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不眠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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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部分地区的通讯都中断了，全球陷入混乱。
但夜翼知道，有一个地方他可以联系到每一位超级英雄。
那便是泰坦塔。
“这里是夜翼，听到的人请到泰坦塔集合。我们要承担起责任来、一起对付那些威胁我们家园的人。这是我们的背水一战。”
迪克·格雷森火速赶到泰坦塔，利用上面的通讯设备做起了动员工作。
大多数英雄还在着手解救世界各地的越狱问题、以及挽救这个宇宙的濒临崩坏，徒留夜翼孤零零地待在空荡荡的塔内总揽全局。
塔内四处无人，甚是安静，可塔外却是一片腥风血雨。迪克向外远眺，空中浮现出奇异景象，无数个地球像分裂的细胞源源不断地投影出来，有的平行地球还失控地发生了相撞。
等待片刻，超级男孩康纳·肯特第一个赶到了泰坦塔。他着急地询问情况，想要知道在至尊小超人袭击斯莫维尔小镇后、这世上还发生了哪些事、他又错过了什么。
“天空充满了平行的地球。”夜翼示意对方观察天空中的异状。
康纳点点头：“我也看到了。这意味着什么？”
“我不太确定。但这一变化必须和那位袭击过你的超级男孩联系起来。是他炸毁瞭望塔，带走了火星猎人。我们目前可以得知，他参与了某项取代地球的计划。”迪克答。
一提到至尊小超人，康纳的脸色变得难看许多。他从没有如此直接地感受到那般浓重的恶意，而且他根本不明白对方为何会这么厌恶自己。
“在闪电侠踢他的屁股、让他消失在神速力之前。他一直在重复着对我说、我是个失败者。”
这份恶感源自于至尊小超人失去家园的迁怒，还有渴望成为独一无二的超人的偏执念头，随着时间发酵愈演愈烈。
迪克虽然不懂对方的全部想法，但有些东西还是看得出来的：“他不是在说你。他总是在评判我们所有人。”
至尊小超人常常把“你们这个愚蠢的地球”“你们这群堕落的英雄”“你们所有人都变了、变得不像样”之类的话挂在嘴边，耳朵没有聋的人自然听得到。夜翼有判断力，所以他能够分清到底谁才是真正有问题的那一方，康纳完全没有必要受那些话的影响。
超级男孩有些迟疑地挠了挠头：“所以，你知道谁才是精神有问题的人，对吧？”
“哈，是啊。”迪克笑了。
“嗯，我知道其他人都在哪儿。塔里面除了你还有别的人吗？”
夜翼摇摇头：“其他人都在忙着防止地球崩塌。只有我们。”
“你一定在开玩笑。”形势如此的不乐观，以至于康纳完全不认可眼下势单力薄的二人小组能够力挽狂澜，“你想做什么？”
“做我们必须做的。让我们把这些凭空冒出来的地球停下来。”
夜翼意志坚定地看向远方的塔状物。他不觉得只有两个人的力量有什么不对的，哪怕只剩下他一个人，他都会去做该做的事情。
超级男孩被这份坚定所打动。于是二人小队向那座高耸入云的反监视者之塔进发了，半途中还有二代神奇少女卡西的加盟。
这几位不速之客的攀登触发了这座塔的警报，无数OMAC机器人乌泱泱地涌了过去。超级男孩和神奇少女负责掩护，以攻为守，吸引小亚历山大和OMAC大军的注意，以便让夜翼顺利地攀爬至火星猎人与神力少女所囚的位置。
视差魔沙耶远远地发现了迪克·格雷森的身影，但出于某种隐秘的理由，她决定大放水，假装没有看见对方，甚至还挪了几步、挡住小亚历山大的视野。
“找到了吗？”二五仔少女问。
站在操作台的小亚历山大忙到连往别处多看一眼的间隙都没有：“地球Q。地球3181。地球25G。不是……不，这些都不是我要的。”
他的手掌肆意拨弄着这些平行地球，时而将不想要的毁去，将有价值的留下，最后他终于找到了那颗最为理想的——地球2。他认为过去地球2的道德水平远远高于现在的主宇宙，适合放在“培养皿”里当作主枝。至于它身上还留有的一丁点瑕疵，他可以把其他有价值的平行地球的碎片合并到地球2的基底里，使其变得更完美。
但很可惜，这个尝试失败了。原因是来自超人方面的抵制。可小亚历山大不是轻言放弃的人，他好不容易才从浩如烟海的宇宙中抓取到地球2，无论再度尝试多少次，他都不会放弃。
然而，他太过执着了，以至于执着到忽视了身边的危险。
在沙耶待机的同时，夜翼已经蹿上了塔，解救了神力少女等困于塔上的人们。在意识到整出了那么多平行地球的罪魁祸首是小亚历山大·卢瑟后，夜翼直接凌空一脚把对方踹下了操作台。卢瑟重重地摔下，然后被神力少女一干人等团团围住，无法再进行他所谓的“救世”大业了。
“怎么样才能把这些东西关掉？”
夜翼指着无数个地球的投影，向沙耶询问道。
她表示无能为力：“只有小亚历山大·卢瑟才会操作它，除此之外……就是把整个塔毁掉。”
很显然，两种方法夜翼都无法办到。
他看向少女：“来吧，沙耶，和我们一起。你不会想要看到地球被摧毁的，对吧。”
她有点心虚，低着头看地面，就是不看对方：“放心吧，DC漫画不会做到这一步的，它不会让主宇宙就此完结。呃……我的意思是，如果小亚历山大真的做到了那一步，我一定会阻止他的。”
“那你又是何必呢？”迪克的目光死死地注视着她，像一枚钉子，“你本来可以不用这么麻烦的。”
“因为我想要看看那家伙究竟能不能做到，万一呢？假如他可以把多元宇宙或始源地球带回来，而不伤害到这个宇宙，那也挺不错的。”
夜翼扶额。
看着对方不太妙的表情，心虚的沙耶立马改口：“当然，我知道他能力不太行，肯定失败，所以我马上帮你打掩护。”
从神速力里挣脱出来的至尊小超人飞到了小亚历山大的面前。
“你站在这儿做什么？”
小亚历山大头也不回，即便掉在了塔底，他依旧可以动用程序继续检索：“他们在上面尝试关闭我的塔，但很遗憾，在他们找到方法之前我就能够完成搜索。”
至尊小超人连着被超英大军围殴了好几次，眼看卢瑟如此气定神闲，不免有些牙痒痒，他可不是来做白工的：“你搜索完美地球的计划到此结束了，亚历克斯！你快把什么合并什么培养、匹配都给忘了吧。现在、开始、你只需要做好一件事——搜索我的始源地球！别的都不用管，你只需要知道，我的地球才是最完美的。”
“我是认真的，小超人。”卢瑟回道，“我是真心想要拯救这个世界。如果只是为了回家，我早就把我的地球3带回来了，可是我深知它不够完美。于是我只能为了更伟大的计划而做出牺牲。”
“我受够了！”至尊小超人一把揪住对方的领子，“我受够了做出牺牲，为什么我不能拥有幸福？！我愿意做任何事、只为了我的地球能够回来——你知道任何事指的什么意思么！”
小亚历山大妥协了：“……我需要一点时间。”
“很好。”
说完，至尊小超人一跃飞向塔顶。
“嗨，我能和你们玩一玩吗？”
至尊小超人带着瘆人的笑容掀飞了康纳和卡西。
紧接着，他盯上了迪克：“夜翼？现在放马过来吧。你觉得你可以与我为敌么？所有的泰坦皆是如此的愚蠢。”
沙耶白了他一眼：“我也曾是个泰坦，你意思是我也很蠢？”
谁知克拉克丝毫不给老乡面子，直接来了一发地图炮：“你当然蠢！泰坦有什么好的，你喜欢跟一帮蠢材过家家？”
“克拉克！！”她怒道。
他继续说：“我已经让亚历克斯转向检索我们的地球，很快我们就可以回家。难道你要为了这群无足轻重的蠢材，放弃真正的家么。”
没等沙耶做出选择，康纳已经替她做好了决定。
超级男孩纵身一跃，从背后擒住至尊小超人：“你的对手是我。”
“该死，我先前放了你一马，你居然还主动来送死！”
“第一回合已经过去了，现在是我和你的第二回合。”康纳重拳出击。
“为什么你还要跟我打？你这个手下败将！你还不明白吗，你的回合已经结束了。”克拉克热视线回敬。
二人越打、状况越激烈，到最后双方都上头了。
“我让你随便评判我了吗！滚出我的家，滚出我的世界！”
“你的世界已经结束了！我才是那个真正的超级男孩、真正的超人。只有我！”
看到两人缠斗的方向，小亚历山大深感不妙：“停下！小超人，快冷静下来！”
他们坠落击中的地方，正是反监视者之塔。
轰隆一声爆炸。
塔没了。
霎时间，无数个平行地球都坍塌了。
小亚历山大构建完美地球的计划宣告终结。
大都会。
卢瑟建立的超级恶人秘密会社倾巢出动。
诚然，小亚历山大的首选方案失败了，但他还有别的。无法用平行地球来取代这个地球，那么就只能控制这个地球、设法把它摧毁、改造成理想的样子了。
可当他将这个计划告知自己的盟友时，对方拒绝了。
“忘掉你的计划，亚历克斯。我告诉过你，我不需要这个地球。我不想要那个假货骗子所拥有过的一切。”
至尊小超人伸手提起了废墟中倒下的卡西，用行动羞辱起了对方的弱小。
神奇少女不为所动地怒视着对方：“你杀死了康纳！你杀死了我的朋友！你这个杀人犯！”
“闭嘴！”他狠狠地甩开对方，径直朝太空飞去。
这个地球的一切都是那么的不如意。
他只想要重新开始。
至尊小超人朝宇宙中心驶去，他打算穿透欧阿星，引发一次宇宙大爆炸，然后让整个世界都重启。
得知此事的绿灯军团紧随其后，构筑出厚重的绿墙阻挡对方去路。还有地球2老超人与主宇宙超人，一同飞向太空，打算终结掉对方疯狂的企图。
剩余的英雄们还留在大都会，对抗小亚历山大和超级恶人秘密会社。趁着蝙蝠侠击倒丧钟的那一瞬间，卢瑟妄图使用能量击中对方。
“蝙蝠侠，当心！”
一旁的夜翼挡在了布鲁斯面前。
“不！夜翼！”
沙耶抱住了对方缓缓倒下的身躯。
鲜血染红了地面，少女扶着他的双手上也沾满了血迹。
目睹了这一惨象的蝙蝠侠心神俱裂。
他不敢相信自己也许会再次失去自己的儿子，哪怕是一丁点的可能性，他都不想去想象。
“没有人会死！没有人会因为你而死去！”
嗒哒一声，枪口对准了卢瑟。
没有人能想到，蝙蝠侠竟然有一天会举起枪，荷枪实弹的枪。
——他快要越线了。
就在这时，提姆发出了一声啜泣：“没有死……他没有死，他还有呼吸。”
布鲁斯停顿了一秒。
他感觉自己冰冷的血液终于开始重新流动了。
神奇女侠缓缓走来，掏出了剑，对准卢瑟：“不，布鲁斯。这并不值得。”
“我明白……该死。”
于是，收起枪的蝙蝠侠又回到了原本的界限当中。
他走回到夜翼身前，半蹲了下来，向沙耶安慰道：“他会没事的。”
少女抱紧了对方，轻轻点头。
这个不眠之夜，有无数人为之流泪。
神奇少女卡西为康纳的牺牲伤心不已。
地球2的神力少女卡拉默默捂着嘴，掩饰着自己失去老超人的悲痛。
茫茫宇宙中，绿色的灯火摇曳、闪亮。许多个失去性命的绿灯侠在黑夜里绽放光辉。
没有人会忘记这些英雄们的死。
而这个地球带着这份沉痛继续运转下去。
哥谭市，韦恩庄园。
重伤的迪克·格雷森睁开了眼。
模糊的视线渐渐清晰。
随后，他抚上了守候许久的那人的脸颊：“沙耶……我回来了。”
欧阿星。
守护者们将至尊小超人关进了高科牢，红太阳环绕的量子控制场牢牢锁死了对方的行动范围，以及五十名绿灯侠全天候的看守，可谓是VIP待遇。
“我待过比这更糟糕的地方……而且我出去了。”
克拉克露出了凶残的微笑，他指的是自己待了二十年的天堂维度，可即便如此，他依旧没有一辈子被困在那里。
作为发动这次无限危机的罪魁祸首，至尊小超人已经被抓获，小亚历山大也死在了混乱中，受到蛊惑的帮凶、老超人最终醒悟，并且用生命展示了“超人”二字的真正内涵。还剩下的唯有半途跳反的视差魔沙耶。
“乔丹灯侠，灯团需要将视差怪重新回收。”一位小蓝人道。
刚在典礼现场发表完公开演讲的哈尔·乔丹有些疲惫地叉着腰：“你的意思是要我把沙耶连同视差怪一起抓捕回来吗。”
另一位小蓝人似乎想起了什么秘密往事，遮遮掩掩道：“前绿灯侠沙耶必须留在地球，有关于她的处理事项已经交由正义联盟讨论处理。你只需要做好视差怪的回收工作。”
哈尔皱着眉头。他从很久以前就觉得奇怪，守护者似乎对沙耶有一点避之不及的态度，但又没有伤害她的意图，甚至还允许她获得绿灯戒、接受灯团的指导，可唯独不愿意她到处乱跑。
“为什么要这样做？”
“你不需要明白一切。你只需要知道这样做是正确无误的。”
作者有话说
第45章 不眠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