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玉x彦佑+春衫薄》若小非

7、第 7 章

　　7、
　　天帝不答，“你不去当值，怎在此闲逛？”
　　“天帝大人，你看看现在是什么时辰，我早已与卯日星君交班了，”彦佑君知道天帝在回避，他本不是个强人所难之人，但实在是放下心不下，仍追问道，“你的伤是怎么回事？这千年间没听说你跟谁交过手，难道是千年前的伤？”
　　天帝背过身去，“既然交了班，便早点回去歇息吧。”说罢，便拂袖走了。
　　彦佑君皱眉，“你不说，我偏要知道。”

　　彦佑君打定主意一定要知道的事情，很少有打听不出来的，可惜这些天，虽然他使出浑身解数，几乎把天庭的仙娥仙童撩拨了个遍，奈何天帝自律，鲜少让人贴身侍奉，天帝受伤一事竟无一人知晓！
　　彦佑无奈叹气，这可是你逼我的。

　　此日晚间，天帝结束一天的忙碌，忍不住又来到瑶池岸边，幻出真身，潜入池底。这池水源自琼海，原本灵气涌动，据说上万年前，种着满池青莲，花开时节浩浩汤汤，宛如幻境，总能引来仙娥仙子在此流连。直到先天帝思慕先花神，被荼姚发现后，便命人将满池青莲尽数毁去，再后来，先花神殒身，天界再无一朵真花，可惜这一池碧波，再无一丝生机。
　　然而如今，天帝却偏爱它清静，时时来此小憩。
　　彦佑察觉到天帝的气息，连忙屏住呼吸，暗自潜伏在池底。天帝原是一尾通体流光的银龙，身形矫健优雅，彦佑身为蛇族，与龙族虽然天差地别但也勉强算得上远亲。这不是彦佑第一次见天帝的真身，但是依然忍不住为这银龙的身形惊叹，天上地下，从沼蛇莽蛟到真龙金身，天帝的外貌可谓独占鳌头，无人能比。只可惜此时，银龙左胸处几瓣龙鳞溃烂红肿，隐隐露出一丝黑气。彦佑惊讶之下不留神冒出两三颗气泡。
　　天帝畅游半晌，隐约感觉有些异样，留心察看后，才在池底发现一点墨绿，乍一看，如同沉寂池底的莲子。可这瑶池荒废万年，怎么可能还有莲子？
　　天帝指尖微动，一尾通体碧绿的小蛇便从那处飞了出来。
　　天帝冷眼瞧着被自己捏住七寸的柳叶青，道，“彦佑君 ，你好大的胆子！”
　　彦佑连声求饶，“天帝大人饶命！小仙昨夜喝醉了，不甚失足跌落水中，并不是存心要偷窥天帝大人洗澡 。”
　　天帝忍不住又想起梦中他轻佻地笑容，冷声道，“听闻最近仙娥们春心萌动，似乎是彦佑君的功劳，怎么？耐不住这天庭寂寞？”
　　彦佑心中大呼冤枉，口中却道，“天帝大人且饶了我这一回罢，小仙再也不敢了。”
　　天帝凝眉冷冷地看着他，心道不给他个教训，只怕他旧习难除。正思索间，不防彦佑贴身上来，手已抚上天帝的胸膛，“你真的受伤了？”
　　天帝猛地将他推开，“无碍，小伤。”
　　彦佑还想再开口，天帝却又道，“听闻太上老君如今炼丹正缺一味蛇心草液，你既无事，不如去替他寻来。”
　　这蛇心草原不是什么珍贵药材，在蛇沼里成片成片的生长，因长在蛇穴附近又对叶而生，形似心脏，因而取名蛇心草。这草天然自带一股腥臭，嚼在嘴里又十分苦涩，本来鲜有人愿意接近，但不知道何方神圣，竟然发现用蛇心草捣成汁，灌入灵蛇体内，七七四十九天之后，灵蛇的涎液便会生出异香，乃是十分珍贵的药引。
　　彦佑闻言，尚未开口，又听天帝道，“太上老君这次炼的丹药听说十分名贵，寻常灵蛇炼化的蛇心草液总是不能令他满意，彦佑君如今仙龄已有上千年，相信彦佑君炼化出的蛇心草液一定不同凡响。”
　　彦佑忍不住苦着一张脸，“你让我吃四十九天的蛇心草？”
　　“怎么？彦佑君不肯帮太上老君这个忙？”
　　彦佑一咬牙，“好，我帮。不过，我帮了这个忙，天帝大人可否答应小仙一件事？”
　　“你帮太上老君的忙，为何要本座承情？”
　　彦佑见他软硬不吃，心内十分气恼，眼睛一转，道，“既如此，我还是陪仙娥姐姐玩好了，上次有个仙娥姐姐说要带我去看银河鹊桥呢！小仙岂能满身腥臭的去赴约？”
　　天帝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本座可以替太上老君还这份情，彦佑君可要仔细想想，不要让本座太过为难。”

　　这一日，太湖仙君来天庭给天帝陛下送酒，路上遇见太白星君，便与他寒暄了几句，不料刚说了几句话，太白星君看着他的身后一脸菜色，匆匆告辞便走了。太湖仙君转身一看，原是彦佑君，只见他所到之处，仙娥仙子纷纷避闪，如临大敌。太湖仙君满头雾水迎了上去，只是还没开口说话，便闻见一股腥臭味。
　　太湖仙君自幼便喜欢在泥地里打滚，如今长大了，许久没有在泥地里玩耍，对这个气味还颇为怀念，“彦佑哥，你怎么这么大了还去泥地里玩耍？也不叫上我。”
　　彦佑君一脸苦笑，从怀里掏出一把绿莹莹的鲜草，递到太湖仙君嘴边，“来，别说彦佑哥小气，这一把送你了。”
　　太湖仙君接过来，颇有些不解，“这是什么？彦佑哥，你改吃素了？”
　　彦佑不搭理他，又往嘴里塞了几根蛇心草，双目无神幽幽道，“哎，吃多了还有点上头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