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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第 3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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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枫！你好歹混支队长也混了几年了！大过年的你能不能给我省省心！” 赵东来拿着报纸指着头上包扎着纱布的陈枫气的来回踱步。
大年三十，家家户户一片祥和，那么，究竟是什么原因让同湖区支队长办公室里发出如此骇人的吼声？！是道德沦丧还是人性的扭曲？
不，都不是。
是汉东第一“痞警”陈枫，没错，你没有看错，她来了，她带着错误来了！
那是刚下完雪的凌晨深夜，半捆啤酒下肚但仍然假装气定神闲的陈枫裹着大衣漫步在街头，说时迟那时快，一位精神小伙不请自来，小摩托车噌的一下刮倒了在咯吱咯吱踩雪的陈枫。
精神小伙也停下摩托车，回头查看情况，却没想到等来了一句人身侮辱，
“靠！骑这么快着急给你妈上坟啊？！”
惊天地泣鬼神，是可忍孰不可忍！
精神小伙不是白叫的，小摩托神龙甩尾一转头，气哄哄的冲到陈枫面前拽起她的领子开始骂骂咧咧，他没想到，这是他这辈子干的最后悔的事情之一。
短短几分钟，萎靡小伙横空出世。
没想到第二天一早，这件事就上了报纸，所以才会有此时此刻在办公室赵东来敢指着陈枫鼻子训话，陈枫却一改常态的没办法回嘴。
赵东来食指狠狠的点了点报纸上那行醒目的标题：同湖区刑警支队长因路怒症重伤未成年男子。标题旁边还有一张萎靡小伙的萎靡照。
“要不是他未成年没有机动车驾照，再加上是他撞你在先，你就完了你知道吗陈枫！唉！叶子啊，你叫我说你什么好？你最近是怎么了？我知道陈海的事情你很难过，但你也不能这么不小心犯这种低级错误啊！” 赵东来看陈枫半天没说一句话，有些泄了气一样坐了下来，“还好这是小报，不然你这警察还能不能做都不一定了。你这是怎么了？平时犯个小错都没什么，这次怎么这么冲动？人都验出轻伤了。”
陈枫低着头不说话，她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怎么就当时一时冲动没控制住把心中所有的不快都发泄了出来，按以往来说，她每次出手都是有轻有重的，丝毫不会对她造成影响，这次虽然被勉强算作正当防卫，但属实是让人揪住小辫子了。
“你头上这伤的也不轻啊，哼，也让你长长记性。”
“我这可不是被人打的。” 开什么玩笑，她能被萎靡小伙打伤？
“什么？” 赵东来记得伤情报告里陈枫的伤是防卫伤啊。
“我这是回家上楼的时候脚滑不小心磕的。”
赵东来吓得立马站了起来，“什么？！那那那伤情报告里...”
陈枫露出狡黠的笑抬头耸了耸肩。
“你你你你你！” 赵东来捂着胸口，“你要气死我了你！你看看你哪里像个警察！”
“办案子的时候啊。”
“还办案子？您快歇着吧啊，停职等着你呢。”
由于上了报纸，陈枫被停职反省。本来想着能靠加班查查陈海的案子，这下子她直接不被允许上班了，她也没办法在系统的资料库里来去自由获取信息了，心塞！而且如果李达康在报纸上看到这个，像他这么严肃认真对待工作又这么看重政治影响的人指不定怎么看她这个混子，陈枫虽然一向不在乎其他人的看法，但李达康的看法她在乎的不得了，想到这，她心情更加郁闷了。
不行，她得想办法跟他见一面。
叮铃铃铃铃铃
赵东来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陈枫看他抓紧接电话笑么呵的样子就知道是上级领导。
“诶，金秘书。”
李达康的秘书？！陈枫注意力一下子跑到了那通电话和赵东来的表情上面。
“好好好，我这就回去。”
赵东来挂断电话，一转头陈枫就凑到了他身边。
“说什么了？李书记咋了？”
赵东来恨其不争的叹了口气，揪起她的小耳朵来回晃，“李书记没咋，我要完了！你看看你净给我惹事儿！”
陈枫也没反抗，就由着他出气，换上笑嘻嘻的脸，“要不，我跟你一起去吧。”
“不成！你给我好好反省，现在要是跑到我办公室还见李书记，你就等着被骂哭吧。”
所谓风水轮流转，别看赵东来刚才在陈枫办公室吆三喝六的，此时此刻李达康在他的办公室一巴掌把报纸拍到他面前，同样气的来回踱步，赵东来有些怀疑自己发火的方式是不是受了李书记的影响。
“怎么回事儿？你给我解释解释！一级警/督啊！她陈枫就这么不顾虑社会影响吗？！”
李达康一开始其实并不知道这回事，他看的晨报都是统一订购的大报，像这种小报他几乎是看不到的，要不是金秘书在车上提起这件事，他压根就不知道陈枫又大晚上喝酒闯了祸，尤其是在看到报纸上引号里原封不动的用了精神小伙的口供“骑这么快着急给你妈上坟啊？！”之后，李达康彻底黑脸。
“这点小事儿，您说说您怎么还亲自来了。”
“屁话！什么小事？这是小事？你知道现在群众怎么说她吗？我不管她私下怎么作，只要她还是政/府工作人员一天，就不能这么为所欲为！”
“是是是，我今天早晨已经严肃批评过她了，停职反省，接受惩罚。”
李达康咳了两嗓子，嘴唇有些干燥，喝了口水，手指蹭着纸杯眼神放在杯子上，“她...陈枫同志有受伤吗？”
赵东来点点头，“有。”
修长的手指一下子顿住，李达康也没抬头看赵东来，抿了抿嘴，“伤哪了？”
“没事儿，书记，她皮糙肉厚的。”
“我问你伤哪儿了？” 李达康抬眼不耐烦的看着他。
赵东来被盯得汗毛都快竖了起来，抓紧撑着椅子扶手直起腰来坐好，“脑袋，伤着脑袋了。不过没事儿，也就擦破点儿皮。”
李达康长舒一口气，渐渐收起严肃的眼神，手指从纸杯移到桌子，有规律的敲打着桌面，“这个陈枫，你跟她...”
赵东来知道半个月前在他办公室陈枫都做了什么，但在李达康面前他必须只字不提，他表面上是个粗汉子，内心其实是个细腻的，他知道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该什么时候说什么地方说，不然也不能成为陈枫的男闺蜜，“哦！我俩是一个大学的，我比她大两级。”
李达康看过陈枫的资料，知道她跳级来的，也没多问诡异的年龄问题，“她...这个脾气...”
“害，达康书记，提起这个我可要跟您诉诉苦了，您不知道上学的时候我被她摧残成什么样了，天天拿我当奴隶使唤啊，当时她可是全校的风云人物，她用实力证明向我证明了，在男人的绝对力量面前，女人也是可以赢的。她比地头蛇还毒！比黑老大还黑！”
听赵东来手舞足蹈的叙述，李达康弯了弯嘴角，“听你这描述，她可不像一个警察啊。”
“诶！书记，说归说，陈枫可真还是做警察的好料！是块儿做警察的金子。你看她才来汉东几天啊，组织上一半多的表彰都是为她开的，要是没足够的实力，她也不敢这么任性。”
“她就这么天不怕地不怕的？一点收敛也没有。” 李达康想起了那天在办公室她的言行举止，胆子忒大，会吃亏的。
“她以前也不是这样的，” 赵东来的话变得吞吐起来，“以前她有上进心，知道踩着梯子往上爬，但后来她出任务受重伤在医院躺了半年，搭档也牺牲了，从那以后她就像变了个人，把案子当任务，把自己的命当工具，您可知道，这人一旦不怕死了，也就什么都不怕了。”
李达康盯着自己的手指，什么话都没说，赵东来说的，应该就是保密档案里的卧底行动吧，现在的陈枫对于作为上级的他来讲，肯定是个能干好活儿完成好任务的好下属，但对于李达康本身来讲，他不知道哪来的苦涩停在嗓子眼儿，似曾相识又说不出口的头疼。
从赵东来办公室里出来，他就看到了蹲在路边的陈枫。犹豫了一会儿，他走了过去。他不知道陈枫对自己的喜欢是不是她自暴自弃的一部分，他也不知道陈枫是不是只是想享受现下的快感，但他知道，无论怎么样，他们都不可能。
蹲在李达康车边的陈枫刚跟金秘书聊完天，她得知李达康是发了好大一通火来的，便开始踌躇一会儿该怎么解释才能告诉他自己是个尽职尽责的好警察这此事故只是个意外。
一双锃亮的皮鞋停在自己眼前，陈枫抬头，由于迎着大太阳她有些看不太清，眼里被闪出了泪光，她猛地站起来，突然眼前星星点点有些头晕，胳膊被对方扶着，等她站稳了缓过劲儿来才看清楚对方，“书...书记。”
李达康不着痕迹的松开她，一如既往的严肃，他没有说话，看着她下眼眶的湿润和额头上醒目的白色，他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这么看着她，等着她开口。
“您能听我解释一下吗？”
李达康叹了口气，“车上说，顺便送你回家。”
“我一会儿要去健身房，不回家...”
陈枫见李达康皱眉又要脸黑，赶紧识趣的开了后车门坐进去，“回家回家，我回家！”
李达康站在原地没有坐进车，金秘书也惊讶的回头看着坐在车里的她，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失礼的行为，抓紧又钻了出去，“您先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