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斯卡.莫瑞先生的不幸历险》先生的学徒

17、第十六章

　　从软绵绵的地毯上站了起来，拍了拍睡衣上并不存在的灰尘，Oscar看向把自己从Roy柔软的怀抱中拎出来的男人。
　　“Lowell，你回来拉！”然后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低喃“怎么这么快。”
　　“我要是不回来，你是不是准备一直粘着Roy啊。”金发的男人帅气的挑起一边的眉毛，“小子，搞清楚，Roy是我的情人。你要是需要找人慰藉的话去找Melanie，那个女人感情泛滥的过剩，应该很欢迎你去。现在给我消失！”
　　Oscar看着瞪着自己的男人，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和欲求不满的男人是没有道理可讲的。所以他朝站在男人身后的Roy点了点头，“那么，我就不打扰你们了，晚安Roy。”
　　“晚安，Oscar。”
　　Oscar刚刚走出房间，厚重的大门就迫不及待的关上。从那声巨大的“碰”， Oscar可以感受到男人的急迫。想来这几天那个男人是不会让自己继续的跟在Roy身边了，明明他们一整年都在一起，自己就只有假期才能回来，都不会让一下自己，真是小气。看他那猴急的样子，不知道Roy会不会把他踢下床来。Oscar一边恶意的腹诽着男人，一边慢慢的走回自己的卧室。
　　第二天早上，当Oscar走到餐厅的时候，Lowell已经神清气爽的坐在餐桌旁了，看着他那写满餍足的英俊脸庞，Oscar真想张这张脸狠狠的踩在脚下。
　　“早安，Lowell。”知道自己的实力远不足以挑战面前的男人，Oscar只能走到自己的位子上坐下，给了男人一个经过严格训练的标准微笑。
　　“早安，小鬼。”用餐巾优雅的擦拭了一下嘴角，“你迟到了。看来你很享受那所巫师学校的懒散生活，那么你准备抛弃以前的一切，成为一个只会愚蠢的挥舞着小细棍的巫师了吗？”
　　当然不是。
　　Oscar想反驳，却发现自己找不到合适的语言。的确，在Hogwarts，除了最基本的体能训练，Oscar发现自己已经变得像一个普通的巫师那样思考，自己开始完全的依赖魔法，虽然很不想承认，但自己的确有了那种对非魔法的一切开始不屑一顾的想法，然后变得懒散了。
　　“对不起。”Oscar低下了头，默默的反省自己，“还有，谢谢。”
　　看着对面低垂的淡金色小脑袋，Lowell用手指轻轻的敲打着桌面——还算不错，没有像外面的那些小鬼一样变得无知而自大，在一群骄傲而固步自封的巫师中生活了一年还算没有被污染的太厉害。
　　“好吧，吃完早餐后，到训练室来，让我看看你现在的程度。”男人说着站起身来，“带着你的那根小细棍，让我们看看你在那所谓的最好巫师学校都学到了什么。”
　　说完，男人离开了房间，留下Oscar一个人为即将到来的以训练为名义的痛殴而头痛不已。
　　虽然看起来Lowell对自己缠着Roy的怨气很大，对自己在这一年中退步程度非常的不满，而且对自己在Hogwarts学到的“除了晃花眼睛而没有任何实际用处的小把戏”完全的嗤之以鼻，但Oscar知道Lowell对自己还是手下留情了，毕竟自己还能靠着双腿走到浴室。躺在温暖而加了舒缓药剂的水中，Oscar满足的叹了一口气。
　　自己还是不够坚定，很容易被一些看起来绚烂光彩的东西所迷惑。Lestat早就对自己说过，魔法作为巫师们的一种生存工具，也仅仅是工具而已，工具永远代替不了生活本身。而自己却被这个工具所迷惑，让这个工具限制了自己的思想，渐渐的变成了魔法的奴隶而不自知。
　　真是可怕！幸好自己回到了这里，幸好自己清醒了过来。在轻柔的水流中放松着自己疲惫的身体，Oscar思考着这一年来的一切，慢慢的理清了思绪，然后放任自己的思想越飘越远，不知道当初Gabriel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才离开魔法界的呢？
　　“铃…铃…”
　　是城堡内部专用联络器的声音，Oscar裹上一条厚厚的大浴巾，走进了卧室，一名女仆低眉顺眼的站在卧室的门边。
　　“发生了什么事情？”Oscar一边擦拭了自己湿漉漉的头发，一边在衣柜里翻检自己的衣服。
　　“Laurence先生刚刚传回讯息，殿下已经回到了英国，一个小时后到达城堡。”女仆空洞的声音在卧室中响起。
　　“Sararh要回来了？”Oscar愣了一下，猛然转过头来，向女仆确认这个让他雀跃不已的消息。
　　“是的，殿下马上就要回来了。Lestat先生让我通知您，做好准备。”
　　“好的，我知道了。”Oscar挥了挥手，转回身继续挑选自己的衣服，但微微颤抖的双手暴露了他此时心情的激动。
　　虽然Sararh待他和其他人没有任何的不同，虽然明白Sararh不是为了他而特地赶回来，但在分别一年之后他却无法克制对于母亲的思念之情。他已经见到了他的亲人们，他享受和亲人们在一起的快乐，但心底却总有一个地方不能满足。在他有记忆以来Sararh从没有表示过任何对他特别的亲近，但只要看到她，他就会觉得满足，他知道那是自己的母亲，他和母亲生活在同一个地方，这就够了。
　　穿戴整齐之后，Oscar走出了卧室。城堡里面变得忙碌起来，仆人们忙忙碌碌的走来走去，为城堡主人的回归做着准备。
　　起居室里面，Lestat正在指挥女仆们将Sararh喜欢的鲜花和一些小物件摆放在适当的位置上，看到Oscar进来只是冲他点了点头，然后继续自己的工作。
　　Oscar觉得有点无所适从，他不知道应该做些什么来平复自己的心情。期待、慌乱、恐惧…种种心情纠结在一起，虽然才离开了一年，但Oscar觉得自己好像很久没有见过Sararh了，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去面对了。
　　就在Oscar沉浸在自己混乱的情绪中的时候，一只手轻轻的搭上了他的肩膀。
　　Oscar抬起头，茫然的看着站在自己身后黑发黑眼的青年。
　　Roy给了Oscar一个轻柔的微笑，“我们一起到门口去迎接殿下吧。”说着拉起了他的手。
　　Oscar感激Roy的体贴，他总是能在自己最无助、最需要的时候给予自己温暖。压下了所有心中的纷乱的情绪。无论心中有多少的恐慌，此时盼望的心情压倒一切。
　　夏日午后的明媚阳光照射在赛伊特城堡暗色的大理石上，为这个古老的建筑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减少了一份粗犷，增添了一份妩媚。城堡前的空地上一座哥特风格的喷泉欢快的播撒着自己的雨露。晶莹剔透的水珠在阳光的照射下，变换着七彩的光芒。
　　Oscar拉着Roy的手，站在紧紧关闭的城堡大门左边。紧张的心情让他几乎无法克制住自己，他知道自己应该冷静下来，但在此刻却格外的困难。Lowell安静站在Roy的另一边，也只有这个时候他才会无视自己对于Roy的亲近。
　　收起了平日里张扬外放的魅惑，换上一副沉静温和的面容，Melanie安静的站在对面。她的身边是将严肃刻板当做自己一生行为准则的Lestat，熨烫笔挺的西装，梳理的一丝不苟的金发，Lestat无论何时都保持着一种标准的英国人的严谨。但在此时，要是仔细观察的话，就会发现那双淡蓝色的眼睛已经失去了平静，而充斥着热切与期盼。
　　虽然看不到大门里面的情景，但Oscar能想象到仆人们站在一尘不染的大厅里 ，整齐的排成两列。
　　在此刻赛伊特城堡的一切已经做好了准备，迎接自己主人的回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