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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新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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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新生
“族长大人,大人,您莫急啊,夫人一定没有事情的,蓝娜是族里最棒的巫医,自然会是母子平安的啊。”面对心爱的人在房中痛苦地呻吟着,蓝凯斯在外面急得团团转,高大的身躯来来回回地踩着脚下贝壳铺成的道路。
“潜水手怎么还没有回来啊?”蓝凯斯大声问自己的侍从,乌黑的眉毛高高扬起。
“这个,怕是今天海上的风浪太大了,潜水手很难潜入加纳海洞。”一个瘦销的侍从赶紧回答,并递上刚刚绞好的毛巾。
“真是的,怎么这么……”蓝凯斯接过毛巾,轼去头上渗出的密密汗珠,正准备将自己的情绪转移到侍从身上的时候,房中又传出一声痛苦的呻吟,那饱含痛苦的声音像是最尖锐的牙齿,咀嚼着蓝凯斯的神经。
“哦,水神啊,请救赎您的子民吧。”他跪在冰冷的贝壳上祈祷着。
忽地,一阵若有若无的哭声从里间穿了出来。
“生了,哈哈。”蓝凯斯高兴地抱起了那个瘦销的侍从,朝空中扔去,完全忽略那人脸上的郁闷。
“族长大人……”侍女走出房门准备告诉族长喜讯,却在刚踏出房门的时候被族长一把推开,眼睁睁地看着族长打破族归进入了夫人的房间。
“这……”小侍女吃惊地盯着族长的身影。
旁边一位同样可怜的人士揉着自己疼痛不已的身体对她说,“族长对你已经是客气的了,你看我,刚从天上回来。”
“哦,芮儿。”蓝凯斯来到夫人的身边,温柔地接过侍女递上的毛巾替爱人擦去了额角的汗珠。
“凯,你怎么可以进来啊,族规不允许的啊。”
“什么跟什么啊,这种族规我明天就把它废了。”蓝芮无奈地笑着,这就是她的丈夫啊。
侍女将小婴儿送进了族长的怀里,“族长,是小姐啊!”
“呵呵,宝贝,真可爱,你看,芮儿她长得真可爱。”
“恩……潜水手回来了没有啊?”
“啊?还没有,应该等会就回来了。”蓝凯斯抱着自己的孩子看得不亦乐乎。
“凯,你是不是该给孩子起个名字了?”蓝芮温柔地提醒着自己的丈夫。
“恩……芮儿,你说叫什么好呢?”
“叫……”蓝芮沉思。
“族长,族长,回来了,回来了。”缔加飞奔至门外,却不敢往里踏入一步,他不是族长,他害怕族规。
“是潜水手回来了吗?”
“是啊,好大的宝石啊。”缔加兴奋地说,然后将宝石递给了侍女,让其送了进去。
蓝凯斯接过了侍女递来的宝石也不由的吃了一惊。
一块石头温润如玉却又不是玉,色泽晶莹,初看呈透明状,仔细看去,却发现宝石中似乎有一股淡蓝色的气流在一直涌动,散发着一股凝神的气息。
“凯,你见过这种宝石吗?”
“怕这就是族里传说过的珉石罢,我曾经见过古书中的图片。”
“呵呵,这么神奇啊。”
“我看这这丫头一生注定要不平凡的啊,不如就叫她蓝珉殊罢了。”
于是,我就这样被赋予了这个名字,只是由于族里的一项习俗,在族里孩子出生的那天派出一名潜水手下加纳海洞去寻觅一块宝石作为孩子的守护石,由于族里人口过度增长,孩子的出生率过高,加纳海洞本来已经很难找出什么好的宝石了,但是我就是这么特殊,拥有了一块据说是珉石的宝石,据族里德高忘众的老爷爷们讲述,这块宝石似乎是有着特殊的魔力,具体是什么,大家又都说不清楚。
而妈妈为了防止我将它丢失,就用了一种奇怪的魔法将那块宝石嵌到了我的额头中央。
我所生存的地方是一个很秘密的小岛,一个连神魔都无法找到的小岛,一个几乎是寸草不生的地方。
虽然,我们身为水族人类可以自由在海中捕捞,但是我们也是需要粮食、木材等等生活用品,于是,我的父亲总会为了整个水族的生存,很忙地在外操劳。
每天,我和妈妈在门口等待着爸爸的回来,他走进门的时候,总是会带着沉重的表情,直到将我抱进怀里,轻轻唤我“小珉”的时候才会露出他纯白的牙齿大咧咧地笑开来。
很奇怪地,族里,只有我和父亲的牙齿是纯白色的,大部分人的牙齿都是蓝色或者黄色的。老爷爷们告诉我这是血统,只有族长家族的人才是白牙,这白牙一颗千金,将其插入将死的人体,人就可以复活,所以世人们都想要得到。而那种蓝牙,是有剧烈的毒性,除了水族人,他人若是吞下一颗的话,那就必死无疑,而那种黄牙,则是具有轻微的昏迷作用,老人们常用它刺穿凶猛的海兽,来迷晕它们。
我们就是这么样子的一个种族,过着与其他5个种族无争的日子,却总是被其他的种族所欺压,他们虏走我们水族的族人当作奴隶市场上特殊的一种商品;打伤我们的族人,然后将其满口牙齿尽数拔光;他们抢夺我们运粮的船只,连最后一点生活的余地都不曾给我们。
但是,我们传说中的神,并没有站出来保佑我们,她只是接受着我们的供品与赞美,我们究竟犯了什么错误,导致被其他种族所不容,生生世世沦为奴隶,活在胆战心惊的日子里。
这是一个被神所抛弃的种族。
这是一个被赋予了沉重罪孽的姓,“蓝”
这是我童年最深刻的印象。
我逐渐地长大,用水族人的话来说,我是一个非凡的女孩子。
我不是很美丽,平凡的五官,却在举止投足中有着非凡的气质,他们总说,看见我就像看见火焰中盛开的花朵,有着灼目的光华,微挑的眉角,每一个眼神中都有着说不出的韵味,略微调皮的笑容有着无尽的潋滟迷离,硬生生地让很多人看呆。
而且,我总是有很多奇怪的想法问爸爸,“老爸,你说为何我用石头敲隔了一层的瓦片的鸡蛋,但是蛋碎瓦全呢?”
“呵呵,那是因为小殊很厉害啊。”老爸对于自己不知道的问题总是这么糊弄我,看他这样,我就会用力地揪弄着他的大胡子,惩罚这个“虚伪的小人”。
而且,我很喜欢魔法,这是一种莫名奇妙的感觉,让魔法深深地吸引着我,我对它表现出的热情与进步让所有长老们都由赞赏转为惊叹,
魔法让我感觉入梦如幻,我喜欢看着自己手中的魔杖织出一个又一个美丽的梦幻,我以为这些生涩难懂的美丽可以让我变得强大,足够强大,强大到足以保护这个单纯的种族。
但是在那天,我的梦想被人硬生生地撕裂了。
水族,还是被人发现了,那么多的房屋被熊熊烈火所燃尽,美丽的树林在人们的欲望中燃起了绝望的火焰,火红地天空似乎将要吞噬着一切.
美丽的徊衍鸟在亲人的嘱咐中开始逃离这片天空,我在母亲的声嘶力竭地吩咐中逃离了着火的家园。
赤色的徊衍鸟挣扎着飞出树林,我挣扎着企图逃离被点燃的房屋,徊衍鸟煽动美丽的双翼逃离人类的弓箭,我努力地挥动着自己的魔杖划出美丽的圆弧抵御着人类魔法攻击,徊衍鸟逃离了弓箭却又飞回了自己的巢穴去救助自己的亲人,我逃离了魔法攻击却又企图回到美丽的母亲身边.
身受重伤的徊衍鸟努力地撑开自己的翅膀,还在做着最后的美梦.
天真的我还在努力地挥舞着自己的魔杖,以为这会拯救我和母亲.
徊衍鸟努力地在弓箭中挣扎着.
而,我在漫天的红光中继续释放微弱的美丽梦幻.
徊衍鸟的亲人不停地发出尖锐的叫声,企图逼迫可怜的鸟儿赶快离开曾经幸福的聚居地.甚至甘心用自己的身躯去抵挡那些冰冷的金属.
我的母亲不断地怒斥我,她是那么地希望我能够逃离这里,一个柔弱却强大的女人,不知道何时却有了这样的力量,她用自己的身体替我抵挡了那致命一击.
徊衍鸟绝望地呻吟一声,然后自空中落下,留下绝望的轨迹.
我放弃了继续挣扎,用自己的身体来支持着更多的时间来看一眼,再次看一眼母亲,最后一次看她,看着母亲逐渐飘落的身体,肮脏却圣洁,仿佛是天堂里开出的花朵,不沾染了一点尘世的气息,所有的恩恩怨怨似乎都与她无关了,灵魂自由了,可以足以地飞翔,飞到云端.
母亲,珉殊真的坚持不住了,可不可以允许女儿也去找你呢?
你是不是已经到达了天堂了?
是不是天堂就可以幸福了?
不用背负所有的命运,不用再为自己的姓付出那么多的代价了吗?
是不是母亲?
传说中,不是水神会来拯救她的种族吗?
不是说我们是生活在水神的羽翼中的孩子吗?
为什么我们为她那么崇拜着她,她却从未保护过我们呢?
这个世界真的有所谓的水神吗?
母亲,请你告诉――
"看,老大,你看那个小女孩,长得还挺漂亮的."
"是啊,你去看看死了没有?没死的话,我们就把她拖到元都去卖了."
"是,老大,还有气."
"那我们就拖着走吧."
"哦."
是谁在呼唤我?
是什么在拉扯着我?
柔软的东西,是什么?
液体,温热的液体是什么,咸咸的,苦苦的,是――
――眼泪.
我睁开了眼睛,是谁?一个小小的女孩子,小鹿般的眼睛里面充满了晶莹的液体,微微煽动的双眸说不出的楚楚可人。
"大姐姐,你终于醒了."
"啊……"自己的嗓子被火烤得说不出话来,记忆瞬间排山倒海喷涌上来,我一时恍惚。
“姐姐,你不要紧吧,这么多天你好不容易地醒了,主人说如果你到元都再不醒的话就把你的打死然后拔掉牙齿,我刚才还以为你就这样子睡过去了,还好你终于醒了。”女孩子说着递过来了一片装有水的树叶。
我轻轻地吸进了一口水,“主人?”
“姐姐,你不知道吗?我们都是奴隶,将要被贩到元都去,本来象你那样的奴隶主人根本不会带者的,但是你真的很美丽,而且又是白牙,所以主人才让我一路上这么照顾你。”
原来,我在那场战争中拣回来了一条命,却又沦落为奴隶之身。
呵呵,原来我真的一辈子都将被人踩在脚下。
“啊,主人,您来了。”小女孩以匍匐之姿欢迎来着。
凶手,杀害我们一族的凶手。
一个没有任何特点的中年男子,脖子上带着一条很粗的链子,挂着一个奇怪的用黑色的带子盛装的东西。
“醒了?不错,不错,果然是天姿国色,我的眼光没错,肯定可以卖上一个大价钱。”然后,一只肥乎乎的手摸上了我的脸。
看见我冰冷的眼神,一个巴掌就扇了过来。
小女孩吓得趴在地上不停地替我求饶,“主人”见状,生气地走了,留下我和一屋子,如果几片破布也可以称为屋子的话,一屋子的女奴隶。
“姐姐,你刚才吓死我了,你以后千万不要惹了主人。”
“惹了他,你会死的。”
“就是,就是。”
“为什么?”我问。
“我们是奴隶啊,应当自己知道自己的价值啊。”
“为什么我们是奴隶?”
“因为我们是低等的种族啊。”
呵呵,我狂笑,又是种族,一个并没有得到任何护庇却承担了如此多罪孽的牺牲品。
我的狂笑吓坏了那些女人,她们捂住我的嘴,我无声地笑着,笑出了那么多的眼泪,热热却又如此寒冷。
“走了,走了。”一个神色凶恶的男人走了进来,随意地挥了一下手中的鞭子,扔过来了一条很长的麻绳。
“是,是。”女人们应和着,然后将自己的双手绑在了麻绳上,甚至还将我的手也绑在了其中。
就这样,我们走着,沿着一条麻绳的方向,麻绳往哪里移动,我们就只得朝那里移动,没有选择,亦不允许犹豫。
一步一步,没有停顿,奇怪的节奏,符合的脚步。
所有人的表情都一致,看不出喜与悲。
突然,麻绳一紧,被主人狠狠地一拉,我们被硬生生地拉倒在地,在几个男人嘶哑的咒骂中我们一步一爬地挪到了路边,让出了一条路。
主人快步走向前,向远处行驶来的马车行了一个大礼。
马车连停都不停地就从我们身边掠过,周围的女奴都将脑袋紧紧地低下,不敢抬高一点,似乎那一点的高度就是死亡的界定线。
而我却忘记,对于一个奴隶来说,那条高度确实是死亡的分界岭。
那是一张那么温和的脸庞,干净得如同世间最纯净的水,又如同天上的云朵,一片澄明清境。尤其是那双的眼睛,很奇特,为何奇特,我说不出原因,那眼明亮而皎洁,比清泉更莹润,还蕴含了一层淡淡的阳光爱眷世间的暖意,我就是这样呆呆地看着他。
“停。”一个缓慢,从容,细致,好听的的声音,从布幔之中响起,马车就这样子在我的身边停下了,我看见主人连滚带爬地跑了过来,“殿下,殿下,她不是故意的,是我没有调教好,竟然敢偷窥殿下天颜。”
她用鞭子抽打着我,呵呵,毕竟,我意味着大量的金钱,他怎么可以放弃,更重要的怕是那车中之人,惹恼了车中之人,他就永远不要再做这行了。
“滚。”旁边的一个侍卫一脚将他踹走。
我低下头。
那个好听的声音的主人将我扶起,我听到周围传出的抽气声,“抬起头来。”
命令,没有商量的余地。
我抬起头,迎上眼的是那样一张清秀的脸,透明的眸子。
手,那双尊贵的手居然拭去了我脸上的残残血迹。
“殿下,时间不早了。”
他微皱眉,然后扫视了一圈,然后问我,“可愿意与我走?”
“我有选择的余地吗?”我不带任何表情。
“若是不想去则罢。主动权在你手中。”
“她去,她去。”小女孩大声地替我回答。
“你愿意来吗?”他看着我,眼睛里满是温柔,我竟觉得无法抗拒。
“我,去。”罢了,去那里不还是一样,苟活于世界上的种族。
“你,你过来。”
主人听到召唤,像一只摇尾乞怜的狗一般爬了过来,“殿下。”
“是去元都吧。”
“是,是的,殿下。”
“她,把她带去我的宫殿。”
“是,是。”
于是,他走到了马车边,在上马车的前刻,他回头对我说,“我叫赛特。”
赛特,这样一个不凡的名字背后所代表的那个高贵的种族,我怎会不知晓呢,他从出生的那一刻,就成为了库拉儿这个国度的太子,拥有着别人所妄想不到的尊贵,自然可以随意处置我的自由。
在后来的日子里,我手中的带子被松开了,主人也带我如上宾,毕竟是将来要走进宫殿的人,弄不好将来会有什么重大的发展,现在当然是要好好地和我处好关系,尤其是殿下对我的态度,让这个人更加认为我将来会给他带来重大的利益。
那个小女孩也和我一起出来了,不过她主要是来照顾我的。
我渐渐地知道,她叫惠恩,比我小3岁,一个小妹妹。
“快,快,你给我爬起来。”一个男子看见一个奴隶倒在了地上,就用鞭子不停地抽打着。
“怎么回事?”主人愤怒地询问着。
“老大,又是一个起不来的。”
“呸”主人吐了一口口水,来到那个女人身边,拿起了他脖子上的奇怪的黑袋子里面的一个东西插在女子的皮肤上,随着一声惨叫,女子爬了起来,队伍又开始继续前行。
“那是……”
“水族人的牙齿。你不知道吗?”
“……”
“姐姐,你是水族人,你居然不知道水族人的牙齿的作用,不会吧。”我面无表情,她见真是如此就继续讲,“水族人有一种牙齿,可以给人短暂的生命力,半死的人都能够复活呢。”
我清清楚楚地看见那是白色的牙齿。
父亲的牙齿,连死后,你们都不肯放弃虐待他吗?
我怎么能够安静地生活在这里忘记了对方就是自己的仇人吗?
灭族之仇,杀母弑父之仇就这么忘记了吗?
珉殊,你还有没有血性了。
不,你绝对不能够忘记,他是谁,你是谁。
是啊,自己不能够在面对仇敌的时候却不去报仇。
杀了他成了我唯一的选择。
我需要帮手,毕竟我的行动需要另一个人来配合,否则,成功的可能性太低了。
我选择了惠恩。
毕竟她是我这么多日子来最亲近的人。
我告诉她我的计划,我不强求她答应,毕竟杀人不是一个小女孩能够那么随意就可以接受的,她太小。
果然,她在听完了我的计划后拒绝了我。
我苦笑,罢了,看来自己注定是一个人了。
我郑重地要求她替我保守着秘密,一个身为奴隶的女孩,内心总是有着少生事端的想法,对于命如草芥的他们来说,麻烦就是死亡的代言辞,所以我深信她不会出卖我。
她也答应了我,她告诉我,“姐姐,你是这里我唯一亲近的人,我怎么可能出卖你。”
于是,第二天,我故意弄坏了那个主人“赏赐”给我的碗,在收拾碗的残片的时候悄悄地藏起了一片尖锐的碎片。
晚上,我借故来到主人的帐篷外边,透过缝隙看见里面只有他一个人。
深呼吸,杀我一族的人,今天就是你的末日。
当我拿出那片碎片的时候,我的后背突然被一把冰冷的武器所抵着,“呵呵,小贱人,果然那个丫头说的没错,你今天晚上会来这里行刺。”
我内心泛凉,事情败漏了,现在,只有和他们拼了。
我奋力地将碎片向他们划去,但是在那些冰冷的金属面前,我显得如此的弱小,他们随意地接过我的一招又一招,仿佛在看好戏,嘴角带着冷冷的鄙视。
我最终还是被带到了主人的帐篷中。
里面不只是一个人了,惠恩也在那里,颤抖着,缓缓回头看了我一眼,在遇上我冰冷吃人般的眼神后又迅速地转了过去。
“惠恩,你为何要出卖我?”
“姐姐,我,主人,我,他答应不把我卖了。”
呵呵,我真傻,我只知道奴隶惧于麻烦,却忽略了他们更向往这那生存的任何利益。
“呵呵,你还真是个傻女人,奴隶嘛,呵呵,给点利益他们什么不干。”主人冷笑,“为了自己,他还有什么不可以干的。”
为了自己,还有什么不可以干的。
我只觉得巨大的愤怒以及莫名的渗凉感涌进了骨髓,我奋力冲到主人面前,张开嘴就咬住他的手,他大吼一声,把我甩开几步远,然后,若干冰冷的武器刺破了我的身体。
渗凉感更浓厚了,竟使我忽略了所有的疼痛。
“来人哪,把她的一口白牙给我拔了。”主人揉着疼痛的手臂说。
“主人,您忘了,她是……殿下……”一个侍卫提醒他。
“不用你多事,那里我自有安排,去把这个小贱人给我打死,再拔了牙。”
不,我不可以,不可以让自己宝贵的牙齿流落在这些人的手中,不能够让自己的仅剩下的一点尊严被他们践踏。
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我冲开了大家的捆绑,义无返顾地自那处陡崖跳了下去。
一片湖,湖水透明,泛着莹莹的波光,微风略过,荡出几缕波纹,水间,云下,一朵粉白的荷花苞,嫩得仿佛能够滴出水来,注目间,花苞出现了一丝破绽,慢慢地,轻轻地淡开来,一片片花瓣,一缕缕芬芳逐渐展开,轻盈雅致。
最瞩目的花瓣中残留了一丝水,一颗晶莹透明的水珠,不对,那不是水珠,竟是我的那块珉石,温润如玉,石中,竟生出了一个淡漠的影子,从无到有,从模糊直至清晰,一个绝代的佳人。
“珉殊,你该回去了,你还有很多事情要去做,你还有事情没有完成。”
美丽女子芳唇微起,轻轻地吐出了几个字,然后,一阵风刮过,我就——
“恩……”我轻哼,身体如此地疼痛,这是,我原来是回到了现实,隐约记得自己应当是死于山崖下的,为何身上并没有任何伤口呢?
额前微微的有微微的灼热感觉,我爬到了最近的水源,透过溪水,看着自己的额头,竟然发现,本来近似透明但偏蓝色的珉石,此时此刻正闪烁着暗红色的光彩。
怕是一切都跟我的珉石有关系吧,既然是命中注定,不让我死去,那么,你们就等着吧,我会亲手把你们送上去天堂的道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