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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最是年少轻狂时(六) ...
夜阑珊,谯郡城的夜,几分冷清几分萧瑟,主街上已找不到一个人影。唯有西南长街处,红灯高照,喧闹异常。
春花秋月相留醉,云雨巫山销魂乡。长醉坊。
长醉坊乃谯郡城内最大家青楼,绿荫小楼,轻纱幔帘,遮挡了多少醉生梦死的人。
青烟袅袅,琴音潺潺,付清弦趴在桌上,双眸无神的望着窗外的明月,胖乎乎的脸上挂着那说不尽的烦恼。
一身浅色青纱的柳依停下了手中的琴,嘴角露出一抹浅浅的笑容,柔声道:“小侯爷,今天似乎心不在焉。”
付清弦回过神来,入眼的便是柳依那张柔媚的双眸:“同样是青衣,柳依穿起来风情万种,而某人穿起来,却是大煞风景。”
柳依用衣袖掩着嘴,吃吃的笑了起来:“小侯爷今个儿怎么又想起那人来了?”
付清弦叹了一口气:“能不想吗,今天那些个武林人士在乾嘉酒栈闹事,我光顾朝外跑呢,却把她给丢了下来,明天她定是要找我算账的。”
“小侯爷在那样的情况,将一个女子丢下,确是不该。”柳依走到付清弦的桌前,斟了杯酒说道。
“所以,我不就又回去了吗,却看见她和那个人走了……”
柳依眨了眨眼,笑道:“那小侯爷是在意,明天她找你算账呢,还是在意她跟那人走了呢?那人想来也是男子吧……”
付清弦猛然坐起身来,涨红了脸说道:“当然是怕那臭丫头找我算账了!本小侯怎么可能在意她和谁走了,再说了那个人也不会那么没眼光,看上那个又凶又丑的臭丫头!”
柳依抿着嘴笑道:“是是是,又没人说谁看上了她,小侯爷急个什么?”
付清弦脸上更是尴尬,支支吾吾的却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小侯爷!不,不好了!”富贵一脸惊慌,连滚带爬的跑了进来。
“慌什么!”付清弦怒声斥道。
“小侯爷!醒之小、小姐来了!”
富贵一声落下,付清弦早已钻进了桌子里:“快快,你和平安找个地方躲起来,柳依快去让妈妈拦住她,就说本小侯不在这。”
柳依‘咯咯’的笑出了声:“小侯爷不必惊慌,这谯郡城谁人不知道,醒之小姐和小侯爷天生不对付,妈妈自当会替小侯爷拦下醒之小姐的。”
付清弦从桌子下面爬了出来,讪讪的坐回了原处,脸上满满的尴尬,咳嗽一声方才说道:“本小侯说的没错吧,那臭丫头心胸狭窄睚眦必报,这才多一会就来找本小侯算账来了。”
长醉坊外,醒之不耐的瞪着挡在身前的老鸨。
莫苛咳嗽了一声:“那个……我看就算了吧,反正我也不是很想听曲儿。”
醒之狠狠的白了莫苛一眼,皮笑肉不笑的说道:“你不是说在江南没有机会去青楼吗?你请我吃那么美味的草鱼,我就请你来这听曲咯。”
站在一旁的老鸨看醒之冷了脸色,连忙笑道:“大小姐呦,付小侯真不在我们楼里,你要是找他的话,可以去侯府看看。”
“谁说我来找他的!本小姐今天是带朋友来听曲的,怎么?你们长醉坊还不做我的生意不成?难道本小姐的银子就不是银子了?!”话毕,醒之拉着莫苛的衣袖就朝里走。
“谁说大小姐的银子不是银子了,可咱长醉坊不招待女客……”老鸨话未说完,便被醒之手中的一定银子堵住了嘴:“大小姐就是大小姐,这一出手咱谯郡城里有几个人比得了,小姐上二楼雅间,小环,快请琴儿姑娘下楼。”
看着醒之与莫苛手牵着手有说有笑的上了对面二楼,付清弦脸色说不出阴暗。
富贵长出了一口气:“还好,还好不是来找小侯爷的。不过那个人看起来好面生,不知道是那家的公子这般的本事,这么多年了我还真没见过醒之小姐这般温顺的模样……”
“说够了没有!”付清弦怒喝一声。
富贵一个哆嗦,看了一眼坐卧在软榻上浅笑的柳依,连忙垂下脸去:“小人这便出去。”
见富贵出门,柳依缓缓走到付清弦身边,望着对面窗口附耳说笑的二人,笑道:“看那青衣小公子,长的真是不错,醒之小姐倒真是有眼光。”
付清弦单手抠住窗子:“小白脸有什么好!”
柳依故作惊讶的说道:“难道小侯爷没感觉他二人很般配吗?看那公子不似本地的人,想来该是南方人,到时候醒之小姐跟了他,小侯爷便可省心了。”
“为何?”
“醒之小姐都嫁到南方去了,难道还能千里迢迢的回来找小侯爷的麻烦?”柳依笑道。
付清弦一拍窗户,转过身来怒气冲冲的说道:“谁说她一定会嫁到南方去!婚姻大事,自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怎可能轮到她自己做主,她喜欢有什么用,那也要付总管同意才是。”
柳依惊讶的说道:“难道小侯爷不知道吗?付大总管可是疼这女儿疼的最紧了,几乎是小侯爷穿什么料子,醒之小姐便有什么料子,你看看醒之小姐头上那对紫金环没有,光那上面缀着的金铃铛都够穷人家吃上一辈子的。咱谯郡城的人,谁不知道侯爷和侯爷夫人几乎将醒之小姐当半个女儿,但凡得了什么稀罕物,头一份是小侯爷的,第二份便是醒之小姐的,咱谯郡城的人谁又不知道,这谯郡城最尊贵的公子是付小侯爷,最尊贵的小姐便是醒之小姐了。”
付清弦哼道:“都怪付总管太惯着她了!半夜三更的一个姑娘家家的不回家就算了,居然还在大庭广众之下跟个陌生人拉拉扯扯的!”
柳依故作苦恼的说道:“可不是吗,醒之小姐出手也是一等一大方,也不知道付大总管全部的月俸养这个女儿够不够,想来也是,醒之小姐这般的放肆付大总管都不舍得怪她,想来这婚事,定然会让醒之小姐自己做主。”
看着对面把酒畅饮的二人,付清弦几乎咬碎了牙齿:“她想自己做主!还要问问本小侯的意思!”
琴声悠扬,莫苛如玉的脸已是绯红一片,一双清澈如水的眼眸已是泛起了氤氲的水雾,波光粼粼的,本来清淡的唇色似是上了胭脂一般:“漠北的酒,真烈。”
醒之侧了侧脸,看向窗外的明月:“漠北的男子不似你们江南男子那么矜贵,喝再烈的酒也是不上脸的,”
莫苛顺着醒之的眼看去:“已经这么晚了,怎么不见你家人来找你?”
醒之楞了楞,随即垂下了眼眸,长长的睫毛遮盖了眸中的情绪:“我爹爹忙呗,他哪有时间管我。”
莫苛拍了拍醒之的肩膀安慰道:“也是,我师父也不大管我,但是管音儿却多一点,女孩子家的和咱们怎么也一样,不管做什么总是让人不放心。”
醒之转过脸来,一把掐住了莫苛的脸颊,泄愤的扭了扭:“莫苛!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真、的、很、欠扁!”
莫苛疼的脸都变了形:“疼……轻点……”
“若非看在你对我还有些用处的份上,我非打的你满脸桃花开!”醒之猛然松手,一脚踢在莫苛的腿上,转身走出门去。
“喂!……”莫苛呼疼连连揉着双颊,又是揉腿,低声嘟囔道:“没见过脾气怎么怪的人,怎么说翻脸就翻脸。”
气冲冲的冲上楼来的付清弦正好与一脸阴沉冲下楼的醒之,碰了个脸对脸。
醒之抬了抬眼,仿若没看到付清弦一般,伸手推开了挡住楼梯的富贵和平安,快速走出了长醉坊。
付清弦看着醒之的背影,那张肥嘟嘟的脸蛋青红交加,牙齿咬的咯吱咯吱,几次张嘴,终是未敢叫住醒之,他长吸了一口气,咬牙道:“回府!”
侧目间,却见那同醒之一起来的青衣公子揉着脸一瘸一拐的走出了房门,那微红的脸颊上,隐隐可见被人掐出来的两道青痕,本怒火冲天的付清弦,看到那青衣公子脸上的伤后,心中的浊气一扫而光,,他嘴角轻勾,扬起手中的折扇故作风流倜傥的笑道:“富贵平安,回府。”
月如钩,镇北侯府后苑的奇花异草迎风浮动,空气中飘荡着不知名的花香,清宁阁内的琉璃宫灯早早的熄了,唯有墙壁上的夜明珠泛出清清冷冷的光辉。
紫檀木的雕花床边上镶嵌着的贝壳和珊瑚,在夜明珠的冷辉下显得绚丽又有几分低调,突然床上的人动了一下,随即发出哼哼唧唧的呻吟声。
富贵一脸惺忪的从外间跑了进来,急急忙忙的查看着床上的人:“小侯爷怎么了?”
付清弦从被子中露出了半个脑袋,看了看富贵,低声嘟囔道:“没事……就是睡不着。”
富贵揉了揉睡眼,就地坐在了脚榻上:“小侯爷自晚上就不大高兴,想来是有心事吧。”
付清弦侧个一个身:“说不上心事,就是心里说不上来的堵得慌。”
“嗯。”富贵靠着床榻,打着瞌睡,虚应了一声。
“说着也奇怪的紧……若有两日看不见,就想的紧,心里空落落的好像少了什么似的,若是见面了,我虽是一副不愿见她,害怕她讨厌她的样子,可是心里还是非常喜欢的,即便是每次挨打,无论她下多重的手,我不但气不起来,心里还隐隐的欢喜着,每次有什么好东西,总是想着要给她留着,虽然她不领情,而且我今天看见她和别人好,真的很生气很生气恨不得冲过去将和她在一起的那人狠狠的打上一顿……富贵你说,到底是为什么呢?”
“小侯爷喜欢人家呗……”似梦似醒中,富贵回道,似乎是为了肯定自己的说法:“绝对的,小侯爷喜欢上人家了……啊!小侯爷你喜欢上谁了?……不、不会吧……难道是,是醒之小姐!”富贵一个激灵,睡意全无,张嘴结舌的说道。
付清弦嘴巴微张,双眼怔楞的看着帐顶,轻声重复道:“我、我喜欢她……吗”
月如钩,谯郡城南已是漆黑一片,唯有付家南苑的房门,还亮着一盏昏黄的油灯,一声推门声,惊动了昏昏欲睡的木通,他连忙端起灯盏走出耳房。
木通追上轻手轻脚的醒之,说道:“小姐不必如此,后天是候月阁阁主的寿辰,老爷还要给侯爷准备贺礼和点别的,今夜不会回来了。”
“知道了。”醒之垂着眼眸,快步走回了自己的厢房。
厢房内,月光撒进屋内,隐隐可见厢房内那些精致又小巧的檀木桌椅,以及四周的那些极为罕见的珊瑚摆设。
醒之躺在雕花床上,双眸无神的望着帐顶,眉宇间染上了一抹失落,南城和东城才多远的距离,又不回来了。
寂静的黑夜里,院内虫鸣叫不停,醒之侧了个身,这几年的情景走马灯似晃过脑海,自打生完那场大病后自己才开始记事起,这一年到头的爹爹能在家连住三晚便是多的了,若是逢年过节一连数日若想看爹爹一眼那都难的很,更别提和自己一起过年节了,在爹爹的心中侯府和侯爷是第一位,自己最多也就第二位,若细算起来,说不定第二位都排不上,因为在爹爹的心中,付小侯还比自己的重上许多吧。
这样编排爹爹也许有失公允,这些年来,但凡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爹爹总是私下留一份给自己,每月的月俸总是早早的放到木通的手中,随自己挥霍,从不过问半分。
侯爷与侯爷夫人许是感到自己小小年纪没了娘亲,爹爹又这般的忙,所以对自己也是照顾有嘉,各样的绫罗绸缎、珍奇古玩、金银首饰,不断的朝这边送来。
在别人眼里,这一切都代表着爹爹、侯爷和侯爷夫人对自己的宠爱,可是自己心中总是感觉少点什么,可少了点什么呢?自己还真的不知道,可是爹爹不该是自己最亲近的亲人吗?那为什么自己总是亲近不起来。是爹爹不和自己亲近,还是自己不愿和爹爹亲近呢?
也许自己打小在江南长大,对爹爹并不依赖,内心深处也不是那般的亲近,所以才会造成今天的这般模样吧……
月如钩,莫苛轻身跃上乾嘉酒栈的三楼,从窗户爬进了下榻的房间,刚站起身来,便看到一个白衣人静坐在自己的床榻上。
莫苛微楞了下,随即笑道:“师父,怎么还没睡?”
白衣人站起来,迎着窗外的月光,垂眸说道:“今日玩的可高兴?”那清澈声音宛若夏夜里的一汪春水,怡人心脾。
莫苛斜斜的依在桌边,低声笑道:“今天去了一个很有意思的地方,师父不知道吧,漠北的风气比起江南来,就是要开放的多,这里的姑娘性格多半都像音儿那般的率直。今天的中午的那个姑娘,看着凶悍其实平易近人的很,而且我和她在一起一点都不拘束,仿佛认识很久的朋友一样。”
白衣人似是没听到莫苛说话一般,开口道:“候月阁来人了,明日你是否先过去。”
莫苛摇了摇头:“我第一次来漠北谁也不认识,明天就不先去了,还是等着后天和师父一起上去吧。”
白衣人抬眸看了一眼,悬挂高空的弯月:“如此,睡吧。”话毕后,转身走出了房间,带上了房门。
莫苛伸了伸懒腰,毫无形象的扑倒在床榻上,闭上了双眸,嘴角止不住的上扬着,呐呐的低声道:“师父不知道吧,我今天去的那个地方,以前也是去过的,因为我在梦中,就是在那潭水中与音儿相识的……”
月光如水,洒照在谯郡的每处角落,微风拂过,又有几人夜未眠……
骄阳似火,一株古老的木槿树上开满了莹白的小花,奔流的水流直泻水潭,激其层层涟漪,一阵风吹过,远处的瀑布溅起的水珠随风打落在脸上。
一个红衣少女依在木槿树苍老的枝桠上,只见她嘴角轻勾,眸光柔和单手支着头看着水潭中的人。
水潭中的少年和水中的鱼儿嬉戏了一会,似是有点冷了,转身朝岸边走去,可未到岸边却看到本该好好放在岸边的衣袍不翼而飞。
站在树上的少女‘咯咯‘的笑出声了,侧目之间已经飞到了少年身旁,双手搂住了少年的腰身,趴在少年的肩头柔声笑道:“凤澈,你终于来找叶凝裳了。”
赤裸上身的少年耳根爬上一抹红润,连连退后两步,双手僵硬的放在一旁,并未碰触依在自己的怀中的少女,尴尬的说道:“姑娘认错人了。”
听到这人的声音,少女的身子僵了僵,随即一把推开了抱住的人,待看清楚眼前的人的后,一双绝美的双眸,瞬时布满了冰霜:“谁准你来此的!”
少年连连退了两步,方才站稳身子,怔楞的望着对面的人,眼底闪过一抹惊讶和欣赏,随即道:“姑娘是否要将在下的衣袍还来。”
红衣少女旋身而起,眨眼间已回到了方才的树上:“哼,占了我叶凝裳的水潭,还想拿要回衣袍。”
夕阳下,少女一身红衣站在结满莹白色花瓣的枝桠上,那满身光华耀伤了人眼,迷惑了人心,那绝美容颜,带着几分恼怒的娇憨,仿佛迷茫人世的俏丽仙子。
“看什么看!看在你和他相仿的份上,今天便不和你计较了!下次若敢再来此地!莫怪叶凝裳对你不客气!”红衣少女恼羞成怒,反手丢人一团黑色衣袍,飞身离去。
少年单手接过衣袍,连忙追上了过去:“姑娘!我叫莫……”
春花秋月相留醉,云雨巫山销魂乡。长醉坊。(我原创滴)哇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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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最是年少轻狂时(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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