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见不如相恋》厚知

44、第 44 章

　　白雪楚倩机械地又拿起相册，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坐在窗台边，看着照片里恬淡静默的女子，她将自己同顾清朗的过往一点点的拼凑，却感到了一种心如刀绞的痛感。她就这样坐着，一动不动，直到天黑，顾清朗回到家。

　　“怎么不开灯呢，楚楚。”顾清朗打开房间的灯，先是和往常一样宠溺地摸了摸白雪楚倩的头，然后去到洗浴间洗澡。

　　顾清朗刚走进洗浴间，他又立马冲了出来，不是他发现白雪楚倩不对劲的情绪，而是他撇到了窗台上那本相册。

　　“楚楚。”顾清朗的声音很小也很不确定，“你，在干什么？”

　　白雪楚倩转头看向顾清朗，她突然觉得眼前的顾清朗自己好陌生，他们真的是夫妻吗？

　　“怎么了，楚楚。”顾清朗原地站着，不敢动。

　　“方晓晓是谁？”白雪楚倩压抑自己的情绪，平静地说。

　　顾清朗却觉得这样的平静实在是太可怕了，他上前一大步，把手搭放在白雪楚倩的肩膀上，说：“方晓晓是我以前的女朋友。”

　　“女朋友？那你以前怎么不提？”

　　“我们现在在一起了，我觉得没有必要提这些。是谁跟你说什么了？舒婷吗？”

　　“你觉得没有必要提这些，还是觉得提这些让你伤神。顾清朗，你喜欢我什么？”

　　顾清朗像是被人卡住了喉咙，难受的很。

　　“答不上来？你喜欢方晓晓，你喜欢我身上跟方晓晓相似的一切，对吗？”白雪楚倩觉得自己的肚子一阵收紧，不自觉地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楚楚，听我跟你解释。”

　　“你就站在那，你解释，我听着呢。”白雪楚倩往床边走，指着原地让顾清朗不要靠近自己。

　　“没错，第一次见到你，我是觉得你跟晓晓很像，可是现在，我很清醒地知道，你是白雪楚倩，我爱的是白雪楚倩，我的太太是白雪楚倩。”

　　如果说白雪楚倩在顾清朗还没回家之前，她还抱着三分希望，那么此刻，她是绝望。她觉得自己像是茫茫大海中的一片孤舟。

　　“原来，我真的只是替代品。”白雪楚倩凄惨一笑，冷冷地道。

　　“楚楚，你不是替代品，你是独一无二的，对我来说，你就是你。”顾清朗觉得自己现在自己无论如何解释，她都不会相信的。

　　“那方万山呢。就因为他是方晓晓的哥哥，所以你不去追究他对我做的一切，而只是送他去戒毒所吗？”

　　“他有吸毒史……”

　　“对，他有吸毒史，所以我活该，他没事，吸毒戒毒就好了，反正他是方晓晓的哥哥，你会无条件的原谅和帮助他，因为你始终没有放下方晓晓。”现在的白雪楚倩情感已经战胜了理智，她认为结合顾舒婷的话、自己看到的真相以及顾清朗的话，足以地出这样的结论来。
　　顾清朗试图让白雪楚倩冷静下来，但白雪楚倩根本不让顾清朗靠近她。顾清朗后悔，如果是今天这样的结果，那么他宁愿早点把一切都告诉白雪楚倩。

　　“你冷静点，楚楚，小心你的肚子。”

　　如果说之前的争吵是把一口放满水的锅放到了灶台上慢慢地烧，那么顾清朗的这句“小心你的肚子”，却是轰的一下被水顶沸了。

　　“原来。”白雪楚倩顿了顿，道，“我明白了，原来你只是想要找一个跟方晓晓相似的人跟你生一个跟你们相似的孩子。原来，我的作用就是这个。”

　　白雪楚倩再次体会到什么叫痛到无法呼吸。

　　“不是这样的。”顾清朗不管白雪楚倩的反抗，拼命抱住她，他从她绝望的悲凉中感觉到自我解释的苍白无力，“楚楚，真的不是这样的，你一定要相信我。”

　　“放开我！”白雪楚倩猛烈地推开顾清朗，顾清朗不敢跟她硬碰硬，只好暂时放开她。

　　“我一个人坐在这里，一个下午，我回忆我们之间的点点滴滴，从我们第一次相见，到后来你我的相识再到相恋，不过几个月时间。我曾觉得那么幸福的你对我的包容、爱护，以及我们之间所有的甜蜜的亲近，我现在都会不自觉地贴上了方晓晓的标签。因为方晓晓，所以你才对我这么好。很抱歉，我不是圣人，我做不到大家说的，对于所爱的人的前任遗忘就好。因为，我看到了你们之间有多么美好，那本相册里所有的那张照片，虽然都是方晓晓的，但是我却看到的是为她拍照的你，你们之间的爱那么刻骨铭心，我自觉我自己插足不了，何况，她是为了你死。”

　　“是，我们之间是很相爱，她也是为了我死，可是楚楚，谁都有过去，我有过去，你也有过去，我不是照样接受了吗？”

　　“顾清朗！你扪心自问，一样吗？蒋绛跟你一样吗？我跟方晓晓一样吗？”

　　顾清朗犹豫了。

　　白雪楚倩顾清朗的犹豫便是一份回答。

　　白雪楚倩拿起背包，说了句：“我回学校住。”便出了门。

　　白雪楚倩回到学校一住就是两个星期的分居，期间顾清朗找过白雪楚倩，但是白雪楚倩均以彼此冷静为由拒绝见面。

　　爱啊，为何你那般爱折磨人。白雪楚倩端坐在电脑前面，写下这句话的时候，她感觉自己的肚子又一阵阵收紧，像是来例假的那种收紧。这样的感觉两周以来间歇性有，但是这两天特别的频繁。

　　白雪楚倩有些担心地点开百度，可是当她刚键入孕期两个字的时候，她感觉到□□似有液体冲出。她怕极了，立马冲到了厕所，一看内裤上的暗红色血，她差点晕过去。

　　白雪楚倩走出厕所，拍醒了正在补觉的叶七七。

　　“白雪，别吵我，我正梦到吴彦祖啦。”叶七七拒绝起床。

　　“七七，我出血了。”

　　叶七七从床上飞快地弹了起来，惊慌失措地跳下床，说：“你别吓我，我没怀孕过，没有战斗经验。现在怎么办？”

　　“陪我去医院。”

　　慌乱地到了医院，叶七七负责挂号缴费，好不容易轮到白雪楚倩的时候已是接近下班的时候了，医生一看是学生模样的两人，脸整个都垮下来了，说：“你怎么那么不洁身自好呢，不懂得避孕吗？还是学生弄成这样。”

　　“不是，医生，她结婚了。”叶七七解释道。

　　“结婚？才几岁就结婚。”

　　“医生，请你先帮我就诊，要教育的话请你等看完我再说，可以吗？”白雪楚倩说完，自顾自躺到了里间的病床上等着医生来检查。

　　医生拧着眉生气地起身，拉上了帘子，认真查看之后，说：“再去B超做一个。赶紧的，我在这里等你。”

　　叶七七和白雪楚倩又是挂号缴费等着叫号，40分钟后她们终于拿到了B超结果。

　　白雪楚倩看着B超医生摇头的样子，她知道事情肯定不好了，重新回到医生处，医生一看报告单，叹了口气，说：“流产。”

　　“流产！”叶七七惊呼，“不至于吧，医生，就流了一点点血，我看网上都说打个什么保胎针就好了。”

　　“你懂的倒是挺多，你以为谁都适合打保胎针，她这个都已经胎停了，怎么保胎？”

　　“她第一次怀孕，怎么会这样。”

　　“这跟很多因素有关系，自身条件，情绪，环境都有关系。明天上午来预约一个清宫手术，不能拖这事。”

　　白雪楚倩感觉自己的耳朵好像失聪了，就看着眼前的医生跟叶七七张着嘴说这话，但是什么都没听进去。甚至后来，白雪楚倩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寝室的。

　　“白雪，你没事吧。不要难过了，孩子嘛，要生咱再怀啊。”叶七七站在白雪楚倩的椅子上，双手趴在床沿边，安慰道。

　　“七七，我觉得自己是个不幸的人。我爸爸在我初一的时候车祸没了，我妈妈心脏病也没了，我以为他会是妈妈带给我的希望，可是现在他也要离开我了。你还是离我远点。”

　　“你知道抑郁症的大群是什么人吗？就是你们这些作家，东想西想，都是瞎想。什么叫你是个不幸的人，你爸爸发生车祸那是意外，人祸，你妈妈心脏病没了拿也是意外，天灾，你这流产，也是有因果的，你看你前段时间情绪起伏那么大，那么悲伤，刚才医生也说了，前三个月最重要的是心情开朗，休息充分，你都没做到。小孩跟父母都是缘分，你们之间没有缘分，我们就随缘呗。你跟顾清朗那么好，孩子很快就会有的。我们要往好的地方想，你那么年轻就有孩子，以后你都没那么自由了。”

　　白雪楚倩看着白色的天花板，陷入绵长的思绪中。