿的思绪。她这才回过神来，站起身向各位谦意的一笑，便开始了演奏。这是一曲草原民歌——牧羊归来。写尽了如今牧民们颠沛流离，食不果腹的现状。以前，阿妈说自己弹得不够真切，现如今已经经历过家破人亡，颠沛流离生活的云儿再弹起来，却是赤裸裸的真实，她仿佛回忆起了自己在草原的那段经历，看着自己的亲人一个个倒下，看着草原上尸横遍野，狼烟四起，想到自己被人拷打的悲惨生活。指尖弹奏出来的音符更加悲切了。围观的小姐丫头听到乐曲都纷纷有同感似的，各种百姓的凄苦生活一幕幕展现在她们的眼前，一个个不觉潸然泪下。突然音乐戛然而止，意为凄苦仍在上演，但是这岂是音乐能够完全展现出来的呢？云儿看到那些小姐们仿佛丝毫没有发觉到自己已经弹完了，自顾地擦着眼泪。她觉得，已经够了，没有必要再弹下去了。
　　“好！”一声低沉的男声，倏地响起，众人这才回过神来，往这边一瞧，这才发现一个中年男人向这里走来，这正是各家小姐们的先生萧肃。年龄最大的吴秀儿最先反应过来，恭恭敬敬地道：“萧先生好！”众小姐才反应过来，齐声道：“萧先生好！”萧肃也不理会众人，很显然，他已经听出来这是一首草原歌曲，但是他很陌生，当然也从来没有教过这些女孩儿，带着疑问走到云儿身前，道：“丫头，刚才那曲是你弹的？”弹得这样成熟，历经沧桑感的草原歌曲会出自一个十岁左右的少女之手。看到云儿点头，心中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心道，又是一个可怜的孩子。嘴上却感叹道：“此曲听来独怆然而泣下，真是凄凄惨惨戚戚。”
　　由此，胜负显而易见。因为先生来了，大家也都很自觉的回到了各自的位上，云儿也和其他家小姐的丫头一起退到了后面，但是都没有人作声，院子里一下子变得安静异常。贾晴输了比拼心情很是不爽，见先生过来，就气呼呼的走回了座位，知道是自己输了也没说什么，心想着先生来了，赶紧开始上课，刚才的打赌就算作废了吧。但是心里又想着下一步的对策。萧先生见今天气氛异常，以前先生来之前，各家小姐们也有过先开始练习的，但是今天为什么只有一个丫头演奏，并且弹奏出的曲子竟然是自己从来没有教过的草原歌曲，而且这丫头自己看着眼生的很。不由得将眼光扫到了这里面最有天赋的柳如君和贾晴身上，见柳如君低着头看不出情绪，贾晴一脸怒意，不由得心中疑惑。秀儿坐不住了，她不忍心看着自己的好姐妹受委屈。站起来道：“先生，贾晴，云儿刚才在比试打赌呢？”“哦？”萧先生突然很有兴趣的样子，道，又打量了一番站在最末的云儿看了看柳如君，心下了然，又对着贾晴道：“晴儿，练琴，需要静心，你还要再努力呀！”贾晴听到先生说话，立马收敛住了怒意，恭敬地道：“是”
　　萧先生对自己的这两个徒弟自然是很清楚的，柳如君，贾晴这两个得意门生都很喜欢，一个温婉善良，一个外向活泼。她们两个之前也有过比试，但都是柳如君技高一筹，贾晴回去就会更加刻苦，或许打败柳如君就是她努力的目标吧。萧肃心里清楚，柳如君不擅长古琴而贾晴却弹得不错，恐怕这次她是想赢柳如君没想到却叫柳如君的丫头给胜了。倒是那云丫头挺有学琴的天赋，那曲子不知道他从哪里学到的，突然心中似乎想到了什么，也没再去理会，开始了授课。
　　云儿当初之所以答应贾晴比试，心里自然是很有自信的，她清楚阿妈的琴艺在草原是说一不二的，自己又是阿妈亲手调教出来的，自然不会差，再加上黎阳的小姐们每天面对的都是中原曲子，很少听过草原歌曲，自己奏一支草原曲应该会给她们耳目一新的感觉。所有的小姐都在认认真真的听先生讲课，这边的丫头们却在一旁玩的不亦乐乎，云儿无心和她们嬉闹，又对先生的授课不感兴趣，便独自一人在学馆中参观。一路走来竟然没有见到一个人影，这里有假山，溪流，亭台楼阁.......很美，而且比将军服大多了。她走到一座小桥上，看下面流水潺潺，有鱼儿在嬉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