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枝梅（2009版）》蝴****D

38、折枝梅 第五章 2（大改）

　　第五章 2××××××××××××××××××××××××××××
　　至于房月家中怎么会多了个唇红齿白的小厮？
　　哈哈！其实那才是小春眉在眉耷眼吊、面黄肌瘦掩盖下的真面目！
　　一日，苏寒江起床后往偏院去打水，却见得一个翩翩少年郎，熟门熟路的在自家井边撩水洗脸。
　　水花飞溅中，一张脸如冠玉满月，双眉峰角上挑，颇有几分英姿，却是不知从何而来，不由奇道：“这位小哥……怎会在我家院里？”
　　那人见了主人也不怯，咧嘴一笑：“苏公子，我是春眉呀！”
　　“春眉？你这脸……”听声音，确是那小家伙无疑，可面容却变了许多……
　　“嘿嘿！”小春眉故作神秘的压低声音：“是公子教我弄的！”
　　原来，至春眉为他挨了李二少那顿好打，房月待他便渐渐不同了些。后来春眉一日日长大，小模样日渐标致，房月便让他拿草药汁将脸涂黄，又将眉毛刻意修成下耷的丑样儿，眼角抹上青膏显得下垂，这才逃过了柳么么一劫。
　　在扬州安顿下来不久，春眉便不再往脸上涂药汁，没过多久，土黄的脸色脱净，一双下耷眉也逐渐长齐了剑锋，便显露出他原本的面容来。
　　“怎的赎了身这么久，现在才……”
　　“公子说一路上要人跑腿办事，抛头露面的，总不能太出挑了嘛！”春眉一边说一边掳了掳袖子准备倒水，恰好露出手臂上几个指甲印儿来，都还结着痂。
　　苏寒江突然想起早年在院儿里时，小春眉身上常常带着淤青血痕，大家都道他是被房月凌虐，如此看来……
　　“你手臂上那些血痕也是假的？”
　　“啊？”春眉下意识的看了看手臂，连忙放下袖子来，笑了笑说：“这倒不是。”
　　苏寒江脸色一下沉了下来，低声道：“我本以为他没那般心狠手辣……”
　　背后突然传来一个懒洋洋的声音：“怎么？你有意见？”
　　苏寒江转过身，看着随意披着件衣服靠在廊柱上的房月，心里既气恨又担忧：气他心肠狠毒，连自己最亲近的春眉都下得去狠手打；担心他总是这么不会照顾自己，会不会着了凉……
　　心里一软，连呵斥都变得吞吞吐吐的了：“你…你以后不许再掐他！”
　　房月心里却正委屈，根本不吃他这套，毫不相让的瞪了过去。
　　按理说那瞒天过海之计使得好，房月该高兴才是。但以他当时别扭的心态，日日见着春眉纯洁灿烂，心里涌上的反而更多是嫉妒。但最终他也只是借机打个几下掐个几爪出出气，只怪自己当年少不经事，不如现在老练。只是……没想到苏寒江不仅不理解他，竟还因此责怪他心狠手辣！
　　“春眉一直对你忠心耿耿，何况掐人总不是君子所为，总之……不许再掐他了。”
　　被斥责的还未说话，却突听得苦主春眉疑惑的问道：“嗳？公子不开心，我给他掐上几下能出了胸中怨气，为什么不给？”将寒江的循循善诱一口气堵得严严实实。
　　房月立刻得意起来，揽过春眉挑衅似的看了眼苏寒江：“对啊，我气坏了怎么办？”
　　“让公子掐嘛！你不为着公子，我可怕他心气不顺，得了病呢！”
　　房月在情绪太过激烈、尤其是气急之时，常常会心气拥堵呼吸不畅，更甚者还会胸中锐痛，心肝犹如针刺。其实不管是房月气急时拿春眉出气，还是上次在船上撞破奸情，春眉一定要让他打到自己的做法，都是他们主仆多年相处的默契。
　　苏寒江并不知道那些，正在气绝：天下竟有这样的主仆！
　　只见他原地踱了半天，最后咬咬牙拉了房月，小声在他耳边道：“你再不开心，就掐我。”说完，窘得脸都红了。
　　春眉立时一声欢呼：“公子听见了？以后可不能掐我了！”
　　“这…既然有人自愿替你……” 话说到一半，房月那一副不情不愿刹的变作一脸戏谑：“我也想尝尝鲜呀~！”
　　苏寒江再度气绝，只觉被那对主仆狠狠耍了一道，甩甩袖回前院去了。
　　留得那对主仆站在井边，奸计得逞的哈哈大笑。
　　房月笑罢，想起苏寒江是来给他打水洗脸的，这下闹得两人都没洗成，心里有点过意不去，便挽了袖子摇起井咕噜来。
　　“嗯哼！小爷今天就屈尊降贵一回……”
　　端了水盆刚走进主院，便见苏寒江不知为何又折了回来，脸色还沉得像水，手中却拿着件厚实的外袍。
　　见了对方手里的东西，两人都忍不住笑了出来。便再没人因之前的事堵心。
　　寒江一边把衣服披到他身上，一边念叨：“又不把衣服穿好就跑出来，着凉了怎么办？”两人就这样两两相对的站在走廊上，晚春的太阳带着柔和光晕照过来，一瞬间，身心都变得暖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