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为她俯首称臣》随以

11、假戏

　　“一个人站在这里，想什么？”
　　从楼上的书房下来，在客厅里找了一圈，结果发现随有初一个人站在阳台这，莫以竣抄着手走过来，与她并肩站着。
　　“维桢很喜欢你。”
　　小孩子的世界很单纯，喜欢就黏着，不喜欢就哭，表达情绪也比成人来的诚实跟洒脱。
　　“哦，他很可爱。”随有初坦白：“我也很喜欢他。”
　　莫以竣背靠着栏杆，视线落在屋里客厅，与鬼鬼祟祟偷瞄他们的莫宝贝撞了个正着，后者灰溜溜离开。

　　“下个星期的婚礼，你有没有想要邀请来参加的朋友？”
　　随有初摇头：“没想好。”
　　反正都是假的，不是吗？
　　回头看莫以竣，她满脸疑惑：“怎么能在那么短的时间里，筹备好婚礼的？”
　　“因为是我的婚礼。”
　　莫以竣倒是回答得泰然自若，堵得随有初说不出话来，就好像她问了个很白痴的问题一样。
　　“唯一有一点你可能需要包容一下。”
　　“什么？”
　　随有初好奇。
　　“不会很隆重。”莫以竣不疾不徐地解释：“因为我不喜欢麻烦。”

　　哈？这人是上帝造人后留下来的草稿吗？
　　随有初真是气都气坏了：“我说，这句话应该我来说吧，这婚礼最好不要太隆重，来的人越少越好，不要让媒体记者拍到，也不要发报道，越低调越好。为什么呢？因为我们是……唔……”
　　莫以竣转身，反手捂住她的嘴，贴近了警告她：“在这里，不要乱说话。”
　　随有初双手推搡着他，挣扎，无奈于男女之间的力气过于悬殊，关键是——
　　他居然抵住了她的腿，像是完全清楚她接下来的动作一样。
　　“吃一堑，长一智。”男人勾唇：“以为我还会被你踢到吗？”

　　阳台上的气氛剑拔弩张，可隔着一扇落地玻璃门，在什么都听不见的情况下，客厅里的人只觉得很亲昵。
　　刘姨满脸欣慰的笑容：“莫先生要是能看见这一幕，一定很开心，小竣终于要成家了。”
　　莫以澜抱着小维桢，抿了抿唇，收回目光：“是吧，不知道了……”
　　“哎哟要抱也不知道回家再抱，当着我们这么多人的面。”莫宝贝咬着棒棒糖，别开眼：“撒狗粮吗这是。”

　　“哦对了，有件事要跟你说一下。”
　　饭后，莫老爷子把莫以竣叫上楼，问了一下婚后打算住哪。
　　先前他一个人住在江景湾，如今已经习惯了那儿的环境，所以没打算腾地方。但莫老爷子的意思就是，婚前这段时间跟婚后一两个月，让刘姨过去帮忙料理生活。
　　“你没有拒绝吗？”
　　随有初推开莫以竣，难以理解：“刘姨如果过去住的话，你，你，我……”
　　岂不是会被拆穿？

　　“老爷子是通知我，不是跟我商量。”
　　莫以竣淡淡地看着随有初：“上次我已经把钥匙放在那个礼盒里交给你了，这几天找时间搬家吧，如果人手不够可以跟我说。”
　　“不是，你怎么就一点都不着急呢。”
　　随有初一脸的慌张：“刘姨要是真的住过来的话，我们还怎么演啊？难道要住在一个房间里？”
　　原先觉得莫以竣也就是挖了一个小坑，把她给推下去。小半刻挣扎无能，但过段时间肯定能安然无恙地爬出来。
　　可现在，她觉得这就是个深渊无底洞！
　　简直没完没了。

　　莫以竣忽然问：“你对我有兴趣吗？”
　　随有初愣住：“兴趣？想太多了吧？”
　　紧接着，她就看到莫以竣笑了。
　　随有初满脸问号：“笑什么？现在是该笑的时候吗？”
　　男人睇了她一眼：“我都不担心你对我图谋不轨，你怕什么。”
　　阿西吧。
　　垂在身侧的手紧攥成拳，随有初咬着牙根：“你信不信，要是我有钱，一定送你去全云城最好的精神病院，让那里的医生给你的脑子好好治一治。”

　　“治什么啊？”
　　打破紧张气氛的莫以澜推开门就只听到后面这三个字。
　　随有初僵住，摇了摇头，语气随意：“没什么，说给你哥治腰痛呢，他腰不好。”
　　莫以竣剑眉微凝。
　　倒是已为人妻的莫以澜，尴尬地以手抵唇，咳了一声，指向客厅：“那个，北三来了，你们要不要出来打声招呼？”
　　“好呀。”
　　随有初越过莫以竣，径直进屋。
　　身后的男人无言地摇了摇头。

　　云城北三也是一个人物，在随有初的印象中跟莫以竣差不到哪去，都是心思深沉的男人。可当她见到江湛北时，心里的设想被逐一打破——
　　抱着小维桢，举过头顶颠了颠，哄着孩子咯咯笑，看向莫以澜的目光里盛满了眷恋跟温柔，是个顾家爱妻的男人。
　　“老公，这位就是随有初，我哥的未婚妻。”
　　莫以澜主动介绍，昨儿在医院，没能碰上，今天算是正式见面。
　　江湛北抱着江维桢，看了随有初一眼，收了收嘴角的笑容，正经道：“二嫂。”
　　“江总好。”

　　跟在后面的莫以竣走了过来，揽住随有初的肩膀：“叫他北三就好。”
　　“是啊二嫂，叫江总有点见外了。”
　　江湛北瞅了莫以竣一眼，眸中有深意。
　　似是在打量他，这段感情是真是假。先前看到视频，他也是同等震惊脸，问过老婆莫以澜，对方对随有初也是一无所知。
　　今天见到，乍一看跟想象中的不太一样，倒不是那种矫揉造作的女人。
　　“最近很忙？”
　　昨天也见不到人，今天晚饭也没来吃，莫以竣都不知道，江湛北这一天天的都在忙些什么。
　　“哦，有个项目在收尾阶段。”
　　江湛北摸了摸后脑勺：“老爷子生气了？”
　　“那倒不至于。”
　　莫以澜晃了晃被儿子包紧的手指，眼神宠溺：“有儿子在，你来不来都不重要。”

　　北三吃瘪。
　　也罢，儿子比爹受宠这件事，他已经正面接受了。
　　“改明儿一块聚聚吧？我听言四说，嫂子是故事的老板？”江湛北眉头一挑，颇为感兴趣：“这是不是可以理解为，那也成为我们的根据地了？”
　　莫以竣点了点下巴：“你问她。”
　　随有初只好配合地笑了笑：“欢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