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匪头和娇妻》心水水

32、破局

　　见刘氏止不住地啜泣，乐事微微皱了皱眉。他思索了一阵，温声道：“秦掌柜与夫人多年情谊，竟会如此待你……”

　　刘氏闻言，眼中浮现出深深地恨意：“要是苍天有眼，下道雷劈死那个贱女人跟她女儿才好。”

　　刘氏已然落到如此境地，却也从来没有表现出对秦掌柜的什么恨意。看来她对秦掌柜还是有些感情的。从她身上套秦掌柜的秘密，不一定能套的出来。这么一想，乐事又开口道：“敢问夫人，秦掌柜遇到那陆氏之后，可有什么异样？”

　　见刘氏有些茫然，乐事忙解释道：“夫人别误会，我只是好奇陆氏到底对秦掌柜做了什么，才能把他迷到这么忘恩负义的地步。”

　　刘氏恍惚了一下，眼中渐渐又有了神。她颤抖着点头：“对，对！”

　　“自从知道陆氏单独被安置在了一个宅子里以后，我就派人去打探过，只是不小心被老秦发现了。原来我只以为是我当众羞辱了陆氏，老秦才会把我关起来，想给我一个教训。现在听你这样一说，他会不会是……”刘氏欲言又止，紧紧抓住了乐事的衣袖。

　　“会不会是因为在跟陆氏密谋些什么，担心你坏了他们的事？”乐事接话到。

　　“怕我知道，一定是对我不利的事，万一……”刘氏有些着急。

　　“夫人莫急。秦掌柜只是将您关了起来，还没有……”

　　“那是他不敢！”刘氏愤愤地打断了乐事的话：“亏我还想着忍到他消气，没想到他却在筹划着怎么害我……”

　　刘氏忽然拉住了乐事的手：“这位公子，我帮你逃出去，你替我去给我娘家哥哥带个信儿可好？”

　　乐事没有立刻答应，而是默默地看着刘氏。

　　“好歹在秦府做了这么多年的女主人，我手底下还是有两个亲信的。不过我只能帮你离开这个地牢，能不能逃出秦府，还是要看你自己的本事。”刘氏缓缓道。

　　“夫人连我是谁都不知道，就敢这样帮我离开？”乐事轻轻一笑，与刘氏对视，问道。

　　“不帮你出去，我又如何能向娘家送信呢？”刘氏自嘲一笑：“反正你被秦不川关进来，总归是与他有仇。既然他对我如此狠心，我又何必再替他打算呢？”

　　“既然夫人愿意相信我，那我一定不辜负夫人。”乐事正色道。随后他对刘氏抱拳，行了一个礼。

　　“我娘家哥哥是刘氏镖局的镖师，你只要告诉他我被秦不川关到地牢里了，他就知道该怎么做了。”刘氏微微眯了眯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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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看来，秦掌柜专门在外与陆氏置办一个独立的院子，是为了方便他们的谋划。那批丢失的兵器，兴许就藏在秦府里面。”乐事猜测道。

　　林越越将细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点在下巴上，沉思了一阵，然后轻轻摇头：“不，我觉得不在秦府。”

　　“秦不川只是把夫人关了起来，并没有直接下杀手，你不奇怪吗？”林越越眉间微蹙，缓缓道。

　　乐事迟疑了一下，道：“兴许是秦掌柜不忍心下手？或是忌惮刘氏的娘家背景？”

　　闻言，林越越轻轻摇头道：“秦不川本就是打算做完这些事便与陆氏远走高飞的，如何会忌惮一个小小镖局的背景？他宠妾灭妻，将原配夫人关在地牢深处，又哪里像是不忍心下手的模样？”

　　像是忽然想通了什么，林越越猛然抬头，问道：“你可去过镖局了？”

　　“还未。”乐事觉得事有蹊跷，但没察觉哪里有问题。

　　“想快速将兵器运送出城，走私是最好的办法。可在运输过程中，送货的人也很难不察觉车上的绸缎重量已经不一样了。秦不川一向狡猾谨慎，不可能想不到这一点。”林越越边说边梳理，慢慢将这些脉络想通了。

　　“出关之时，只有管事是最重要的那个人。因此，他只要想法子笼络住管事，再将队伍里的其他人都换成自己的人，就可以达成目的了。”

　　“所以昨夜秦不川和那陆清亭才会使尽浑身解数，不惜将秘药拿出来诱惑杜霄。”林越越微微一笑，眼中了然。

　　乐事还是不太明白：“那他要如何将队伍中的其他人都换成是自己的人呢？”

　　“他只需先将药下在队伍中原本的人的吃食中，减少他们的战斗力，然后再把自己的人埋伏在运输必经的路上，待一个好时机，就可以除而代之。”林越越猜测道。她虽不很肯定，不过觉着真相应是八九不离十。

　　“押送绸缎的人也不少，店中一下少了这么多人去埋伏，不会打草惊蛇吗？”乐事仍有些不解。

　　“会。”

　　林越越点头，然后莞尔道：“所以他还把自己夫人一起拉入伙了，让她出人出力，还要在你面前演这么一出戏。”

　　“秦不川好色成性，妻妾成群，他们夫妻二人之间情分还能有多少呢？他夫人从未阻碍过秦掌柜纳妾，秦不川又何必将陆氏另置宅院？家中妾室尚多的数不过来了，夫人又何必因为一个外室闹的这样难看？”

　　“秦不川对刘氏一族许以重利，让他们来完成他完成不了的部分。刘氏以为自己娘家家大业大，秦掌柜只要还想在扈州待着就不敢骗她；却不想秦掌柜本就打算自己远走高飞，让刘氏来替他承担后果。”

　　乐事听完有些感慨：“那刘氏对秦掌柜感情不似作假，不想她却只是秦掌柜手中一步棋而已。”

　　“秦不川抓了你却没有杀你，只是想利用你去报信而已。这不是什么难猜到的事，等事情发生后你自己肯定也会想通。你在局中，很可能为了自保就不会把这些细节往上报，这背后的真相也就查不出来了。”林越越也有些感慨，秦掌柜心思缜密，若不是杜霄阴差阳错发现了这么多线索，她也不一定能提前猜到他的计划。

　　“原本计划的便是今日下午出发，你此时去镖局报信，那镖师便会直接出发去埋伏了。只是秦掌柜却在此刻得知陆氏给他的药有假，眼下肯定会想先拖着杜霄，等事情问清楚了再看要不要按原计划执行。却不想还没来得及下令，你就已经逃出来了。”

　　“不过现在这些都还只是猜想，我们得去验证一下。”林越越淡淡道。

　　乐事领了命，将林越越安置在一个较为隐蔽的地方，便运起轻功往刘氏镖局去了。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乐事才查探完回来。他擦了擦脸上的汗，面带敬佩道：“小姐果然料事如神！那刘镖师听说自家妹妹被秦掌柜关起来，便怒气冲冲地带着一队镖师出了门。我悄悄跟了一会儿，发现他们并没有往秦府的方向走，而是在城门附近的一个巷子里埋伏了起来。”

　　林越越神情略微放松了一些：“不出意外的话，那批兵器就藏在镖师们埋伏的那个巷子里。你现在直接拿着陛下给的令牌去衙门，然后带人去搜。”

　　查了这么久的事情终于有了结果，乐事心中也是放下了一块石头：“属下领命，不过小姐……”

　　“不必担心我。”林越越柔柔一笑：“官道上人多，我顺着官道回祁州城，天黑之前应该就能到了。”

　　乐事看着林越越娇弱的身躯，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只是觉得自己实在无能，不能早早把事情解决了，还要连累小姐受这样的罪。

　　此时杜霄也赶回了木屋。

　　两夜不曾休息，加上这来回的奔波，饶是杜霄身强体壮，此刻也觉着身体有些发虚。看到空荡荡的屋子，他便明白自己这两天的努力都白费了。最重要的是，他辜负了林越越对他的信任。

　　看到陆清亭留下的字条，杜霄心中涌起一股酸涩的滋味。他伸手拿起那张字条，摩挲几下，仔细的折叠好，放入了怀中。

　　此时他的下巴上已然长出了胡茬，青黑的眼圈让他多了几分成熟。若是神算子看到他这幅模样，一定不敢相信这是从前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杜霄了。

　　他一定要亲手把陆清亭抓回来。

　　如是想着，杜霄的眼中带着坚毅，运起轻功向祁州城的方向去了。

　　日暮西沉，林越越的在官道上缓缓地走着，祁州城门好似已经能远远望见了。她已经许久没有走这么远的路了，现在又是冬日，身体格外的难受。她将右手微微卷起，放在嘴边，忍不住咳了几声。

　　“还好吗？”

　　一只宽厚的大手从身后搀住了她的胳膊，林越越忽地抬头，对上了杜霄关切的眼神。

　　“还好。”林越越注意到了杜霄的疲惫，顿了一下，又不知道现在开口合不合适。

　　得到了林越越的答复，杜霄便把视线从她身上移开：“你身体这么差，自己还这么不会照顾自己。”

　　林越越没想到杜霄会说这样的话，一下也不知道回什么好，只草草解释道：“往常也没有这么差的。”

　　杜霄没有接话，一时间二人之间的氛围有些尴尬。就这样默默走了一会，杜霄忽然开口道：“我会把陆清亭给你抓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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