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六 秦王剑·虚象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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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前——
“江南风景好，胜似芙蓉衣；楼宇水榭妙，恰似佳人颦。”
在这湘南古城里的某一角，聚集了这么一些人：各个都似绿林好汉，衣杉都不一齐，却都在右腕系着一跟细细的黑光丝带。此刻他们正在商量着什么。
“啊……那个--宇文弟，你先别念些有的没的句子了——”一个脸上有已有横纹的穿黑色西装，斜斜地打着领带的中年男子这么喊着。这人面相宽厚，只是有道疤生生地将本来就不甚美观的面孔又分成了四六开。他一出声，这屋子里挤满的大大小小二、三十个人都噤声。看来说话的人似乎是个管事的，而且在这屋子里还管的很宽。
“季先生，叫我宇文就好。”屋檐下一个也着西装的人回头截断了这个管事的话。
这临窗之人念着文雅的诗词，循声望去却是个与“风雅”二字相去甚远的男人。他的面容不容易与“文雅”相连呢。
只见此人听了那季姓男人的话，收了向窗外的视线，走近众人，而众人亦耽耽地打量着这个人狡诈样的瘦小的脸……
“那好，宇文！你说我们下一步要怎么做？兄弟们都听了你的话来到这里，如今还惊动了海关方面的警察，可是你连那个值钱的东西在哪里都没有和我们说——你叫我们还怎么呆的安心啊！？”那管事的老大这么质问着宇文，早就打算把心里的话问出来了。
“大哥，既然大家都走到这里了，又何必介意再多等片刻，时机一到大家都可以发财——季哥，这可是笔大买卖啊。”那宇文姓氏男子果然不是省油的灯，作得诗，也说得黑话。
季老大回想起来，跟着这名男子一路到这里，似乎有点莫名其妙，尽管他口中“传说中的财宝”很诱人，可是毕竟赔上了几条兄弟们的命啊，更加有警察的追捕……这些对于稍微上了年纪，身宽体胖的“季老大”来说都似有点勉强……
这么一想，似乎觉得自己根本不应该来这种地方。何况还带着一帮兄弟……自己已不是当年那个浴血江湖的季老大，现在不过是想干最后一票，漂亮地收个场，然后让兄弟们另某出路，而弟兄们也不过是尊敬他而来的，谁都知道，这个圈子里，年老的，无势力的人是什么下场……
那姓季的中年男人突然按住自己的额头，带血丝的眼白凸起，越看着“宇文”虚汗越是从自心口升起。
“老大！老大？！”——众人见男人不对劲都上前
宇文脸色稍变，一步上前，一把按住季老大的左肩，一使力，五指几乎进入男人的血肉里去，低头探他：“季哥？你还好吧？”
那男子因疼痛抬头望着这瘦脸男人——那眼睛正狠狠地盯着他！所有视线如同被吸引般被抓了过去，接着“宇文”的瞳孔就像万花筒般开始变化……
那是一团黑色的火，地狱的火，所有不服从它的，都被烧光殆尽！任何人的灵魂都会被它放肆地践踏蹂躏！——
最后，那被唤作“老大”的男子终于恢复了“正常”。
“怎、怎么了？”
“季哥，您刚才不舒服，兄弟们都很担心呢。”宇文接住他的话。
“是、是吗？”季老大放下抱头的手，有些迷惘地望着宇文——只见他嘴角上扬……
“季哥，既然您这么担心，我先说也无妨——这个地方是……”
所有这一切都发生在季老大的灵识层，除了宇文几乎没人知道。但是什么事情都有例外，也许是宇文算漏了，季老大那帮兄弟们中有个灵识稍强的……
之前，因为没有任何进展，准备先送那几个有伤的同事回去，让内地的警方先监视那个走私团伙。想到身在香港的星无限，自己回到他那个安静的小事务所便觉得欣慰，在还没向上级报告的情况下便给星打了电话——但正是今天，翦寒凌意外地得到某人的主动提供的线索，得知走私盗卖文物的那个边境团伙在从吉首市去泸溪县的路上忽然和什么地方团体发生了冲突，得到消息后欲悄悄赶往现场，星无限却出现在他面前。对于没有这个责任的旁人，翦寒凌不想把他扯进来，更何况，警方的同事中已有三个遇害，至今还有一个躺在当地医院的特别病房里无法恢复意识……
如此危险，绝对、绝对不能让他跟在自己身边——这么想着，只好让无限远离自己。
而且那个敏感有如花朵的人，怎么能忍受自己疲累奔波弄成这副不人的不鬼的样子？假使无限不在意那些，又怎么能让他跟着自己伪装成这副随处可见的脏兮兮的乞丐样？
虽然——虽然他见到自己时明明很高兴，而自己也感到意外的喜悦——知道他是有意来找他的，可是自己还是很在意的。
现在好了，我不在你身边，至少还有那个人在你身后——翦寒凌想起扶住无限的那个青年。看得出来，他的智谋如同他的身手一样不凡。
一时间一片空白。
翦寒凌“哼”的一声笑了出来。
这是自己的工作，即使是受伤了甚至是牺牲，都要好好完成，这个时候更加不应该有杂念分散自己的注意力的——无限不是个小孩子，相信他能照顾好自己的。无限其实是个坚强的人啊……
想到这里，翦寒凌有些吃惊：其实自己并不了解星无限的背景！
至今自己只是住在他的事务所，对于他的父母、他的家庭环境、他的其他朋友们……都是一无所知的。因为工作的忙碌，自己对他是这么无知……
但，无限就是这么对他笑着，仿佛什么都可以谅解，却什么都没有透露。也许，到世界末日，翦寒凌依然都记得那张脸，那个身影，那个人。仿佛一世都像他心里的午后花园，星无限悠闲地坐在藤椅上喝着茶，不专心地翻着书。
这是美景。翦寒凌的生活从来没有过如此安静，是的，他不能达到的期望，星无限帮他做到了，还把这感觉扩大让他也体会到——
可是面对如此珍贵的朋友——星无限，他却用一个耳光将他的好意糟蹋得精光……但是，无限为什么会在这个地方？这是最大的迷惑。自他认识星无限以来就知道，星无限是个不喜欢出门的人……
想过很多，翦寒凌平静了自己的心，抬腿跳上了一辆农用小卡。当前确实是这起案子比较重要。
他没想到，当他根据被提供的线索，赶到那个现场，只能看见长满草的湿地上布满了凌乱的脚印。风一阵阵地吹过来，带着一丝丝土地的腥咸。
翦寒凌知道自己来晚了。他拧紧了眉头，心也跳到嗓子眼。可是他嗅出空气里还夹带着很浓的不祥的气味——血。翦寒凌敲敲自己的头，笑了。发觉自己使用了星无限式的语言，被他影响太深了。但是，此时，这种语言很自然就跑了出来，这确实是血的味道。
翦寒凌跳下车，关上车门，警惕地将手放在内杉里，紧握着手枪，仔细地扫视着这块空地。
长满杂草的湿地上，泥土是很柔软的，很容易就能分辨出人的脚印。可是现在翦寒凌有些恼火：这真的是所谓的团伙冲突吗？那个线索是真的吗？！
因为——他发现的几个相似的脚印，都显示出这是一方的人，而与他们起冲突的另一方人呢？！
没有？！还是——
被捉弄了还是被设计了？！
翦寒凌的危机意识强大起来！他平端着枪——他从没有如此后悔听了那个人的话，更后悔还没有向上级报告情况就擅自行动……
一见到星无限自己什么都忘了！自己是如此没有用的男人……
（未完）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六 秦王剑·虚象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