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选择题游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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泉镜花最后选择了离开，走之前环抱了一下佑希的肩膀。
虽然被什么人拥抱，这件事情在古泽佑希的记忆里少之又少。
但是在二十分钟以后，那种很浅淡的惊讶也随着余温一起散去了。
佑希的手指从屏幕上轻轻划过，根据刚刚得到的信息，再加上强大的数据网络加成，那位伊藤先生的信息和照片已经逐渐浮出水面。
而现在停留在屏幕上面的这一张照片之上，伊藤先生背对着镜头，怀里的妻子环住他的腰身，披着一头漂亮的长发。
“没想到呢，这位伊藤太太的桌边居然有一本《霸道总裁的火辣娇妻》——”
古泽·列文虎克·佑希看见这张图的瞬间，就抓住了重点。
有什么声音回复着：“这样的书名吗，是从来没有见过的文学形式呢。”
佑希似乎是失去了兴趣的退出了界面，同时出声道：“还没有放下你的监听器吗，太宰先生——难道是将国木田先生一个人派去反恐，自己还留在原地摸鱼？”
“你不也没有放下吗——”
单向通讯器里传来的是太宰治漫不经心的反驳。
他重复着佑希的语式：“难道是将未成年少女一个人派去反恐，自己却在摸鱼？”
古泽佑希不可置否地发出一个音节。
她转了转食指，好像为自己周身圈进了沉沉的暗。
她回答着：“毕竟如果一切事情都按照你的预料那样做的话，事情不是会变得很无聊吗？”
太宰回答着：“……诶，被发现了吗。”
“对啊，是不是意外到想要自杀？”
听出太宰治根本没有什么惊讶的意思，佑希不太诚意地附和了一句。
“之前我在调查安山先生的时候。遇见的谷崎君，是你让他来的吧？”
“这一点没有什么好反驳的，他确实是一位不错的后辈～”
她道：“故意地让谷崎君出现，不仅仅大大降低了我发现佐佐城信子小姐有关信息的难度，还缩短调查时间制造了今天我们相遇的巧合——”
她继续道：“说起来做了这么多，实际上你也只干了一件事。”
古泽佑希稍微停顿一下，继而意味不明地问着。
“——那就是把我也拖下水呢。”
明明只是调查一个议员，却被连续带进了爆炸案，恐怖分子逃跑的事情里——
说是巧合的话——
那她的运气实在有点糟糕。
“拖下水吗，我要拒绝这样的形容。毕竟只要小姐想的话，随时都可以退出。”
太宰治心情不错地回答着，却根本没有反驳自己罪魁祸首的身份。
“只是正好这里有一桩复杂的案子，所以想要和古泽小姐一起努力而已哦？”
所以——
果然是他在搞事情。
她说：“控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的话——你这是在玩火。”
‘你这是在玩火。’——霸道总裁男主的经典台词，此刻被佑希无缝引用。
“……”
对面突然安静了下来，待到几秒的停顿之后，太宰治似是笑了一声。
“——原来小姐已经打开了那本书么？”
佑希的屏幕上，确实已经切换成了那本书——《霸道总裁的火辣娇妻》——的电子版本。
她回答：“了解你的敌人，要从了解他老婆看的言情小说开始。”
古泽佑希好像是对这个话题不感兴趣似地，语气中有些无声的催促。
“转移话题是无效招数，太宰先生还是快点坦白比较好。”
“唔——了解小说吗，我会记住的——至于所谓的试探嘛。”
太宰低低地笑着，将光与尘揽进双眸。
“其实这只是一个选择题哦？”
太宰道：“任何人的行动都有他自己的目的——可是无论是来到横滨，接触警方和港口黑手党——一系列的行为，我都没有看出来古泽小姐的目的呢。”
他似乎是烦恼地继续说着：“应该不是坏人吧，那样乱步先生是不会这样对你的——但是，距离好人的形象也差了一点点。”
接着，他似是对情人撒娇那样放软了语气：“所以，实在想看一看，在面对复杂的情况之下，古泽小姐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
佑希表示：“还好你现在不在我身边，不然狗头不保哦？”
稍微停顿了一下，她继续道：“因为这样无聊的好奇心——把我带进这种选择题游戏里面了呢。”
“是啊，无聊的好奇心——”
太宰的语气好像化着什么遥远的东西，任其融成模糊不清的残缺。
他说：“究竟是好人还是坏人，到底要出手还是观望，究竟是选择别人还是自己——”
他那样说着，带着恶作剧孩子那样的期待。
“……这是我给你的两个选项。”
佑希却回答：“但是，我两个都没有选。”
她既没有挺身而出，也没有独善其身。
“选项里本来是没有‘让未成年少女出手，自己却留下摸鱼’这种答案的！”
太宰不太诚意地抱怨着。
“违背了游戏规则呢，古泽小姐。”
——泉镜花的出现。
成为了古泽佑希的第三个选择。
“如果一切事情都按照你的预料那样做的话——”
佑希不甚在意地后靠着。
“事情不是会变得很无聊吗？”
“诶，没有看到想要的答案的话，确实很令人失望呢。”
太宰治的失落又在很短的时间之内沸汤浇雪地消失无痕着。
他说：“刚刚我接到了一个很令人难过的消息，恐怖分子们动手很快，现在已经霸占了地铁站，无论是国木田君还是小镜花，都无法成功靠近呢。”
佑希：“无法靠近吗？从发现的枪支来看，他们至多只有三个人。”
太宰：“只要浑身绑上炸/弹，将驾驶员挟持到手里，就算是一个恐怖分子也没有办法阻止吧。”
“假话。”
古泽佑希几乎是瞬间就做了判断。
“你是不会放任这样的情况出现的。”
太宰：“一个人的能力是很有限的。纵使我不愿意，也有很多无法阻止的事情。”
佑希：“比如说死亡？”
“嗯——是啊。”
太宰赞同地轻笑着。
他道：“比如说死亡。”
佑希：“我的判断依然是那样——你在骗人。”
“真相还是假话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愿不愿意相信。”
他撑起下巴，带着属于青年干净而明亮的笑。
“再来玩一次选择题游戏吧——古泽小姐。”
——相信你自己，还是为别人而让步呢。
——这一次，我同样很期待你的选择。
古泽佑希没有回答，由于通讯器里不再传来人声，反而显得背景无比安静。
就在刚刚和太宰治说话的时候，她已经离开了人声鼎沸的酒馆。在这里盘旋的，只有偏僻的宁静。
“太宰先生，现在加急下单生命安全险还来得及。”
也就是与此同时，她打通了那个电话。
佑希：“你好啊，伊藤先生。”
***
伊藤：“你是谁——是谁在说话——”
佑希：“嘘，不要吵闹哦。接通驾驶员的手机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佑希：“现在啊，听我说就好了。”
伊藤不耐烦道：“我现在很忙，没有时间听你的废话——”
佑希：“伊藤先生，现在正在地铁站吧？恐怖分子的业务实在是很辛苦。”
“警察吗？还是什么人——滚，老子马上就把这个电话砸掉——”
佑希：“你的夫人美子小姐……”
伊藤的手已经举在半空。
佑希：“现在就在这辆地铁上哦？”
他的手骤然停顿。
愤怒和惊恐让脸上勾勒出情绪的沟壑，碾压出痛苦的痕迹。
他几乎是低吼着：“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佑希：“我名叫奈，是美子从小到大的朋友。她最珍藏的那条蓝色钻石项链，是十八岁生日那天我送给她的礼物；在她最珍藏的装匣里面那一盒漂亮的千纸鹤，是我们童年写下的约定。不知道这样说，你是否愿意相信我呢？”
“不可能的！”
“你是警察吧？你已经调查了我们的住所了？”
佑希：“我不是警察，你应该知道的。毕竟那些东西在她死去的时候，已经全部被你火化掉了。”
“她已经死了！”
“你自己说的！”
佑希：“她没有死，只是你根本无法保护好她而已——睁大你的眼睛看看你的两个同伴，在你不知道的时候，他们威逼利诱，用尽了各种各样下作的手段伤害美子——”
“闭嘴！！胡说！！”
佑希：“——就是为了毁掉她，然后让你重新成为他们的同事而已。”
“……呵呵呵呵呵。”
“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果然是警察吧——我根本就没有两个同伴那么多，只有一个而已！”
佑希停顿了一瞬。
她说：“因为还有一个，已经死去了吧。”
佑希：“就在美子复仇的刀刃之下。”
“……”
对方的愕然明显地表现为被掐住脖子那样诡异的沉默。
“……胡说，不可能，不可能……”
佑希：“所以，为了向最后一个人复仇，她来到了这里。”
最后，佑希重复着——
“你的妻子就在这辆地铁上。”
***
“国木田先生，怎么了？”
迟迟停留在外面，正在等候机会的泉镜花出声问着。
国木田：“之前太宰发了一条信息，说古泽小姐在和恐怖分子通话，让我们‘三分钟后冲进去’。”
镜花眨了眨眼：“冲进去……原来打电话会影响人的心智吗？”
她似乎明白了：“难怪佑希姐姐要用单向通讯器。”
国木田独步：……总感觉这孩子被带上了奇怪的路线。
正当他打算出声说点什么的时候，突然一声凄厉的尖叫伴随着血肉被刀刺中的声音，将场面一下子拉入一片混乱之中——
“快！快跑！恐怖分子内讧了！！”
“快跑啊——救命啊——”
“杀人了！他们用刀子杀人了！”
这什么情况？！
拿好了手账本，他几乎是瞬间就冲向了那边。泉镜花亦同时行动着，反应灵敏而迅速。
国木田突然看向了那条消息。
已经过去的时间，正好指向了三分钟。
***
古泽佑希放下了手机，重新将那个黑色的小型耳机放在了耳边。
她平静道：“所以说，有关‘好人还是坏人’的测试，并不存在什么意义。”
——无论是牺牲自己去救别人，还是保全自己而无所作为，她都不会选。
“全部否定吗？真是过分啊，古泽小姐。又一次违背了游戏规则呢——明明只有两个选择不是吗？”
通讯器那一边的太宰治虽然说着谴责的台词，语气中却没有半分恼怒的意思。
他说：“实在是头疼呢，有太多解不开的迷的话，只会让人越来越好奇的——”
“到现在了，依然保持很欠打的态度呢。”
古泽佑希压低了音调，没什么情绪的音调与平日的她大相径庭。
她邪魅狷狂且霸道地说：“总是搞些小把戏的猫咪，可是会惹火上身的。”
太宰微微愣住：……？
一旦开口就摁不住的家伙闭上嘴巴，对面难得地安静了一小会儿。
“……又是那本小说里的台词吗？”
太宰治轻叹一声，却带着期待那样补充着：“其实我更加期待你念女主角对白的样子。”
佑希漫不经心道：“在期待之前，如果太宰先生还停留在旧国防仓库里的话——”
她威胁道：“那就用剩下的五分钟为自己规划两个可供选择的逃跑路线吧。”
她的双眼带起危险的弧度。
再次开口的时候，语气里是平静而不容抗拒的压迫。
她说：“我已经到楼下了。”
——逃跑还是挨打。
——这是我回赠给你的‘选择题游戏’。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选择题游戏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