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忘却的记忆》失忆天使

4、第 4 章

　　天渐渐的放晴了,金色的光线慢慢的探出头来,却像娇羞的少女,明明露出了脸,却又躲了回去,让人看不真切,好象眼花了一一样.地下的潮湿感逐渐渗透到了骨子里,全身都湿疼,来回挪动着,却怎么也不舒服.
　　凯受不了的在馨的脑门上弹了一下,疼得让馨差点跳了起来.“干什么啊你，不知道我怕疼啊~！”
　　“你像个蚯蚓一样挪来挪去的干什么啊~！”
　　“都老半天了，也不看你有什么动静，害我在这里被泥巴，雨水泡着。屁股湿湿的不舒服嘛~！”
　　“屁股，屁股。女生说话不能含蓄点啊你~！”
　　“那该怎么说呢？其实还珠格格里的小燕子说的一点都没错~！这屁股也没什么了不起的，不说这个，未必说术语啊？你知道我没那功底。你就凑合着听吧~！”
　　“你的歪理和小燕子一样多~！只有小女生才一天到晚那种没品味的东西~！”
　　“是，你大少爷有品位~！那现在可以跟我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吧，我不想在这里变‘淹鱼’”
　　“被你这么一说，弄得我心情都没有了，要我怎么说啊？”凯一脸无辜的看着馨。
　　“少跟我来这套。每次就是这样放纵你，你才越来越让人担心。特别是今天。要是你不交代清楚，我们就不是朋友了。因为，我不希望对着你，永远都这样的无措。”馨低着头，眼睛酸酸的。
　　“也只有你会这样担心我而已。你知道我的生活环境，那是已经败落的家庭。而我除了这外表和身材外，只有发了酸的文学。文学，多么可笑啊。它是炫耀的资本，除了多几个修辞，多了份文绉绉的东西，他妈的什么都不是。我还记得你说过的一句话‘生活磨平了我理想的剑和梦想的翅膀~！’，我已经完全的自暴自弃了。就算，割舍不下的东西，在别人眼里却一文不值，你能体会我的心情吗？曾经围在我身边的朋友，现在不是出了书，就是成了文化社的编辑，开始和那些大腕的人合作了。我呢？我什么都不是，就连现在，我连那些文字，那些书都不敢在碰了。就像我妈妈说的，我只是一辈子呆着那小县城的井底之蛙，娶个媳妇，生群孩子，然后慢慢老去。人生，爱情，生活，都没有意义。”
　　第一次听见凯这样说自己，他总是那样的清高，记得在去他们学校的时候，我就觉得他和周围的人是那么的格格不入。他好象迷失了方向的孩子，闯进了陌生的世界，手脚无措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他有的世界我摸不到，但是却爱上了他的回眸的那一笑。这也是为什么每次他大步的往前，而自己只是小心翼翼的跟在后面的原因。他不懂得什么是体贴，因为他就像个孩子般单纯，脆弱，好象大的声响都会让他受到惊吓般的逃开。虽然，这样的性格和他俊俏的外表，1.80完美的比例完全不搭调，但是却仍被他回眸一瞬间的孩子气笑容完全征服了。然而，现在的他却像暮年的老人般的数着日子，没有一点的生气，将一滩死水呈现在你的面前。
　　轻轻的拍了拍他的头，笑着：“剑不磨不快，翅膀不飞不会强健。你将自己放弃，又怎么可能有着纷繁的明天呢？曾经我不只一次的告诉你，要是没事，你可以谢谢散文，小说，什么都好。不是为了发表，哪怕只是给自己看，竟然爱着它，就敢常常抚摩它，这样才会有感情。如果真的不想写，就给我写写信。就算是整理，也能发现更宽阔的天空。凯，不要被周围的东西绊住了脚。你明明有双手，有脚，有健全的身体，和聪明的头脑，为什么还要去在意那些你并没有参加过的过去呢？家庭再好也会被败光的，我曾经看见一只小麻雀奋力的往天空飞，却总会往回退好多，因为它太薄弱了。没有燕子强力的翅膀，没有燕群的依偎，它只有一个人却在翱翔。你呢，就这样让自己像滩死水，一点波纹都没有。你知道这样会让我很担心么？我曾经对你说过，如果有点我们见面了，你到了我身边，我一定要让你真的快乐起来。然而，都过了两年了，除了几通电话，几条短信，和我去你们学校两次外，我们就像陌生人一样。因为，你常常让我感觉很无力。其实，我真的很喜欢去你那，因为沿路是淡雅的田间，我就像个寂寞的旅者在书间和田野里游走。在这里有着难得的恬静，淡彩的书，清新的田野和一个寂寞而安静的你，没有过多的话语，却单纯的像个孩子，喜欢陪在你身边，哪怕寂寞将我包裹起来，哪怕一句话都没有，在你身边也能感觉到温暖。可是，当我没时间去你学校的时候，那短短的几句问候的电话，短信都是那么的仓促。深深的无力让我窒息，你是真的不快乐。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我该拿这样的你怎么办？”
　　“馨，你才单纯的像个天使。如果你能呆在我的身边就好了。如果你在我的身边，哪怕只是安静的坐着，我想我也不会这样吧。你总能让我感动，感动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你很神奇，真的。也许，知道只有你还把我当个人，当个朋友，所以才不会跑来，才会说了那些话吧。因为你永远都不会不管我。如果当初我们在一个学校，也许今天，我就不是这个样子了吧。也许，就不会出现一个将独占你的人了吧~！”凯摸着仍在发疼的下巴，有点失落的说道。
　　馨温柔的笑着：“对啊，我从来没有奢望过身边会有一个人。但是，他出现了。他给我很多，但是，我却不知道要怎么回报。凯，望着天空的时候，相信那时候我在看着你，让自己幸福点好吗？不要为难自己，因为，对你我放不下。你是和我一样会沉静在寂寞里的孩子。”
　　“我知道了，回去吧。我也该回去面对我的人生了。你也一样哦~！要让自己幸福，因为这样才能成为我的避风港啊~！”凯点了点馨的头，第一次像个大哥哥样，对她笑着。
　　“我知道，我会让自己变强的。所以，有事情来找我~！”她知道，凯真的想开了，知道自己要走的路是什么了。而她除了在他累的时候让他靠，还有就是让自己变强吧。凯没有回头的走了，望着那消瘦的背影，馨突然觉得很幸福。人生不就是这样吗，因为有人依附，被人依靠而更加的充实。有的事情要面对，有的事情需要软弱，而凯选择了她，那她呢？不知道现在伊彬他怎么样了。
　　回到寝室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却是寝室最热闹的时候,谈恋爱的都回来了.唧唧喳喳的挤在洗澡间里,还在为今天的约会闹个没完.馨沉默的躺在床上,盯着房顶.从她和凯分开后,她在喷水池那等了一晚上,都没有看见彬.从前不管他们闹得多凶,他绝对不会失约的.他们约定过:就算是要分手,也要去喷水池,给对方一个解释的机会.可是,他却没有去,为什么呢?难道他真的生气了吗?可是,她和凯没什么啊.讨人厌的彬,要是你不听我解释,我绝对绝对不原谅里.
　　馨不停的在心里咒骂着,丝毫没注意到对面的夕一直盯着她看,很快四周的热闹声离她远去了.馨,第一次在咒骂中沉睡.嘴里却在嘟嚷着:\"明天就好了,明天又可以看见彬了.\"
　　忧伤隐隐约约 快要下雨的错觉失眠的人在演接赛车底的崩溃我在繁华迷乱的街找迷失的浪漫感觉过去犹如一场梦醒来是最幸福的痛等你的人不会懂何时选择放手 就像把倾盆的雨啊 轻轻的想吧淋湿伤心的恋人吧漫延的喧器无雨的温天寂寞的像云爱变成星星纠缠吧失意的人啊 静静的唱出一切的落寞吧催眠的清醒悲伤的终结无人的黑夜 完全的释放坏感觉鼓声细细碎碎听歌的歌词太蒙我在繁华迷乱的街找藏迷的浪漫感觉过去犹如梦一场醒来是最幸福的痛等你的人不会懂何时选择放手 就像把倾盆的雨啊 轻轻的想吧淋湿伤心的恋人吧漫延的喧器无雨的温天寂寞的像云爱变成星星纠缠吧失意的人啊 静静的唱吧唱出一切的落寞吧催眠的清醒悲伤的终结无人的黑夜 完全的释放坏感觉
　　走在繁华的街角,耳边不断的传来周传雄的<坏感觉>就好象现在的感觉,密密麻麻的雨崩溃在心底最柔软的地方.难道一切都只是我做的梦么?要不为什么一连几天,都看不到那个对自己微笑的男孩?为什么,就是看见他的背影都那么的陌生,低头的擦肩而过好象断开的时间,空白占据了我和他之间的距离.天空没有了幸福的甜蜜,白色的云朵不知道是因为躁热的天气,还是因为自己变成了掉在地上的棉花糖占满了黑色的泥土.
　　那种压抑的感觉让她逃兵一样跑回了家,却又不想任由悲伤的情绪吞噬自己的心,而像灵魂般游荡着.突然,橱窗中的绿色卡片吸引了她的目光.那浅绿的颜色像极了那个地方.她就怎么没想到呢?
　　馨开心的跑进去买了那张卡片,匆忙的写下几行字,给寄了出去.这是她最后的机会,也是最后的挣扎了.如果仍然是这样,那只能说,缘分断了,放弃也许才是幸福.
　　\"伊彬,好些了没~!\"死党小B趁着教授转身之际溜了进来,凑到伊彬的身边.
　　斜眼看了他一眼,伊彬又趴回原来的地方,说道:\"还不就那样~!怎么现在才来,都快下课了.\"
　　\"这个老头的课听着想睡觉,还不如去看看PLMM来得赏心悦目呢?而且,他除你了,谁也不记得,下课点个名就算出勤了,古板的就像这门法律课.\"
　　咳,咳~!老教授转过身,咳嗽两声,说道:\"现在我们来点名.\"然后,小B和伊彬都笑了起来.老教授看了一 眼,发现是伊彬,于是继续点名.
　　\"伊彬啊,和你最好的好处就是不怕说话被老师骂.\"小B搭在他的身上,调侃着.
　　彬闪到一边,让小B差点摔了下去,自己却自顾自的走了出去.习惯了别人眼中的不一样,习惯了用温和的态度看待每个人.所以,心失去了知觉.他只是想见见馨,不知道她怎么样了.为什么一直没来看他呢?是她不知道自己病了,还是自己对她来说真的那么的不重要呢?
　　\"喂,你慢点撒~!我这有你的一封信~!\"小B追了上来,一副施恩的表情.彬问也没问的夹在书里,继续走着,心里念叨的还是那个让他不知所措的人.小B受不了的拉扯着他的衣服,讨要着自己的辛苦费.疯闹间,那封信就这样飘落下来,孤单单的望着那个背影离开......
　　散落的幸福要到哪里拾回?忘记的寂寞感觉,为什么如潮水般洗礼着单薄的身影,你又在哪里?在哪里?
　　放眼望去的大片绿白绿白的蒲桅,这是宁静的天堂么?还是被遗忘的伊甸田呢?没有飞鸟的痕迹,却听见天使的声音,躺在那松软的蒲桅上,天蓝的吣人,云一朵朵,一片片,慢慢的划过,好象流动的小溪,又像是凝固的冰河.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这里,心情格外的好.反正,馨懒洋洋的躺着那里,连压酸了的手都不想移动.不知道彬,收到卡片是什么表情.嘿嘿,等他来了,要好好的审审他.也要让他分享这个她的天堂.如果不是因为这次的\"吵架\"她都快将这里遗忘了呢.以前在这里哭,在这里笑,在这里写着日记,在这里埋下愿望.它就好象从自己身体里分离出来的一样.这是没有人会靠近的地方,只属于她的\"被遗忘的天堂\".将它拿出来分享,是为了在这里说出的道歉最自然.而且,证明彬和她之间不会有什么秘密.
　　不知道过了多久,时间就这样缓慢的行走.馨睡过去,又醒了,睁开眼睛的时候,天依旧蓝得让人出神,只是多了点夕阳,一切都不一样了.大片的云朵被夕阳洒下的金边分割成了好似戈壁般的断层,那种空灵的感觉就好象永远的西藏,孕育着神的声音,不知道西藏是不是真的那么的神圣不可侵犯呢?它也这样的安详吗?真想去看看.坐起来,环顾四周发现景色暗淡得好象是雨水刷洗过的朦胧的画布,忧郁而迷离,心就这样一点,一点的陷在寂寞里,无法自拔.
　　现在几点了,为什么彬还没有来呢?馨就像迷了路的孩子,站起来又坐下,等着天空一点点的暗下去,等着有人带她回家.只是,奇迹总发生在小说里,而不是现实.天完全黑了,四周没有人影,没有声音.恐惧慢慢侵蚀着她的神经,馨想离开,但是黑暗甚至让她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夜是完全的黑了,一切美好的景象消失了,周围的蒲桅不再是记忆中可人的模样了,它更像一种鬼魅,伴随着涨潮的江水发出的嘶哑声,让馨觉得这不是那熟悉的\"天堂\",更像是地狱.她会死掉吗?就这样无声的死去,还是她根本就没有存在过呢?她不要啊,这样的消失一点都不绚丽,而且也不可能有谁记得她的.
　　馨挣扎的站了起来,摸索的向前走着.安静,突然变得可怕,原来被放大后的安静远不如想像中来的幸福.脚下突然被凸起物绊到,人飞般的跌了出去.打消了最后一点的倔强,她任由自己这样难看的趴着,反正不会有人发现,也不会有人看见.泪不争气的掉了下来,从昕走后,她再也没有这样软弱得哭过.
　　\"伊彬,你这个超级大混蛋~!我恨你~!\"馨大声的叫喊着,好象要把最后的力气用尽般.有本书上曾说过,如果人在死前,将最后的力量嘶吼着怨恨的名字,那么,不管做鬼还是做人,总能到那个人的身边,要回自己最后的记忆.
　　她累了,真的累了.眼皮开始下垂,耳边传来急切的穿梭声,也无力去探知是什么了.就让她这样无痛苦的消失吧.活也好,死也好,这是天命.
　　\"馨,馨,是你么,回答我~!\"谁再叫她?这是死前的幻听吗?她又不是在沙漠,怎么可能有什么海市蜃楼呢?谁在拉她,为什么那么艰难的拉扯?那一定不是彬,彬拉她的时候总不像外表那么的孱弱,那强有力的臂膀,那坚硬的身体,那动听的心跳声,总能给她安稳的感觉.而这个环抱却没有幸福,只有无力.
　　\"馨,你醒醒,别吓我啊~!\"小夕,艰难的把全身软绵绵的馨翻了个面,那滚烫的热量和双颊的红晕,露骨的提醒着她发烧的事实.就在她以为馨还有知觉,想让她站起来的时候.她却彻底的晕过去了.哎,真不知道她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小夕,困难的支起了她.慢慢拖动着,\"好嘉在\"(注:幸好的意思~!),她聪明的没让司机离开,要不把这样一个人拖回学校,再拖去医疗部,她明天一定下不了床~!
　　神啊,这是造的什么孽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