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哈利·波特与命运长廊》悠然风声

74、失控的游走球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似乎相信谣言的人增加了不少。有不少赫奇帕奇和拉文克劳的学生在遇到哈利和托尼时，也像贾斯廷那样转身就走。这让哈利很无奈，但是托尼却说这未必全是坏事，因为这样一来就不会再发生被人群挤到一边的情况了。
　　但乐观的心态不能摘掉哈利头上那顶，斯莱特林的继承人的‘帽子’。他不止一次地表示，希望有人主动承认自己就是斯莱特林的继承人。若果真如此，他会双手奉上。托尼知道哈利为什么会对这个头衔有很大的抵触心理，不仅仅是字面的意思，真正的原因是他不喜欢名声。
　　名声，从未给哈利带来过任何好处。
　　星期六傍晚，托尼从校医院走出来，准备去礼堂吃晚饭。在下到二楼时看见哈利正四肢着地，在地上爬行着寻找什么，旁边还站着罗恩和赫敏。
　　“你在找什么，哈利？”他皱眉问道。不管在找什么，哈利这个样子都让他觉得别扭。
　　“烧焦的痕迹！”他头也不抬，指着地面说“这里——还有这里——”
　　“快过来看看这个！”赫敏突然说“真有趣…”
　　哈利爬起身，向她所在的位置走了过去。托尼这才发现他们正身处洛丽丝夫人的事发现场，而写着“密室已被打开”的那面墙上还多了一把空椅子。
　　“是费尔奇的，他一直在这里守着。”罗恩说。
　　“你们看见过蜘蛛这种样子吗？”赫敏纳闷地问。她指着最上面的那块玻璃，那里大约有二十只蜘蛛在慌慌张张地爬行，似乎急于从玻璃窗上的一道小缝儿钻出去，逃向窗外。
　　“没有，”哈利说“你怎么看，托尼？”
　　“我也没有，它们看上去是在逃跑。可能…”他摩挲着下巴，若有所思地说“是遇到了什么危险。”
　　“什么危险？”
　　“我怎么会知道，我们去礼堂吧，学了一天的治疗魔咒，我快饿死了。”
　　“等等，”赫敏说“还记得当时地上的那片水吗？是从哪儿来的？”
　　罗恩站在费尔奇的椅子旁，指着一扇门说“大概就在这里，和这扇门平行。”因为害怕蜘蛛，一直远远地站在那里才强忍住想要逃走的冲动。他伸手去抓黄铜球形把手，却突然缩回手来，好像被火烫了一下似的。
　　“怎么回事？”哈利问。
　　“不能进去，”罗恩很不高兴地说“是女生盥洗室。”
　　“没关系，里面不会有人的。”赫敏说“来吧，我们进去看看。”
　　“慢着，”托尼出言阻止道。他的嘴角抽搐得厉害，实在无法理解为什么要去女生盥洗室“我不明白这有什么意义？”
　　“当然有意义！”赫敏理所当然地说“这里是哭泣的桃金娘的地盘，她可能在那天晚上看见了什么，我们可以通过她找到线索。”
　　“拜托，”托尼无奈地说“我们都能想到的事，阿…邓布利多会想不到吗？”
　　这么一说，赫敏也放弃了带他们去女生盥洗室，但是并没有放弃寻找线索。一边和他们向礼堂走去，一边说“可是你们说，这会是谁呢？谁希望把哑炮和麻瓜出身的人都赶出霍格沃茨呢？”
　　“让我们来做个排除法，”罗恩停下脚步，装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就像在推理案情一样“据我们所知，谁认为哑炮和麻瓜出身的巫师都是垃圾废物呢？”
　　他看着赫敏，赫敏也看着他，脸上是将信将疑的神情。
　　“如果你说的是马尔福——”
　　“当然是他！”罗恩说“他天天都把那个恶毒的词汇挂在嘴上，他们家的人都憎恨麻瓜出身的巫师——”
　　“看看他们那家人吧”哈利说。他想起了在对角巷发生的事情，虽然马尔福父子得到了教训，但当时说的话，即使现在想起来也会感到愤怒“全家都在斯莱特林，他经常拿这个向人炫耀。他们很可能是斯莱特林的后代。他父亲就够邪恶的。”
　　“他们也许拿着密室的钥匙，拿了好几个世纪！”罗恩越说觉得自己的推测越合理，十分肯定地说“一代代往下传，父亲传给儿子…”
　　“打住吧。”托尼打破了他的臆想，一语惊人道“马尔福不是斯莱特林的继承人。”
　　哈利、罗恩和赫敏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他们认为如果不是自己的耳朵出问题了，就是这个世界疯狂了。
　　“别那么惊讶。”托尼做了个安抚的手势，然后再次语出惊人“我一直在观察马尔福，还偷偷去了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他最近非常老实，除了魁地奇训练以外，总是待在宿舍里。而且，”他轻蔑地笑了笑“他也配？”
　　尽管这并不能完全证明马尔福就不是斯莱特林的继承人，可哈利和罗恩还是在惊讶的表情下，以平静的心态接受了。因为没有谁比他更想抓住马尔福的把柄。
　　唯一有些失望的就是赫敏，她本来有个大胆的计划，打算用复方汤剂冒充斯莱特林的学生去接近马尔福寻找线索。没想到托尼早就抢先一步，而且看样子去过不止一次了。她突然想起了斯内普的一句话，他和哈利都视校规如无物。
　　很可惜托尼不知道赫敏是这样想的，否则一定会将“无视校规”这顶“王冠”毫不犹豫地让给她。
　　这之后，他们就对马尔福可能是斯莱特林的继承人这个话题提不起什么兴趣了。尤其是哈利，他的大部分精力要放在两件事上。第一是应付洛哈特的黑魔法防御术课，第二是魁地奇比赛。
　　自从发生了那次小精灵的灾难事件后，洛哈特就再也不把活物带进课堂了。现在，他把自己写的书大段大段地念给学生们听，有时候还把一些富有戏剧性的片段表演出来。他经常为哈利分配一些可以彰显自己伟大事迹的角色。比如：一个被施了吐泡泡咒的纯朴的特兰西瓦尼亚村民，或是患了鼻伤风的喜马拉雅雪人等。
　　每次上这样的课，托尼都会掰断几根羽毛笔来泄愤。他不是没有考虑过给洛哈特几个混淆咒糊弄过去，但是被哈利阻止了，他的理由也很充分。毕竟是在那么多人的眼皮子底下，如果被人看到，会带来无穷的麻烦。无奈，只好作罢。
　　魁地奇比赛这天，哈利很早就醒来了，他有些紧张，主要是想到如果格兰芬多队输了，伍德会说什么。同时他也想到，他们要面对的球队是骑着金钱能买到的速度最快的飞天扫帚，他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渴望打败斯莱特林队。他内心翻滚起伏，睁着眼睛又在床上躺了半个小时，才起床穿好衣服，下楼吃早饭。到了礼堂，他发现格兰芬多队的其他队员都挤坐在空荡荡的长餐桌旁，一个个显得紧张不安，沉默寡言。
　　十一点渐渐临近了，全校师生开始前往魁地奇体育场。天气闷热潮湿，空中的雷声隐隐作响。哈利走进更衣室时，看到托尼已经坐在长椅上等自己了。他一点也不吃惊，因为早已习以为常。
　　由于担心会下雨，他给哈利的眼镜施了一个水火不侵咒，替他整了整队袍。最后拍着他的肩膀，热切地说“期待你胜利的喜讯，我的英雄。”
　　哈利笑了，就像石子儿投进了水中，脸上漾着欢乐的波纹。只是他不知道，那其实不是一个比喻句。
　　队员们穿上鲜红色的格兰芬多队袍，站成一排听伍德为他们作赛前讲话。
　　“斯莱特林队的飞天扫帚比我们的好，”伍德说道“这是不可否认的。但是我们的人比他们强。我们训练得比他们刻苦，在各种天气环境中都飞过，我们要叫他们后悔让那个小恶棍马尔福花钱混进他们队里。”
　　伍德激动得胸脯起伏，他转向了哈利“就看你的了，哈利，要让他们看到，作为一名找球手，单靠一个有钱的爸爸是不够的。要么赶在马尔福之前抓住金色飞贼，要么死在赛场上，哈利，因为我们今天必须取胜，我们必须取胜。”
　　“所以别有压力，哈利。”弗雷德冲他眨眨眼睛，说道。
　　乔治对走在最前面的伍德意味深长地说“那句话最好不要让哈利的第一仆人听到，奥利弗。”
　　伍德突然身子一僵，无比认真地点了点头。

　　看台上，托尼一只手托着下巴等着观看比赛。罗恩和赫敏，以及金妮在他的右手边，一看到格兰芬多队走进赛场，便竭尽全力为他们摇旗呐喊，嗓子都喊哑了。之所以这样卖力，除了给哈利加油外，也是为了盖过斯莱特林们的嘘声和喝倒彩声。
　　比赛一开始，斯莱特林队凭借着手中的光轮2001取得了很大优势。除了斯莱特林在大声欢呼外，其他三个学院的学生大都在祈祷，祈祷格兰芬多可以扭转局面。而这终于让托尼发现了魁地奇运动的一个优点，它可以使学生们暂时失忆，忘掉关于哈利和他的谣言。
　　也许是祈祷真的起了作用，情况渐渐变得对格兰芬多有利，天空突然下起雨来。事实证明伍德的训练奏效了，大大弥补了格兰芬多队在速度上的不足。反观斯莱特林，因为缺乏相关的训练，队员们无法适应雨中的飞行，速度反而越来越慢。
　　哈利飞得比所有队员都高，眯着眼睛环顾四周，寻找金色飞贼。此刻他抱有强烈的信心，相信自己一定能在马尔福之前发现金色飞贼，既和训练有关，也因为眼镜上的咒语能够使他的视力不受雨水的影响。正在为此庆幸时，突然有一只黑色的游走球飞来，他以毫厘之差勉强躲了过去。
　　“真悬，哈利！”乔治说，他手里拿着球棒，从哈利身边疾驰而过，狠狠地把游走球击向德里安·普塞，可是游走球却在中途改变方向，径直飞了回来。他又把球重重击向马尔福。然而，游走球像回转飞镖一样，再次掉转身来，直取哈利的脑袋。
　　哈利突然加速，嗖嗖地飞向赛场的另一端。他可以听见游走球在后面呼啸着追赶他。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弗雷德正在另一端等着游走球。见哈利猛一低头，便用尽全身力气对准游走球猛击一棒，将它击到了一边。
　　“这下好了！”弗雷德高兴地喊道。然而他错了，那只游走球好像被磁力吸引在哈利周围一样，对他紧追不舍。
　　“有人对这只游走球做了手脚——”弗雷德一边咕哝，一边再次用力将游走球击飞。
　　“我们需要暂停。”乔治说对伍德喊道，然后也加入了阻止游走球的行列。
　　伍德显然捕捉到了他的信号。霍琦女士的哨声响了，哈利、弗雷德和乔治一边降落到地面，同时仍然闪避着那只发了疯的游走球。
　　“怎么回事？”伍德问道，这时格兰芬多队的队员已聚在一起，人群中的斯莱特林队员发出阵阵嘲笑“我们被打败了。弗雷德，乔治，那只游走球阻止安吉利娜得分时，你们上哪儿去了？”
　　“我们在她上边二十英尺的地方，阻止另一只游走球害死哈利，伍德。”乔治气呼呼地说“有人摆弄过那只球——它不肯放过哈利，在整个比赛过程中，它根本不去追别人。斯莱特林队一定对它做了手脚。”
　　“可是自从我们上次练习过之后，游走球就一直锁在霍琦女士的办公室里，那时候它们都还好好的…”伍德焦急地说。
　　霍琦女士正向他们走来。哈利的目光越过她的肩头，可以看见斯莱特林队的队员们讥笑地指指点点。他正要发表自己的看法，耳边却忽然凭空冒出了一个声音，吓得他差点儿蹦起来。
　　“别慌，是我。”哈利认出了那个声音的主人，只听他语速极快地说“你听好，一会儿如果那只游走球还是缠着你的话，就把它带向格兰芬多看台，在快要靠近看台时突然转向或升高，我会抓住机会迅速解决掉它。放心，不会有人知道是谁做的，只会以为游走球自己坏掉了。听明白了就点点头。”
　　哈利迅速点头，然后对弗雷德和乔治说“听着，不用管我，你们还是回到其他队员身边，让我自己去对付那只失控的游走球。”
　　“别犯傻了…”弗雷德没有说完就看到哈利冲自己使劲眨眼，他似乎明白了什么，点了点头“好，那你小心。”乔治刚要说话，就看到他的兄弟向自己使了个眼色，也缓缓地点头说“别太勉强。”
　　霍琦女士这时也来到他们中间，她问伍德“可以继续比赛了吗？”
　　伍德看看哈利，又看了看孪生兄弟。
　　“好吧，”他说“你们都听见哈利的话了——让他自己去对付那只游走球。”
　　哨声响起，哈利双脚一蹬，飞上天空。他听见脑后嗖嗖直响，知道那只游走球又追来了。为了迷惑控制游走球的幕后黑手，他没有将它直接带去格兰芬多看台，而是越升越高，忽而拐弯，忽而旋转，忽而急转直下，忽而盘旋而上，在空中画出一个又一个字母“Z”。
　　突然，哈利压低扫帚向格兰芬多看台俯冲下去。看台上的学生大吃一惊，以为他也发了疯。但是在离看台只有几英尺的距离时，忽然又拉高扫帚，径直向空中飞去。而身后那只发疯的游走球却在改变方向的瞬间“砰”地一声被炸成了碎片，散落在看台下的草地上。
　　终于，哈利脱离了险境。不但如此，他还发现了金色飞贼，就在马尔福左耳朵上几英寸的地方盘旋。可他却根本没有看见，他脸色苍白得厉害，坐在扫帚上微微发抖，似乎是生病了。
　　在朦胧的雨帘中，哈利冲向那张苍白的脸。他看见那张脸上的眼睛惊恐地睁大了。
　　“你干吗——”马尔福慌忙躲闪，他以为哈利要来撞自己。后面要说什么都没有意义了，因为看台上响起的口哨声和欢呼声已经覆盖了他颤抖的声音。
　　哈利抓到了金色飞贼！
　　可在这时异变陡生，另一只游走球也发了疯一样向他冲来。砰的一声，水花四溅。哈利摔在泥泞里，从扫帚上滚落下来。然后，他便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