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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拒端王(一) ...

  •   永乐七年,三月初三。

      京都北山路的贾府内一片华灯绽放,今儿个是大周首富贾富贵老来子五周岁的好日子,来往的宾客快把贾府的门槛给踏破了。

      送走了最后一批客人,贾富贵累瘫在黄花梨螭纹太师椅上,望着书房外寂寞的夜色,重重地吐出一口浊气。

      这个时候,一个身着桃红齐腰襦裙斜插羊脂白玉簪的少女,在两个丫鬟的搀扶下来到书房外头,她的唇瓣泛白,脸色也不大好看,像是许久未见天日了。

      瞧着来人一脸病色,贾富贵面带愧色,撑着椅臂直了直身,语重心长道:“映秋,别怪爹狠心,爹这么做都为了你和文栾。”

      “爹爹还是执意要女儿嫁端王?”那唤作映秋的女子撇开丫鬟,颤巍巍地立在门口,倔强地抬头道。

      原本重活一世,她以为可以掌控命运,避免覆辙。奈何她好说歹说,将端王爷数落得一文不值,她爹楞是一个字没听进去。

      眼瞧着没辙,她索性来了个离家出走,可没半日就被捉了回来,还被关了禁闭,她一气之下又想到了绝食的损招,不过刚到第二日就投降了,实则是饿死的感受不怎么好,历经一次也就够了。

      端王其人端雅方正又权势喜人,也不知自家闺女为何避如蛇蝎,贾富贵叹息一声,徐徐道:“爹不知是谁在你跟前嚼舌根,说端王的坏话,但以爹的了解,端王这人还算靠谱,亦不会违背与你爹的约定,你嫁过去必不会受委屈的。”

      什么叫不委屈?

      是宠妾灭妻不委屈?还是抄家废族不委屈?

      贾映秋樱唇紧抿,眼眶闪着泪意,却一个字也蹦不出来,因为没人会信。

      到底是亲闺女,贾富贵心下不忍,又好言相劝起来,“映秋,能嫁给端王爷是你的福气,京都多少世家女巴巴地想当端王妃呢,如今像端王这般样貌、人品、权势个顶个的夫婿,满大周也找不出第二个来,你就莫要胡思乱想了,且安心嫁过去享福吧。爹把你叫来,就是想告诉你,今儿席上端王的人给了准信儿,爹瞧着月底有个日子宜纳彩,也一并回了端王,你且安心备嫁吧。”

      最终,贾映秋还是没能说服贾父,且婚事又往前推进了一步。

      这日之后,贾父就去了扬州,临行前特地解了贾映秋的禁闭。不过得知婚期渐近,贾映秋反倒不乐意出门了,成日里除了吃就是睡,自暴自弃,与一条咸鱼无异。

      这一日,贾映秋睡得正踏实,忽然平地一声惊雷起,接着地动山又摇,她皱了皱眉正要翻身下榻,这响动却又止住了,于是她伸了个懒腰接着睡。

      少倾,门外响起了慌乱的脚步声,“姑娘,姑娘,大事不好了!”玉竹冒冒失失撞开房门,急冲冲地走了进来。

      贾映秋倚在引枕上,揉了揉太阳穴。“玉竹,跟你说多少次了,别老是一惊一乍,吵得我脑仁疼。”

      玉竹急道:“姑娘,真出大事了,后山桃园里埋了个人,瞧着像是要断气了。”

      贾映秋不情不愿地来到后山,出了这样的事,她这个主人总归要过问一下的。

      到了地方,她左扫一眼被山洪泥石摧毁泰半的桃园,右扫一眼死气森森的的素衣青年,眉头紧蹙暗叹晦气,正要喊人报官,余光却瞧见他眼下的泪痣,登时眼睛一亮,赶紧让下人将他抬回屋去,当祖宗一样供了起来。

      五日后。

      “姑娘,烟雨阁那边传话来,说是沐公子要见您。”玉兰侍候在侧秉着话。

      “做什么要见我?”贾映秋拿起一个油腻腻的大鸡腿,猛然咬了一口,随意问道。

      “像是要辞行。”

      贾映秋没说见与不见,只岔开话头,“我阿爹何时归京?”她琢磨着得好好跟她爹说说这书生的事。

      这话转得猝不及防,玉兰虽不解,却也如实答道:“老爷派人传了话,估摸着明日就能到。”

      玉兰想了想,又道:“老爷还同管事的通气,说端王爷会一道来府里赏花,让他先准备着接驾。”

      躲不过了是吗?

      贾映秋记得上一世,就是端王来过以后,便将婚期定了下来,离如今满打满算也不过一个月。倒不是端王对她情根深种才这般急切,实则是他那时需要一笔巨款填补在军部的亏空,这才火急火燎地办了婚事,如此一来贾家就自然而然成了他取之不竭的银号了。

      贾映秋眸色一暗,沉吟了片刻,吩咐着:“你去烟雨阁递个话,就说我晚间会过去,顺道张罗桌席面,再取几坛子青梅酒。”

      既然不能说服她爹,那只能兵行险招了,反正端王是决计不能嫁的。

      玉兰了然笑笑,听令退了下去,她倒是一点不惊讶姑娘的态度,那书生着实生得好,这人啊,不论男女,生的好总归是占尽了便宜。

      那日在桃园,他明明半截身都在土里,衣衫也脏污不堪,还半死不活的,任谁都给不了好脸色,可他楞是长了张丰华蕴藉的脸,萧萧肃肃,郁郁涩涩,轩轩若朝霞举,颓唐如玉山之将崩。

      否则姑娘也不会前脚说要报官,转头就将人抬了回来,安置在风光大好的烟雨阁不说,还请了杏林圣手刘大夫来为其诊治。

      知女莫若父,贾富贵虽则安排了赏花宴,心里却是没底的,于是提早一日回了京,想着再好好劝解一番,免得父女俩隔了心不说,万一在端王跟前丢了丑,往后进了王府那是要吃苦头的。

      没想到他披星戴月赶回来,竟碰上好一出大戏。

      他的好白菜让猪给拱了!

      他闺女还如何嫁入皇家?

      他非得抽死这个登徒子!

      贾富贵气若雷霆地闯了进去,见着两人仓皇窜出,手中的鞭子却愣是没挥出去,怒色也在见到那人的一瞬还缓和了不少。

      书生!一个气质清冷的俏书生!

      且说贾富贵其人虽肚子里墨水不多,却喜欢附庸风雅,尤其对博闻多识的读书人另眼相待,下意识地便替他辩佑几分。

      再者那书生一副大病初愈、弱不胜风的样子,看起来比自己娇滴滴的闺女还容易推倒些,不由得又狐疑了几分。

      而自家闺女又始终挡在前头,生怕鞭子落在那人身上,且芙蓉娇羞欲言又止的,这就更奇怪了。

      又想到自家闺女对婚事抗拒得没头没脑,老眼不由得一眯,当即喝出:

      “映秋,这便是你不嫁端王的原因?”

      贾映秋:“……”

      难不成瞎猫碰到死耗子?

      贾映秋突然福至心灵,眼眸登时一亮,当即扯着书生“扑通”两声齐齐跪下,声泪俱下,“爹,女儿与沐公子两情相悦,望爹爹成全。沐公子虽不如端王权大势大,对女儿却是一心一意的,如今为了见女儿一面,差点把命交代在咱后山的桃园里。自此女儿才知道,女儿不能没有他,也断断不会另嫁他人。”

      沐云开淡漠的脸上眼皮一跳:“……”

      贾富贵捂着胸口,从袖袋里掏出一个瓷瓶,抖了不知几粒速效救心丸吞下,这才勉强稳住心神。

      “她说的可是真的?”贾富贵丝毫不怀疑自家闺女拉人做戏,但这书生却是没胆子得罪他和端王的。

      “自然是真的!”贾映秋以袖遮面,泫然欲泣道。

      “闭嘴,我问他!”

      沐云开抬眸扫了贾映秋一眼,沉吟片刻后,拱手道:“贾老爷,贾姑娘说得句句属实,在下与贾姑娘情投意合,还望贾老爷成全。”

      “成全?你以为什么人都能当我贾某人的女婿?”贾富贵瞪了他一眼,反问道。

      女婿人选一下子由王爷变为书生,这落差不可谓不大,也难怪贾富贵吃不消了。

      沐云开闻及此仍就云淡风轻,弹了弹衣袖正要答话,却被贾映秋一把拉到了身后,她腆着笑对她爹道:“沐公子可是永乐五年的举子,来年会试一过,没准还能更进一步。爹,进士老爷当你女婿总够格了吧?”

      话音一转,她冲沐云开眨了眨眼,又道:“更何况,爹不是原想着招一个赘婿,沐公子他是愿意的。”

      这又是什么情况?

      沐云开的冰块脸险些没绷住,楞了一瞬,被贾映秋狠踩了一脚,才附和道:“在下的父母早些年去了,家中也无甚亲人,只要贾姑娘高兴,沐某这厢是无碍的。”

      不得不说贾映秋对她爹知之甚深,每一句话都说到了贾富贵的心坎上,他如今再看那书生,倒是顺眼多了。

      还别说,这没搭上端王之前,他还真考虑过替女儿找一个进士老爷。如今,既然闺女非他不嫁,又闹出了这样的丑事,沐小子也算有担当,他也白得一儿子,贾富贵略一思索,态度便软了下来,想着反正也嫁不了端王了,倒不如随了闺女的意。

      于是几人合计一番,贾富贵便同意了给沐小子一个机会,一年后的会试,他若真有本事成为天子门生,便依了他们算了。

      贾富贵冷哼一声,悻悻地离开了烟雨阁,只余下各怀心事的两人立在原地。

      暖黄的灯光下,沐云开一身素衣临风而立,斜倚在碧色的窗棂上,下巴微抬,似笑非笑地望着贾映秋,说出的话如山间流泉般清润。

      “端王?两情相悦?赘婿?贾姑娘方才可不是这样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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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一有心邀功,想要太子放她一马——便是做粗使丫鬟也好过给人睡了扔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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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一颤着双腿在心里咆哮:我不要死,我要当陪/睡小宫女!谁、都、别、拦、我!
      
      小剧场①:#想做我的女人?就凭你!#
      烛光明灭的地牢里,尉迟昊焱傀儡似地靠在轮椅上,眼底空洞无物,问:“说,你是谁的人?来孤身边是何目的?”
      初一扫了眼一旁的夹指棍,弱声道:“奴婢是殿下的人呀。”
      尉迟昊焱掀起眼皮子冷眼看她,轻嗤了声,“哦?我的人?”
      初一厚着脸皮软进太子怀中,委屈巴巴抬眸,“奴婢与殿下同床共枕、肌肤相亲,不是您的人,还能是谁的人呢?”
      尉迟昊焱眉锋一挑,毫不怜惜地揪住初一的衣领,低头嘲讽:“呵,想做我的女人?就凭你?!”
      
      小剧场②:#殿下要娶我?我不稀罕!#
      草原狂风大作,绿浪滚滚,尉迟昊焱背风而立,衣袍被刮得猎猎作响,他苍白着一张倨傲不羁的冷脸,以施舍的口吻道:“跟孤走,孤应承你,不娶丞相千金了。”
      初一眨了眨睫毛,佯装不解:“殿下这是何意?初一不懂。”
      尉迟昊焱薄唇紧抿,沉默半晌,才别扭开口:“孤说,孤不娶她了,也不娶旁人,孤只要你。”
      初一微扯了扯唇,轻笑出声,“哦?殿下这是要娶我的意思?”
      尉迟昊焱不自在地偏开头,却并不否认。
      “可是怎办呢?我一点都不稀罕!”
      说罢,初一踩蹬上马,扬鞭而去,留下一个决然的背影。
      #病娇逼我当绿茶#
      #虐妻一时爽追妻火葬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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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论太子成为妻管严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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