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虽难得还钱》指捻尘叶

3、第三章 发烧

　　关城星愣了一会儿才说：“我是良民！”
　　打开门，于夏给了那发狂的人一枪，所有声音一下子都停了，那个正在逃窜的学生摔在地上，一动不动地看着于夏。
　　刘仁军匆匆放下手中资料，跑出来说：“都别碰别碰，人都散开。”
　　那几个学生赶紧跑得远远的，住在新校区的老师不多，此时都出来看情况。
　　“老刘，发生什么事情了？”
　　“刚才那是什么声音？电器爆炸了吗？”
　　“你们赶紧找些把漂白粉或者消毒剂拿过来。”刘仁军捂着鼻子说，也没敢靠近倒在地上的感染者，“赶紧给它消毒！”
　　隔壁化学系的系主任也是捂住口鼻，闷闷地说：“实验室应该有，我去找找。”说罢小心翼翼地绕过躺在地上的尸体。
　　宿舍阿姨战战兢兢地跑上来说：“手机不能通了，电话还行，我已经报了警，学校的警卫已经不够用了。”
　　刘仁军沉声问：“这位同学，你有没有受伤？”
　　那学生害怕极了，话都说不清楚：“我、我，他抓了我，我是不是也会跟他一样？”
　　刘仁军无法判断，只能对他说：“203宿舍没有人住，你现在那儿凑合两天吧，现在去医院恐怕也没用。”
　　学生惊恐地说：“我是不是要死了？”
　　“不是，只是现在的情况比较复杂，我们先不要慌，现在这情况，医院恐怕人满为患了，更加不安全。”
　　几个教授讲师都还算热情，纷纷捐出自己多余的被子枕头零食等生活物品，还有心理学教授开导安慰他，好说歹说把人送进了203。
　　黑洞洞的屋子里，挤了一堆上了年纪的老人家，凭借着几个手电筒一起讨论。
　　心照不宣地没提刚才的枪响。
　　于夏感觉自己不大能听懂一大堆专业名词，对关城星说：“你跟我去看看外面那些人是什么情况，顺便去买些东西。”
　　“我？”
　　“我对这一带不熟。”
　　关城星大概被刚才的一幕震撼到了，赶紧贡献出自己的劳动力。哪知道学校周围的超市，就连学校的寝室门也不让进出。
　　警车的鸣叫充斥在周围，过于强烈的太阳风暴导致了卫星受损以及不少其他影响，校领导们已经陆陆续续在寝室大门前维持秩序了。
　　“辅导员，20级中文系的辅导员呢？”
　　“张主任，有个学生突然发狂伤人了，校医在不在？”
　　“信息工程学院21级有个学生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口鼻流血，120一直占线！”有人匆匆跑来喊叫，“校医、校医呢？或者有没有临床的老师来帮忙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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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办，学校的超市在寝室外头，要不咱明天再买？”关城星试图商量，谁知一回头就不见了于夏的身影。
　　跳上樟树，于夏翻过墙，轻身落在地上，借着天上的极光寻找周围的超市。
　　停电后，街上的人并不少，显然他们还没碰到类似的狂犬病人，于夏随便闻了闻，便找到了超市和药店。
　　超市还开着，于夏正要买东西，关城星气喘吁吁地跑过来说：“这位同学，你好歹吱个声，让我一通好找。”
　　于夏警惕地问：“你跟着我？”
　　“没有啊，这里最近的超市就这一家，我当然是走这儿。”关城星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让人难以怀疑。
　　“我叫于夏，不是学生。”
　　“好的，于夏先生。”关城星老实纠正。
　　于夏冷声问：“两万块，带了吗？”
　　“带了。”
　　超市点了几根蜡烛维持光源，于夏说：“手电筒和电池，最好是能充电式的电池，还有背包食物全买压缩饼干和矿泉水。”
　　关城星缩回了伸向薯片的手。
　　于夏提了个篮子去拿其他的生活必需品，关城星看到他拿了纸巾香皂牙膏一类甚至还有贴身衣物，心想难不成这还是个处女座。
　　药店已经关门了。
　　特殊时期，于夏从口袋里找了个别针撬开锁，将大量消毒用的酒精碘酒一类统统扫荡光，然后把一张卡丢到收银台的柜子上面压实。
　　关城星被丢了两个背包，苦哈哈地问：“咱们这样做真的好吗？”
　　“车开来了吗？”
　　“嗯嗯。”
　　“回去吧。”
　　关城星去开车的时候，于夏抬头看向天际瑰丽、迷人、变化莫测的极光，忽然觉得鼻腔一热，下意识地擦了擦，鲜血的味道瞬间蔓延开来。
　　“于先生，上车吧。”
　　于夏已经将鼻血收拾干净，沉默地坐在副驾，神色阴晴不定。

　　地上那堆诡异的尸体已经被处理掉了，楼道里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
　　203寝室之中，化学系的系主任已经离开了，不知道是组织学生还是去走寝，刘仁军旁边只有两个老同事。
　　“那我现在就去借电话。”宋教授拿起自己记的笔记，眯着眼睛一边看一边离开。“老刘你等我消息。”
　　“希望能打得通吧。”
　　“老师，我和于先生买了些东西。”
　　刘仁军神情严肃地说：“这份资料要是没出错，恐怕我们将面临一种极为恐怖的病毒，而且这次的太阳风暴将会持续停电和部分通讯，这几天还是尽量小心。”
　　“有多严重？”
　　“资料不完整，单链RNA病毒，潜伏期2周左右，受体主要是乙酰胆碱，目前统计的死亡率是100%”刘仁军说，“咬伤、抓伤、和黏膜感染以及特定渠道气溶胶传播。”
　　“很像狂犬病毒？”
　　“不一样。”刘仁军摇头，“狂犬病的病变在于脊髓和延髓，但是此病毒攻击中枢神经系统。这不是我的专业领域，恐怕也不能下什么定论。”
　　“那个研究员为什么要找老师？”
　　“苏凡也是我们学校的，不过他为人孤僻，没什么朋友，我只是给他上过一门课，也算是投缘吧，就认识了。当时我听说他去做了研究员，我觉得这工作适合他的性格，谁知道现在弄出这么个事情。”
　　于夏听他们念叨，在对面那张只铺了凉席的床上坐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烫得惊人。
　　“于先生？你困了？”于夏迷迷糊糊听到这几个字。
　　然后是接连不断的嘈杂，外头的声音越来越混乱，好几次都出现了重物撞击在门上面的声音，于夏没想到这种时候，他居然昏昏沉沉地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