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嗑的CP因为我BE了》昭樾

3、盯上与被盯上

　　简单地适应了军校的生活后，戚杭开始了自己教授的第一堂课。

　　帝国中央军事学校每年为帝国军部以及政府输送无数人才，招生公平公正公开，并且专业设置十分平等化，囊括了ABO三性所有的学生，不过与所有的军事学校相同，Alpha学生最多，Omega学生最少，Beta学生人数居中，BO性别多数修文职专业。
　　应届生不论家世背景，只要通过入学考试即可从自己的性别所对应的专业中进行选择，毕业后分配职务，学生去向基本为军部三处，作战部最多。

　　戚杭，一名曾经的全A优秀毕业生，此刻正背着手站在教室门口沉默。
　　他教授的通信工程课是全体军校生的必修课，由几个教师分专业负责，为了体现公平，军校不将Omega专业和Alpha专业做严格区分。
　　也就是说，在他的课堂上，Alpha，Omega，Beta三种性别的学生都会有。

　　戚杭低头看着个人终端上的课程表，再次确认自己负责的两个专业——军备资源管理，以及指挥专业。
　　这种课程在自己上学时很常见，作为Beta他当然已经习惯，但是……
　　据他所知，军备资源管理专业Omega人数占本专业的90%，而指挥专业，Alpha人数占比为99%，Beta的人数简直少得可怜。
　　所以与别的教师不同的是，戚杭除了教授理论课程之外，或许还要抽出大量时间管理班级纪律，此处纪律特指Alpha与Omega之间的纪律。
　　作为一个Beta，戚杭大概知道Alpha与Omega之间的互相吸引有多可怕，气味阻隔带或许可以挡住信息素，但挡不住两个性别之间的隔空互动……他鼓励同学之间发展爱情，但并不鼓励在他上课的过程中发展。可枯燥的课程的魅力大于异性吸引力是不可能的。

　　戚杭叹气。
　　犹豫只会浪费时间，他拉正衣领，跨进了教室。

　　教室里已经有一些学生在等待上课，看到一个身形清瘦的Beta走上了讲台，就知道他是这学期的任课老师。
　　大型阶梯教室里响起一些低声的议论，戚杭是Beta，但在军队里接受过听力训练，学生们的话他大概可以听到一些，大概是几个Omega凑在一起评价他是有史以来教授通信课程的最好看的教师。
　　戚杭低着头笑了笑，打开教学终端。

　　他确实长得好看，五官轮廓有点深，脸部线条利落，让他看起来很有攻击性，他的身高在Beta当中十分出众，但放松时身上却会有独属于Beta或者军队文职人员的温和，抿唇笑起来时五官柔化，那种凌厉的气质被掩盖起来之后，很容易让人觉得亲近，从而心生好感，没什么军队经历的学生们根本推测不出他的真实职务。
　　因为在医院治疗的时间太长瘦了一些，现在戚杭看起来有些单薄脆弱，这种形象轻而易举地就在第一时间博得了Omega们的喜爱，不过对于他是一个Beta这件事，也有几个Omega表达了他们的可惜。

　　学生们的话戚杭没有放在心上，仍旧专心地研究教学终端——这个系统的操作甚至比军部的信息系统还要复杂。

　　在戚杭注意不到的学生坐区中，指挥专业的班长霍云齐在仔细地观察后确定他不会使用教学终端，正准备起身去帮助这位新教师……却被走到身边的Alpha按住了肩膀。

　　“殿下？”
　　Alpha感知敏锐，霍云齐早就知道身侧有人走过来，他只是对对方的行为有些疑惑。

　　“怎么了，殿下？”
　　对方的目光一直落在讲台上的新教师身上，霍云齐主动吸引注意。

　　连扬确实被他吸引到了，他侧头看他，低声说：“我替你去。”

　　霍云齐：？！

　　“只要让他相信我是班长就可以。”连扬继续看着讲台上的戚杭对霍云齐补充，黑色的眼瞳沉沉的，霍云齐完全看不懂。

　　霍云齐看着他，“你说戚老师？”

　　“戚？”

　　“戚杭老师，是纪从的表亲，据说是从军队里出来的外聘教师。”霍云齐的视线转向戚杭。

　　连扬：“谢谢。”
　　随即走向戚杭。

　　……

　　“老师。”
　　“老师。”
　　两道声音重叠在一起，戚杭从复杂的仪器前抬起头来，迷茫的眼睛顿时一亮。

　　他看到了什么！

　　他面前的两个人都穿着军校统一配发的黑色军装，左前方的Alpha黑发黑眼，看起来是纯正的亚裔，肩宽腰窄，脊背挺直，五官比例完美，眉稍微微扬起，眼型标准而眼尾略微下垂拉长，鼻梁高而挺，唇色淡，唇角微微放松，像是在笑。
　　即使在Alpha这个外貌出众的性别中也少有这种优越的长相，戚杭见过无数的Alpha也得承认，这是他见过最好看的Alpha。

　　而距离这Alpha一臂远的Omega，戚杭受教育程度有限，所有的形容词都无法描述对方的好看，只剩下一个词，他认为可以用来形容他——玫瑰。
　　俊秀和美丽糅杂在一起，复杂却恰到好处，就像清晨第一枝绽放的玫瑰，尚且含着露水，但已经足够引人驻足。

　　目前两人正因为异口同声而意外地对视。
　　实在是……太和谐了，两个人站在一起有种很特殊的和谐感，外貌匹配，身高匹配，而且Omega甚至还对Alpha微笑了！
　　戚杭不自觉地停下手上的动作，眉梢一挑，嘴角开始有向上弯的趋势。

　　连扬收回下意识转移的视线，微微抬头盯着戚杭的眼睛，语气放低：“您好，我是指挥专业一班的班长连扬。”
　　言下之意，他是班长，他负责解决教师的所有疑问。

　　霍云亭刚收回嘴角礼貌的微笑，听到连扬的话又诧异地看了他一眼，而后镇定地转向戚杭，“老师好，我是军备物资管理专业的班长霍云亭。”

　　戚杭因为愉快而扬起的眉梢僵住，除了这两个人的名字他都熟悉之外，连扬的声音——不就是他刚来时在走廊帮他捡枪的奇怪Alpha吗？！

　　但那天他脸上的绷带很宽，几乎遮住了半张脸，或许应该看不出长相……

　　“老师？”霍云亭疑惑地喊他。

　　戚杭回神，复杂地看了连扬一眼。
　　连扬和霍云亭都还看着他，他暂时收起自己对连扬的猜测，退到一边，“你们好……这个教学终端的投影我不太会用，可以帮忙吗？”

　　霍云亭很热情，立刻要站到戚杭身边帮忙，“我……”
　　连扬却比他更快，“我帮您。”

　　霍云亭：“……”

　　戚杭嘴角上扬痕迹逐渐明显。

　　于是他也对霍云亭说：“霍同学先回去休息吧，殿下帮我就可以。”
　　霍云亭还有点懵，但既然戚杭已经选择了连扬，他也不会坚持，笑着说了声好后就绕过气味阻隔带回了自己的座位。

　　戚杭嘴角还带着笑意，他直接看向连扬，“麻烦殿下。”
　　连扬不意外他知道自己的身份，点了点头后站到讲台上调试终端。

　　戚杭站在一旁，观察这位连扬殿下——现在皇室唯一的一位亲王，凯尔曼皇帝陛下关系最好的堂弟，SS级Alpha。
　　亲王衔，即使自己还穿着军装也要敬礼，他没想到这位殿下竟然没有皇室标配的矜傲，也没有纪从推测的暴躁，看起来很热情好相处。

　　戚杭的视线投向Omega区，霍云亭正低头在自己的记录面板上写些什么，从戚杭的角度能隐约看见他秀气精致的眉。
　　帝国议会集权派高官的小儿子，近十年来凯尔曼帝国最漂亮的Omega，不愧“帝国的玫瑰”之称，戚杭对媒体冠以的称呼表示高度赞同。

　　议会集权派支持凯尔曼皇帝，连扬殿下是皇帝的弟弟。

　　啧。

　　“老师，调好了。”连扬按下开启键，蓝色的光幕弹出来，上面是戚杭同步好的课件。
　　戚杭眼睛弯起，笑得温吞吞，“谢谢殿下。”
　　连扬转头，目光移到他被衣领遮盖的脖颈间一瞬，接着跟他对视，“我的联系方式在学生信息表里。”
　　意思是教师可以随时联系他。

　　戚杭点点头表示明白。

　　教室一角响起“叮咚”一声，上课的时间到了。
　　连扬坐回霍云齐身边，戚杭正式开始上课。
　　他面向下面的学生们，简洁地自我介绍后，他环视一圈，说：“指挥二班的班长请举手。”

　　一个Alpha女生举起了手。

　　戚杭点头，“特殊情况需要请假的同学把请假申请提交给各班的班长——连扬，霍云亭，还有这位班长，再由班长提交给我。”
　　“那么开始上课……”

　　连扬在同学们不断投来的目光中非常自然地跟着戚杭将课程调到导言部分，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霍云齐撞了撞他的胳膊，压低声音挪揶：“班长。”

　　“陨石样本。”连扬干脆直接。

　　“谢谢班长，”真班长立刻改变想法，“班长还需要霍云齐同学的帮助吗？”
　　连扬看了他一眼，“我需要戚老师的资料。”
　　霍云齐干脆地回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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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戚杭可能天生擅长教书，他的实战经验丰富，讲课也算有趣，课程结束之前虽然看到了几个走神到视线越过气味阻隔带的学生，但没有造成影响，课程结束的时候他为自己打了满分。
　　他不敢要求更多了。

　　下课后学生们很快离开，戚杭正摸索着关闭教师终端，通讯器忽然响起来，收到一条讯息。
　　个人终端界面上蹦出来一行字——拆掉绷带后请多注意眼睛，连扬。

　　戚杭：“……”
　　连扬殿下坦荡承认了自己在走廊的行为。

　　他思考片刻，回复：感谢殿下的提醒。另，眼睛经过治疗已经痊愈，戚杭。

　　对面没有回复，戚杭收起通讯器，慢悠悠地回了教师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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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一时间，学校训练场中。
　　今天连扬没有其他课程，正在模拟竞技场与霍云齐练习近身格斗。
　　霍云齐是S级Alpha，他们级别相近，体能上相差无几，精神力的控制上连扬比霍云齐高一个级别，S级别中每一个级之间的差距都犹如鸿沟，因此霍云齐在精神力上完全被压制。

　　霍云齐被连扬撂倒在地，整个人呈大字型趴在训练场模拟出来的废墟场景中。

　　“今天发挥不稳定？”霍云齐翻了个身躺着。
　　连扬坐在他身边，结实的手臂支在膝盖上，终端界面在他面前展开，他盯着戚杭迟来几天的回复，“嗯。”

　　“戚老师全名戚杭，二十八岁，中央军校毕业生，由于在军队受伤退役到军校教书。”霍云齐也打开自己的通讯器，照着一条消息念出戚杭的个人信息。

　　听完后沉默半晌，连扬眼皮半垂，黑色额发搭在眉骨上，问霍云齐：“他是纪从的表哥？”

　　“是，据说很少和纪家联系。”
　　霍云齐回答了连扬的问题，接着准备提出自己的问题，比如为什么他对一位教师产生好奇之类的。

　　但连扬没有给他这个机会，他手臂一撑站起身，“谢谢，晚上皇宫有宴会，我先走。”

　　“你刚销假，前几天不是去皇宫了吗？”霍云齐扭头问。

　　“不是。”
　　连扬走到训练室的机械门前按下一个按钮，训练室中的灯光顿时熄灭，原本灰白色调的训练室陷入黑暗中。
　　训练结束，训练室里的信息素屏蔽系统关闭，霍云齐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
　　在连扬推开厚重的机械门迈出去之前，霍云齐在他身后大呼小叫：“你的信息素浓度不对，你是不是有Omega了？！”

　　连扬顿住，略微转头给了他一个侧脸，“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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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真没有
PS：此时纯情殿下一心想对无辜被咬的戚老师做出补偿
PPS：对于皇室Alpha来说标记非常重要（下文会提），所以殿下对戚某的感情非常复杂，才会看见戚某就有微微失控！还不是喜欢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