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旁白躲过无限但自投罗网》空桑有雪

30、残瓦硝烟

　　醉梦城四区
　　一座二层旧楼竖立于花丛之间，虽比不得醉梦城中的其他建筑，但比起E区石房也要好很多。

　　旧楼没有大门，俞竹藻走进去，一脚踩在玻璃碎片上。他抬起头，看到头顶的灯只剩下电线，周围窗户都只有窗框；楼梯间内通往二楼的楼梯也断了一截。
　　他捡起一片大一点的玻璃片，用袖子擦了一下浮灰。玻璃片变得干净通透，没有那种被泥土长时间堆积，留下的痕迹。墙体上还有很多焦黑与刮痕，好似经历过一场战斗。

　　阴暗处，传出一道嘶哑的声音：“卖东西的？”
　　“是。”俞竹藻回答道。

　　“我这里一口价，一个八百。确定交换就把东西和通用卡放下，去二楼等着，二十分钟之后再下来。”
　　只有声音，没人出现。俞竹藻听从声音的指引，将通用卡与晶石放在地上，走到二楼。

　　二楼比一楼还要惨，墙体全部被炸毁，只剩下几根承重柱。整个二层变成了一个广阔的开场空间。成堆的石头、说不出名字的金属碎片与衣服、发带等等残骸遍地都是，根本没有一条可以走的路。

　　俞竹藻看到一块艳红色的布飘荡在窗口旁，他艰难的走过去，看到上面画了一把长剑，锋利且完整。这把长剑与空盗飞船上折断的长剑一模一样。他轻捏了一下布料，不是什么好料子。
　　俞竹藻发现窗台下面，还有一件完好的粉色冲锋衣，被当做地毯，铺在唯一一块干净的空地上。款式样子十分眼熟。

　　俞竹藻低头看了看，脱下自己的外套，拿起与粉色冲锋衣对比。除了颜色不一样，其他的都是一样的。江呙说过，这是特殊部门自己做的，别无分号。男生蓝色，女生粉色。

　　“交易完成，不要做多余的事情。”一个脸上带着伤疤的男人从楼下上来，目光阴鸷。
　　俞竹藻感觉被毒蛇盯上一样，这个男人浑身散发一种血腥的气息，手里应当有过人命。他把冲锋衣系在腰间，到楼下拿着卡片，离开旧楼。

　　他迎面碰到小洪，后者站在花丛中，好像是在等待什么人。见俞竹藻出来，带来的晶石已经消失。他知道俞竹藻已经完成交易了。
　　小洪又看了绣球，表情有点犹豫，考虑后放弃了在这等待的想法。他对俞竹藻说：“跟我来吧，我带你去拍卖行。”

　　拍卖行位于一区二楼，赌场的正上方。此时大门锁着，正上方有一块电子倒计时，还有二十分钟即可进入。大门位于一个突出的露台，从下方可以看到，所以有不少人选择在等待的时候赌一场。
　　小洪很反感这个地方，把俞竹藻带到地方，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俞竹藻趴在栏杆上向下望，看见啤酒肚也在下面。他面红耳赤，正抓住对家，争论不休，被赶来的工作人员制止。他大骂晦气，又申换了一堆筹码，走向下一个赌桌。

　　一个金发少年拿着一些纸质版的小册子，在下面发放一圈，回到门口。见门口有人，露出一个惊讶的表情。

　　金发少年歉意的笑笑，送上册子：“这是拍卖册，请诸位先行查阅。”
　　“谢谢。”俞竹藻接过来，换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靠着。

　　“客人怎么不下去玩一玩？下面也有休息区和零食。”这还是金发少年第一次看见有人门口等。大多数人看着下面，都会手痒痒，下去玩两把。反正也不耽误时间。
　　俞竹藻：“下面太吵了，就十分钟了，我在这等一会儿就可以了。”

　　正说着，楼下有人因为插队大打出手，被工作人员请出去。金发少年也学着俞竹藻的样子靠在栏杆上，他感慨道：“要是大家也都跟您一样就好了。醉梦城明明是个给大家带来快乐的地方，最近却不知怎么了，所有人都心烦气躁的，排队连五分钟都等不了，平添了很多争吵。”

　　“而且门口赌桌第二个，最后一个；还有靠近楼梯口那桌，他们原来都是晶石矿上干活最用功的，很快就可以带着家人离开E区了。现在却整天泡在这里，仿佛没有家一样。”
　　金发少年老家是E区的，E区除了挖能源晶石基本没有其他的工作。他的父亲是一个小管事，家里条件也还算可以，小小年纪就被送到C区读书。
　　平均每周跟家里联系一次，突然有两次断了没有联系上。少年也没有多想，毕竟E区荒凉，信号也是时有时无。他就每天打一个，然后收到了姐姐的视频。

　　姐姐穿着白色的衣服，说家里一切都好，让他不要担心。让他专心准备考试，最近就不要联系家里了。少年感觉不对，当即买了票，连夜回家，发现E区变得面目全非。

　　不知名的势力占领了E区，拿着先进的设备与武器，指使众人去找内核。
　　内核是一条晶石脉的源头，只要有它在，能源晶石就可以源源不断的再生。少年的父亲极力反对，可是在足以扫平E区的武器下，少年的父亲妥协了。以他们离开E区为条件，带着一队人去挖掘内核。

　　有老人说，这般竭泽而渔，会遭报应的。
　　果不其然，父亲带回的内核没有换来E区的平静，反而让那股势力更加强大而猖狂。
　　“我们可是空盗，凶神恶煞，怎么会讲道理呢！”

　　他们贪恋，要更多的内核。
　　E区奋起反抗，却失败了。他们杀死了很多人，包括少年的父母。
　　姐姐带他藏在晶一的山洞中，说自己要做一件大事，让他三天后再出来。

　　等他再出来的时候，原来空盗驻地变成了一座城池，取名为醉梦城。姐姐是城主，她像变了一个人一样，穿着暗红色的长裙站在最高处，眺望远方，让他有些不敢上前。

　　姐姐问道：“怎么了？”
　　少年看着她的衣服说道：“没有，就是有点不太习惯这个颜色。”
　　“那我换回以前的衣服，以后就剩我们了。”这句话姐姐是笑着说出来的。
　　姐姐的眼神很复杂，少年读不出来，他抓了抓头发，隐约感到以前的姐姐永远不会再回来了。

　　少年一直知道姐姐的梦想，她想建造一个地方，让所有来的人都放下心里的烦恼，每一天都开开心心的。
　　醉梦城好像做到了，街道上每一个人都是笑着的。
　　可这种快乐就像泡沫一样，终会消失在阳光下。

　　金发少年打开了话匣子，一不留神跟陌生人说的有点多。这些事情不能和姐姐说，身边也没有朋友，一直压在心里，说出来好受多了。
　　“我叫欧叶栀，是拍卖行的员工，谢谢你听我的话。”
　　倒计时即将清零，少年匆匆与俞竹藻告别。

　　俞竹藻拿着册子走进大门。里面是一个舞台，四周围绕着舞台放置了很多把椅，这里没有包房，每个人都坐在椅子上。椅子上有块电子屏幕，在上面大家可以选择加价和放弃。
　　他选了一个距离门口比较近的椅子，走过去，刚要坐下。与他同一排的女孩，蹭的一下子站起来，跑了。

　　俞竹藻坐好后，扭头发现女孩坐在他的后两排。女孩注意到他的视线，又跑了。
　　俞竹藻：...
　　不是，自己有这么吓人么？

　　拍卖开始，第一件商品游戏卡，起拍价十积分。
　　伴随着热闹的竞价声音，俞竹藻翻开小册子，震惊了。
　　册子前半部分都是娱乐的东西，比如各种游戏卡、各种球类、九连环之类的益智玩具、还有拼图、盲盒等等。这些在商场买一个高级一点的也不过两百块钱，在这里起拍价全都是一千。
　　这不是抢钱么？

　　“恭喜这位先生以五百积分购得此张游戏卡，恭喜恭喜！”
　　五百积分？五万块钱？
　　俞竹藻仰起头，想要看一眼是什么绝版游戏这么值钱。
　　然后他更加震惊了。

　　这不就是去年发行的扑街乙女游戏么！
　　现在平台冬季大促，这游戏已经打到一折了，也就十块钱，在这里卖五万？？？
　　这价格简直匪夷所思！

　　件件溢价严重，中场休息的时候，俞竹藻已经麻木了。他要了一杯薄荷水，直接灌下去，看看卡上积分，不由有些担忧。册子后半部分东西没有分类，有翡翠玉白菜、漂亮的项链、锦鲤手环等等，雪莲也在其中，它的标签是插花装饰。
　　这些都不好估算价格，怎么说也比上半本要贵重很多。起拍价被定为一积分，应该是为了调动诸位顾客的情绪，用以达到更高成交价格。

　　然后现实给他上了一课，无限世界，皆有可能！

　　中场休息回来，客人们只来了一半，大家对后半场好像没有什么兴致。白菜玉石以五十积分的价格成交，金项链成交价格五积分，最高的是锦鲤手环一百积分。成交价加起来，都不够那个十块钱游戏的价格高。

　　“下一件拍品，雪莲花，起拍价一积分。”
　　欧叶栀站在台子上，举着小锤子。

　　俞竹藻首先亮出价格：“十积分。”
　　一个软糯的女声：“十一积分。”
　　俞竹藻：“二十积分。”
　　“二十一积分。”
　　...
　　“一百积分。”

　　俞竹藻每次是十个十个加，软糯的女声每次都比他高出来一积分。他顺着声音找过去，发现是那个怕他的女孩。
　　察觉到他的视线，女孩缩了一下脑袋，又觉得这个时候自己不能怕！

　　她对俞竹藻瞪圆了眼睛，却不知配上稍微有些肉的两颊，一点威慑力都没有。

　　“一百零一积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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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
我要出差了！T^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