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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章 ...

  •   第10章

      陈川再也不想看见话本和写话本了。
      他从床上起来,咬着牙挪到桌前,将桌上的纸折好藏起来,随后扶着腰叫崔枂给自己备水。

      贺时颐就是个骗子。
      说好不画最后还是画了,一边一个,还让他自己画。
      画就算了,怎么都不让他洗掉,说到今日才能洗。
      想到昨天发生的那些事,陈川就一阵脸颊发烫。

      坐进浴桶中的那一刻,他忽然想起一件事。
      自己要是不喜欢男人的话,好像是接受不了这种事儿的,怎么说都会有抵触心理。

      但如今自己没有,不仅从头到尾无任何抵触,还接受了。
      难道自己不知不觉就这么弯了?还是说他天生就是弯的?

      陈川揉揉太阳穴,决定不想了,闭上眼睛放松着身心。
      弯就弯吧,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只要再坚持一个半月左右,他就彻底解放了。

      泡了一会儿,陈川才想起来正事,弯着腰清洗着墨水,结果发现很难洗掉。
      他不信邪了,在自己脸上就能洗掉,在身上就洗不掉了,洗红了见也没有掉后反应过来什么。
      毛笔是他的毛笔,墨水好像不是。

      一盏茶后,陈川郁闷地坐在椅子上喝茶,脑子里已经开始计划怎么画回来了。
      他有些坐不住想主动去问贺时颐怎么洗掉的时候,贺时颐刚好走了进来。

      看见他的第一眼,贺时颐就看破了他的内心想法:“洗不掉?”
      陈川把茶盏放在桌上,嘀咕道:“明知故问。”
      贺时颐轻笑:“孤帮你洗。”

      陈川一见那笑就浑身发寒,连忙做阻止手势:“我不要,你告诉我怎么洗就行了。”
      谁知道贺时颐心里有没有别的打算。
      他非常累,还没缓过来,经不起再折腾了。

      贺时颐薄唇微微上扬:“你在害怕什么?”

      虽然知道他可能是故意在玩激将法,陈川还是被挑起了情绪,喝了一口茶说:“没有害怕,只是这点小事儿我自己可以,不必麻烦陛下。”

      “好。”贺时颐坐在椅子上,散漫地撑着侧脸,“孤告诉你怎么洗掉。你来洗,孤看着。”
      陈川把那句你真的好变-态默默咽回肚子里去,深吸一口气,咧嘴笑道:“不用了陛下。”
      贺时颐一言不发,深黑的双眸静静地注视着他。

      陈川不喜欢和他对上目光,总有种全程被压着的感觉,微微低着头,假装着自己是空气。

      “不想知道方法?”
      “我想。”陈川小声说,“我只想知道方法。”
      而不想被盯着洗,光想着那个场景他就觉得悚然了。

      “好。”贺时颐颔首道,“孤回避。”
      他转身背对着陈川,并且把方法告诉陈川了。

      陈川还是别扭,想出去洗时,目光落在男人宽大的背影上,觉得没必要。
      他让崔枂弄来水,按照贺时颐的方法洗掉了,贺时颐全程背对着他,并未转身。

      陈川整理好衣衫,目光落在贺时颐衣衫上:“陛下为何喜欢穿黑衣?”
      小说里只写他喜欢穿黑衣,却没写为什么。

      “对孤好奇?”贺时颐转过身面向他,语气里听不出丝毫情绪。
      陈川顿时闭上嘴不问了。

      贺时颐倒是没有犹豫,直接告诉了他:“孤喜欢黑色。”

      只是这个原因吗?
      陈川微微歪了下脑袋,对于这个原因有些诧异,不过没有再过多追问什么。
      他告诉自己要时刻谨记和贺时颐之间的关系,能不有过多牵扯最好。

      “陛下之前说的出宫……”
      陈川坐在贺时颐身侧,想起这件事,主动捏起了他的肩膀,满脸温和的笑。

      贺时颐默不作声地盯着眼前这张脸。
      之前看到这么一张脸笑只觉得愚蠢至极,现在细细一看,觉得好看到让人挪不开目光。
      他低笑出声:“去吧,带上崔枂。”

      只要能出去,别说带上崔枂了,就算贺时颐也去都没问题。
      陈川按捺住内心的激动,还不忘矜持道谢:“谢谢陛下,我能出去几日?”

      “最多一日。”贺时颐倏然凑近,直勾勾地对上他的黑眸,“想要更多,得用别的换。”
      陈川笑容微僵,摆手拒绝:“一日就够了,多谢陛下。”

      明天就能出去了,陈川看贺时颐都顺眼了很多,再也没动不动避开。
      吃饭的时候他嘴角都是上扬的,眼角眉梢的笑意止都止不住。

      崔枂见状不禁笑问:“公子碰到什么事儿了这般开心?”
      陈川歪着脑袋小声和她说了一下。

      崔枂有些诧异,随后跟着笑了。
      果然这皇宫内极为无趣,任何听见能出去的人都会如他这般开心。

      陈川吃过饭打算沐浴歇息,但贺时颐成了问题。
      他尝试着让贺时颐去别的地方等一等自己,不出所料得到了一句:“孤不能看吗?”

      起码没问不能一起沐浴吗?
      陈川如实说:“陛下在这,我会受影响。”
      贺时颐撑着额头,目光懒洋洋的:“受何影响?你的身体孤熟悉万分。”

      陈川想说你是皇帝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啊,动不动说这种话,真是让人羞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挺直背脊,觉得自己不能老是被贺时颐的话带动情绪:“陛下既是熟悉,那就更加没什么好看的了。”

      贺时颐站起身,陈川还以为是自己说的话惹到他了,见他缓缓走近,忍不住后退,直到最后退无可退,背脊贴在墙壁前。
      凉意袭来,他身体禁不住颤了下。

      强烈危险的气息自上而来,陈川面容紧绷,下一刻就感觉到手指停在他耳边,将长发撩至耳后。
      “孤还有事。”贺时颐垂眸盯着那张白净的脸片刻,转身离开。

      陈川还以为他今天会留下,听见那句话半天回不过神,人都已经走了还站在原地,抬手摸了摸被碰过的地方,莫名觉得很热。

      “公子,明天真的可以出宫吗?”崔枂忍不住问。
      “真的。”陈川说,“你快备水,今日我要早些歇息,明日早起出宫。”
      崔枂应是,很快将水送来。

      ……

      陈川兴奋过头,沐浴完睡不着了。
      他数了快万只羊,还十分精神,最后在床上翻来覆去时听见外面响起了被刻意压低的嗓音:“睡下了?”

      “是,公子已经睡下很久了。”崔枂声音里满是困意。
      房门被打开,陈川立刻闭上眼,假装睡着。

      衣料摩挲声响起,贺时颐很快躺下,顺手将他搂入怀中。

      本该紧张的身体在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时,极度放松,甚至有了困意,陈川忍不住调整了个姿势,闭眼睡过去。
      意识快消失前,他下意识伸手抱紧贺时颐。

      第二天一早,陈川醒来时贺时颐已经不在了。
      外面天色才刚亮,想着贺时颐作为皇帝很多事要办,他不禁有些唏嘘。

      “崔枂,快收拾一下准备出宫。”陈川推开门叫了声。
      盏之还在打瞌睡,闻言立刻醒了:“公子,我也能去吗?”
      “当然。”陈川笑道。

      崔枂很快拿着做好的新衣裳进来让陈处挑。
      “都是陛下为公子准备的。”

      陈川目光一一越过,大多都是浅色的,他也喜欢浅色,一指最边上的月白色:“就这个。”
      崔枂拿起衣衫要替陈川穿上。

      “我自己来。”陈川被人伺候十分别扭,快速接过衣衫自己穿上。
      崔枂笑道:“公子病过一次后变了很多,不光是性格,连喜欢的颜色也变了。”

      陈川动作一顿:“是吗?”
      他记得小说里写过,原身喜欢的颜色也是浅色,这方面应该没漏破绽。

      “是啊,公子之前很喜欢穿亮眼的颜色。”崔枂说。

      这点和小说里的不一样。
      陈川微微蹙眉,按理说这里是小说世界,一切应当按照小说里发展的那样写,他不明白怎么会发生这么大的差别。
      贺时颐给他准备浅色的衣服,是单纯的觉得合适他,还是发觉他变了一个人?

      陈川对着自己脑袋一敲。
      今天可以出去玩,不能想太多影响心情。

      贺时颐不仅给安排了衣衫,还给安排了马车。
      三人坐上马车出了皇宫,又行驶了一会儿,陈川就听见了各种叫卖声,连忙让马车停下,跳下了车。

      各种东西映入眼帘,他完全没见过,目光一旦落上就挪不开了,见什么都想买。
      最后还是忍住了,买了三串糖葫芦,递给崔枂和盏之一人一串,一边吃着糖葫芦一边闲逛起来。

      盏之拿着糖葫芦舍不得吃。
      陈川说:“快吃,不要舍不得,以后会有更多好吃的。”
      盏之连忙道谢,努力忍住感动的泪水。

      由于身上穿的衣衫一看就十分贵气,各个摊主见到陈川无一不亮着眼睛拉拢着。
      他买了两个喜欢的小物件,还在打量着,忽然被人大力一拉,差点没站稳。

      “公子,进来玩吧。”
      “是啊公子,我们这里的姑娘要什么有什么,包公子满意。”
      “公子,你看我怎么样?”
      “……”

      浓烈的胭脂水粉味让陈川一阵眼花缭乱,等到反应过来时已经被扯了进去。
      拉着他的三个女人还要把他往楼上拉,陈川咳嗽几声,慌忙谢绝好意:“不用,不用,我要走了。”

      “别急着走啊,公子。”
      “就是啊公子,对我们不满意的话楼上还有呢。”

      “不不不。”陈川手中的糖葫芦都要拿不住了,他轻轻推开三人,脸都差点在她们左右夹击下红了,“我没兴趣,谢谢你们。”
      他疑惑盏之和崔枂怎么还没来救自己,跑出去一看,盏之也被拉住了,崔枂则是被阻拦不让进。

      陈川顿时抓着盏之,叫上崔枂快步离开。

      “要是被陛下知道公子进了青楼肯定会生气。”崔枂气愤地咬着糖葫芦,“她们怎么随便就拉人进去啊,还不让奴婢进去找公子。”

      陈川幻想了下贺时颐问他为何进青楼的场景,顿时“嘘”了一声:“你别告诉陛下他就不会知道了。”
      虽然不是主动进去的,但不知为何崔枂这么一说,他有些莫名心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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