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彼岸》秋水泱泱

17、17 迷茫，踏归去来的对错

　　切原慌乱不知所措，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虽然以前就知道池田雅身体不好，却从来没有发生过这样的情况。弯腰抱起他，就要在路边拦车。
　　池田雅的身体蜷缩成一团，痉挛的手指恢复了知觉，死死地拦住他。
　　“赤也——”
　　切原的性子执拗起来，迷茫澄澈的眼第一次呈现出坚定的锋芒。
　　“赤也——”池田雅按住他的手，额上汗水未干，脸上惨白未退，“别去，我没事！”
　　切原不信任地看他。
　　池田雅努力撑起身子，声音虚弱，断断续续，“我没事的，赤也。”头靠在他肩上，几近耳语，“你让我靠一会儿就好……”闭眼，泪如串珠滚落。
　　“赤也，”片刻，呼吸渐渐匀称了，“我想说的话，哥永远都听不到了。我没有来得及对他说……如果我不这样懦弱，再勇敢一些，再勇敢一些的话……赤也，我很没用的，是不是？”并没有求切原回答，喃喃地自己接下去，“以前对哥做了那样的事，所有的所有的……都是被我一手毁掉的。这就是对我的判决……”
　　切原听他自言自语，从他身上摸出手机，看着黑黑的屏幕，竟然没有开机。开机后，看到一条条接收的短信，同样的号码，Hikaru。
　　按下了呼叫键，立时那边就接通了，少年的声音带着焦躁的情绪传来，“雅，你现在在哪里？有没有事？告诉我地址，我去接你……”
　　“Ikeda Hikaru……？”切原不是很确定。
　　手机另一端的声音蓦地停顿，下一刻，隔着无线电波切原也真切地感觉到了那种无形的压迫，锋利尖锐，“你是谁？雅呢？”
　　沁凉的手指从切原手中取走手机，“哥，我没事。”
　　“雅——”

　　少年握着手机，在神奈川黄昏的阳光下微笑，发被橘红色的光染成金褐色，长长卷翘的眼睫如同破茧的蝶，颤抖着伸展开柔嫩的翅膀。清秀的面容称不上精致漂亮，却有一种淡雅娴静的美丽。
　　池田雅合上手机，依旧靠在切原背上，向着天空伸出右臂，“赤也，你说这样伸出手，能抓到什么？”
　　“梦想，翅膀。”

　　池田雅一怔，原没想到他会回答的。
　　梦想，翅膀……吗？
　　他已经全部错失了，怎么可能再一次抓住？

　　“姐姐这样说的。”切原伸手抓了抓卷卷的发，又恢复了迷糊迷茫的状态。
　　池田雅笑，弯下|身子，抱起地上的反耳猫，一缕发丝从耳后滑落下来，柔顺地贴附在少年温润清隽的脸颊，浅色的外衣在暮色的风中扬起，发丝飞扬起来。
　　切原闻到风中栀子花的芬芳。
　　“突然很羡慕赤也，有一个很好的姐姐。”薄樱色的唇浅浅勾起，少年眼眸半眯，笑容恬静安然，似乎刚才的事情根本没有发生过。
　　切原有些迷茫地抓抓头发，忽然爽朗地笑起来，“下次我带你去见姐姐，姐姐一定会喜欢雅的。”
　　池田雅侧头看他，切原被他看得有些不知所措。突然池田雅笑着扑在他身上，怀里的反耳猫哧溜一下跳在他肩上，笑得见眉不见眼的某人揉着海带少年，“赤也这样子卡哇伊——！”
　　切原的脸莫名地通红，凶巴巴没有气势地“吼”，“池田雅，你起来——”

　　刺耳的刹车声，切原忍不住闭上了一只眼，这道声音太过于尖锐，几乎要撕裂人的耳廓。
　　身上的池田雅身体一僵，切原视线越过池田雅，看到旁边一辆黑色的轿车，车门打来，一个少年推开车门下来，一脸冰霜。切原忍不住打了一个冷战。
　　咦？切原后知后觉地发现少年的相貌……瞄了一眼池田雅，还没等他比较出来，池田雅就被刚才下车的少年单手拉起来。
　　“池田雅，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池田雅招手，反耳猫伶俐地跳进他怀里，一下一下温柔地抚着猫的脊背，音色淡漠辽远，“没事，家里太闷了，我出来散散心。”微笑着抬头，“哥不用过于担心——”

　　“这句话的意思，你的事情我没有过问的权力是吗？”
　　池田光看着他，转身就走。
　　池田雅面色一变，“哥——”脚下追出一步，手伸出半截，压抑着缩回来，低下头，全身不可抑止地轻轻颤抖。

　　“池田雅，你准备夜不归宿？！嗯？！”
　　冰霜一样的音调，一只手伸过来，看似粗鲁地扯住他，塞进车子里。
　　池田雅眼尖地看到被什么东西钩挂扯破的袖子，眼眶一热，狠狠地闭眼，“哥——”
　　少年不理他，发泄般地狠狠踩上了油门。车子尖啸着在神奈川的闹市划了一个尖锐的弧度，绝尘而去。。。。。。

　　切原少年呆呆地看着池田兄弟离开，半天没有想到要从地上起来。
　　“小也——”
　　穿着立海大国中制服的少女笑吟吟站在切原面前，卷曲的蓝紫色长发散在背上，面容白皙，碧绿色的眼眸带着促狭的笑意，对他伸出一只手。
　　“老姐——”
　　切原睁大了眼。

　　切原步把弟弟从地上拉起来，笑得有些“诡秘”，“我听莲二说，小也翘掉了下午的部活。”
　　切原面如死灰，面带恳求，“姐姐——”
　　切原步摸摸弟弟的头，心中慨叹，小也的发质真好，柔柔滑滑的，转了话题，“刚才跟小也在一起的少年是小也的朋友吗？很‘漂亮’的孩子呐。。。。。。”
　　“我和姐姐说过，是雅。”
　　“雅？那个长发的少年？看起来很温和。双生子啊，后来的少年就比较锐利，果然双生子就是两极……”切原姐姐自言自语地念叨，一脸“仰慕”。
　　切原早已经习惯了姐姐这种“状态”，抓过姐姐的手腕，看了一下时间，小小惊讶，“已经快要6点了。”后知后觉地想到这个时间部活已经结束了，接着联想到副部长黑黑的脸和拳头，脑袋条件反射地缩了一下。

　　切原这少年做事很专注，比如思考的时候就会完全无视周围环境，所以当他从思考中回神，已经走到了一个他不熟悉的地方，好在这一次是被自家姐姐牵着。
　　“姐姐，去哪里？”
　　“小也跟我一起去打工地方好了，店长说点心可以免费吃的。”切原姐姐回头，碧绿的眼眸眨眨，俏皮奸诈。
　　切原全身一寒，抬头就看到非常卡通的店面，“心宠”两个花体字落在丛丛白云里，还没走近就闻到暖暖的甜香，奶油的味道，蛋糕的香气，茶的醇香，咖啡的香浓。

　　切原步扯着弟弟进门，听到爽利清脆的欢迎声，“小步，小步——”
　　切原步笑着和店门左侧的绿嘴鹦鹉打招呼，一个男人挽着袖子从里间走出来，“小步——”
　　“店长？”切原步略有些惊讶，“怎么想起神奈川了，不是一直呆在东京的吗？”
　　“因为想念小步，想念‘心宠’卡哇伊的孩子了。”男人趴在沙发靠背上，笑得一脸猥琐，可惜了一副妖孽的好皮相。
　　切原步不理会他，准备走去更衣室换衣服。店长的脾性，她们都知道……很照顾她们……

　　“小步，这是你弟弟？如果头发长一些，……嗯……和小步简直一模一样……”
　　切原步回头，看到“无良”店长正围着自家弟弟转圈儿，左捏捏右捏捏，切原睁着一双迷朦的眼眸，呆得可爱。
　　“店长，你以为调|戏我家小也，不用负责的吗？”阴恻恻的声音，店长回头就看到少女周身笼罩在强大的黑气里，面容扭曲恐怖，指节捏得啪啪作响。
　　“小步……”店长声音颤抖，举起手发誓，“我绝对没有不良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