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SEVENWHISPER

5、第五章

　　陆照临坐在桌子后看着渐渐走空的办公室出神，这个大办公室里不仅仅有一队二队那几个一线老油条，还有很多不能离开固定区不上前线的队员，此时不用值班的人渐渐都走了，办公室也空了下来。
　　陆照临回神，慢悠悠地起身收拾东西有人敲门，回头看到老油条之一季楚言靠在门框上：“老大，回家了。”
　　“嗯。”陆照临点点头，和季楚言一起走出特办大楼。一出门就被冷风扑了一脸，季楚言缩起脖子：“操，怎么这么冷。”
　　“昨天唐可戎就和你们说了今天降温。”陆照临面不改色：“二楼的热水器来人修了吗？”
　　“修个屁...”季楚言懒，手机都不想掏：“后勤那个老刘一推再推，前天和我说二队的先报修了，今天和我说师傅没回来...我他妈就不懂了，二队是会吃人吗，师傅还能回不来？？”
　　“行了，回去和司北柳她们说一声。还有，”陆照临微微皱眉：“新队员年纪小，你别老当着她面说粗口。”
　　季楚言耸耸肩：“知道了。”
　　虚空特办的住宿条件还不错，尤其是对一线队员。前线队员是住在一起的，单独的三层小楼，二楼三楼有浴室，怎么安排房间就是各个队伍的事情了，陆照临他们队陆照临单独住一楼，唐副唐可戎和季楚言两个男的住二楼，剩下的三楼给队里的姑娘住。而不管是哪栋小楼，都只有二楼三楼有浴室。
　　按道理来说，陆照临这种地位的应该是有单独一间办公室和单独一栋楼的，不用和队员们挤的。但是陆照临非要和队员们一起住，季楚言觉得他是怕黑，一定要一群人一起住着他才安心。
　　对此，陆照临嗤之以鼻并把季楚言收拾了一顿。
　　特办大楼距离住宿区27区只有10分钟的步行路程，尽管这样，进门的时候季楚言还是被吹得手脚冰冷，在玄关三两下把鞋子蹬掉，赤脚踩上屋里铺着的长绒地毯，一屁股在沙发上坐下：“外边凉飕飕的。”
　　比季楚言早一个班的司北柳此时正背对着他们打游戏：“昨天老唐不就说了吗。”
　　“昨天我又不在。”季楚言呲牙。
　　季楚言浪荡爱玩，昨天休假他怎么可能安分待在27区。
　　林潼卿早就听到了他们回来的声音，本想站起来和他们打个招呼，却被司北柳按在原位：“等等也行...注意点别死了！！”
　　此时她手里操纵的人物在地上躺平了，她才得以站起身来，向季楚言伸出手，笑意盈盈：“你好，我是林潼卿。”
　　眼前的女孩儿身高腿长，深灰色的桃花眼笑起来宛若月牙，甜甜地盈着笑意。季楚言眼睛一亮：“我是季楚言，你初来乍到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助直接来找我就好，我房间就在二楼楼梯...诶。”
　　陆照临毫不留情地一个抱枕砸在他脸上，司北柳幸灾乐祸：“让你浪。”
　　季楚言还想叭叭，对上陆照临凉凉的眼神，默默闭嘴，走到司北柳身边，小声：“要不我陪你打？”
　　司北柳睨他一眼，往旁边挪了挪，给他挪了个位置让他走进去。
　　林潼卿也不多拘束，和陆照临打了招呼后，坐在两人身后看他们打游戏，陆照临收回打量的视线，从终端上调出林潼卿的训练数据。
　　出乎他意料的是，林潼卿的数据更新了，新的数据更详细...更符合一线的要求。
　　虚空是衔接在联盟土地外的另一层空间，曾经是神的居所，后来新纪初三界崩坏，神长宁出手将虚空划分为两部分，一部分充斥着自开天地以来各种力量集合而成的虚空风暴，另一部分与联盟区并无太大区别。
　　并无太大区别的统称为固定区，与联盟土地衔接，穿过交界点就能进入。
　　也有另一种说法是，现在的固定区是旧纪元人间界之下的妖界，两界重叠重组，最后就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这就是后话了。
　　一线负责的是固定区外的世界，俗称非开发区。
　　一旦进入非开发区，多数人需要以妖力灵力为驱动核的机甲保护，但是如果遇上虚空风暴，就需要一个“放哨人”在机甲外提供保护，这个时候就很考验“放哨人”的精神力。放哨人仅能由泛神器使用者担任。
　　如果是在航线上或者靠近固定区的地方执行普通任务，考验的就是队员泛神器的敏锐程度，维持泛神器的时间等。
　　林潼卿最新的数据显示，她和泛神器的匹配程度为S+，攻击强度反应速度等八项检测均为A，精神力——或者说灵力——为A，在一级风暴中指引时间长达五个小时，在未评级风暴中可支撑十个小时以上。
　　是相当漂亮的数据。
　　漂亮得不真实。
　　陆照临多数时候都是面无表情的，哪怕此时他心中不快，也是看不出丝毫的。
　　司北柳又结束了一局，好像这才想起来：“诶，我差点给忘了。潼卿一来我就带她去检测了，”她空了空，舔了舔嘴角：“那么漂亮的数据我上次见着好像还是老大你亲自上场那会儿吧...你到底从哪儿拐来的这么一宝贝？”
　　“18号考核场。”陆照临合上终端，看着面前乖巧如鸡的林潼卿，略略颔首：“还不错。”
　　季楚言手一抖，好不容易苟到终点的人物又摔死了，等待复活的期间他小声比比：“...还可以？”
　　司北柳这个人看着随意，正事上还是可靠的，她能真心夸赞林潼卿的检测结果漂亮，那一定是相当出色，说不定比他还好。
　　司北柳好像能看穿季楚言的心思，头也不回地怼了句：“老季，她天赋比你好多了。”
　　季楚言：“...”
　　季楚言：“司北柳，你再这样我们就没有队友爱了。”
　　司北柳嗤笑：“我们有过？”
　　好吧，没有过。
　　众人正说着话，楼梯传来脚步声，一个留着厚重齐刘海的女孩儿从楼上下来，她身量娇小，又长了一张娃娃脸，看起来比林潼卿还小些。
　　她走下来看到整整齐齐地坐着这么些人也是一愣，慢吞吞地走到沙发上坐下：“都回来了？”
　　“你昨晚也没有出去啊，怎么现在才起？”季楚言日常以自己衡量别人，又招来了一个抱枕，这次是颜冬扔的。
　　“你以为我是你啊？”颜冬似笑非笑：“还是你希望我在新队员面前数一数你的光荣事迹？”
　　“姐姐我错了。”季楚言还要点脸，飞快扯开话题：“颜冬，问问唐可戎能吃饭没，要没的话我先去洗澡...哦，对了，北柳，二楼热水器还是没修，老刘那个——”
　　“咳。”陆照临清了清嗓子。
　　季楚言把到嘴边的脏话默默咽了回去：“老刘说二楼热水器还没修，我们今晚还得去你们那儿洗。”
　　司北柳：“我拦着你了吗？”
　　“重明，”颜冬从饭厅探头进来：“唐副让你去洗。”
　　“好嘞。”季楚言从地毯上蹦起来，把手柄塞到林潼卿手里：“小潼卿你先帮哥哥打会儿。”
　　林潼卿眉眼弯弯：“好。”
　　陆照临看着司北柳和林潼卿打游戏看了一会儿，才站起身回房。
　　司北柳瞥见陆照临的房门关紧了，游戏也顾不上了，凑到林潼卿身边，低声问：“诶，潼卿，你怎么被老大给拐过来的？”
　　“嗯...”林潼卿摸摸鼻子，考核的事情也不好说，便含含糊糊道：“就...我听说一队很好，就申请过来了。”
　　“嗨呀。”司北柳一拍大腿，一脸林潼卿也误入歧途的表情：“你怎么也给这彩毛鸡给骗了！”
　　彩毛鸡？
　　林潼卿被司北柳这个简单粗暴的称呼给震惊了。
　　陆照临的听力特别好，就算屋子里放着能掀翻屋顶的游戏声司北柳也不敢大声，凑在林潼卿耳边说：“你是不是觉得我们天明特办待遇好。”
　　天明特办待遇确实比地方特办好一点，林潼卿没有什么犹豫地点了头。
　　司北柳又问：“你是不是觉得我们队长特帅，帅惨了？”
　　林潼卿点头。
　　对着那张脸要是还说不好看，那也忒昧良心。
　　“你看我们一队的履历尤其是陆照临的，都特漂亮，特牛逼？”
　　林潼卿第三次点头。
　　司北柳二拍大腿：“你就是被骗了啊！”
　　林潼卿：？？？
　　司北柳悄咪咪地指着陆照临房间，咬牙切齿：“我当年也是像你这么想的...可怜老娘一个天明区总榜五，到这儿天天受气。”
　　林潼卿很配合地压低声音：“为..什么？”
　　“那个彩毛鸡！”司北柳还想第三次拍大腿，林潼卿默默把腿收回来，司北柳看了她一眼，不拍了：“毛病一大堆，如果不是看在那张脸的份上，我早就把他打一顿然后辞职了！！”
　　司北柳吐槽起顶头上司，天明区最大的老大毫不心虚：“我当年入职他刚好去中央区开会了，是唐副带我入职的。”
　　那段时间正好是军委会的半年期会议，十个区的妖警总局局长、特办的总统领都要前往中央区开三到六天的会议。陆照临不在，司北柳年少无知想趁着办公室没人吃个午饭——毕竟办公室里有空调，谁乐意大夏天的跑到外面走廊顶着大太阳吃饭。
　　然而那天司北柳刚刚泡好泡面，陆照临就推开了办公室的门，循着泡面的味道看向司北柳，陆照临微微挑眉，司北柳还没来得及辩解，就被陆照临毫不留情地关到了门外。
　　“七月的天啊，那个太阳那个温度，身边那个人来人往啊。”司北柳说起过去丢脸的事情抹了一把泪：“你去过特办大楼没？”
　　“没。”
　　“咱们办公室外面有一列椅子——就咱们外面有。你知道那是什么吗？那特么是我们这些习惯在特办大楼吃早饭的人的专属位置啊！！”
　　“夏天那个晒啊，冬天那个风啊，愣是不让我们进去。”司北柳绘声绘色地给林潼卿描述特办一线队员如何凄凄惨惨在办公室外走廊吃包子，惨得给个碗就能要饭。
　　林潼卿吃吃笑了起来。
　　“是我不让你们去饭堂的吗？”陆照临拉开房门，淡淡瞥了司北柳一眼：“司北柳同志，你需要我给林潼卿数数你这些年的光辉事迹吗？”
　　司北柳迅速摆手：“不了不了...啊，老唐那里好像好了，我去看看。”说完跟逃一样离开了客厅。
　　本来在一边看文件等吃饭的颜冬慢悠悠抬头，看了一眼林潼卿和陆照临，合上终端：“我也去看看开饭没。”她站起身，一本正经：“两位请好好相处。”
　　林潼卿：“？？？”
　　陆照临揉了揉眉心：“...”
　　“老大，颜冬她...”林潼卿斟酌用词：“她是在担心什么吗？”
　　陆照临此时已经换下了制服，随便套了一件卫衣和运动裤，屋里到处都铺了地毯，他也是赤着脚的，看起来年纪小了不少。
　　他说：“颜冬是烛阴...”
　　“烛阴？！”林潼卿震惊到瞳孔地震。
　　烛阴是什么，那可是上古神祇之一啊，是诸神战争中仅魂灵复生都能日天日地轻松吊打所有凶兽的神祇啊！她的队友竟然是烛阴？！！！
　　陆照临似乎很满意她这个震惊的样子，笑了下，很轻，几乎看不出来：“不一样，但是她确实能看见命线因果。”
　　林潼卿好像想起了什么，恹恹应了：“哦...知道了。”
　　陆照临难得耐心：“还有问题吗？”
　　“没...”林潼卿摇头，坐在一边的沙发上，从终端调出存书开始看。陆照临见她开始看书，也开始处理自己堆在终端上的事情，光是要签发的文件就一大堆，陆照临无声叹气，拧着眉一份一份地看。
　　而林潼卿看了没两行就开始走神。她在考核里的表现就是她给陆照临的投名状，最主要的是她能打而且擅长卜算，陆照临既然收下了，她就默认陆照临是需要队伍里拥有一个能够卜算气运的人。
　　但是没想到陆照临队中已经有一名烛阴了。
　　要知道，这世上所有卜算师都是以人身偷窥天道气运，一着不慎便要赔上自身的气运，而且卜算师受诸多限制。但是烛阴就不一样了，烛阴乃是上古神祇，是承天地意志的存在，要看命数比吃饭还容易，唯一的限制就是不能告知他人。
　　从各个程度上说，她的卜算对这个队伍来说并不具有特别价值。
　　她悄悄抬眸看向陆照临，男人背靠在沙发上，沉默而专注。
　　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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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每天都觉得自己眼睛要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