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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楔子 ...

  •   楔子×××××××××××××××××××××××××××××××××××××
      正月十三这天早晨,院里院外都与以往无甚差别,夜里热闹,白日冷清。只是听说那房月昨天傲得紧,竟将以往十分巴结的贵客都拒之门外。
      他竟能转了性子……该不会是前几日太过操劳?
      醉红院所谓的第一红牌苏寒江苏公子,这日早晨不知道怎么回事,在对着雾气未散的窗外梳洗时,脑袋里冒出了他的老对头房月来。
      苏寒江自己也觉得奇怪,不由得想了想,硬是找出个理由来:大概是因为,世人只知寒江公子清雅无双、天下绝伦……等等奉承,还记得他姓苏的人却并不多,房月便是其中一个。不论何时,不论嘴里说的什么刻薄话,那个房月从来不叫他寒江公子。
      而这时,醉红院还沉浸在一片死寂之中——这个地方,能起得这么早的,除了丫头小子厨娘们,也就苏寒江一人了,因为他是清倌,不留客。
      随后,他自去厨房取了早点回房。至从去年小七离开醉红院后,苏寒江便拒绝了老鸨的好意,一直孤家寡人,一切亲力亲为。既没小厮,也没什么走得近的友伴。
      苏寒江性情淡漠,与人交际甚少,正是这样,令许多人误以为他自持清傲,瞧不起人。不过,要不论关系是亲是恶,只单说走得近,倒还真有一人——房月公子,唯一会跟苏寒江多说上几句话的人,虽然不是冷嘲就是热讽,不仅暗潮汹涌,明渠也挺热闹。谁叫这两人,一个是第一,一个是第二,旗鼓相当斗得起来。
      用完早餐,苏寒江照常泡了茶,铺开纸墨,打算写几帖字,做一两幅画,一上午便会过去了。一日不念口生,三天不写手生,虽然流落烟花红尘,但苏寒江仍旧保留着少时养成的习惯,每日里功课从未断过。下午若无意外,在房里睡过午觉,起来或看三两卷书,或是点了香奏几首古曲,醉红院便该挂灯了;若有意外,便得提早与那些人等周旋,将琴搬出来乱拨一番,但也算好过夜里,既费精力又易惹麻烦。
      可是今天苏寒江却没能渡过如上平常的一天,而是充满了种种意想不到的变数。
      先是当他在洗脸的时候,突然想起了房月,这本是个异数;写字的时候,楼里起了骚乱,他也只微皱了皱眉,想也许是闹得有些厉害,不过再怎么厉害,也与这后院无甚关系。
      抬笔舔墨,正要再写,那骚乱终归还是闹了进来。
      房门被人猛然推开,一袭红色扑面而来,无力招架。
      来人没头没尾的说了一句:“收拾行李,走!”
      是房月,能将整个醉红院都闹腾起来的,不是他还能是谁?
      苏寒江尚在疑惑,房月便不耐烦的动手,自顾自收拾起寒江的什物来。
      “从今往后,你便是我的了!”
      “你……”
      苏寒江哑然,前尘旧事猛然醒悟。
      房月这份心思,既浓烈又纠结,更多的是不惜一切的卫顾,长年累月,错综复杂,早已难用一种感情简单的形容。
      但若有一个人,这样为自己付出,不管被责难还是被误解,就连对方也不能知晓,这么多年,一个人孤寂的守着这份感情……便,由得他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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