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女子天下》偷的浮生半日闲

42、凤姐难产惹深思

　　日子渐渐入秋，天儿却越来越热了。众人怕热贪凉，都躲在屋里不出门，一时之间，大观园里倒是比平常安静了许多。

　　这日，黛玉正和迎春对弈，探春，宝钗观棋，李纨看惜春作画，屋里一时静悄悄的。

　　“不好了，不好了，大奶奶”，只听一声惊慌的声音远远传来，打破了这份宁静。

　　李纨听着像是素云的声音，赶紧出门去看，果然见素云慌里慌张的跑过来。

　　李纨看着她跑到眼前赶紧问道“怎么啦？什么事值得你这么大喊大叫。”

　　只听素云扶着门框大口喘着气道“奶奶不好了，太太传人来说，琏二奶奶不小心摔了一跤，早产了，府里乱做一团，让奶奶你，你赶紧过去帮忙呢。”说完又接着大喘气。

　　众人一听，赶紧都过来问，“怎么就能摔了，”“平儿呢，”“太太没在吗”“可要紧”“老太太知道了吗”。

　　素云连连摇头，咽了口水道“是金钏儿过来传话的，只说不得了了，让奶奶一刻也不要停，赶紧过去，路上快些，越快越好。”

　　李纨一听这话，就知情况紧急，也不多问，只对迎春等人道“你们就不要过去了，我先过去看看，有消息再通知你们。”说完就赶紧带人去了荣国府，连衣服也没换。

　　迎春，宝钗等人知道自己去了也是碍事，就都坐在迎春这里等消息，没了下棋作画的兴致。

　　话说李纨到了凤姐院里，只见老太太早已到了院里坐着，王夫人，邢夫人在院里打点人手，不停的让人去催大夫，催稳婆。

　　李纨赶紧走过去，还没等开口请安，就听老太太发话，“别请安了，你赶紧去屋里把平儿替下来，她还大着肚子呢。”

　　“哎。”李纨应了，就赶紧去找平儿，顺路问了问现在的景况。

　　“这我来吧，你去歇着吧，”李纨进了屋就闻见一股浓重的血腥味，赶紧打发平儿，让人拉着平儿出屋。

　　“不好了，不好了，奶奶又晕过去了。”赵嬷嬷喊“快看大夫来了没有。”

　　平儿听了，就要跑着出去催，李纨见了，赶紧拉着她道“你还大着肚子呢，别跑，这里有我呢，你去老太太那里坐着，不然一会儿你要是再折腾生了，那才真是大乱了。”

　　说完就让素云把平儿送到老太太身边，自己跑着去问王夫人，大夫到了没。

　　“没呢，没呢，已经让人去请了吧，也不知这路上怎么这么慢，凤丫头怎么样？没事吧。”王夫人心里也是着急。

　　“又晕了，赵嬷嬷让人拿了人参片含在嘴里叫着呢。”李纨也是着急，暗想怎么偏偏这个时候摔了一跤，哪怕晚个两天，这产房，稳婆就都准备好了，何必这么着急。

　　“稳婆，稳婆，稳婆来了没，快，二奶奶羊水破了。”屋里一个丫头跑过来喊。

　　“催什么，稳婆还没到呢。”这邢夫人都派了好几个人去找稳婆了，到这时一个还没请来，邢夫人着急，一时口不择言，惹得贾母不满，连瞪了她几眼。

　　又过了一盏茶的时间，李纨闻着屋里的血腥味越来越重，暗道不好，果然就听赵嬷嬷说“二奶奶又出血了，快，快叫大夫。”

　　李纨赶紧跑出去找王夫人，王夫人一听急得团团转，平儿急得直哭，贾母也是急得坐不住，站起来直拿拐杖敲地面。

　　“大夫来了，大夫来了，二爷把大夫带来了。”院门口的来旺家的大喊，众人往门口一看，果然见贾琏满头大汗拉着一个郎中奔了过来，喜得贾母拉着贾琏道“好孩子，做的好，快快快，快让他进屋去看看凤丫头。”

　　李纨赶紧把大夫迎了进去，这时又听来旺家的喊“稳婆到了，稳婆也到了。”

　　众人见大夫，稳婆都有了，才稍稍放了心，贾琏看自己院里老太太，太太，大太太都在，心里只觉自己这二奶奶面子还真是大。

　　又过了一炷香，大太太就有些不耐烦，听着凤姐的喊声只觉头疼，想走，又怕惹得贾母不痛快，心里不免就对凤姐有些不满，觉得她生个孩子都那么矫情，要一群人陪着，不由得摆出了一副棺材脸。正好被贾琏看了个正着。

　　贾琏心思一转，道“我看大太太有些劳累了，我想既然大夫，稳婆都到了，想来这里也没什么大事了，不如老祖宗和太太们都先回去歇歇，等孩子生下来，我再找人给老祖宗和太太们报喜。”

　　这话正合邢夫人的心思，邢夫人就向贾母笑道“琏儿说的正是，想来老太太今日也折腾了许久，必定累了，不如先回去歇息歇息。”

　　贾母看着邢夫人冷哼一声，白了一眼，也不搭理她，惹得邢夫人顿觉失了面子，只得讪讪坐下。

　　王夫人见老太太这态度，虽说是想晾着邢夫人，但也连带了贾琏，她只得拉着贾琏道“琏儿这话错了，凤丫头这一胎产前摔了一跤，又折腾这许久，怕是还有的苦吃呢。”

　　贾琏听了这话，赶忙对贾母道“是孙子莽撞了，老太太莫要放在心上，还请老太太莫要走，要让我们二奶奶好好沾沾老太太和太太们的福气，母子平安才好呢。”

　　贾母听了，这才笑道“这是自然，生孩子的是你的媳妇儿，生的是你的孩子，她们好，你才好，在意那些不懂事的人干什么？”

　　贾母一番话说得邢夫人脸上更是难堪，不敢吱声。

　　贾琏听了，想要说上两句，让邢夫人好歹也剩点面子，就被李纨一声大喊惊断“不好了，老太太，凤丫头难产，人又晕了，孩子一直生不下来，稳婆说，再生不下来，孩子憋着，可要不好了。”

　　“火盆，火盆”贾母赶紧站起来道“让人多准备几个火盆放在凤丫头身下，还有架子，让人备架子，让凤姐站着生，大夫呢，大夫呢，他干什么吃的，让他赶紧把凤丫头弄醒。”贾母急得拿拐杖直敲地板。

　　李纨听了，赶紧去叫大夫想办法叫醒凤姐，王夫人想起自己房里有一个结实的衣架，赶紧带人去搬，邢夫人刚刚在贾母这丢了面子，正想着怎么挣回来，此时有了机会，哪能放过，赶紧亲自带人去准备火盆。

　　“鸳鸯，我记得我有一颗上好的人参，赶紧拿来，切了片放凤丫头嘴里，让她补些力气。”贾母吩咐道。

　　平儿听老太太把自己的人参都拿出来了，就跪下拉着贾母道“我替我们奶奶谢谢老祖宗”说完就要磕头。

　　贾母赶紧让贾琏把她扶起来，“你这还大着肚子呢，折腾什么，要谢也得让凤丫头亲自来谢，哪用得着你，赶紧起来好好坐着，别伤了我重孙子。”

　　有了贾母亲自发话，王夫人，邢夫人，李纨亲自操持，凤姐也总算是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又走了回来，最后母子平安。

　　等万事皆妥，李纨出来对老太太说道，“没事了，老太太，母子平安，只是凤丫头此次折腾太狠了，伤了元气，怕是一时半会难好了，大夫说要静静养上几年，不然对以后子嗣有碍。”

　　老太太听了不以为意，看着贾琏怀中的孩子开心道“母子平安最紧要，其他以后都可以慢慢再说，我看这孩子刚来人世就经这么一遭，想必以后是个有福的，也算凤丫头这一遭没有白折腾了。”

　　众人皆道是如此，只有贾琏道“全是沾了老祖宗的福气才是。”哄得老太太开心不已。

　　“就是这样了，母子平安，你们也可以安心了。”李纨回到大观园，看到众姐妹来问，就把事情从头到尾讲了一遍，“老太太也说了，凤丫头这样一遭虽是辛苦，却也是后福。”

　　“林妹妹不觉得觉得这事蹊跷吗？”回了蘅芜苑，宝钗问黛玉。

　　黛玉摇头，“哪里蹊跷了？不是说了母子平安。”

　　宝钗也摇头，道“我还是觉得不对劲，你想，凤姐姐和平儿一起有孕，她们院里的人办事肯定会更加小心仔细，怎么会出现廊上有油这样的大事，而且最奇的是竟然没有一个人发现。”

　　黛玉听了，道“嗯，这倒也是，我看上次凤姐姐来参加宴席时，小红扶着凤姐姐寸步不离，眼睛紧盯脚下，就怕凤姐磕着碰着摔了，确实不应该出现大嫂子说的那样。”

　　宝钗点头道“真是奇怪，难道小红当时不在，大嫂子也是，这么大的事也不问清楚。”

　　黛玉叹口气道“大嫂子哪能问凤姐姐院里的事，就是地上有油摔一跤，还不知道是听谁说的呢？这院子里人多了就是麻烦，要是一个人只能娶一个媳妇，哪还会这么多事。”

　　宝钗听了也道“左不过是她们院子里的人惹出来的，想来凤姐姐那么聪明，早晚就想清楚了，不用咱们操心。不过你怎么会想起来一个人一个媳妇的事，那怎么可能。”

　　黛玉听了不满道“怎么不可能，我爹不就娶了我娘自己，就算将来续弦，那也从来没有同时娶过两个媳妇，我觉得这样就很好，我就想以后要能找个我爹这样的夫君。”

　　宝钗听了打趣道“哟，都想到夫君了，看来林妹妹是真的想嫁人了。”

　　这话引得黛玉给她一个白眼，道“我是和你好，才和你无话不谈，你要再这样，我以后可什么都不告诉你了，再说了，你不想宝玉以后只娶你自己吗？”

　　这个话说到了宝钗内心深处：怎么不想，若是不想，上辈子自己也不会用宝玉失踪之事，打发了袭人。

　　那时候的我心里在想些什么呢，宝钗回忆。是了，那时的我在想：不如趁现在，嫁了袭人，这样，等宝玉回来，他就会发现这个世上只有我一个人愿意等他，他也就会只让我一个人陪伴他，陪他到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