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行之散卷》中全新世

3、第三幕

　　“所以，你师父真的是雌雄同体？”
　　“？”
　　“你们什么关系？你师父真的那么强？多强？”“余渚兄，余兄，渚兄…你怎么不说话了？”
　　余渚此刻脑子有点乱，这个兄弟话这么多的吗？他好歹是上古仙门的少主，这么没有包袱的吗？
　　“封兄弟，你平时都这么八卦的吗？”
　　“倒也不是，毕竟你师傅可是阵法第一人。而且，太神秘了吧，我就很想知道一些独家的内容，跟小姐姐们聊天的时候可以装装逼…”
　　“...”又是一个被连通荼毒的少年，院长怎么就想到弄这么一个东西呢？而且，就这么一个普通人的小玩意，竟然在修士中也引起了这么大的波澜。余渚对院长是很钦佩的，这是世上除了师傅，他还没有这么钦佩过一个人。“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师傅的事，只知道她分身很多，一直跟我相处的是年轻女子，样貌一直不变。她很强。”
　　封思乖巧的听着，等待对方继续说，结果安静了许久，发现对方似乎并没有说下去的欲望“就完了？”
　　“多谢封兄弟此次出手相助，我的身体已经恢复了大半，秘境能维持多久还是未知，如今耽误不起，要去闯楼了。日后若有余某帮的上忙之事，余某一定在所不辞。”
　　对方已经下了逐客令，死缠烂打也无作用。而且对方说的也在理，看来今天不宜八卦，封思有点遗憾。
　　“梦华楼试炼还不知道要多久，对方都知道时间紧迫，你不着急？”
　　“叶子和你是鬼吗？”

　　梦华楼的终试是一个九层的阵法空间。其他试炼大多是登楼，而这边反其道而行，是下楼。越往下，阵法空间越大，破除越为不易。余渚此时心无旁骛地解着遇到的一个又一个阵法。总有人觉得阵符一道很轻松，就站那动动手，但其实费神又费力。他所带的丹药已经快要见底了，终于，眼前的大门打开，来到最后一层，一片白雾的空间。
　　因为阵法的原因，余渚目前还不能确定此刻所处的这个空间到底是什么性质。他随手掐了几个法诀，在白雾中走了一段时间，没有头绪。忽然，他感受到某个方位有一个特别却微弱的波动。
　　余渚无奈地看着眼前的石碑和地上的八面玲珑骰。据石碑描述可知，这最后一层的通关规则竟是一种普通人家孩子玩的投掷棋，只是描述简短，只一句“一步一印，百态众生。辗转腾挪，自会由因”便不再多述，想来这也不会像普通的投掷棋那般简单，但不论前方如何，余渚也都要走一走。心下了然，举手便掷了骰子。

　　叶安在吃吃喝喝的日子中，不仅伤势恢复，耗损的修为甚至也回复了过来。本来计划舍弃的这具分身，看来又能用一段时间了。身上穿的神织锦如今变换成一件普通的黑色素袍，抢到手没多久叶安就已经玩腻了，出手抢夺本就是因为看不惯钟亭亭平时显摆的样子而已。想到那个蠢女人气的咬牙切齿的表情，可比这衣服有意思的多。
　　“原来如此。”叶安饶有趣味地将拆解的阵法元素又重新复原。发现自己现在身处的地方是一座名为众生棋相之中，正常情况下应该是通过信物或条件进入此地，而自己算是误打误撞了。好像挺有意思的，叶安随即走入身旁的一个棋格之中，只见棋格上隐隐浮现出问心二字，叶安却不知，因为在她踏入棋格之时，她的眼前已经是另一般景象。
　　院内尸横遍野，只剩两个活人，男童奄奄一息昏倒在地，女童呆坐着。“通关游戏？看来钥匙就是他们俩了？”叶安想着，便费了些力气救活了将死的男童。而女童始终目光呆滞，只是偶尔流露出极为惊恐的神情，看来吓的不清。这个游戏是要找到凶手为他们报仇了？真是无聊阿。
　　因为叶安不喜欢小孩，所以她便将二人托付给了村民，自己去打探消息。结果让她发现了一些有意思的事。
　　员外家在当地也小有威望，家境殷实，也一直乐善布施，可却一直苦于没有孩子。在一个机缘巧合下，他们把这对兄妹带回了家，两个孩子平时也乖巧懂事，生活更加圆满，直到今日。
　　周遭人都感慨着这家人的遭遇，叹息着两个孩子太可怜。叶安饶有趣味地四处奔走打听，越来越有意思了。当叶安再次回到村民家中，兄妹二人已没了踪迹，只留下地上两具村民中毒而亡的尸体。
　　叶安找到了女童，但她此刻已经失去了记忆以为自己是这座城中书吏的女儿。因为好奇故事的发展，叶安没有过多干涉，只是在旁看着。时间一晃过去了五年，在这五年中，女童出落成了一位落落大方的小姐，琴棋书画无不精通，追慕者更是踏破门坎络绎不绝。但只是传小姐有头痛病，忽然头痛昏倒，近期越发频繁。
　　是夜，街坊笙歌觥筹交错。在一条小巷里，叶安拦住了眼前黑袍的男子，笑道：“小子，许久不见，长得倒是不错了。”
　　男子摘下帽兜，也不隐藏，白皙的脸上看不出表情。“叶大侠，当年谢谢你救了我，为了报答这再生的恩情，我，不会杀你。”
　　“哈哈哈哈哈哈，我可真感动。你妹最近头痛晕倒越发频繁应该是你的出现，让她慢慢想起残酷的过去。”
　　谈话间，忽然闪过一丝光亮，原来是小姐不知何时醒来，抽出袖刀向眼前男子刺去。但男子并不慌张，伸手握住了刀刃，鲜红滚烫的血液顺着刀身流向了小姐握着刀柄的手。
　　“他是妖魔！！他是妖魔阿！！！你为什么当时要救他！我明明已经把他杀死了！你为什么还要救活他！！”小姐大声地对着叶安哭喊，握着刀的手颤抖着，可就算用尽全力，也再难以动弹分毫。
　　回应她的是书吏府上冲天的火光，和人们的呼喊声。叶安一惊，虽然她不在意众人的生死，她惊的是眼前这个男子的行事。
　　“叶大侠，不用去救人了，他们都已经死了。”男子慢慢地说着，可每字每句对于小姐而言都是煎熬，她想跑回家，但手已经被对方紧紧拉住。“水儿，我来接你回家了。”
　　小姐已经近乎癫狂，却无法挣脱。“叶大侠，求求你了，快去救救我的家人吧！！！我求求你了！”
　　“你没听他说吗？没用的，已经死了。”看着小姐的目光中失去神采，呆坐着像院中初遇那般也不再言语。叶安继续说道：“最初，你放火烧了村庄，带着妹妹流浪，随后去了员外家。你杀害员外一家时被妹妹看见，她想杀死你，但被我所救。后来你毒死村民，把妹妹送到书吏家，自己销声匿迹隐藏起来，直到今天，没错吧？”
　　“嗯，你说的很对。”男子说完，神情一变，叶安的剑已经刮破了他的喉咙，因为剑太快，在身体来不及反应之时，男子放声大笑，鲜血从喉颈间肆意喷涌。或许是血液溅在脸上太过灼热，小姐木然地看着身旁倒地的尸体，喃喃着“为什么...”
　　叶安收了剑，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冠，对小姐说：“我已经通关了，未来的日子你要好好生活。”言罢四周变幻回到了棋阵内。
　　这种剧情，果然很适合他们小年轻呐，想看余渚那付纠结又无力回天的表情，累了，睡会吧。叶安感慨着，这地方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