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嗑的CP因为我BE了》昭樾

97、我相信你

　　安德莉丝隐蔽在屋顶掩体的阴影里，看着前方挡住她视线的莉丽丝，感到莫名的焦灼。她这次来地下城没有告知戚杭，只是凭父亲与中央军校校长的关系拿到了一个教师名额才能以协助莉丽丝的名义进来，她不想惹麻烦。

　　“莉丽丝，”安德莉丝见莉丽丝开枪之后不隐蔽反而还站在原地，开始焦躁，“我们离开这里，快走！”
　　“莉丽丝，莉丽丝……”

　　“安德莉丝，闭嘴。”
　　莉丽丝没有压低声音，直接侧身回头对莉丽丝说：“你没看错。”

　　“什么？”
　　莉丽丝侧身之后前方视野宽阔，安德莉丝抬头看过去，视线游移之后捕捉到一个急速隐蔽起来的人影，她僵了一瞬间，然后不可置信地看向莉丽丝，“……叔叔？！”

　　不够精细的人造皮肤瞒不过Alpha的眼睛，这样的距离，安德莉丝完全能够看清楚那个人脸上不协调的人造皮肤，还有跟奥古斯都家如出一辙的凹陷的眼窝。
　　窗口已经空荡荡地没有人了，安德莉丝却仍在震惊中：“竟然是真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走，”莉丽丝捡回自己的帽子扣回去，跳下掩体，声音清晰地传达到安德莉丝的耳朵里，“去弄清楚。”

　　“奥古斯都，死透了吗？”
　　此时，奥古斯都按着差点被击中手指的Alpha站在墙后，Alpha从旁边人手里接过一杆枪，“躲什么？没死？”

　　奥古斯都没有回答Alpha的问题，他眉头紧拧，制止想要换个方向观察的Alpha，“你们立刻回中心区，路上无论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能折返。”

　　“为什么？你不回中心区？你要去哪？”Alpha缓缓地压低枪口，“开枪的是什么人？”

　　“这不是你们该知道的，”奥古斯都环视四周，“这件事先不要告诉先生，我回到中心区后会自己去向先生解释。”
　　“快走！”他低喝一声。

　　Alpha和Beta犹疑着，其他人面面相觑，片刻后两人一对视线，转头从另一个方向下楼，剩下的人立刻跟上去，很快就走远了。
　　脚步声渐渐消失，奥古斯都撕下脸上的人造皮肤，徘徊了一瞬间，就是这时，奥古斯都的通讯器闪了闪，自动接通，连扬略带冷意的声音传出来，“奥古斯都，立刻回来。”

　　奥古斯都闭了闭眼“晚了，殿下。”
　　然后他掐断通讯，从一个比较明显的窗口跳了出去，落地之后立即往相反的方向去，速度非常快，他离开后没多久莉丽丝和安德莉丝就出现在那栋建筑里，并且很快又追着他留下的痕迹离开。

　　临近拳场的高层建筑里。
　　戚杭侧身抱臂靠在墙壁上，看到了刚刚发生的所有事情，维特被他挡在身后什么都看不到的角度，关切地问：“少将，您的伤没问题吗？需要包扎吗？”

　　“不用，”脸颊上的伤口已经凝血，戚杭用手指关节蹭了蹭，蹭到细微凸起的一道血痂，他转身交代维特，“继续盯，还有，近期不要回复奥古斯都上校的任何消息。”

　　“是，少将！”维特对这要求求之不得，“不过，是哪位奥古斯都上校？”

　　“两个都是。”
　　戚杭拍拍他的肩，然后单手撑着窗台跳出去，抓着一根废弃的水管缓冲滑到地面，追着莉丽丝和安德莉丝跑远了。
　　维特趴在窗口看了那个利落潇洒的背影两秒钟，缩回头跟身边一个士兵说：“很难相信少将连自己的脸都不在乎。”

　　士兵也拍拍维特的肩，神情中带着向往，“那可是少将。”
　　维特唏嘘：“那可是脸，一张出众的脸。”

　　士兵：“少将不需要那么出众的脸，这对他来说是困扰。”
　　维特想起戚杭在军部中或大胆或内敛的追求者们，开始做白日梦：“不需要可以给我，我很需要。”

　　“中尉，诚实一点来说，只有少将才能发挥出这张脸全部的吸引力。”士兵说。
　　维特：“我有一半就足够了。”

　　“……”
　　士兵张了张嘴，最终没有说什么，只是用同情的目光看着维特。维特刚要追加一句什么时，一直在盯着拳场的士兵忽然压低声音说：“中尉，他出来了。”

　　维特立刻到他身边微微俯身向下望，海恩戴着一顶帽子从拳场出来，地下城的人流量小，废置建筑很多，海恩似乎并不关心刚刚的枪声，也不担心被人发现，只是在拳场门口停了一下就立刻拐进了不远处的一条小路。

　　“跟。”维特挥挥手，发出一条指令，蹲守在各处的人立即分成几队，从各个方向跟上了海恩。
　　维特打开终端上的控制系统，静静趴在拳场门口的金属飞虫振翅飞起来跟上了海恩，就在海恩和飞虫即将消失在他们视野当中时，拳场中又走出来一个人。

　　那是一个身材矮小纤瘦的人影，穿着一件厚外套，脸遮挡得比海恩严密，口罩和帽子遮住了脸上除眼睛之外的所有部位，只能从身形上看出来是个男性。而且他明显比海恩要谨慎得多，从拳场走出来之后左右看看，确认四周没有人注意他才沿着金属飞虫飞过的路径快步走了。

　　维特看着那个人影，自言自语：“刚刚解决了一批，现在又来一个。”

　　“这是那里的人吗？”士兵指指中心区的方向，问。

　　“不一定，”维特的视线跟着那个即将要消失在道路间的背影移动，“他跟刚刚那些人不太一样，看起来很生疏，暂时先留意一下。”
　　“是。”

　　……

　　地下城的灯光下，几个明显的影子一闪而过。
　　奥古斯都在地下城中打转，带着莉丽丝和安德莉丝绕圈，有时候不免会改变方向，戚杭始终保持在Alpha的感知范围之外，没有让前方三个各怀心思的Alpha发现他，跟着绕了几个圈之后，竟然又回到了拳场附近。

　　此时信息处的士兵们已经全部离开，奥古斯都隐晦地看了一眼士兵们原本占据的位置，确认已经没有人之后毫不犹豫地走进了拳场里，没过多久莉丽丝和安德莉丝也走了进去。
　　戚杭落在最后，他停在拳场附近，明白奥古斯都打算怎么摆脱自己的两个侄女了。

　　安德莉丝常年与赫伯特接触，对这里面的规则了解得很清楚，但是她身边还有莉丽丝……两个奥古斯都，足够闹出大事来了。
　　戚杭看了一眼通讯器，界面上还有维特发来的讯息，向他汇报海恩已经离开拳场。
　　脸上的伤口有点痒，戚杭抬手抓了一下，抬腿就要走进拳场，身后却突然掠起一阵行动带起的风，一只手突兀地从背后抓住他的手腕向后拉，力气却不大。
　　戚杭嘴角一弯，任由对方把他拉进街道更深的地方。

　　“你受伤了？”
　　连扬弯起手指轻轻地蹭蹭伤口下面的皮肤，“怎么回事？”

　　“子弹蹭了一下，意外。”
　　戚杭逐渐适应连扬经常的靠近，现在已经完全不会躲了，随便连扬做什么。

　　他们站在一个不太容易被发现的角落，两道墙体交错把两个人的身影都挡起来，连扬垂眼遮住眼里的情绪，压低声音说：“跟我回中心区吗？脸上的伤口不能随便处理，需要找医生。”

　　戚杭原本就打算去趟中心区，于是点头，“嗯，我跟你回去，但我得先去拳场，莉丽丝和安德莉丝发现了奥古斯都，恐怕会给你添麻烦。”

　　“不会。”
　　连扬收回手，看了看戚杭空荡荡的脖颈，“你直接进去太明显，我已经让中心区的人去了，他们会随时给我消息。”

　　戚杭：“海恩现在出入拳场应该有别的目的，多派几个人，把拳场查清楚。”
　　“尤其是最近，我这边有消息，沈时雨在研究所的项目减少，安德烈又驻扎在圣玛丽安巡防，他也不是没有可能出现在地下城。”

　　连扬却说：“但是少将，我想把拳场留给军部。”

　　戚杭抬眼看他，“信息处对拳场的了解远远没有中心区多，有时候少将也想休息一下。”
　　这明显是要不劳而获的意思。

　　连扬笑了一声，“药剂可是笔大生意。”

　　“举报也不需要成本。”
　　地下城有些湿冷，戚杭扯扯自己的衣领，盖住四面漏风的脖子。

　　“你的围巾呢？”连扬问他。

　　“碍事，丢了，”戚杭随意地挥挥手，“莉丽丝做事冲动，我们最好还是去拳场看看。”

　　连扬问他：“你打算怎么去？”

　　“不是有另一条路吗？”戚杭反问他。

　　“你怎么知道？”

　　“信息处在本质上是一个情报中心，”戚杭按按自己的眼皮，语气里带着笑，“你让我在地下城自由出入，我能知道的太多了……殿下。”

　　连扬学着戚杭平常的样子一挑眉，“我应该感谢少将愿意花费时间了解地下城。”
　　他站在戚杭身前，身体前倾，手臂越过戚杭的肩膀，轻轻叩了几下他背后的墙体确认承重，然后后退几步，轻松地跃上了一人多高的墙，他半蹲在墙上，向戚杭伸出手：“我们走吧。”

　　冷白的手指就伸在眼前，戚杭手指动了动，然后缓缓地握了上去，在两只手相互握紧的一瞬间，他贴着连扬掌心的温度，借着连扬的力量，一下翻上了墙。
　　等到他站稳连扬才松开手，戚杭看向墙的另一边，视野里全是成排的合金门，在道路两边延续，一眼看不到尽头。

　　连扬在身旁说：“最开始，地下城只是初代的管理者占据的一片废墟，这上面我们所看到的废弃高层建筑大多数都是那个时候遗留下来的，后来在向黑市发展的过程中才慢慢建起来这些单层的交易场所，但在修建的过程中，一直都有中心区的参与。”

　　戚杭在墙头东倒西歪地蹲下，“所以？”

　　连扬：“所以中心区在所有重要的场所都留下了出入口和中心区的专用通道，这些通道互相连接，隐藏在不同的交易地点里，几乎贯通整个地下城。”

　　戚杭看着面前外观一模一样的门，忽然想起连晟上将绘制的地下城结构图，他曾经还特意修改补全了结构图，现在看来，连晟上将并不是绘画技术不怎么样，而是为了隐藏地下城的某些重要信息，刻意忽略了一些地方，甚至还故意画错一些线条，就是为了误导使用结构图的人。

　　想到这，戚杭有些出神。
　　当年连晟上将篡改能够决定赫伯特命运的结构图时，在想什么？

　　——为了维持黑市对外的平衡，为了保护以前那位宁先生。
　　这两个答案也许足够了。

　　戚杭唇角微收。

　　连扬的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怎么了？”

　　戚杭看着眼前这个完美继承了上将血缘的人，弯唇一笑：“没什么，只是在想，知道的太多会不会被灭口。”

　　他说完，连扬黑沉的眼睛一动，率先跳下去，又向他伸出手，“不会，我相信你。”

　　戚杭懒懒散散地正要跳下去，听到连扬的话又看到他伸出来的手，突然不想这只手就这么空着收回去，他停顿了一下，然后再次地握住连扬的手，重心前倾，跳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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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七夕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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