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女子天下》偷的浮生半日闲

58、贾母怒凤姐抄家

　　“我说你真够厉害的。”贾蓉抱着三姐儿说道。

　　三姐儿听了，叹气道“我也不想闹这么一出，现在我那个大姐心里还不知怎么记恨我呢？可我也没有办法，我不想出去躲着，谁知道我这一出去，你又会躺在那个不要脸的女人那了。”

　　贾蓉听了这话，也不恼，只笑着道“我天天在哪？你还不知道吗？只是这院里实在是个不安生的地方，你如今又有了身孕，早晚都得被人看出来，到时候又是一场麻烦。”

　　“哟，你现在嫌他麻烦了，你和我大白天干那种事儿的时候可不是这样和我说的。”三姐儿一把推开贾蓉，怒声骂道，“当时可是你哭着喊着让我给你生儿子的，如今又说这没意思的话，我是无所谓的，你要是嫌他是个累赘，我这就一碗药堕了他去，我一身清净。”

　　贾蓉看她骂着骂着就哭了，知道她今日心里也是窝了一肚子气，赶紧哄道“没有没有，怎么会呢，我这都多少年了，才让你有了这个宝贝疙瘩，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嫌累赘，我这不是担心你吗？要知道今日按你那个说法，这孩子可不是我的。我怕到时候老爷太太都会对你做手脚。”

　　三姐心里本就害怕这个，见他说出来，心里急寥寥的，道“要不这个孩子先不要了，我以后再给你生，我们多少个生不得。”

　　贾蓉本来也有这个心思，可自己成婚多年，到现在也没有个一儿半女的，心里实在是不落忍，就道“再等等，我们再想想办法，看能不能还送你出去住，反正之前租的宅子还在那呢。”

　　三姐听了，知道怕是难，不说别的，就说尤氏，今日自己让她当着众人没脸，肯定不会轻易让她走，三姐心里也有些懊悔，今日自己确实有些气急冲动了，应该听贾蓉的，先躲起来，把孩子生下来再说。

　　一时两人都陷入僵局，相拥无言，不知道这一场看似胜了的风光后，是怎样的磨难和报应等着他们。

　　“你们知道吗？昨晚宁国府那边出大事了。”这日，凤姐和平儿正在整理账目，就见贾琏风风火火的进来，幸灾乐祸的说道。

　　平儿看他如此激动，有些好奇“出什么事了，让二爷这么激动。”

　　贾琏道，“我今日见到在东府办事的芹儿了，他说昨晚有个不知名的女子跑到宁国府大闹一场，惹得珍大哥今日一早，就摔了两个茶盏，把你那好嫂子尤氏大骂一通，很是没脸。”

　　原来贾珍今日听说，尤氏迫于无奈把那个女人收进了府里，做了贾蓉的大丫头，当即气的骂尤氏不知轻重，竟然让一个不要脸的婊子进了宁国府，这种人就应该杖毙才是。

　　凤姐听了也道，“这事，确实是大嫂子太欠考虑了，蓉哥儿调戏那个女子又没人看见，反倒是那女子上门逼迫的事情被众人围观。尤嫂子就是打上个三十板子，留她在府里自生自灭，也不过是被人说上两句严苛罢了。”

　　贾琏把茶杯一放，道“谁说不是呢，也就尤氏才会信那女人有本事让人去告宁国府，还自刎于门前，绑了她看她怎么自刎于人前，尤氏真是个不让珍大哥省心的。”贾琏摇了摇头。

　　反倒是平儿觉得那女子能在宁国府大闹是个奇事儿，就道“那个女子怎么就进到宁国府了，她真的和那个尤三姐儿很像吗？”

　　贾琏摇头，道“不知道，我又没见过，不过想来能混进宁国府，应该是很像吧。”

　　凤姐觉得此事有蹊跷，可是一时也想不出来蹊跷在哪，只得作罢。反正不是荣国府的事儿，只要不祸及自身，都随他们折腾去吧。

　　凤姐看着贾琏一脸的幸灾乐祸，不由道“二爷别只关心这些风流韵事了，我让你打听的消息到底怎么样了。”

　　贾琏听到凤姐问起正事，便道“确实有甄家欠官府库银一说，但是具体怎么回事，谁都不清楚。”

　　凤姐听了，赶紧道“甄家是抄家罪名里有欠官府库银一说，还是因为还不起官府库银而抄家，这个也不知道吗？”

　　贾琏摇头，“不知道，这个事儿朝廷里瞒得紧，要不是你让我打听，我都还以为圣上只是对甄家不满，让人去严查甄家，谁知道这甄家马上要抄家了，真是不敢相信。”

　　王熙凤想起上一世，贾府听到消息时，还是甄府派人将东西存放在府里时，今世听不到什么消息也是正常的。

　　贾琏见凤姐不说话，疑惑道“我说你是怎么知道这个消息的，我可还是问了宫里伺候的太监，才问出那么一点头绪出来。你这消息也太灵通了吧。”

　　凤姐早就知道他会怀疑，就把准备好的说辞讲了出来，“不怕二爷笑话，我就是前些日子，突然做了这么一个梦，想来就记得这么一件事，心里膈应得很，就让二爷去打听打听，谁知竟然是真的。”

　　贾琏听了怒了，道“你前几日给我说的那样厉害，就是为了个梦，你不是说关系到咱以后的好日子吗？”

　　凤姐见他动怒，我不着急，只道“这不是那梦做的太真实了，我心有余悸吗？而且我总觉得如果只是甄家的事。不至于让我梦见，二爷还是去打探打探，咱们府里有没有欠着官府库银才好，我这心里还是不踏实呢。”

　　贾琏本来觉得凤姐拿梦瞎折腾他，现在听她这一番话，又有些将信将疑，踌躇道“不会吧，不就一个梦，怎么就牵扯到咱府里了。”

　　“可甄府欠官府库银事不是成真了吗？我觉得心里不踏实，从做了那个梦就慌得紧，你还是去打听打听。”凤姐再三劝道“若是假的，自然最好，若是真的，咱也得提前准备准备，二爷可别忘了，这才几年，就出了忠伯爵府和甄府两件抄家大事了。”

　　贾琏让她说的也心有余悸，赶紧去打探消息去了。

　　等他走后，凤姐就问平儿道“查到那个老太太那套御赐的“梅蝶点翠头面”在哪了吗？”

　　平儿笑道“和奶奶猜得一样，在赖嬷嬷那里。”

　　凤姐抬头看了她一眼，笑道“忍了他们这么多年，总算是是要收网了。我们去见见老太太吧。”至于贾琏那里，凤姐相信他连甄府的消息都能探得，贾府欠八十万两官府库银这种不私密的事更不在话下。

　　“真有此事，简直岂有此理。”贾母听闻自己身边的嬷嬷偷了自己御赐之物，大发雷霆，又有凤姐平儿再稍稍煽风点火，当即拿出在自己这处的私库单子和鸳鸯手中的私库单子一对。

　　真是不对不知道，一对吓一跳。贾母单子上，竟然有不少东西都不清不楚没了归处。

　　鸳鸯以为东西都是从自己手上没的，赶紧跪下拉着贾母道“老祖宗，我接到赖嬷嬷给我的单子就是这样的单子，这些年老祖宗或赏或借或送的东西，我都有记录，老太太不信尽管去查，鸳鸯绝对没有动过老祖宗一件东西。”

　　贾母看到两份单子不一致时，就知道不是鸳鸯的问题，她这上面少的都是她的嫁妆或早年得的赏赐之物，自己都记不清自己还有这些东西，鸳鸯更不可能知道的那么清楚。知道特意挑自己没印象的东西拿走，不是她还能是谁？

　　“你不要哭了，我知道是怎么回事，我说呢，这赖家的儿女最近日子过得都比得上咱们府里的公子小姐了，原来她那园子里的钱都是从这来的。”贾母冷哼道“这里面有好几件御赐之物，不是谁人都敢买卖的，肯定还藏在他们府里，真没想到，我是真没想到，她可是从小陪着我一起长大的。”

　　凤姐见贾母动了怒气，趁机道“老太太如此疼她，她却如此忘恩负义，真真是浪费了老太太疼她一家的一番苦心，要我说，不如绑去送了官府才好。”

　　老太太虽然对赖嬷嬷又气又恨，可这赖嬷嬷毕竟在她幼年之时就陪着她，这都六十多年了，哪能愿意真绑了她送官府，只恨声道“这事哪能送到官府，你去叫琏儿，让琏儿把他们家都绑了来，我要好好问上一问，看她的良心都被狗吃了不成。”

　　凤姐也不愿意见官，怕再惹出一些不该有的麻烦，可看老太太的心思，她又怕老太太见到赖嬷嬷心软，放过赖嬷嬷一家，毕竟主仆两人相伴了六十多年，情分不比她人。

　　凤姐思及此处，只得把甄府拖欠官府库银，要被抄家一事说了出来，给贾母下了一剂猛药。又道“老太太，我知道你和赖嬷嬷主仆情深，可是现在咱不得不拿赖嬷嬷一家狠办，不然怎么收回其他人偷偷摸摸拿走的东西和银钱，咱怎么还的上欠官府库银的钱，还不起，咱可就是下一个甄家了。”

　　老太太是活了快八十年的人了，对贾府早年借官府库银的一事是知道的，只是没想到竟然要还，还不上还要祸及儿孙，当即悲从中来，晕了过去。

　　有了老太太的支持，凤姐再无顾忌，让人以老太太的名义请了赖嬷嬷进府，保她一命。

　　又让打探消息的贾琏把此事前因后果告诉了贾政，让贾政带人绑了赖府众人，查抄赖府，一时间荣国府风声鹤唳，没人敢大声说一句话。

　　贾母看着从赖府抬进来的一箱箱黄金白银，珠宝首饰，又是一阵晕眩，被鸳鸯扶进房里休息，把所有的事交给了贾政和凤姐。

　　贾琏连夜审问赖府众人，贾政清点赖府所有财产，凤姐在办事厅敲打其余众人，让他们趁老爷现在忙着赖府的事，赶紧把该还回去的还回去，别等着做下一个赖大，做下一个赖家。

　　一时，贾府各房下人都忙着把自己偷的摸得赶紧还回去。他们可没有赖嬷嬷护着。

　　还不上的，心存侥幸的，都被贾政，或凤姐派人搜了住处，早早打发了完事。

　　就这样，贾府内部对下人的一次“抄家”，来无影去无踪，在外人不知不觉就结束了。

　　“老太太，这是所有的清单，折合成白银，一共是四十六万三千六十六两，其中赖大家搜出来的有三十八万五千四百三十六两，其中有二十二万两是盖大观园时的进账。”凤姐把账单放在贾母面前。

　　贾母毕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现在已经镇定下来，道“加上这些，够还官府库银的吗？”

　　凤姐摇头，道“不够，咱府库中还剩二十六万九千九百三十二两，还差六万多两呢，不过老太太放心，咱还有外账，回来大家凑凑，肯定能还上。”

　　贾母听了，也不言语，只让凤姐回去歇着，自己的丫头家的存银比自己府中的库银还多，自己还有什么脸在小辈面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