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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生活带来的不止是疼痛,还有各种“矫情病” ...

  •   序. 生活是一种疼痛教育

      当柯洛伊在婚礼前的某一个晚上心血来潮想去未婚夫家给他一个surprise,结果却发现未婚夫和他的狐朋狗友在开sex party。她顿时不仅感受到了生活给她的一个暴击,还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恶心,那种痛苦和恶心仿佛就如亲眼目睹一些白花花的猪在□□之后就被宰杀,还要她立马吃下被切下的生猪肉的感觉。

      于是,在生活的疼痛教育下,柯洛伊在一帮惊恐到脸抽筋的裸男裸女前,生生地吐出了她在左岸某家餐厅里吃的高级鹅肝。

      当凌栀子被最器重她的杂志社主编约谈,说不止一个读者表示本市最畅销的专刊作家已经半年没有采访和介绍过任何男性,是不是性别歧视的时候。凌栀子感受到了一丝生活给她的压力,以至于有点头疼。那种疼痛就像是江南春日的绵绵细雨,轻轻的,却缠缠绵绵无绝期。

      于是,在生活的疼痛教育下,凌栀子在主编慈祥和关切的眼神里,扯了一个极其难看的笑容,说:下一期就写男性。

      当黄非妃第n次被公司浓妆艳抹或清新自然的妹子们“拜托”去楼下扛桶装饮用水而被公司刚签下的泳坛小鲜肉看到的时候并流露出“哇,是个狼人”的赞美的时候,黄非妃觉得生活给了她不止一记耳光而是降龙十八掌,以至于她的脸仿佛需要塞进冰箱才能消肿。

      于是,在生活的疼痛教育下,黄非妃硬着头皮,一手扛着桶装水,一手打着毫无灵魂的招呼,对一电梯的同事和小鲜肉说了句:“Hi, how are you”

      一. 生活带来的不止是疼痛,还有各种“矫情病”

      scene 1.

      河西国际机场的最后一班来自巴黎的飞机停稳在停机坪上,从笨重的机身里不一会就走出了很多形形色色的乘客,柯洛伊带着一副口罩,拖着登机箱毫无灵魂地走在队伍中。

      她现在只有一个念头:立刻马上找到洗手间。
      飞机上坐在身边的男士若有若无的狐臭,让柯洛伊身心受损,这绝对不是歧视,而是一种生理反应和心里疾病。

      没人喜欢承认自己有病,柯洛伊却觉得自己的毛病越来越严重了。她现在正占领着机场女厕的一个马桶,干呕不止。

      本来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已经脸就已经不是那么好看了,如今嘴也要因为时不时的干呕歪了。盯着镜子里面色不佳的自己,柯洛伊烦躁得扔掉手里攥着的口罩,翻出护肤品和化妆品,开始尽可能地补救自己的脸。

      天知道那些明星是怎么做到飞了十几二十个小时,机场照还能美出圈的。

      平京入秋了,老城总是会在某些特定季节开始散发与众不同的气质,仿佛一个饱经风霜却依旧儒雅大气的老者。

      离开平京已经十几年了,跟着外交官父母前前后后去过三个国家,本以为法国或是自己的终点,未料还是回了国。

      柯洛伊在那场闹剧之后,在同事朋友父母亲人同情的眼光里,一向有些散漫的柯女士突然就如打开了任督二脉似的,开始疯狂工作。古人不是曰了嘛,物极必反。于是,柯洛伊女士的身体光荣的因为各种积攒的小毛病被击垮了。古人不是又曰:聚沙成塔。于是,柯女士觉得自己因为身心疾病快要“哈利路亚”的时候。柯老先生坐不住了,动了一切可动的关系;花了大把精力,终于把女儿从驻法调回了国。

      柯洛伊在机场随便买了一张电话卡,翻出老爸的手机号拨了出去。

      “喂,爸。我到了。”

      “洛洛啊,怎么听起来这么虚弱啊?胃又不舒服啊?哎哟,小诺已经在D出站口等你了,赶紧去找他然后回家休息吧。”

      “诺诺电话是多少?”

      “我给你发过去,我现在马上得开个会,咱回家见。”

      “好的,谢谢爸,回见。”

      柯老先生都已经快60了,怎么还这么有干劲,老一辈外交官是真的不爱插科打诨啊,身上总有一种“我是国家交际名片”的使命感。

      刚收到柯老先生发来的号码,柯洛伊就打了出去。

      “喂,您好。”

      电话那头是一个低沉而清晰的男声,不能说是播音腔那般有磁性,但是却莫名好听,像午夜轻轻演奏着的大提琴。

      记忆里那个奶声奶气,哭得每个音节都在打颤的童声早就不知道去了哪里。柯洛伊一时间,总觉得自己打错电话了。

      “请问……是李桀诺吗?”

      柯洛伊推着行李车,歪着头夹着手机,开始翻口袋里的耳机。老实说,行李太多太重有些狼狈,但是死要脸面的柯女士还是保持着她一贯的优雅姿态,夹缝里的优雅。
      毕竟,柯女士是一个连吃臭豆腐都要正经危坐仿佛在吃一块惠灵顿牛排的人。

      这是柯妈妈,这个墨州大户人家的名媛快三十年来言传身教出来的矫情,已经深入骨髓,难以修正。

      柯洛伊正一手推着行李车,一手与纠缠在一起的耳机线斗争,正在皱着眉奋力甩着缠绕成团的耳机线时,她错过了等在一旁从她出站就一直追随的目光。

      “洛洛姐。”

      嗯?

      “啊,诺诺啊,我已经出来了,我怎么没看到你啊。
      ——ohlàlà!我的耳机!”

      柯洛伊在和耳机线的斗争里失败,刚捡起掉下地的耳机,起身就看见了天使。

      是的,一位天使。

      他有着天使一样的面孔;天使一样的芬芳。

      柯洛伊觉得要不是年龄和社会磨砺了她的品性,她估计就要失声尖叫了。

      然而,她却后退了几步,拉开了与这位小天使的距离,有点震惊和疑惑地问:

      “诺诺?”

      面前的天使,笑得两眼弯弯,似乎还是小时候的样子,扬扬手里的手机,笑道:

      “是我哟。”

      神啊,李桀诺从小时候的丘比特长成了现在的玛尔斯。

      scene 2.

      凌栀子第n+1次尝试去接触男性杰出人士失败,于是拿起备用稿件,凑合对付了这一期的专栏,当然,主角还是个女性。作为知名的专栏作家,凌栀子的稿件几乎不用审阅。只是她仍忐忑地扯着头发,毕竟主编迟早是要看到的。

      凌栀子扯了一阵子头发,拿起桌上的小镜子看了看自己。完了,发际线似乎又往后撤退了一步。无奈地扔开镜子,凌栀子拨开窗帘,看到外面直射进来的夕阳余晖和楼下不息的车流,突然意识到她可能真的有病。

      很久之前朋友对她说过,她这不是病,都是矫情。以至于凌栀子一直在回避自己是不是真的有病,不过最近她开始反思,发现自己的这种“矫情”从小到大愈演愈烈。就好比变相的强迫症,既然强迫症是一种疾病,为什么她患的不是呢?

      她讨厌男人;准确的说,讨厌接触男人;更准确的说,讨厌接触现实中的男人。

      从凌栀子有记忆开始,小学的小男孩懵懵懂懂,看她长得粉粉嫩嫩,就上手拉了她粉馒头般的小手手,结果反手就被凌栀子一个“排山倒海”推翻了。

      再比如,初中的凌栀子也是粉白粉白,留着个妹妹头,仿佛一个日本的瓷娃娃。初中的小男孩情窦初开,看她长得这么可爱,就上嘴偷亲了她一下,结果她一个冲刺喊来了老师,然后用肥皂洗了五遍脸。

      接着比如,大学的凌栀子一度怀疑自己是蕾丝边,所以才讨厌男生。结果四年了,也愣是没对任何一位同性产生兴趣。

      但如今凌栀子可以肯定,她是个异性恋者。因为她迷恋着手机里的“老公们”,那些恋爱养成游戏里的男主们。

      正当凌栀子对着川流熙攘的车流回顾以往时,主编定制的手机铃声让她一个激灵。

      唉,该来的总会来。

      “凌栀子啊。”

      “顾主编好。”

      “凌栀子啊,我们俩之间就不绕圈子了啊,我刚看了一眼样刊,怎么你的专栏还是女性?平京这么大,那么多行业,你不会找不出一个男性吧?”

      “我…”

      “哎,这样吧。你也别找了,这期我也算了。我给你推荐一个人,李敏珩。最近获得XX文学奖小说类大赏的那个,他最近参加了颁奖仪式,就是你也去了的那个,我到还没想到他是个小鲜肉,微博热搜都挂了好几天。我想你们都是一个性质的,可能也打过照面。你就去采访他,写一篇他的专栏,咱们就放在下期。好吧?”

      凌栀子又开始扯头发了,李敏珩啊……那个干干净净年纪轻轻戴着眼镜笑起来有点可爱的新晋悬疑小说家。

      “行。我去。”
      凌栀子在不小心扯下几根头发的同时,答应了主编。

      “好的,你没问题的,我相信你的能力。凌栀子啊,你要明白,现在精英男性比精英女性卖座,宣扬女性优秀可以理解,但你都弄了大半年了,读者也不满意了是吧。”

      “…是……”

      “那就这样,回聊啊!”

      顾主编咄咄逼人的气势还是没变,根本来不及回复什么她便噼里啪啦全说了,最主要的是,她似乎在征求意见,但是语气里透着“反对你就完蛋了”的意思。

      顾主编作为平京最畅销杂志以介绍各行业高端为主Elite的主编,摸爬滚打多年,人脉和资源都是令人惊叹的。凌栀子一直都明白,金主爸爸是万万不能得罪的。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凌栀子挂了电话,一声长叹。

      scene 3

      平京自古就是个藏龙卧虎的地方,六朝古都,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都是国家的中心。文人墨客、商贾贵胄一千多年来,只有往平京去的,少有从平京出的。
      平京城有大大小小太多的精英,只是在这类人群里,有的可能只是些绣花枕头的伪精英”而非精英。凌栀子作为Elite的专栏作家也有四年了,除了文学圈之外也见过不少别圈的精英,只是能拿出来写的“硬核”人士,其实屈指可数。

      凌栀子自有一套识人的法则,从小在高知父母的教育下,了“居高以谦,泰山气象;有容乃大,东海胸怀”。往往傲慢不可一世之人都不过如此而已。

      在凌栀子眼里,特别是男人大多如此,有些成就便飘飘然;有些金银便不可一世。

      凌栀子不知道有过一面之缘的李敏珩会是怎样的精英。

      在颁奖典礼的时候,凌栀子的注意力几乎不在谁得奖了、谁颁奖了,而是身处一帮老爷们儿之中,觉得快要窒息了。所以当李敏珩上台领奖的时候,她也只看了个大概:斯斯文文、笑起来有酒窝;身材修长,有点瘦,声音却清亮有力。她在键盘上犹豫着敲了几下,在搜索栏里打下“李敏珩”。
      百科上显示李敏珩在XX文学奖小说类大赏之前已经获奖不少,还是平京大学唯一的对手枫都大学的学生。只是一直到上次颁奖仪式才显露真容,年纪等比较私人的信息似乎还没来得及更新。

      看来这世道,还是一张讨人喜欢的脸比较好混啊。看李敏珩这一露面,他最新的作品便立刻打败隔壁岛国著名小说家,荣登了国内图书畅销榜第一。

      “不知道是不是又是一个浮浮躁躁的小年轻。一般长成这样的,又有点成就估计就跟果某某差不多了。”

      凌栀子边翻着白眼边又开始头疼扯头发。这是一个多年养成的坏习惯,好像扯扯头皮就能缓解头痛。

      如果一个人从小到大就一直优秀还谦逊是衡量一个精英或是潜在精英的标准,那么李桀诺一定是个储备人才。
      平京大学医学院口腔医学专业高材生,从本科开始就是全院第一,连老师都一度以为他考试作弊,不然怎么可能有每门都是第一的人存在。何况,还是个绝世大帅哥,普遍来说,相貌出众的人都不会太聪明。
      但李桀诺本身就不是属于“普遍”那个范畴里的。本科毕业后被保研直接硕博连读,还掀起专业导师们的争抢,那时候几乎每天都有教授来问他要不要换个导师。不过李桀诺一一礼貌地拒绝了,还是选择了一开始便特别器重和栽培他的凌教授。

      没错,凌教授就是凌栀子的父亲。平京大学医学院口腔医学专业最权威的老师。

      凌栀子还未搬出来单独居住的时候,总会在家听到父亲提起这个“李桀诺”。从父亲的描述中这位李桀诺好像是位难得的人品、形象、能力俱佳的才子,不过凌栀子却嗤之以鼻。男人看男人没有公信力。
      所以父亲口里这位似乎已经是非人类的男性,并没有在凌栀子的脑海里留下姓名。

      柯洛伊拿着咖啡靠在厨房的门框边看着正在洗菜的李桀诺,还是没有适应当年那个拉着她痛哭流涕不让她搬走的小男孩居然变成了这样。
      肩膀宽阔、窄腰长腿,没有外套遮盖的后背居然隐隐约约可以看到性感的背肌。

      Oh God,he is so hot.

      李桀诺感到身后有人,回头用手背推了推那副银色圆框眼镜,对呆站着的人笑了一下,说:

      “大伯和大伯母还有一阵子才回来,我今天不用去医院所以先买了点菜回来。”

      柯洛伊突然觉得他推眼镜的动作居然很性感。

      “洛洛姐?”

      一个称呼让柯洛伊回神,让她瞬间觉得自己是个禽兽,居然对一个弟弟般的人产生非分之想。

      “哦哦,没事,谢谢你啊。”
      转身便默念了一句“非礼勿视”。

      李桀诺现在住在柯家,因为李爸爸和李妈妈被派驻韩国了。本来李妈妈打算留在国内陪儿子的,但是因为前一阵的中韩关系十分尴尬,李爸爸因为压力太大就病倒了。李妈妈也知道自己非人类的儿子绝对可以很好的存活下来,但是自家儿子哪有不心疼的,只好拜托柯爸柯妈帮忙照顾一下。
      柯老先生本身就和李爸爸是老相识,也非常喜爱李桀诺,于是二话没说,直接冲到了平京大学把李桀诺从研究生宿舍拉到自己家,最后用“就当陪陪我们这两个空巢老人吧”说服了小李先生。

      柯女士觉得柯老先生忽悠人方面的确是有一套的。

      小李先生还在厨房里忙忙碌碌,柯女士却端着咖啡在客厅里无所事事。小李先生不让她动手,非要让她好好休息,可能也是从柯老先生那里听到自己没事就干呕的问题了吧。

      不过说也奇怪,柯洛伊并未对李桀诺产生一种胃酸翻滚的感觉。在法国的时候也不是没有见
      过一些容貌气质俱佳的男性,但结果总是在聊到一半就忍不住强烈的胃酸倒流,直接逃跑了。
      于是乎,柯女士又获得了更多的同情和慰问,他们觉得柯女士上一段感情太过悲惨以至于柯女士落得如今这副田地。

      可能,李桀诺是弟弟,和爸爸一样,都不是“男性”。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生活带来的不止是疼痛,还有各种“矫情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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