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夏》盛鱼

99、丢人

　　江知眼底湿润，埋在臂弯里不出声。
　　盛行从身后抱住他，下巴搭在他肩膀上，“怎么了？”
　　江知支支吾吾地不肯说。
　　盛行挨着他颈侧，看他的耳朵温度久久不消，就着背后拥他的姿势扣住他的手，低声问：“不舒服？”
　　因为怕他担心，江知虽然很窘，但还是埋着脑袋摇了摇，给了回应。
　　“抬头，哥哥看看。”
　　江知脸埋在被子里蹭了蹭，拒绝了。
　　盛行是真的有点担心了，骨节分明的手去找他的下巴，温温热热的，被他托起来。
　　掰着他的脸侧过来，盛行怔了怔。
　　小狗双颊酡红，睫毛湿成一簇簇，有些难堪地不敢看他的眼睛。
　　呆呆盯着他的鼻尖下面。
　　“宝宝，怎么了？”
　　“……”
　　“说话，别让我担心，嗯？”
　　江知艰涩地开口：“……哥哥。”
　　“嗯，在。”
　　“你不要笑我。”
　　盛行怔了怔，江知反复咬唇，又不自在地松开，半晌，纠结道：“我不对劲。”
　　“怎么了？腺体不舒服？”呼出的热气拂在他耳边，盛行想看看他的腺体，“是不是咬重了？”
　　“不是。”
　　江知声如蚊呐：“……我湿了。”
　　“……”
　　盛行喉结轻滚，半晌才找到自己的声音，“正常生理现象。”
　　“不是！”江知羞到想掉眼泪。
　　盛行用实际行动哄他：“……感觉到了么。”
　　“……唔。”
　　“是正常的，别怕。”
　　“可是我……”江知小声道：“前后都湿了。”
　　盛行反应了下，忽然闷声笑起来。
　　小狗失禁了。
　　他伏在小狗耳边沉笑，喉结的震动清晰得传到小狗耳朵里，下一秒小狗泪失禁了：“你说了不笑的。”
　　盛行吻去他的眼泪，眼里还泛着笑意，哄道：“抱你去尿尿。”
　　江知摇尾巴。
　　盛行呼吸滞住，轻轻打了他一下。江知脸爆红，不动了，瓮声瓮气道：“你打我。”
　　“小坏蛋。”盛行难耐地咬他耳朵，用气声道：“想让哥哥也失禁？”
　　江知忽然僵住，哽咽着哭道：“哥哥。”
　　盛行怔了一下，他的宝贝说：“怎么办。”
　　“你刚刚那样，我…我尿湿了。”
　　盛行是真的不觉得脏，他呼吸紧了紧，无声地叹了声祖宗，诱哄道：“尿吧，就这样。”
　　“不要不要！”江知没被逼成这样过，泪珠断了线似的往下掉：“你抱我……抱我去厕所。”
　　“怎么办。”盛行抱着他，少见地、亲昵地在他耳边呢喃，“哥哥的小狗。”
　　怎么这么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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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行的直播视角总是黑屏，有观众投诉到官方账号，官方给出的答案是为了避免直播事故，所以短时间内把他们家里的视角关闭了。
　　盛母打来电话，在那边指责道：“真是个老古板，跟你爸一样。”
　　盛行：“……”
　　“网友都找到我这来了，催我上新抑制剂，为了你俩的性生活。”
　　“现在又都在说我教育的好，夸你绅士克制。”盛母道：“这哪是我教的？这你爸教的吧？都什么年代了还这么老思想？对你们俩感情没信心？”
　　“不是。”盛行立马否认。
　　“你真跟你爸一个德行，当年你爸也是，非跟我扯什么结婚后才能发生关系，我其实压根不在意。说不定小词也是想提前试一下你行不行呢？”盛母顿了下，“儿子，应该没问题吧？”
　　盛行额头抽了抽，“妈。”
　　盛母干咳一声，“我就说到这，直播间已经让人给你们关了，不用不好意思。”
　　盛行在自己房间里，床上的被褥全被江知扔了，他那么节省的一个人，狠下心直接全扔了，看出是被逼急了。
　　因为被咬到失禁，江知又羞又怕，不敢再挨着他，自己溜回房间睡了，也不扯什么一个人睡不着的借口了。
　　听着听筒里责备，盛行感觉自己有点里外不是人。
　　盛母：“措施一定得做啊，小词刚分化，冒不起那个险。”
　　“……知道。”
　　“真有了也别怕。”盛母道：“我看人家AO生的小孩长得很漂亮，到时候我也云养大孙子，奶粉钱全让你爸出。”
　　盛行极淡地笑了下：“我们不打算要。”
　　盛母那边静了静，问：“谁的想法？”
　　盛行想了想说，“都有吧。”
　　“为什么？小词接受不了生孩子？”
　　很多男性omega都是拒绝生孩子、拒绝屈居人下的，但看江知那样痴迷盛行，明显是gay的男生，盛母觉得应该不会吧？
　　“不想让他疼。”盛行说。
　　“哦。”盛母松了口气，“还以为是……”
　　“不是。”盛行明白盛母的未尽之言，“别看他黏我，其实他是个……”
　　“很有主见的人。”想了想，盛行这么说：“他做事有自己的想法，无论什么选择我尊重他。”
　　盛母嫌弃地咦了声，“是吗？那怎么你拒绝了他的请求？”
　　求欢请求。
　　盛行低笑。
　　如果按照今天江知的这种勾引节奏，他是坚持不了太久的。
　　不过这些没必要跟他妈讨论了。
　　小狗肯一个人回房间睡是个好现象，但发生了这种事，盛行怕他一个人乱想，于是挂了电话之后去敲他的房门。
　　江知瓮声瓮气的声音传出来：“干嘛。”
　　盛行无声地笑了笑，“能进么？”
　　安静了一会儿，江知闷闷道：“你进吧。”
　　盛行拧开门进去，看到他盘腿坐在床上，被子裹住自己，只剩下一张脸露着，丧气地看着他。
　　盛行坐到床边，他还不自在地往旁边挪了挪，盛行伸手把他被子拉下来，露出脑袋：“不跟我睡了？”
　　“……不了。”江知支支吾吾道。
　　“怎么这么容易害羞。”盛行轻轻扯了下唇，“说了没关系。”
　　“不是害羞。”江知脸又红了，自暴自弃道：“你别管了。”
　　盛行捏住他的脸颊，“放心，机器都关了，除了我们没人知道。”
　　“在我面前不用觉得丢人。”
　　盛行看了看他的床铺，“今天我能睡这么？”
　　江知一愣，不自在道：“你的床……”
　　“能睡。”盛行垂眼看着他，缓缓笑了：“但想跟你睡，行吗？”
　　“……”
　　“标记之后，你不会觉得更想挨着我么？”
　　“……会。”江知小声道：“好想抱。”
　　盛行张开手臂，轻轻挑了下眉。
　　江知就扔掉被子，没什么原则地扑上去抱住。
　　盛行直接把他抱到腿上，像抱小孩一样，是江知最喜欢的姿势，江知几乎整个人都可以窝在他怀里，仰起下巴蹭蹭他。
　　“还没回答，我今晚睡这行么？”
　　沁凉的冷雪包裹着他，鼻尖萦绕着恬淡的樱桃味，因为被自己的alpha用信息素抚慰，江知舒服地发出喂叹。
　　“嗯？”
　　江知胡乱点头，折服在标记后的余潮里，临时标记都这么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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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分化之后，江知的生活还是照常过，只不过偶尔在路上闻到什么味道，他总会好奇地回头看。
　　“竹子哎……”
　　“这个是蓝莓。”
　　“红豆沙。”
　　“百香果啊……”走很远了，江知还在勾着头看，被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遮住脸转过来：“好好走路。”
　　偶尔遇到过一次巫乐仪，他显然也知道江知分化成SSS的omega，他一靠近，盛行就掀起眼皮凉凉地看了一眼。
　　巫乐仪没有对那天的事来跟江知道谢，远远地点了下头就匆匆走了。江知看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被盛行直接敲了脑袋：“好看？”
　　江知捶他：“他明明是旺仔牛奶糖，不是大白兔！”
　　盛行捏住他的拳头，语气不怎么好，“怎么了？喜欢？”
　　“吃什么醋啊。”江知牵了牵他，“你知道我不喜欢这么甜的。”
　　盛行这才满意地牵住他。
　　“不过。”黑黝黝的眼珠转了转，江知说：“如果你很甜，我也会很喜欢的。”
　　盛行微微翘唇，“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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