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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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暖跑出去一趟没见着想见的人，悻悻地回家了，没做的作业还有一堆。
这一年多来也不是每回去都能见着，得看运气。
沈知暖运气不好也是常有的事，多几次也就习惯了，谈不上很失落。尤其是现在，除了假期都能见着。
紧赶慢赶的写完作业，倒也觉得今天过的挺充实。
回来的时候把上午买的老母鸡，用高压锅压了一下后放在砂锅里一只煨着，现在差不多炖好了。十五分钟不到还用五个特价鸡腿炒了个辣子鸡，和一个素炒蘑菇。
做菜可比写作业块多了。
沈知暖把菜和饭分别装在了两个饭盒里。一盒明天中午的，一盒明天晚上的。之前让胡枚请客是为了让她心里少些负担，总不能一直占人便宜。
把俩饭盒装在袋子里后又塞了两个梨进去。
剩下饭菜沈知暖也没打算现在吃，装进保温桶里又拿了两副碗筷装在蓝子里就出了门。
沈知暖提着篮子下了楼，走进一楼里边的楼道边儿，把手上的篮子放在其中一辆电频车的脚踏上，然后蹲着把轮胎上的锁解开。
电瓶车很旧了，也有些时间没骑了，遮尘布都染了一些灰，坐垫锁的空白处还贴着一张纸条。
写着：别偷我电瓶。求~求~求~你~啦。
沈知暖把她的小电驴停在一家酒吧不远处的马路边锁上，虽然现在这条街上人还不多，可再晚一点那就不一样了。
沈知暖提着篮子站在老妈面前的时候，老妈朝她背上啪啪的拍了两下。听着响但是一点不疼。
罗玉华说：“谁让你来的？没见外边儿贴着18岁以下禁止进入吗？”
沈知暖打着哈哈拉着老妈近了酒吧，途中还遇到几个比较熟悉的人打了声招呼。这家酒吧虽然青青姐的男朋友开的，但人流也挺复杂的，老妈不是很喜欢她来。
“你不是答应我没有演出就不来的吗？”老妈拖着她的手臂朝休息室快步走去。
沈知暖暑假在这里打过工，开学后就没来过了。她四处看了看。“怎么没见着明哥和青青姐？”
老妈随口回答。“他俩都不常来的。偶尔有空才回来看看。”
明哥的却还有其他的生意，青青姐喜欢旅行所以看不到人也不奇怪。
沈知暖看着老妈还皱着眉一脸不高兴的样子赶紧笑嘻嘻挽着老妈亲了两口。“我错了。下回我来提前给你说。”
罗玉华笑着说她。“你就认错快！你也不怕麻烦，有这功夫还不如早点睡。”
沈知暖顺势挂在老妈身上撒着娇说着软话。“我一个人在家害怕嘛，想和你一起吃饭嘛。”
老妈推了推她。“站直了说话！你作业写完了？”
沈知暖点点头。“写完啦。”
酒吧很大罗玉华带着沈知暖东拐西绕的往息室里去，摸着她冰凉的手不高兴的说她。“我回来吃挺好的，非得浪费时间跑一趟。你骑电瓶车来的？”
沈知暖点了点头。“放门口马路边儿的。”
老妈语气凶凶的，手却把她攒的紧紧的，还给放在手心搓了搓。“那你还不如放停车场去，让你别来非来！电瓶被偷了看我不揍你！”
沈知暖小声的说。“停车场不得收钱嘛。”
老妈瞪了她一眼。“给点钱总比电瓶被偷了好吧。”
以前小电驴被偷过一次电瓶，买一个新的电瓶画了好几百，后来怕被偷索性都骑的少了。
“别啰嗦我了，电瓶掉不了！再说我还能天天来呀？今天不周末嘛。”沈知暖牵着老妈，指尖摸了摸她手心里的茧。
打开保温桶罗玉华眼睛里都被鸡汤氤氲了一层雾。她就不爱沈知暖做这些，可沈知暖从来不听自己的话。
罗玉华喝了一口汤，心都暖了。
沈知暖又给她夹了一块辣子鸡。“好喝吗。”
罗玉华点了点头。从她带着沈知暖来到这座城市后，沈知暖就不知道从哪儿学的做饭，一天天的做的菜比她的都还好吃。
也亏的她女儿成绩还不错，不然早送新东方去了。
吃完饭沈知暖靠着椅子打了一个饱嗝，两个人一起吃饭就是要比一个人吃着香一些。
吃完饭老妈让她坐着等会，然后就出去了。
老妈出去没多久弄了一个大大的果盘进来。“宝贝，来整点儿进口的。”
“进了口也进不了胃了。”沈知暖摆了摆手，一大碗鸡汤米饭下肚，她吃不了了。
老妈又给她找了个塑料袋，把水果全装起来给她连保温桶一起放篮子里。
沈知暖提着篮子要走。“我那先回去了。”
“等会儿！”老妈叫住她。“聊一下？”
沈知暖愣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聊！”
“你为啥一定要考七中？”这是罗玉华第二次问沈知暖。
第一次是初三下学期，那段时间她学的日夜不分，拼到连刚来的生理期都不正常了。
以沈知暖的成绩，读一个中等偏上的高中都不在话下的，为什么就非得挤破头进七中呢。
罗玉华没什么远见，她不求女儿多出息，就求她好！
罗玉华看着女儿想了一会才缓缓开口问。“你在七中开心吗？七中的学生和……和里中的学生一样吗？”
沈知暖脑子突然想起一个背影，笑着用肯定的语气告诉老妈。“开心。我开心的，而且我告诉你，我还交了朋友。”
罗玉华笑着点点头。“开心就好。”
罗玉华是真开心。和沈知暖商量。“要不咱们也去办一个饭卡？你不住校就算啦，但是天天带饭去也麻烦。”
沈知暖摇头拒绝。“真不麻烦，学校里也有很多同学自己带饭的。”
沈知暖了解自己老妈，她是怕自己会被同学笑，怕被同学孤立。
罗玉华看女儿这样也是不会听她的了。也没多劝。想了想又给了她两百现金。“那你也买点肉啊什么的，别整的寒寒酸酸的。而且你还在长身体，不能吃太差，以后每天都按今晚的标准整。”
沈知暖拿着老妈给的钱往兜里揣。“哪儿寒酸了，我同学说食堂的饭菜还没我做的好吃！”
罗玉华心想可拉倒吧，她可没见到谁放学出来还拎个饭盒儿的。
沈知暖刚开学没几天的时候，罗玉华其实已经去过七中了，那天是周五，她知道周五沈知暖只有一节晚自习就骑着小电驴去接她了，顺便看看沈知暖拼了命去考的七中到底是个什么样儿的。
那天刚骑车到学校门口罗玉华就傻眼了，路边停满里各种她连名字都叫不出来的豪华私家车，她望着七中的金字招牌看了很久，心中七分自豪三分愧疚。
最后罗玉华看到沈知暖出来后她没有叫住沈知暖。慌慌张张的逃了。她身上还穿着清洁工的衣服，她不能让女儿丢脸。
罗玉华唠叨了沈知暖几句就赶着她走
路过舞台的时候沈知暖指了指舞台对罗玉华说。“过阵好像有演出，到时候你别忙着干活，出来给我捧个人场呗。”
两年前沈知暖在这儿认识了一个乐队，偶尔会一起演出挣点小钱。
“行了行了！我还叫上整个保洁部来看。”走到门口老妈又忍不住啰嗦了一句。“你千辛万苦考进了七中，就去做你想做的事，好好学习，享受你的高中生活吧。其他的事儿用不着你操心。”
老妈看了一眼门口穿的一板一眼还个戴耳机的保安小哥凑近她小声的说。“你青青姐给你明哥吹枕边风，说是月底要给我升个保洁部部长。到时候肯定要涨不少工资的，去年欠的律师费已经还了差不多了，等之后宽裕点了还能给你存钱买台电脑。
回去的时候沈知暖也不着急，慢悠悠的骑着小电驴顺道看着这座繁华城市的夜景。
来这城市已经五年多了，那天从奶奶家里被赶出来后老妈抱着她在派出所门口住了一宿。第二天找中介租了一间地下室，总算正式在这个城市落脚了。
再后来老妈一边存钱请律师替老爸上诉还一边供她念书，没多久时间就白了头，那时候老妈也才不到四十。
直到遇上了青青姐，多亏她的帮衬，她和老妈才搬出了潮湿的地下室，老妈有了工作，每个月有稳定的收入，她也念上了书，就连她的户口也变成了城市户口，只不过本上没老爸也没老妈了。为了念书，青青姐让明哥帮忙用了一些关系把她的户口迁来了这城市。
官珩就是在这座城市长大的，这座城市里有他心心念念的家。
再次见到官珩的时候，也是在这座城市。他变了很多，个子长高了，五官也变成了大人的样子，没有小时候那么肉嘟嘟了。
可沈知暖还是一眼就把他认出来了。
那是一个周末的午后，沈知暖站在路边的树荫下等人，突然听见有人叫了一声官珩。
回头时官珩刚从她身边走过。
沈知暖愣在原地以为是幻觉，回过神来时，街上早就看不见他的身影了。
沈知暖蹲在地上，轻轻喊着。“官珩哥哥。”
回家给老妈说起遇见官珩的时候，老妈向她发了很大的火。
即使知道老妈会迁怒官珩，但没想到老妈会对官珩如此的怨恨。老妈说。“以后再提官珩，你就别叫我妈了。”
此后再也没有在老妈面前提过官珩，但她很明白，自己没有看错，她看到的肯定是官珩！。
之后一旦有点时间，沈知暖就会来这里，直到再次遇见。机缘巧合下沈知暖知道了他的家住哪儿，学校在哪儿。
本以为只要努力就可以去到他的身边，可好不容易走到了他身边了，却形同陌路。她还想找机会亲口告诉他，当年那事，老爸是被冤枉的。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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