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春风》一面墙

7、哄人

　　顾祖母高兴的合不拢嘴 ：天爷祖宗啊，这小王八蛋还是这么会哄人啊。
　　夜幕降临，幕黑的天空中几颗星子闪烁，空气依旧闷热。萧长依深深吸气，空气中依稀有一丝淡淡的茉香，那是妻主惯用的皂角味道。他转身拿起屋檐下的艾草熏上，沿着屋角走一圈最后放在床前的石钵里，盖上盖子只留一个小孔飘出细细的白气。
　　书桌上的油灯映出昏黄的光晕，妻主就在这光晕里临摹写字。她不受热 ，下午睡醒的时候 就让他把贴身的衣裙改成了现在的样子：交襟的细麻衣衫只到腰间，腋下用细带打个结，袖口稍微收紧只到手腕那里，下裳裁成男裤的模样从小腿往下微微收紧露出纤细的脚踝，穿在身上 确实清爽不少 ，也更显玲珑身姿。
　　萧长依不时盯着她看，心里只望她这模样别被人看去了才好。
　　日复一日，顾浓的字总算是有了几份样子 ，但嘴里却淡出鸟来 ，盯着墙角里的几只老母鸡眼里直发光。祖母见她馋的可怜，咬咬牙从镇上买了半斤卤肉回来给她解馋。顾浓捡一块儿放进嘴里细嚼慢咽，嗯……软嫩筋道咸香滑腻，慢慢咽下去顿感心满意足 。她给祖母喂了一块，拿起两块用油纸包起来出门去了。
　　傍晚的时候萧长依到后山捡柴去了，顾浓找到他时地上已经捆好了两大捆柴禾，正拿着竹筒喝水 。她把油纸打开递给少年：“快吃，新鲜的卤肉，祖母让我给你送来 。”
　　萧长依看她一眼，伸手接过。心里清楚祖母才不舍得让这人专门跑一趟呢 ，不过心里却甚是熨帖，像喝了微甜的水一样。
　　家里有老有少，日子过的清苦。她这些天也在琢磨着如何为家里增加点儿收入 。
　　三人吃过晚饭，拿着蒲扇坐在树下乘凉 ，顾浓就把这事给提了出来：
　　“祖母，我的笔墨纸砚该添新的了，我想着与其在家练字不如去镇上的书肆抄书 ，既省了笔墨纸砚这项开支 ，又可以挣一些铜板补贴家用 ，秋考即将来临我也能多看看书长些见识 。如此一举三得 ，您觉得如何？”
　　顾祖母闻言摇扇子的手停了下来，饱经风霜的脸上满是笑意：
　　“你真这么想？那可是太好了。”
　　顿了顿似是想起什么，嗔怪道：“只一样，到了镇上书肆老老实实的可不许跟人瞎胡闹。”
　　顾浓自然满口答应连连保证，一番甜言蜜语哄的老人家好不开心 。萧长依在一旁看的心服口服 ，对自家妻主的拍马屁功夫再次刷新 。如此看来祖母疼她也不是没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