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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白鸿篇十一 ...

  •   赵沁馨脸色苍白一直沉默,回想帝都发生的一切,历历在目痛侧心扉。聂渊一直追问赵沁馨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他却是绝口不提,也不知从何说起。
      不知道何时,万刀气呼呼的走了过来。聂渊好奇的问:“是谁这么大本事?能把我们万师弟气成这样?”
      万刀看了眼赵沁馨道:“算了,算了,不提也罢!”说完一拍桌子,端了杯水一饮而尽。看样子气得不轻,聂渊见他在气头上,也不敢再问了。
      赵沁馨坐在窗前也只是喝茶,满腹心事却是闭口不言。聂渊只得叹了一口气,也坐在一旁。窗外飞来一只木鸟,只是普通柏木所制,但做工一看聂渊便知是赵沁馨的手笔。
      只见赵沁馨抓过木鸟,从腹中掏出一张纸条,看了一会儿,便眉头紧皱。聂渊大概看到“速归”两个字。正想上前问个究竟,赵沁馨却是先开口道:“聂师兄,我娘身体有恙可否陪我一同回去一趟?”
      聂渊道:“赵师弟莫急,我陪你一同便是了。”万刀站起身道:“我也去。”
      聂渊:“万师弟还是留下吧,殿中不可没有人看管。等其他人回来,还要有人告知我和赵师弟的去向才是。”
      聂渊与赵沁馨一路无话的来到了一处山间偏僻的小庙门前。聂渊:“你娘就住这里吗?”
      赵沁馨:“我娘喜欢清静,住在这里也未尝不可。”
      聂渊站在门口没有进屋,赵沁馨没有注意他只急匆匆地进到了母亲的内屋。床榻上,一位三四十岁上下眉目清秀与赵沁馨有八分神似的妇人正奄奄一息的躺着。可见年轻时,绝对是一位貌若天仙的角色。
      聂渊只一眼就明白了,赵沁馨的父亲为何会纳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为妾。赵沁馨的美貌完全出自于他的娘。
      赵沁馨上前握着她的手道:“娘,孩儿来看你了。”
      那妇人缓缓抬眼看着眼前的人有气无力的道:“孩子,娘要听你亲口说。你是不是被皇帝免了状元之位,永远不得参加科举。”
      赵沁馨紧了紧眉,还是点了点头道:“不考便不考,孩儿也有能力奉养母亲。”
      那妇人当时就急了:“你说不考就不考吗?母亲没有指望你能奉养我,你问问你自己从小的志向是何?你真的甘愿碌碌无为的终其一生吗?”
      赵沁馨低头任母亲打骂,常年卧病的人,打在身上也毫无痛觉,只是他心里痛得无法言喻。他从小便知道人情冷暖,深知唯有读书出人头地,方才能让母亲和自己脱离苦海。现在希望破灭,自己也无可奈何。
      打累了那妇人想起了什么道:“皇帝说你品行不端,不配状元之位。现在四处都是说你有断袖之癖,在白家长子白鸿酒中下药被发现才与之决裂。母亲相信你不会这么做,为什么不澄清此事。”
      聂渊一听大惊,赵沁馨的人品他是知道的,这种事明显是有人陷害,为何白鸿没有站出来替赵沁馨说话?
      赵沁馨任凭他娘怎么问就是只字不提。她娘哭道:“你是不是在维护谁?受了这么大的冤枉,前途尽毁你也甘愿吗?你是不是傻?你不会真的是……”
      赵沁馨含泪道:“娘,你就别问了,请恕孩儿不孝。孩儿的选择,后果我自会一律承担。”
      阮青竹自小就聪慧过人,赵沁馨话中的意思她早已经猜中七八分了。当即急火攻心吐了口血:“完了,阮家完了!”随即昏死过去。
      赵沁馨急忙喂母亲服下一颗丹药,可是从母亲的脉象上看,只怕他医术再高也是无力回天。赵沁馨悲痛万分,嘴里默默道:“娘,孩儿不孝,你若有事,孩儿就来陪你。”
      聂渊听到这样的话连忙走了进来:“赵师弟,你不要乱想。你娘若是听到这样的话定会难过的。现在当务之急是赶快为你娘寻一个治病良方才是。”
      赵沁馨摇了摇绝望道:“我自幼饱读诗书,医术远高于那些所谓的医者。我娘的身体状况不是一年两年了,这次怕是真的熬不过去了!”
      聂渊也是束手无策若是外伤他倒还有办法,如今也只得安慰道:“只要你娘还有一口气在,我们就不可以放弃。只是你娘深居于此,怎么会知道外面的事呢?”
      赵沁馨只顾着自己的娘亲,倒是没有想到此事。听了聂渊的话他冷笑了一声道:“这件事,我大娘她可是费了不少心思呀!自小她就对我们母子恨之入骨,我娘她心善不愿与她争,想不到这次被她抓住了机会。”
      寺庙里没有什么人,隔个三五天,安叔或者安叔的女儿会给阮青竹送些食物或者必须品。赵沁馨这几日都忙着找药方救母亲,聂渊也没有回去陪他一起找。
      这天天刚亮就听到门外哭哭啼啼的,来人是安叔的儿子拉着他妹妹跪在门前。赵沁馨看她哭得可怜想扶起她,她却不肯起来:“是我对不起夫人,公子你就杀了我吧。”
      原来是安叔的女儿为了给母亲看病,收了大夫人的钱,将赵沁馨的事告诉了阮青竹。这才使得阮青竹的病情加重,无药可医。她哥知道后今天才拉了妹妹前来请罪。
      赵沁馨叹了口气,不过是颗棋子而已他又怎么会真的恨她呢?他虽然也生气但还是摆摆手道:“安静,你为何如此糊涂呢?我和母亲平时待你也不薄啊,不过念在你也是救母心切我就不怪你,只是从此你也不要再来这庙里了!”
      安静哭着叩头谢过赵沁馨,偏偏倒倒的被他哥带走了。聂渊心里也急:“赵师弟,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们都知道你的为人,传言我是不信的,只是不知道实情,到底要我们如何帮你?”
      如今这个局面是他最不想看到的,但是事已至此他也是无可奈何。赵沁馨:“事已至此,我也无话可说,路是自己选的,我认命了!”
      聂渊急道:“赵师弟,你叫我说你什么好,大家都在担心你。”
      赵沁馨却摇了摇头:“多谢聂师兄,只是很多事情不是一两句能说得清的,还是不知道的好,不过徒增烦恼!”
      赵沁馨抬头望天,那天发生的事仿佛又浮现在眼前。
      那日自己高中魁首的事已经传到了白府,白鸿晚上邀他喝酒庆祝,顺便订一下宴请亲朋好友的日子。路上看到白鸿府上的大丫鬟娉婷扶着一瘸一拐的吴妈道:“吴妈,你脚都肿了,还是我替您送去大少爷屋里吧。”
      赵沁馨一听自己正好顺路,便道:“我来吧,我正好要去白师兄哪里。”
      娉婷道:“您是客人,怎好劳烦您?夫人知道了会骂的。”
      赵沁馨笑道:“我和你家少爷又不会到夫人面前告你的状,你无需多虑,还是先扶吴妈去找大夫看看吧。”
      娉婷一听也就没有再多说,与吴妈一起道了谢便扶着她一瘸一拐的走了。
      赵沁馨本不喝酒的,不过今天日子比较特殊就陪白鸿小酌了几杯。也不知什么时候赵沁馨发现白鸿看他的眼神不对。而且总觉得白鸿身体有些晃动像是喝醉了酒。可是这几杯酒以白鸿的酒量也不足以令他喝醉。
      正在赵沁馨疑惑的时候,白鸿忽然靠他越来越近,赵沁馨觉得不对,举手便要推开他。白鸿却顺势抓住了他的手,身体摇晃着嘴里喃喃道:“真美!”趁其不备在赵沁馨唇上嘬了一口。赵沁馨大惊,推开白鸿起身要走。腿一软又摔坐了回去。看来这酒里有问题。他喝得少,现在还能保持清醒。可是白鸿他……
      白鸿看他抗拒,把他抱入了怀中哄道:“美人为何要走?怕我白鸿负你?”说完从桌下的暗格里拿出一个精致古朴的盒子。从里面取出一只做工精巧的翡翠玉镯,赵沁馨一看便知价值连城。白鸿拉过赵沁馨的手强行把镯子套在了赵沁馨的手上道:“这是白家传世的玉镯,以后你便是我白鸿的妻子,如何?”
      赵沁馨明知道白鸿把他当成了别的女人,当听到“妻子”二字时心里不由的一动。他现在还算清醒,若是拼尽全力走出去叫人兴许他两都能得救。
      可偏偏赵沁馨内心却是动摇了,面前是他倾慕已久之人,叫他怎么能拒绝得了!于是在白鸿再一次吻住他的唇的时候,他只是闭上了眼睛,任其在他身上蹂躏索取。
      一夜过后,赵沁馨几乎是被全身的疼痛疼醒的。身旁的白鸿还在熟睡,赵沁馨穿好衣服,便要离开。起身要走的时候,白鸿坐起了身,不可思议的看了看□□的自己,又看了一眼赵沁馨。头一阵疼痛后,昨日的一幕幕被他零星的回忆了起来,再看眼前的一切他顿时明白了:“这酒?”看来他也察觉到是酒的问题:“你不需要解释一下吗?”白鸿冷着脸一件件穿着自己的衣服。
      赵沁馨心里一凉他第一个怀疑的人竟然是自己!:“你怀疑我?”
      白鸿:“难道不是吗?府内都是我白家的家眷,他们有何理由?”
      赵沁馨冷笑了一下:“我就有理由吗?”
      白鸿平时最不屑这些下三滥的手法,想不到自己视为挚友之人会做出这种事:“没有?你敢说你对我就没有任何觊觎之心。”
      赵沁馨听了此话,越发的觉得自己可笑了,原来自己那点心事早就被他发现了,原来“喜欢”可以用来当作定罪的理由。赵沁馨看着白鸿不屑于他的眼神顿时心灰意冷:“白家的人难道个个都正直不阿吗?下药之人定是要你身败名裂,这对谁更有利,那个人便嫌疑最大,白鸿你清醒一点好不好!”
      白鸿愣了一下显然想到了什么,转瞬间便又怒道:“你一个外人,凭什么来置喙我的家人?做出这种令人恶心之事还想诬陷他人!”
      赵沁馨没想到白鸿心里这么笃定是自己,也不想和他争辩从手上取下玉镯放到白鸿面前道:“我恶心?你知道我对你的心思,还允许我留在你身边,岂不更是可笑。难不成白师兄对我也……,”
      白鸿看着眼前的玉镯更是刺眼了,一怒之下把桌子一掀,玉镯就这样摔在了地上,碎成了几段。
      忽然门外传来盆子落地的声音,娉婷带着哭声跪在地上道:“我,我什么也没有听到,少爷我,我真没有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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