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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她是帝后 ...

  •   聂渊与单君修一同向光明殿行去。聂渊一路思索着,他本来是学医的,根据他的认知,人在水中憋气一般是三分钟,大脑缺氧15秒以上就会导致脑死亡。这何淼是属鱼的吗?方心在岸上少说站了也有20分钟以上,怎么可能在方心走后她还能自己上岸。更何况方心是临时推她下水的,这个何淼提前也没什么准备。
      正分神想着,脚已经踏进了光明殿。太叔尧天坐在正殿的白玉座上,身着白衣,头戴有火焰纹案的金冠,一副不怒自威的模样。旁边坐的是司徒修,还是一副笑意盈盈的样子,但总让聂渊感到背后发寒。眼前站的身着弟子服,一脸苍白的女子正是何淼。太叔尧天看人来了开口道:“聂督导来了,坐。”聂渊行了个礼,坐到了司徒修旁边。太叔尧天看了眼何淼道:“何淼,你无故失踪这么多天,让我们好找啊!能否给我们一个解释?”语气中有些责备的意思。由于昨夜时间太晚了,聂渊还没有来得及告知总督导方心的事,但司徒修应该是最早知道这件事的。毕竟事情发生在南悟殿,早上应该就有弟子告知他,为何司徒修没有向太叔尧天提起?
      何淼看着倒是冷静,不紧不慢地道:“弟子夜里到潭边散心,不慎落水,被路人救起,修养了两天才赶回来。让大家担心了,弟子惭愧。”言语间只字不提方心,语气更是冷漠好像在说别人的事。听不出一丝被推下水的气愤。
      太叔尧天道:“人没事就好,这次是万幸有人相救,可不要有下次了。”后又想了想道:“后山水潭未经许可是不可擅入的,这次就罚你抄写本峰的《戒律》20遍,你可服?”何淼淡道:“弟子领罚。”聂渊一听,这光罚一人怎么行。见死不救,不是更该罚吗?正要起身说话,就被旁边的司徒督导按住了手。司徒修没有说话,向他笑了笑,摇了摇头示意他坐下。
      聂渊,心中的火隐隐地冒了出来,但是何淼、方心都是司徒修的弟子,自然是由别人处置,聂渊只好把火又生生的憋了回去。连何淼本人都没有计较被推下水的事,聂渊还能多说什么。聂渊心想这何淼要是死了,光明峰想必也不会拿方心怎样的,不然也不会找他这个闲人来查这件事,现在人没死那事情就更好办了,毕竟何淼只是个商户的女儿。要一个人改口,也是很容易的事。这事放在以前,聂渊定要把是非段个清楚,可现在聂渊也算清醒了。这个时代,这个世道本就是如此,他一个人再挣扎也是无济于事的。聂渊不喜欢这个世界,有很多原因,这也是原因之一,终有一天聂渊会回到自己的世界,虽然希望渺茫……
      聂渊回到东凰殿,已经过了早饭时间了。看到椅子上搭了件紫色外衣,才想起楼刻的衣服还没有还回去。正好聂渊想问楼刻一些事情,虽然自己一个男的打听别人的私事不太合适,但还是克制不住内心的好奇。
      聂渊在回东凰殿路上,无意中看到一件有意思的事情。他看到牟流觞手中拿了条红绳编的手环道:“元央师弟,双月节都会佩戴红绳祈福,我看着好玩,也给大家买了,这是你的。”说着将手中的东西递给了白元央。
      其实这是平民百姓给未成年孩子佩戴保平安的,世家子弟皇亲国戚,是不会佩戴的。牟流觞也没有戴过,正是这样才觉得稀奇。白元央躺在一块石头上睡觉,听到声音睁开眼睛并没有伸手去接。
      一副很嫌弃的样子道:“这种哄小孩的玩意儿,我才不稀罕呢!拿去送别人吧。”牟流觞一向都是男孩子性格,年龄又比白元央大一岁,还是要懂事一些的。平时和白元央斗嘴小打小闹也是常有的事,也不会真的生气。
      不过在聂渊眼里,这些门生再怎样,也不过是一群十多岁的孩子。牟流觞这次好似是有些生气了,道:“不要就算了!”把手里的红绳向草丛里一扔,头也不回就走了。白元央倒是毫不在意,继续躺着。不过等牟流觞走远了,他从石头上跳下来,在草丛里不停的翻找着。没过多久,手里就出现了一条红绳。白元央抖掉了上面的泥土,认真地看了看手里的东西,嘴角扬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将那红绳揣入了怀中。聂渊心想: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傲娇小公子。明明挺高兴的,为什么怼别人呀?现在人也气跑了,你就作吧。
      聂渊想起了小学时自己的同桌。一个调皮的小男生,整天喜欢作弄他前桌的女孩子。有一天,女孩子突然换了位子,离他很远,从此也不理他了。小男生很难过。聂渊小时侯不明白为什么。就问那个男孩:“你不是不喜欢她,老是作弄人家吗?为什么现在又难过呢?”那男孩哭了,回答:“我只是想找个借口和她说话,让她注意到我。”白元央俨然就是这个小男生的样子。
      两个人都没有察觉到聂渊的存在,聂渊也假装不知道继续往前走。不过这两个人要是能在一起也是挺好的,总比两个男的在一起的好,聂渊也无奈地想起了另外两个人。这个世界十五六岁就可以结婚,应该不算早恋,放在聂渊的世界就得请家长了。
      聂渊还有几步就到楼刻的住处了,隐约听到屋内传来几声猫叫。哪里来的猫?房门没有关,聂渊推开门,看到楼刻正在喂一只秃了顶的白鹦鹉吃东西。那鹦鹉好似受了伤,嘴里时不时的发出“喵喵”的叫声。楼刻看到聂渊来了笑道:“督导,你来看,早上我看到这只鹦鹉和山里的野猫打架,受的伤还不轻,就把这家伙捡回来了。”原来是和猫打架,怪不得头顶的毛都被耗掉了,这样子还真有些好笑。聂渊道:“捡回来就养着吧,看它这样子还挺好玩儿的。给它取个名字吧!”楼刻道:“想好了呀,就叫老猫吧。捡到的时候就知道喵喵的叫。”
      聂渊笑了笑:“好呀,挺适合的。我问你个事。”楼刻道:“有什么事吗?督导尽管问。”聂渊想了想,有些迟疑的问:“你知道,牟流觞后来有没有成亲呀?”楼刻忽然看向他,聂渊尴尬的笑笑:“好奇而已,她那男孩子性格,不好嫁人吧?”楼刻转过头继续喂着鹦鹉缓缓道:“流觞师姐她很好,后来成为了帝后,辅佐皇帝成为一代明君,为世人传为佳话。”聂渊大吃一惊,自己的门生里竟然出了个帝后。聂渊把楼刻的衣服放下,又想了想道:“那她,过得好吗?”楼刻没有立刻回答,停下手思索了片刻道:“皇帝对师姐很好,自从师姐进宫为后,他就再也没有纳过其她妃嫔。”聂渊想不到未来竟世事多变,那两个人终究没有在一起。应该是缘分没到吧,白元央那样的性格,牟流觞也许会很累的。反正后来的皇帝对牟流觞很好,这样也算是圆满了。
      聂渊又问道:“那白元央那小子后来成亲没有呢?”楼刻听了这话微微皱眉道:“元央师兄,他一直留在光明峰,不曾取亲。”聂渊点点头,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很不是滋味。楼刻不解道:“怎么,督导今天突然对他们感兴趣?”聂渊道:“没什么,看他们平时闹腾的很,就想问问。”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聂渊觉得问起他两人的时候,楼刻表情闪过一丝哀伤。
      子虚山云雾缭绕,山间有只青色玄鸟盘旋其中,似在找寻什么。鸟上坐着一白发老人,仙风道骨,目光忽然落到一颗老树下。一个和尚二十岁上下,正与一个年岁相仿的道士下棋。那老人看到二人后,面色一喜,御鸟落到附近的草丛中。只见那老人跃下坐骑,整理了衣袍,走到那小道士身前恭敬道:“师兄。”那道士作了一个禁声的手势道:“在此等你许久了,待老身下完这一局,赢了这老小子。”那和尚摇头笑道:“老夫还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明明大局已定,还敢在这儿大言不惭。”老人笑而不语,乖乖等在一旁。谁能想到这两个年轻人,年龄加起来已有千岁。等了许久才见那道士丢下棋子道:“罢了,不和你下了。横竖也赢不了你。”说着起身道:“吴庸师弟前来,是否是来找老身解惑?”
      老人答道:“近日求得一卦,卦相奇特,百思不得其解。还请师兄指点一二。”道士看了看老人手中的卦相道:“老身近日卜卦,卦相与你的如出一辙。十二年前也出现过这种卦相,此卦一出,必有扰乱时局,左右乾坤之人出现。”吴庸道:“那师兄能否算出此人的大概方位呢?”和尚阻止道:“怎可泄漏天机,十二年前我们就不该告诉那个人的。”道士也低头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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