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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端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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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聂乘晚在回校的路上看到了熟人。高略正在街对面的餐厅用餐。
“她怎么在这?”聂乘晚第一反应是惊喜,但她很快就高兴不起来了。因为在高略对面坐着的女人她也很熟悉,是高略的前女友。
看着她们说说笑笑,情侣一般打闹嬉戏后她前任才离开,聂乘晚脸都绿了。
她告诉自己要冷静,但她的身体先行一步冲了进去。
“高略。”
高略的笑意一下子就凝固了,“乘晚,你怎么在这?”
“我怎么在这?倒不如说你怎么在这?”聂乘晚强压怒气。
“哦,来见一下朋友。我没跟你说吗?”高略很自然地解释。
聂乘晚灵光一现,她直接问:“你之前突然提前来见我的那次,不会就是为了见你前女友吧?”
“不是。”高略立刻否认。
聂乘晚被噎住了,“那刚刚呢?刚刚你们搂搂抱抱的又算怎么回事?”
“朋友之间抱一下很正常。”
“她是你前任。”聂乘晚被气得说不出话来,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反驳。
“她是我前任没错,但那都过去了,你有完没完!怎么什么醋你都吃?”高略冷着脸反咬一口。
“这怎么能叫吃醋?是你背着我见她。”
“什么叫我背着你?你别给我扣帽子!”高略心虚语气越来越重。
“我没有,分明是你专门过来见她……”
“你别不依不饶……”
两人争执音量不大,但还是引来了旁人好奇的注视。
高略被路人的目光弄得很没面子,她压着声音说:“够了,别在这丢人现眼了。”
她说完这句话,就带上自己的东西气冲冲地走了,留下聂乘晚一个人尴尬又无助地留在原地。她看着高略决绝的背影,难过得想掉眼泪。从那天起,她们整整一周毫无联系。
一开始聂乘晚还很生气,她气她的没有边界感,也气她那样冷漠地对待自己,更为高略就这么放任她们的关系而难过。想来想去,便赌气不联系她。哪怕曾多次没出息地打开聊天界面,在对话框里打出过很多话,最后又为了自己仅剩的那点尊严删掉。
慢慢地,她抑制不住地想她。那几天是聂乘晚最难熬的日子,白天浑浑噩噩,晚上接连失眠,大把大把掉头发,周围的人都察觉到异样但又不好开口,她就那样硬抗了一周。
在聂乘晚都以为她们已经默认算分手的时候,高略终于给她打了通电话。
聂乘晚的手都快按到接通键了,但还是等了十几秒钟才接上。她有点紧张。
“喂……”电话那头的鼻音很重,气息很虚弱。
“你怎么了?”聂乘晚的心一下就悬起来了。
对面吸了吸鼻子才说:“我感冒了。”
“吃药了吗?严重吗?怎么感冒的?”聂乘晚强撑的冷静坚持不下去了。
“吃了,咳咳,不严重,不知道……”
聂乘晚放心了,但又不知道说什么,就这样沉默地挂着通话。
半晌,高略沙哑着嗓子开了口,像是哀求,“乘晚,我好难受,我好想见到你。”
聂乘晚脱口而出:“那我去见你。”
“好,我等你。”
聂乘晚知道自己不理智,但高略的回应让她说服了自己。她连忙跟导师请假定了最近的航班,赶往高略的租房。
聂乘晚一鼓作气地到了门口才后知后觉地打怵,她就这样过来了真的好吗?至于如此大费周章吗?
在她犹豫不决时,门开了。高略的状态肉眼可见的差,面色惨白,整个人昏沉无力。她正拖着疲惫的身体支在门口,看到聂乘晚的时候眼前一亮,整个人都精神了不少,跟个见到主人的小狗一样,配上她可怜兮兮的柔弱模样杀伤力十足。
“你来了……咳咳……”
聂乘晚一时不知道说什么,看到她一脸憔悴,她又心疼又好笑。
而高略看到聂乘晚,心里踏实了很多。她下意识靠近她,但刚迈出半步身体一软,不受控制地向前倾去,跌进聂乘晚怀里,上气不接下气地咳嗽了好几声。
“好了好了,咱们进去。”聂乘晚费力地捞着她,把她半拉半抱地弄进门又放到床上,接着给她倒了杯温水。所幸她的小出租屋不大,也并不多费力。
“吃过饭了吗?”
“嗯,已经吃过了。”
高略怕气氛继续冷下去,赶紧撒娇:“其实,咳,没什么大问题,只是我单纯很想你。”
她真诚地望着她,从掖好的被子里伸出温热的手牵着聂乘晚轻轻摇了摇,又补了一句,“还好有你在。”
高略这句话彻底把聂乘晚的心说软了。高略的情况她是知道的,母亲走的早,跟父亲又不亲近,她好像真的只有自己了。被依赖的错觉让聂乘晚的责任感和怜爱油然而生,她出神地想她们或许能走很远很远。
在病床前她们度过了一段温馨的日子。高略会缠着聂乘晚给自己喂饭,吃完后又装病拉着聂乘晚陪她一起睡觉,咬耳朵说些肉麻的情话,她们只有彼此。所以尽管没挑明,显然前女友那事就算翻篇了。聂乘晚不是不在意,只是更珍惜她和高略的当下。
——
比起任务主角的爱恨纠葛,颜思意这边就比较清闲了。
每天在本书景点逛逛,要么抽空去其他书里短途旅游一下,回来看洛忆深时顺手给她捎点当地的土特产。什么逆转世界的特色美食,什么L世代科技手环,什么文物周边,总之是疯狂投喂。她想,这就是后继有人的感觉吧。
不过颜思意不仅仅把洛忆深当作后辈,更愿意将她们的关系放在好朋友这一层。洛忆深于她而言是不一样。
她们这一行相对特殊,今日的同事明日就有了归宿,许多人都属于阶段性陪伴。她这几年的旅途基本都是单打独斗,随身系统总归是机器,多少是有缺憾的,而现在她不再是一个人。
她还记得一开始她心智不坚定,在故事里入了戏,会分不清自己是谁。有时身处局外,她又会有一种巨大的剥离感,好像只有自己无家可归。任务结束后,自梦中惊醒,看着床对面平静的海域伴随着轻轻飘动的透明窗纱,她不知道在醒在梦。现在虽然好很多了,但偶尔还是觉得寂寞。
这一切,因为洛忆深的出现而有所变化。往日觉得枯燥的任务变得有趣,麻木又孤独的过去渐渐模糊起来,她对一眼就能看到头的未来终于开始有所期待。
再加上,颜思意觉得跟洛忆深很聊得来,跟她在一起很轻松自在,自己讲什么,她都能接上话题。像吐槽书本世界里的剧情,聊穿书界的体制等等。在扮演角色时,两人颇有共鸣,经常交流心得。任务方面,她也很懂自己的心,两人越来越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