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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第 4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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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沂愣在原地，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胸口有暖流涌起，可谢意到了嘴边，又不知该如何表达。
嬴潼见子沂呆若木鸡愣住了，轻轻皱了皱眉头：“快，哪个是葱姜蒜？”
子沂回过了神，把这几种都放在鼻边嗅了嗅。她虽不大认识葱、姜、蒜未入锅前长什么样子，可它们的味道，子沂还是很清楚的。
“这个是葱，这个是姜，这个是蒜。”子沂一一指给嬴潼看。
嬴潼听了，却一头雾水：“这三个都是？”
“对啊。”
嬴潼神色变得复杂起来：“怎么可能三个都是葱姜蒜。”
子沂一听，立马反应了过来，她再也忍不住，捂着肚子笑了起来：“哈哈，葱、姜、蒜是三种东西啊，不是葱姜蒜啊哈哈哈哈!”
嬴潼一愣，“三种东西？”
“是啊哈哈！”子沂实在忍不住，笑得前仰后翻：“你太有趣了，真的！”
嬴潼见她笑得如此欢快，面上挂不住，脸色越来越黑，神色也越来越难看。
子沂看见了她脸上的变化，知道自己太过了，立马收敛起笑容，正色道：“但你能换到对的东西，真的很不错了，真的。”
见到嬴潼还是不说话，子沂伸出手来，摸到了嬴潼的头发，替她看看发间是否还有雪水，可嬴潼头一偏，躲过了子沂的手。
“我......”子沂道歉道：“我不是有意笑你的......我......”
“我没有生气。”嬴潼说道。
子沂觉得有点怀疑，但她收回手，乖乖地坐了回来。
嬴潼从包袱里掏出两个东西，子沂定睛一看，有点点像......馒头。
嬴潼递给她一块：“吃。”
“这是什么？”子沂接过这馒头一样的东西，在手里捏了捏，还真是软软的。她又撕下一块放进嘴里，虽说口感粗糙了些，可大体还是记忆里甘甜又熟悉的味道：“你是从哪里换来的？”
“鹿人那里。”
“嬴潼，”子沂的语气突然变得严肃起来：“你有没有发现，不管是葱姜蒜，还是这个，还是你之前换到的刀，就是很坚硬的、不是骨头和石头做的那把，都不像是你们这片森林里的东西。”
嬴潼转过头来，看向了她：“你不喜欢吃？”
子沂赶紧摆摆手：“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觉得有点奇怪，比如说这个东西，在我们那边叫做馒头，需要种一种叫“麦子”的庄稼才能做出来，可你们这里都没人种庄稼，你这是哪里搞来的？”
嬴潼顿了顿。
子沂以为她也意识到了这个大问题，抛砖引玉道：“是不是觉得......觉得非常奇怪，是不是感觉到经常会有奇怪的、不属于这里的东西，流通到自己手上？”
嬴潼一扬眉毛：“所以？”
“所以，”子沂抓住了嬴潼的袖口：“这外面还有一大片你不知道的世界，东西，都是从外面流进来的！”
嬴潼眼角隐约浮现起一抹笑意，这抹笑意让子沂一头雾水，笑什么？
只见嬴潼转过头来，注视着燃烧着的柴火，撕下一块“馒头”，塞进嘴里。
“这个，是鹿人自己种的。”她扬了扬手里的馒头。
“葱姜蒜，是牛人在林子里采的。”
“至于那把刀，”嬴潼转过头去，视线落在了那把铁刀上：“那是‘森林之王’铸造的。”
“森林之王？”子沂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词：“那是谁？”
“一个骗子。”嬴潼垂下眼眸。
子沂一头雾水，什么骗子？为什么森林之王会是个骗子？
但她看见嬴潼兴致不高，看样子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便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过了一会，她观察了半天嬴潼的神色，往她身边靠了靠。“话说，你刚才说‘顺便’去换葱姜蒜，那你原本是打算做什么的啊？”
嬴潼张了张嘴，过了许久才说道：“换盐。”
“但我看你，平时也不太喜欢吃盐啊。”
“不吃会死。”
“会死？”
“就像你上次一样，再过几天，会死的。”
子沂略一思索，想起了一个月前的那回事，那时极度虚弱，被嬴潼强行灌了一大碗兽血，差点吐了出来，她立即反应了过来：“血里有盐？”
“嗯。”嬴潼点点头。
子沂回想起那时的场面，一时觉得百味杂陈。一方面为自己看轻嬴潼、觉得她肯定不通歧黄之术而愧疚，另一方面又觉得不管怎么说，嬴潼都太过粗暴，解释一句又不难，可她就只知道动手。
再度回想起那些往事，子沂有种恍若隔世的感慨，谁也料想不到，她会和那个粗暴蛮横的兽人和平共处下来，还共处得相当融洽。
她戳了戳嬴潼的手：“你会打我吗？”
嬴潼一愣：“嗯？”
“如果我真的做了惹恼你的事情，”子沂轻轻靠在了她的肩上：“你会打我吗？”
嬴潼认真地想了想：“不会。”
子沂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可还不等她的开心荡漾起来，嬴潼就打破了她的幻想：“我会把你卖掉，打人太麻烦了。”
“......”子沂：“打人还嫌麻烦啊......”
“你太弱了，会被打死的。”
子沂默默地抬起头，离开了嬴潼的肩。
不过她不甘心，又问道：“你现在还想要卖掉我？”
嬴潼没有说话。
子沂戳了戳她的手臂：“你说好不卖的。”
嬴潼这才点了点头。
子沂暗暗松了口气，心说真的好难，嬴潼还真像一块大木头，相处起来太难了。不过她悄悄看向嬴潼的神色，只觉得今天的她，有那么一点点不正常，也说不上具体哪里不正常，就是觉得她眼神、情绪都怪怪的，反应迟钝了许多，眼神也呆滞了许多，是不是......冻傻了？
“你有没有生病，不会......不会偷偷下水摸鱼去了吧！？”子沂伸出手来，摸向嬴潼的前襟，像要摸摸看里面是不是湿的，可嬴潼下意识地一躲，躲开了子沂的手。
不正常，太不正常了。
——
回来后的嬴潼，思绪万千，脑子里像装了什么事情，举止非常异常。
熄灭了火堆就寝后，子沂总觉得心里放不下，暗忖着，会不会是嬴潼去了盘羊部落那种地方，看见盘羊人虐待罪民，然后发觉对自己太好了，觉得应该顺应着潮流，也虐待虐待自己？
那些粗鲁的盘羊人看轻一切罪民，上次去的时候，还劝嬴潼不要待自己太好，说了什么“罪民就是罪民”，“这片森林里大家都虐待罪民”之类的话，这一次自己不在，难道嬴潼就动摇了？听从了劝说？
子沂深刻地反省自己，最近确实松懈了一些，鞋子也做完了，衣裳也缝完了，山洞也整理完了，这几天颇有点无所事事、游手好闲的倾向。不行，她不能这样了，她不能松懈，必须时时刻刻保持警惕和勤奋，不能让嬴潼看轻了。
她开始苦思冥想，明天做什么好呢？好像也没什么好打理的，替嬴潼用最柔软的羔羊毛缝一件亵衣？
另一边，嬴潼也思绪万千。
与子沂猜测相反的是，她并没有受到盘羊人或是其他兽人的蛊惑，要对“罪民”态度差一点。恰恰相反，她在鹿人部落看到了鹿人和罪民交|媾的场面。虽然她一直远离部落生活，这样的场面见识得不多，可不管怎么说，她都是个兽人，知道这种事乃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在这片森林里应该已经司空见惯了。
只是这一次，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撞见后，那一幕便一直在脑中挥之不去。强势的鹿人，受到胁迫不得不配合的罪民女子......
临走前，那罪民女子注意到了她，朝她投来一瞥，两人四目相对，那是一副全然陌生的身子，更是一张全然陌生的脸、一双全然陌生的眼眸，可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嬴潼，只觉得喉头一紧，想到什么般，咽了口口水，赶紧挪开了眼睛，快步离开。
她也不知道自己想到了什么，回家的路上一直都心不在焉。
在看到子沂的那刹那，她又不受控制地想到了在鹿人部落看到的那一幕，她别过目光，躲开这个女人触碰自己的手，自己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只是熄灭火堆的那一刻，在山洞彻底陷入黑暗前的那瞬间，她偷偷朝子沂的胸脯投去一瞥。
嗯......看上去还是很小，也不知厚厚的毛皮衣衫下，会是怎样的光景。
但嬴潼闭上眼睛，又想起来，自己似乎是见过的，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还有那次她偷偷去外面沐浴、裸着被自己抓回来那次。
很白，很嫩，但是好像真的很......
“嬴潼。”黑暗中，突然传来子沂的声音。
嬴潼吓得浑身一抖，一激动，差点把子沂给踹出去。
子沂被她这反应吓了一跳，生怕她遇到了什么问题，赶紧抓住她的手：“你怎么了？没遇到什么问题吧？”
子沂柔软的手握上来，又吓得嬴潼浑身一激灵，赶紧把她的手甩了出去。
子沂：“......”
不行，这人今天绝对有问题。
作者有话要说： 色|胚小龙人上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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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