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我的小疯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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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仅是一墙之隔。
莉安在屋内看电视，而沙耶与杰森站在屋外。
“看来你没有把我说过的话放在心上。”少女怒气冲冲地抱怨道，“无论你是否改变，我们之间的牵绊是不会消失的，我是说过这样的话、对吧？可是你的表现呢，就像是要把我推得远远的……你是存心想要消失在我的世界里吗。”
“我没有……”红色兜帽衫男子的脸上闪过一丝不确定的困惑，“我只是还没有准备好。”
但他也不清楚自己究竟在准备些什么。
沙耶不是布鲁斯，也不是迪克或提姆，他不需要作为搅乱哥谭的红头罩、或是变成一个更加优秀的夜翼高调登场，也不需要与对方来一场罗宾与罗宾的对决。
他知道怎么伤害布鲁斯才能使对方更痛，也明白如何激怒迪克令他失态，又或者是以最难听的话来奚落提姆。
但这些法子，他都不可能用在沙耶头上。
只因为他一点儿也不想伤害她。
可丢开这些方法，杰森·陶德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做。
不会沟通，不会交流。
在爱情这一自己注定成为输家的回合制游戏里，他总是那样地小心翼翼，他的心怅然若失。
其实迪克·格雷森说得不错。他离开人间太久了，他错过了多少时间，他不能给沙耶她想要的……一个完整的家庭。他只能给对方留下一大堆负面情绪的包袱，就像迪克所说的那样，拖着她越来越糟、乃至坠入深渊。
于是杰森只能这样自我安慰道，比起她选择了和迪克在一起，或许罗伊·哈珀这个选择还更好一点。前者更像是晴天霹雳，足以把从坟墓爬出来的他打击得又塞回到地里。
虽然他对军火库了解不深，但想想迪克与自己那种微妙的关系。若是沙耶与迪克真的迈入了婚姻殿堂，杰森倒真的有可能气到呕血，然后整装待发，来一场梅塞苔丝式的爱情复仇剧。
想到这里，他竟然对罗伊这个男人生出了几分感激。
“准备什么，是准备见面礼？我们之间不需要这么客气。”
沙耶这话是认真的。她丝毫不认为错过了那么多年的杰森·陶德心里会有所芥蒂，她以为自己还是在跟那个二代罗宾在说话吗。
见面礼个大头鬼！杰森无言地翻了个白眼。
他就是对沙耶的这一点感到很头疼。
“你以为我们是在玩游戏吗？我挂掉的时候可以存档，然后现在我回来了，于是你说‘我们继续吧’，随后我们就读档了。有这么简单吗？”
“不是你说的，人生就像是一场游戏吗。”沙耶委屈地回瞪对方，“那么你的意思是，我们之间的好感度清零了对吗，以后我们就是熟悉的陌生人，一见面只能尴尬对视的那种？”
“得了吧，现在就已经够尴尬了。”杰森扭捏地别过头去。
但是少女上前一步，摆正了他的脸：“很好。以后我会找机会多多训练你的，保证让你不再尴尬。”
——哦，她真可爱。
近距离的对视，让杰森·陶德的灵魂撕裂成了两半。
一半想要钻进缝里，羞怯地跑得越远越好；另一半却急不可待地渴求对方，愿意付出一切代价、只为了与她合二为一。
“如果你真的不在乎……就不会扮成夜翼来见我，还对我说那句话。”
她直勾勾地盯着他。
他却假装很平静：“什么话，我不知道。”
“就是永远喜欢你那句话。”
亲耳听到它从沙耶口中说出来，杰森内心不免窃喜，疯狂压制着上扬的嘴角，仍旧持续嘴硬：“我不知道，我没说。”
“你说了！”
“傻子……我是用写的。”
逗了半天，沙耶终于反应过来自己又被耍：“杰森·陶德，王八蛋！”
然后，他忍不住大笑，并趁着对方破口大骂的瞬间——
占据了她的唇。
胸中的火焰每时每刻都在燃烧。
仿佛不持续点燃自己、保持着温度，这个男人又会回到阴间，变回那副冷冰冰的尸体。
但他现在正拥抱着心爱的那个她。
心火瞬时平复了下来。
脑海中的噪音也停止了作孽，那群张牙舞爪的幻影不再骚扰他的视线。
面对她，他似乎没有那么疯。
又或许，他疯得更彻底了。
但这些都无所谓……他只要她。
“你的味道好辣哦，像奥利弗先生的地狱辣酱。”
末了，沙耶突然来了一句破坏气氛的感言。
杰森被镇住了，但很快回过神来反击：“你好意思说我？你才是那个味道像蛋糕一样、甜到发腻的家伙。”
少女气鼓鼓地构思着势均力敌的说辞，但不一会儿，她突然意识到哪里不对。
“为什么你可以闻到这味道？嗯，我的意思是……正常人是闻不到的，你懂吗，当然、超人类也闻不到。”
“我懂。”说罢，杰森拉扯起了少女的两颊，像是在泄愤似的，“不是你把我变成这样的嘛！你这个傻子，自己做过的事情都能忘了。”
她回想了好一会儿，才猛地醒悟过来：“啊！你躺棺材里的时候，我也偷偷钻进去了，然后我在那个时候——”
“你干了什么？”他追问。
“——我把我一部分的血肉分享给你了。”
杰森又好笑又好气：“你神经病啊。”
真是神奇的展开，居然轮到他红头罩来骂别人是神经病了。
现在攻守互换，沙耶变成那个更没有气势的一方了。
她唯唯诺诺，非常心虚，觉得自己干了坏事：“那个时候我很心碎嘛，因此一时失去理智了。我当时满脑子都是不想失去你……把我的血肉分享给你，这样、我们也算是以某种形式永远在一起了。”
“我真是谢谢你。”杰森开始假笑。
沙耶挣扎着捂住了眼睛：“不要这样冲我笑！”
“我必须向你索赔精神损失费。”
“呜呜呜，我没有钱了！”
“那不成。你得对我负责到底。”
过了一阵子，莉安探头探脑地从房间里冒出来。
“骗子叔叔走了吗？”
沙耶没有回话，而且托着下巴指了指厨房。
紧接着，系着围裙的杰森听到声音走了出来：“很遗憾，小公主，骗子叔叔没有走。”
恭喜莉安，贺喜莉安，喜提男妈妈一名。
小女孩看到这一幕，顿时哇啊地大叫：“原来叔叔是沙耶阿姨雇佣的保姆啊！”
杰森给了沙耶一记冷笑，故意说反话道：“是啊，我把下半辈子的人生都输给了你的沙耶阿姨，没办法，只能可怜巴巴地给她做这、做那来还清债务。”
“好可怜哦。”莉安同情地看着对方，决定不对他做恶作剧了。
“咳，不用当真。他脑子有点不太好，现在还没有治好。”沙耶含沙射影，但很可惜，小女孩没有听懂，甚至多了几分同情。
杰森话里掺杂私货：“是的，我是你沙耶阿姨的小疯子。”
虽然明面上是对莉安说的，但却是隔空向沙耶示爱。
“做好你的工作，我的小疯子！”沙耶咬牙切齿。
于是，他坏笑着向对方敬了个礼。
门铃响了。
沙耶警觉地站了起来。
“你爹地回家了？”男保姆陶德先生问。
莉安摇摇头：“爹地从不按铃，都是直接开门进来的。”
杰森解开围裙，按下了躁动的沙耶：“不要紧，我去开。”
当他打开大门时，出现的居然是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是哈尔·乔丹。
作者有话说
第48章 我的小疯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