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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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袭灭天来装出一副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样子回到了玄宗大宅。
还好平常大家都各有事要做,袭灭天来回来时并没有遇上多少人,快步溜进苍的房间,先了个澡把身上的消毒药水的味道给洗干净之后,再将自己的报告写刚,才开始替苍准备一些换洗的衣物,顺便把苍搁在桌上总是用来办公的笔电给带上。
不过这样他要带走的东西就有点多,袭灭天来看着眼前那几个提袋,不知该如何躲避众人的耳目带走他们。抬眼看了一下时间,现在是晚上九点钟,他想应该大家都回房休息了,现在扛着这些东西出去,应该是不会在客厅遇到人了。
当他穿过长长的走廊来到客厅时,意外看见紫荆衣已经回到玄宗大宅。他扛着家当绕进客厅,靠在沙发背后由上往下看着正埋头苦干的紫荆衣正在写企划书。
内容是什么他是不太有兴趣,他有兴趣的是在这种时刻,紫荆衣不在公司里商讨大事竟然会回来玄宗大宅。知道在别人专心一致时突然出声会吓到他,但袭灭天来却还是这么做了。
果不其然地看着紫荆衣大骂一声:「该死。」之后,反应快速地盖住笔电屏幕,转头过来怒视袭灭天来,俊秀的脸庞闪着愠火:「袭灭天来,你是日子过太爽欠人电吗?」
袭灭天来不以为意地耸耸肩,「我只是好奇你怎么回来了?过来关心一下是你自己看得太专心没有听到我的脚步声,出声叫你还怪我,早知道我应该一声不吭地站在旁边看完它。」说完还故意比了比笔电。
紫荆衣顺着他手指方向望去,当下更没好气:「我只是送爷爷回来,剩下的事情交给金鎏影回公司处理,我今晚就不回公司。」
「喔?是这样吗?」袭灭天来怀疑的很随便,但听的人却不随便。
「你这声喔是什么意思?」听起来就让人觉得很不爽。但更多的不悦却是来自于自己的心虚。
「我哪有什么意思,你们家的家务事我可没兴趣管。」袭灭天来老实说。
他自己的家务事都快管不完了,谁有空理他们啊?
紫荆衣看了袭灭天来一会,像是确定他说的没有错之后,才说道:「也对,你平常也不太爱管事,这次也不会鸡婆地把事往自己身上揽,喔…除非是有关苍的事……」紫荆衣不怀好意的眼光落在了袭灭天来身上。
想他袭灭天来是何角色,紫荆衣想要调侃他是没门的。也不想想自己有把柄被他抓着,竟然还敢在老虎嘴上拔毛:「哼哼,你不要心情不好就找我发泄,我可不是你可以发泄的对象。」
紫荆衣也跟着哼了一声后,懒懒地坐回沙发将全身重量都倚在椅背上,仰起头看着站在沙发后的袭灭天来说道:「就是因为心情不好才要找人发泄啊。」
「那正好,我心情也不好,不如来打一架。」
紫荆衣没好气地翻了翻白眼:「就算心情不好我也没打算干些会让自己受伤的事,特别是在众人都知道你特殊的体质之下。」
「那你更该知道倒霉的人不会是你。」袭灭天来对于自己的灾难体质很了解,他也觉得没什么不可讲的,大大方方承认。
「说到这个就要提起今天的事。如果照你所说倒霉的是你不是别人,那为什么今天苍在你旁边他会受伤呢?」
「这问题你问我怎么会对?这算是你们的家务事才对吧?那个人很明显地就是想找苍的麻烦,在这种前提下,苍只受轻伤已经算不幸中的大幸了。」袭灭天来比紫荆衣更没好气,这种能力不是在仇人寻仇时使用的。
「也对,是我犯傻了。」紫荆衣这次没有再针锋相对,反而尴尬地笑了一下。
袭灭天来见状也不好意思再落井下石,「关心则乱,你不用自责,我相信你的智商还在没有减退。」
「……」紫荆衣抬眼瞪视他:「你就不能说一些好话吗?」
「我是在说好话啊。」袭灭天来回答。
「好吧,是我强人所难,知道你不会说好听话。」紫荆衣耸耸肩。
袭灭天来心想紫荆衣今天的心情可能是真的很不好,也就收拾起与他玩笑的心情,改用较为正经的口气跟他谈正事:「你方才在做什么?」
「当然是看企划书啊,你这个好命学生怎么会知道当个上班族还要背负整个家族存亡的辛苦呢?」紫荆衣说这话的时候是没有恶意的,也没有酸袭灭天衣的意思,只是很纯粹地心有所感。
袭灭天来知晓他话里的意思,也就不与他在字面上的意思钻牛角尖了。「看什么样企划书?」
「跟你说有什么用啊,你又看不懂……」紫荆衣咕哝了几句,袭灭天来虽然听见了却装作没听见,放下手中的家当,绕过沙发在紫荆衣身旁的空位坐下,自动自发地取个笔电打开屏幕。
紫荆衣不说也罢,他自己看。
紫荆衣连忙压住袭灭天来搁在笔电上的手。「有什么好看的?」
「如果没什么好看的,你何必怕我看到?」他方才在后面就已经看很久了,后来出声叫紫荆衣时,他过度的反应才么能叫他不怀疑些什么?
「我不是怕你看,是你看了也没用,你不是回来要拿衣物给苍的吗?都几点了还在跟我鬼扯,快点去医院吧。」
袭灭天来轻哼一声:「那家伙躺在医院里想必会受到众护士姐妹们体贴的照料,我去不去根本没差,他在里面肯定如鱼得水,何必关心他。」
「你倒是很放心他,不怕他背着你乱来吗?」紫荆衣只是随口敷衍他。
袭灭天来却反而很认真:「如果他能乱来他就去啊,一份感情若是不能建在一个信任感之上,你做的再多也是枉然。」袭灭天来不想解释他与苍的关系,反正他们本来就有意让人误会,而他说这段话的用意多少也是为了紫荆衣好。
紫荆衣分不清楚袭灭天来说的这番话到底是有意还是无意,但是袭灭天来感觉到压在他手上的重量移开了,紫荆衣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说道:「也是,无法信任的两个人,就算做了再多也没有意义。」
袭灭天来听见了也当作没听见,有时候装作不知道会比拿出什么狗屁倒灶的大道理来说教好。他翻开了笔电屏幕,开始浏览起文件。
紫荆衣却是若有所思地盯着袭灭天来的侧脸看,直到袭灭天来看完整份企划书抬起头与他的视线对上之后,紫荆衣才慢悠悠地将视线自他身上移开,随口说道:「就说你看了也没有用,何必浪费时间。」
「看了是没办法对你有实质的帮助,但是至少可以听你说啊。你这个人肯定没什么朋友,有烦恼也不肯讲,总是埋着头猛干,你应该要多跟苍学习才是,没有什么比有事就拉朋友下水更无耻的了。」袭灭天来提到苍总是一脸气愤。
「哈,我可以想象得到。」紫荆衣让袭灭天来的一番话给逗笑了。
「我知道你的难处,但我更知道你的盲点,你想做的不是不好,只是老是怕担心给家人带来困扰和麻烦,所以什么事都自己扛可是不好的,身为一个富家子弟就该有个纨裤子弟的样子才对,你明明还有很多很可靠的堂哥可以帮忙,别因为金鎏影的关系就刻意疏离他们,他们还是很关心你的。」袭灭天来能讲的也就这么多了,他不喜欢去干涉一个人的决定。
就像他尊重他哥儿们去法国留学的决定,很多事都要自己亲身经历过才会懂得,如果他没办法改变他们的决定,他就会力挺他们去做,万一他们在途中遇上了挫折,他二话不说,肯定是挺兄弟到底的。
处理事情的方式没有绝对,面对问题的选择也没有唯一,选错条了又何妨,重头再来过就好,总是会有解决的办法。
「我知道你说的。」紫荆衣早就知道袭灭天来刻意留下来可不会只是跟他话家常。他不是不愿做决定,他只是在等待对的时机。
「我相信你是个聪明人。」袭灭天来说道。「这份企划书你肯定不是用在玄宗生技上是不?你想做些什么呢?」
紫荆衣有些讶异袭灭天来慎密的心思,却只是笑笑地说:「就如你说的,替我的兄弟们尽些职责而已。」
「……」袭灭天来才不相信他的鬼话,他虽然年轻,却也不是娇生惯养的少爷,人情事故这些他还晓得,见紫荆衣不想明说也就罢,回头他再跟苍讨论对策便是。
袭灭天来站起身,「好吧,你高兴就好,时候不早了,我该去医院看苍了。」绕到沙发背后弯腰拎起被他搁在地上的提袋,准备出发去医院。
「路上小心。」紫荆衣一样是摊在沙发上,只抬眼看着袭灭天来。
「一把懒骨头,到时遇到危险看你怎么跑。」袭灭天来只是无心的一句玩笑话,却没想到真的惹来祸端了。
紫荆衣本想回嘴,嘴唇才微张,一道重物击碎玻璃的声音传来,客厅前方的强化玻璃落地窗应声裂开,灭音手枪打碎了客厅桌上的骨董花瓶,两人反应极快,立刻一前一后趴下找掩护。
还好此刻客厅只余他们两人,众人的房间与客厅有些距离,再加上对方刻意使用灭音手枪,发出的声音并不大,没有惊动到他其他的兄弟们。
紫荆衣第一时间便大骂:「袭灭天来,你这个乌鸦嘴──」
跟着跌趴在地毯上的袭灭天来表情也十分无奈,嘴角微微抽蓄着:「大概玄宗最近带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