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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柳叶木刀 ...
听见王爷这话,良嬿身子顿时打了个寒颤,她双手紧紧抓住罗裙两侧,呼吸不由得急促起来,挨打也是培养美人刀的一种方式么?那其他的女侍卫也会经这么一遭么?
理智告诉她,这是你自己选择的路,你做错事了,王爷罚你,那你就得承受着,可身体却在本能地抗拒,她用力咬了下舌尖,用剧痛让自己冷静些,深呼吸了口气,仰头,可怜兮兮地望着王爷,小声哀求:
“打手心好不好?”
赵宗旻握紧柳叶木刀把,故意笑着问:“为什么?”
“这、这……”良嬿此时简直心乱如麻,声若蚊音,磕磕巴巴道:“我已经及笄了,是、是大姑娘了,怎么能脱裙子,打手心可不可以?”
赵宗旻早料到会听到这样的话,处子嘛,害臊畏惧是正常,嬿姬又不似李姮娥那样的母..狗,给扔一块骨头就敢浪到随地躺平,她到底还算好人家的姑娘,有底线和自尊。
蓦地,赵宗旻猛地多年前的往事。
记忆里,母亲苗蕙心的样子很模糊,他隐约记得母亲因父亲的喜新厌旧,总是一个人坐在西窗边默默垂泪,从天黑坐到天明,母亲明明是聪慧要强的大家闺秀,活生生被胡氏和父亲一起逼成了张牙舞爪的刻薄模样,动辄打骂他和仆僮婢女,与父亲成日介争吵,剜心刻骨地嘲讽谩骂父亲用她的嫁妆养外室,与小舅子抢女人,简直无耻之极!
那时他还小,亲眼看见父亲摒退下人,抓住母亲的双肩摇晃,母亲反抗与他厮打,他一句话不说,黑沉着脸,蒲扇似的巴掌直往母亲脸上招呼,最后抓住母亲的发髻,把她的头往桌子上磕,而他,弱小年幼的他只能哭着喊着去拉,却被父亲厌恶地推开。
多少年了,每每看见父亲,他耳边仿佛盘桓着清脆的耳光声,仿佛能看到母亲在之后的很多天里,夜不能寐,她实在气恨得不行了,头上裹了纱巾,哭着要套车去找兄长给她做主出气,还想上告官府,可最终,她害怕被人笑话脸上的青紫,只能忍下这口气。
这一切的祸端,全都是那个叫胡青萍的女人。
赵宗旻身子晃了晃,思绪很快转回到了现实。
他低头看着良嬿,没有动怒,依旧笑得温和,问:“你方才说什么?”
良嬿牙咬住下唇,陪着小心:“您能不能打手心,五十下、六十下都可以,就是不要打……”屁股。
“呵。”赵宗旻嗤笑了声,眼里透着轻蔑:“这就怕了?当日你为了留在孤身边,跪下赌咒发誓,做出百般豁出去的姿态,说什么要报孤的活命雪耻之恩,甘愿为孤奉献牺牲一切。良姑娘,孤当日明明白白告诉过你,当孤的女侍卫,那就要做好脱衣裳陪..睡的准备,怎么,如今你只是犯错打板子,这就接受不了了?”
良嬿此时简直如热锅上的蚂蚁,不知到底是进是退。
“原来是个光会耍嘴皮子的假把式。”赵宗旻脸色阴沉下来,摇头:“良姑娘,你太让孤失望了。”
说到这儿,赵宗旻褪下大拇指上戴着的白玉扳指,扔到良嬿腿边,淡漠道:“这东西值不少钱,如今你入王府时日尚浅,知道的机密不多,孤网开一面,免了你出家做尼姑,你拿着扳指连夜离开行辕,自己外头谋生去,如此你便能保全自己的脸面,孤,真是再也不想看到你了。”
良嬿登时愣住,王爷这是要……赶走她?那、那她岂不是再也没机会立功报恩,再也得不到权势银子,再也找不到弟弟了?
正在良嬿心乱如麻间,忽然,她看见王爷将柳叶木刀随手掷到地上,双手背后,头也不回得往出走。
“主子,您别走。”
良嬿伸长胳膊捡起柳叶木刀,连跪带爬地去追王爷,抓住他的脚腕,不让他走。
“是奴糊涂了,没有摆清楚自己的身份职责。”良嬿急得要命,死死地拽住王爷的下裳:“奴错了,奴应该清楚,自打当美人刀那天,我、我就不是白璧之身了。”
赵宗旻俊脸没有半点表情:“那你现在该怎么做?”
良嬿立马跪直了,双手将柳叶木刀高举过头顶:“有错当罚,请您责打。”
“你倒是机灵。”赵宗旻接过柳叶木刀,冷漠道:“去,贴墙站着。”
“是。”
良嬿鼻头发酸,豆大的泪珠子夺眶而出。
她踉跄着站起来,低头默默解开系裙子的绿丝绦,此时她离西窗近,透过半透的纱窗,她隐约看见院子被鹅毛大雪所笼罩,外头两个内侍搬了张长凳,用麻绳将陆云峤正面绑在凳子上,随之,一个大太监拿着藤条走上前,扯掉云峤哥的长裤,扬手狠狠打了下去,只一鞭子就见了红,云峤哥牙关紧咬,面露痛苦之色,不敢喊出声。
良嬿身子一振,仿佛打得是自己,她心里的愧更浓了,要不是她,云峤哥好端端当着体面的小总管,何至于被当着众人的面羞辱责打?
良嬿轻声抽泣着,将褪下的裙子放在椅子上,正要脱亵裤时,王爷忽然开口:
“那个不用脱。”赵宗旻眼里透着股子傲慢,讥诮道:“你不是孤的女人,倒不用如此坦诚相见,且能近身伺候孤的,不是西施那样的绝色美人,便是冯小怜那般的冰肌玉骨,旁的入不了孤的眼。”
“是。”
良嬿嘴角抽了下。
她闷不做声地朝墙走去,站定后,她低下头,听见王爷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最后,王爷的黑影压下来,他虽不说话,但那如小山般的压迫感笼罩住她,她看见王爷的影子扬起了手,一下子就打下来。
啪,木片打到肉发出清脆刺耳的声音,案桌上的蜡烛火焰仿佛也害怕了,随之闪了一闪。
良嬿只觉得后头火辣辣的刺痛,她两手倚在冰冷的墙上,双膝微屈,本能地闪躲,紧接着,重击接踵而来。
她心里默默数着,虽说才被打了五下,可她就感觉像过了五年那样长。
疼痛瞬间蔓延至全身,她忍不住闪躲,谁料脖子忽然一痛,她被王爷掐住,他把她的头重重地摁在墙上,不让她逃。
“躲什么。”
赵宗旻像抓鸡一样,抓住女孩纤细的脖子,同时扬起柳叶木刀,狠狠地打,仿佛透过她,在打那个害他父母恩断义绝的胡氏,在打他那个痛苦懦弱的小时候,更是在宣泄近日被旱灾和流民弄得焦头烂额的情绪。
“王爷,别打了。”良嬿实在是撑不住了,疼得两条腿直打颤,浑身的骨头仿佛都被拆了,她身子不住地瑟缩挣扎,哭着哀求:“再打我就没命了。”
赵宗旻丝毫不理会她的哀求,仍不停手,木刀破风声如毒蛇吐信子,嘶嘶作响。
良嬿实在撑不住,挣扎着推开王爷,踉踉跄跄地往门那边跑,喊着云峤哥救命,在这个行辕,她再没有旁的亲近之人,似乎只有陆云峤了。
哪知没跑几步,王爷忽然从后头拽住她的领子,将她连拖带拽带到书桌那边,他一把将桌上的笔墨砚台等物拂到地上,随之将瘦弱的女孩子正面按在桌上,而他,冷着脸站在侧边,扬起柳叶刀,一下下责打了下去。
无规矩不成方圆,他在教她王府的生存之道!
他也不知道打了多少下,二十?三十?四十?
他只看见这嬿姬的小衣上有了血痕,嫣红可怖,人也开始晕晕乎乎了。
赵宗旻猛地停手,松开了她。
男人手握住柳叶木刀,俯身,环住那如纸一般单薄的女孩,但并不贴近她的身子,与她隔了一掌有余,他两眼盯着前方的一沓宣纸,轻声问:“长记性了没?”
良嬿已经没力气哭了,咬牙点头:“长了。”
赵宗旻用袖子替她擦去额上的冷汗,笑着又问:“来,给孤说一下,错哪儿了。”
良嬿啜泣不已:“奴不敢再同府里的太监们拉帮结派、不敢对旁人有恻隐之情,不敢抖机灵作弊了。”
“还不错。”赵宗旻笑了笑,将木刀扔到地上,起身整了下衣襟,闭眼深呼了几口气,整理下自己的过于兴奋的情绪,“你真是太瘦了,多吃些肉补补。”
如此他才打板子打得尽兴,看来……小光头真是一味好药。
赵宗旻甩了下袖子,心满意足地大步朝外走,临出门的时候停下,回头皱眉道:“要真记在心里才好,孤也不想对你动手,所以你要更谨慎懂事,听明白了么?”
“明白了。”
良嬿重重地点头。
“休息吧。”
赵宗旻撂下这三个字,就扬长而去了。
人虽离去,可他身上那意味着清心寡欲的道远香的味道还留着。
夜一层一叠笼罩下来,雪实在太大,院中那棵枯树的枝干终于支撑不住,嘎吱一声断裂。
屋里,趴在桌上的良嬿撑不住了,软软溜倒在地,她半边脸贴着地上,身上的剧痛她不敢动、也不敢哭,便是连呼吸都得控制着。
委屈么?当然。
爹爹和二娘将她视若珍宝,从来舍不得动她一根手指头。
羞耻么?必定。
她毕竟还是个未经人事的姑娘啊。
良嬿趴在地上,头埋进胳膊里偷偷哭,缓了好一会儿,等稍微不那么疼了,她才挣扎着站起来,一瘸一拐地走到门那边,掀开厚毡帘往外看,发现这会儿院子里没人了,徒留一地深浅不一的雪脚印,而云峤哥西屋的灯还亮着,这时,从里头走出个小太监,一边关门,一边再三叮嘱:
“那个跌打膏药一日要抹三回,请小总管您务必记牢,若是后背够不着,就喊我,我给你擦,我现下去厨房给您熬止疼化瘀的药去。”
良嬿默默垂泪,看来云峤哥也伤的不轻。
她迈着沉重的步子,走到梳妆台跟前,褪去亵裤后,就着昏暗的烛光侧身看自己,真是伤的不轻,已经肿了,血印子重重叠叠的,让人触目惊心。
良嬿寻了之前剩下的伤药,一点点抹在伤口,她重新换了干净的亵裤,将那条被打烂了、粘上血的小衣扔进火盆里烧掉。
随后,她寻了枝藤条,狠狠地打了自己的左手十来下,没多久,手掌就红了。
没别的,她不想让旁人知道自己被大板子打了屁股,太丢人,想来王爷是个清贵自矜的君子,也不会到处宣扬此事,那么,便让大家以为她只是被打了手心便好。
感谢各位读者老爷们的支持,这章发小红包,快留言,迟了就没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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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柳叶木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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