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哈利·波特与命运长廊》悠然风声

62、撞鬼

　　托尼就像中了全身束缚咒一般呆立在当场，做梦也没想到自己的妈妈居然和赫敏的父母认识。
　　通过交谈才明白他们不止是认识，还非常熟悉，而且是几乎天天见面的那种。原来他们都是一个科室的同事。当初送给哈利的那台SEGA游戏机，最初就是格兰杰夫妇当作圣诞礼物送给自己的。
　　赫敏同样像是被“统统石化”了一样，瞪着两只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个，已经和自己做了一年多同学的人。万万没想到他就是小时候见过的那个无论说什么，甚至逗弄都没有一点反应的小胖子。当时还非常贴切地形容他是个‘有生命体征的蜡像’。
　　格兰杰夫妇在家里说起过这件事，但一向理性的赫敏是不太相信什么神迹不神迹的，不过确实很想去亲眼见证一下。可是命运似乎就是想和他们开个玩笑，她先是被霍格沃茨的来信吸引了所有的注意力，把这件事忘了个一干二净。后来在火车上的初次见面闹了个小小地不愉快，再往后又错过了和沃德夫人的碰面。
　　沃德夫人和格兰杰夫妇自然也没有把自己的孩子是巫师和女巫这件事向对方提起过，毕竟这属于机密。直到此刻，他们在破釜酒吧偶遇才使得真相大白，两家人都大声感叹命运的神奇。在感叹的同时，还不约而同地把各自的孩子拽到身前打量起来。托尼和赫敏感到非常无奈，都认为自己就像展览馆里的展品一样供人随意参观。
　　已经快十三岁的托尼看上去长大了不少，虽然脸庞还很稚嫩，却眉清目秀、五官俊朗，两腮上的婴儿肥与鼻梁周围的雀斑也消失不见。再加上已经近五英尺的身高与一身得体的衣装，看上去十分阳光帅气。
　　以上就是格兰杰夫人眼中的安东·尼沃德。
　　赫敏还是老样子，蓬乱的褐色卷发，两颗突出的门牙，不爱打扮，却十分聪慧且擅长学习。尽管在视觉上落差有些大，但是从沃德夫人闪烁着光芒的双眼就能看出，她很喜欢赫敏。
　　他们的感叹和对孩子的夸赞自然也吸引了韦斯莱夫妇，并成功勾起了他们的好奇心。沃德夫人作为两个家庭都熟悉的人先为对方做了介绍，然后将这件神奇的事情叙述了一遍。韦斯莱夫妇自然也加入到了感叹的行列中，可是你感叹就感叹吧，干嘛把你们的儿子和女儿也拽到身前呢？
　　就这样，托尼、赫敏、珀西和金妮像是照全身CT一样被扫描了无数遍，一直到——
　　“——妈妈，哈利不见了，我要去找他！一会儿我们在古灵阁见…”托尼边说边逃也似的离开了破釜酒吧。
　　这还真不是借口，哈利确实不见了，一同的还有罗恩。这两个家伙一向胆大，谁知道会突然跑到什么地方去，他确实不太放心。
　　一进入对角巷，托尼就去了魁地奇精品店、摩金夫人长袍店、疾书文具用品店这些他认为哈利一定会去的地方，却完全没有发现他们的影子。
　　在蹦跳嬉闹魔法笑话商店碰到了弗雷德和乔治，他们正在大量购买‘费力拔博士的自动点火、见水开花神奇烟火’。
　　“你们有没有看见哈利和罗恩？”托尼问。
　　孪生兄弟对视一眼，整齐划一地点了点头“看到了。”
　　“在哪儿？”
　　他们向托尼的身后一指，一齐说道“就在你身后。”
　　转过身，不但看到了哈利和罗恩，他们身后还跟着海格。他对弗雷德和乔治说了句“一会儿古灵阁见。”后就快步走去，一站到他们面前劈头就问“你们两个去哪了，我找了你们好久！”
　　哈利和罗恩还没开口，海格就略带责备地说“这两个家伙刚才去了翻倒巷。”
　　托尼瞪大眼睛，倒吸了一口气。然后就一手叉腰，一手指着这两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家伙教训起来，一根手指在他们的鼻翼处左右晃动，上下翻飞，连海格都看傻了。
　　“好了好了，”罗恩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说“你比我妈妈还能唠叨，我们又不是喜欢去那里。”
　　哈利也大点其头，附和道“我们看到马尔福和他爸爸去了那里，所以就跟了过去。你猜他们去做什么？”
　　这句话成功吸引了他“去做什么？”
　　“他们进了一家叫博金—博克的商店，那是一家专门回收和销售黑魔法物品的商店。”哈利压低声音煞有介事地说。
　　“就这事？这也值得你们跟过去？”托尼觉得他们太小题大做了。
　　他们互相看了看，都对他的态度感到惊讶“你怎么一点也不觉得奇怪。”
　　托尼没好气的看了他们一眼“这有什么可奇怪的，马尔福家有那么源远流长的黑历史，有几件黑魔法物品再正常不过。估计他家最近的日子不大好过，跑那里销赃去了。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
　　哈利和罗恩气鼓鼓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海格在他们身后笑得胡子直抖，那些话很对他的胃口。
　　“海格，你去翻倒巷做什么？”
　　“我在找一种驱赶食肉鼻涕虫的药，它们快把学校的卷心菜糟蹋光了！”海格粗声粗气地说，他没想到自己也会被质问。
　　托尼满意地点了点头“好了，我们去古灵阁，大家都在那儿等我们呢。”
　　路上，罗恩跟在他们后面若有所思。他很想问一个问题，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要问，可是却非常想搞清楚。正在纠结的时候，没想到哈利替他问了出来。
　　“这么说，你和赫敏早就认识？”
　　罗恩凑上前去，竖起了耳朵。
　　哈利可不是要帮罗恩，也没有胡思乱想，纯粹是想借此改变话题。因为托尼一路上还在为翻倒巷的事情喋喋不休，实在是忍无可忍了。
　　“我的事情别人不清楚，你还不清楚？”他一巴掌落在哈利的后脑勺上。侧着脸，瞟了一眼罗恩“那怎么可能呢。”
　　他早就用余光把罗恩的那点小心思看了个通透，没想到他这么早就对赫敏产生了好感。可是为什么情商那么低？
　　罗恩的眼睛一亮，露出了一个满意的微笑。只有哈利捂着后脑勺，一脸不高兴。
　　四人来到古灵阁巫师银行门前，大人们正站在那里，一见到他们就急忙上前询问。
　　“翻倒巷！多亏你发现了他，海格！”韦斯莱夫人说。
　　“哦，我得走了。”海格有些难为情地说。他的手正被韦斯莱夫人紧紧攥着。
　　韦斯莱夫人道过谢，上前询问了他们去翻倒巷的原因。她刚要开口斥责就见沃德夫人一脸困惑，很明显她不明白那是个什么地方。于是向她解释了什么是翻倒巷。
　　沃德夫人两年多来第一次对哈利皱起了眉，对他大胆的行为非常不满。
　　“妈妈，韦斯莱夫人，我已经说过他们了。海格可以作证，比你们要付诸于口的难听一百倍。”托尼替哈利和罗恩求情。
　　听到他这样说，沃德夫人也劝韦斯莱夫人别再责怪他们，还心疼地摸了摸哈利和罗恩的脑袋，她相当清楚儿子说话有多损。
　　韦斯莱先生就不像这两位女士一样，他对这件事情很感兴趣。
　　“他害怕了，”韦斯莱先生严肃而满意地说“哦，我真想抓到卢修斯马尔福的证据…”
　　“当心点儿，亚瑟。”韦斯莱夫人告诫他说，一位妖精躬着身子把他们引进银行“那一家人可不好惹，别去咬你啃不动的骨头。”
　　“你认为我斗不过马尔福？”韦斯莱先生愤愤地说。
　　沃德夫人和格兰杰夫妇听到了他们的谈话内容，对此不明所以。等韦斯莱夫妇和哈利去地下金库后，他们询问了自己的孩子。托尼和赫敏只是很隐晦地说了几句，可即便如此，大人们还是从他们的话里听出了一些端倪，没想到巫师的世界也不那么太平。

　　一个小时后他们取钱归来，所有人都向丽痕书店出发。路上哈利悄悄告诉托尼，他看到罗恩家的金库里只有少得可怜的银西可和一个金加隆，而自己的钱却有一座小山那么高，这让他感到有些难堪。
　　“这有什么难堪的，那都是你的财产。对了，说起这个，我得跟你说件事。”他一把搂过哈利，在他耳边说“我也很穷，以后的生活就靠你了啊。”
　　哈利侧过脸，翻了个白眼，本想说“艾莉阿姨一次就换了个五十个金加隆给你，那还只是半个学年的用度。你居然敢说穷！”却发现他正专注地看着自己。
　　这一刻他们挨得非常近，几乎是脸贴着脸，鼻尖儿碰着鼻尖儿，彼此呼出的气息轻轻拍打着对方的脸颊。
　　蓦地，托尼的脸上泛起一团红晕，他立刻将手拿开并悄悄地拉开了一点距离。
　　哈利挠了挠乱蓬蓬的头发，感到一头雾水。

　　众人来到丽痕书店门前，惊讶地发现店门外挤了一大群人，都想进去。只有一个人远离店门——珀西·韦斯莱站在一旁，正聚精会神地读一本非常枯燥的书《级长怎样获得权力》。
　　“霍格沃茨的级长和他们离校后从事的职业，”罗恩大声念着封底的说明“听起来蛮吸引人的…”
　　“走开。”珀西没好气地说。
　　托尼突然捂着嘴巴笑了起来，看到哈利和罗恩疑惑的目光后小声对他们说“这本书的作者肯定是个没有脑子的蠢货，霍格沃茨一共才几个级长？就算人手一本，一年也就只能卖出去八本而已。”
　　哈利和罗恩一愣，下一秒就笑得直不起腰来。他们真心认为只要托尼不把他那条淬了毒的舌头用在他们身上，必是一件能带来无限欢乐的好事。
　　“看！”赫敏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她指着楼上窗户前拉出的一条大横幅叫道“我们可以当面见到他啦！”
　　三人抬头望去只见横幅上写着：
　　吉德罗·洛哈特
　　签名出售自传
　　《会魔法的我》
　　今日下午12:30—16:30
　　人群中似乎大部分都是韦斯莱夫人这个年纪的女巫。一位面色疲惫的男巫站在门口说“女士们，安静…不要拥挤…当心图书…”
　　托尼对着那条横幅撇了撇嘴，然后和哈利、罗恩和赫敏从人缝里钻了进去。弯弯曲曲的队伍从门口一直排到书店后面，吉德罗·洛哈特就在那里签名售书。他们每人抓了一本《与女鬼决裂》，偷偷跑到各自的父母排队的地方。
　　“哦，你们可来了，太好了。”韦斯莱夫人说。她呼吸急促，不停地拍着头发“我们一会儿就能见到他了…”
　　与韦斯莱夫人的兴奋与紧张不同，沃德夫人把托尼和哈利拽到身旁，弯下腰小声对他们说“我不太喜欢那个人，他给我的感觉不太好。但是哪里不好…我说不上来。”
　　托尼用钦佩的目光望着自己的老妈，立刻在她的脸上亲了一口，夸赞道“您真是太睿智了。”
　　沃德夫人居然面颊微红，害羞起来。
　　哈利茫然地看了看他们，又向洛哈特望去，他坐在桌子后面，被自己的大幅照片包围着，照片上的那些脸全都在向人群眨着眼睛，闪露着白得耀眼的牙齿。洛哈特本人穿着一件跟勿忘我花一样蓝色的长袍，与他的蓝眼睛正好相配。尖顶巫师帽俏皮地歪戴在一头波浪般的金发上，正笑着给他的书迷签名。
　　一个脾气暴躁的矮个子男人举着一个黑色的大照相机，在他前前后后跳来跳去地拍照。每次闪光灯炫目地一闪，照相机里便喷出几股紫色的烟雾。
　　“闪开！”他对罗恩嚷道，一边后退着选择一个更好的角度“这是给《预言家日报》拍的。”
　　“真了不起。”罗恩揉着被那个人踩痛的脚背说。
　　吉德罗·洛哈特听到了。他抬起头来，看到了罗恩，接着又看到了哈利。他盯着哈利看了一会儿，跳起来喊道“这不是哈利波特吗？”
　　人群让开了一条路，兴奋地低语着。洛哈特冲上前来，抓住哈利的胳膊，把他拉到前面，全场爆发出一阵掌声。哈利脸上发烧，洛哈特握着他的手让摄影师拍照。
　　“笑得真漂亮，哈利。”洛哈特自己也展示着一口晶亮的牙齿“我们俩可以上头版。”
　　当他终于放开哈利的手时，哈利的手指都麻木了。他想回到沃德夫人和托尼那里，可洛哈特的一只胳膊还搭在他肩上，把他牢牢夹在身边。
　　“女士们先生们，”洛哈特大声说，挥手让大家安静“这是多么不同寻常的一刻！这件事我已经压了有些日子，一直没有说。年轻的哈利今天走进丽痕书店时，只是想买我的自传——我愿意当场把这本书免费赠送给他——可他不知道，”洛哈特继续说，并摇晃了哈利一下，弄得哈利的眼镜滑到了鼻尖上“他不久将得到…”
　　得到什么？哈利不知道。但他知道有人把自己从洛哈特身边拽了回去，而这个人让洛哈特的笑容瞬间凝固，尴尬无比。
　　“我的孩子不是你用来宣传自己的工具！”沃德夫人把哈利挡在身后，对洛哈特怒目而视。
　　吉德罗·洛哈特给她的感觉一直都不太好，刚刚还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现在她明白了，洛哈特是一个为了名声不择手段的家伙。
　　书店内的很多女巫对着沃德夫人指指点点，嘀嘀咕咕。议论她的无礼和身份。她没有理会那些议论，牵起哈利和托尼的手就准备离开这里。刚转过身就看到一个苍白面容、淡金发色的男孩儿站在面前，脸上挂着嘲讽的笑容。
　　“你一定很喜欢这种感觉吧，沃德？家里有个救世主，无论走到哪里都能引人注目。”那男孩儿说完又开始讥笑哈利“不愧是著名的哈利波特，连进书店都免不了成为头版新闻。”
　　沃德夫人感受到了敌意，困惑地看向托尼和哈利，只见他们正愤怒地瞪着那个男孩儿。
　　“别胡说，马尔福。他们才不像你说的那样！”金妮怒视着马尔福说道。
　　“这是谁的女朋友啊？”马尔福拖长了音调说。他看到金妮瞅了哈利一眼，轻蔑地说“原来是你的啊，波特。”金妮的脸红了，罗恩和赫敏挤过来，每人都抱着一摞洛哈特的书。
　　“哦，是你，”罗恩看着马尔福，仿佛看到了鞋底沾着什么恶心的东西“你在这儿看到托尼和哈利一定很吃惊吧，嗯？”
　　“更让我吃惊的是，居然看到你也进了商店，韦斯莱。”马尔福反唇相讥“我猜，为了买这些东西，你爸爸妈妈下个月就要饿肚子了吧。”
　　罗恩涨红了脸，把书丢进坩埚，就要朝马尔福冲去。赫敏紧紧拽住他的衣服。
　　“罗恩！”韦斯莱先生带着弗雷德和乔治挤过来“你在干什么？这里太乱了，我们出去吧。”
　　“哎呀呀——亚瑟·韦斯莱。”
　　一个有着齐肩长发的男人走过来和马尔福站在一起。这个男人只能是他的父亲，也是那样苍白的尖脸，那样冷漠的灰眼睛，脸上也挂着和他儿子一模一样的讥笑。
　　“卢修斯。”韦斯莱先生冷冷地点头说。
　　“听说老兄公务繁忙的很呐，”卢修斯·马尔福说“那么多的查抄…我想他们付给你加班费了吧？”
　　他把手伸进金妮的坩埚，从崭新光亮的洛哈特著作中间抽出了一本破破烂烂的《初学变形指南》。
　　“看来并没有。我的天呐，要是连个好报酬都捞不到，做个巫师中的败类又有什么好处呢？”
　　韦斯莱先生的脸比罗恩和金妮红得还厉害。
　　“我们对于什么是巫师中的败类的看法截然不同，马尔福。”他说。
　　“那当然。”卢修斯·马尔福说。他浅色的眼珠子一转，目光落到了格兰杰夫妇和沃德夫人身上“看看你交的朋友，韦斯莱…我本以为你们一家已经堕落到极限了呢。”
　　砰！
　　大小马尔福同时飞出了书店，身体着地后又滚了几滚，最后趴在大街上一动不动。不是他们不想爬起来，而是有一股力量在阻止他们，犹如一座大山压在后背。
　　卢修斯·马尔福在挣扎中听到一个稚嫩的声音用愤怒地语气威胁道“你给我记住长毛鬼，再敢对我妈妈不敬，我就让你提前去和你的主子团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